喜新厌旧by 敛-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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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个……我去洗个澡。”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该说什么,贺去灾找个借口腾进了浴室,先避开这尴尬,进去好好着磨着磨再说。
“啊?哦。”杜常青也觉得松一口气,噎?等等,他说去洗澡?他手不能动怎么洗?“哎!小……”贺去灾早冲进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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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贺去灾好不容易用脚把浴缸笼头打开后,就坐在浴缸里冥思苦想着,到底要如何面对杜常青。昨天的激情并不是一时的冲动,对杜常青自己还是有很深感情的,甚至可以说很喜欢他,对他既有朋友之间的喜欢又有隐约作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要不然也不会在他倒下时觉得是天崩地裂、窒息、绝望了。但是,这是爱吗?他也不能确定。呆呆的坐着,浴缸的水流出来了都没发现。
杜常青拖着因数次激情而酸疼的身子走到浴室门前,悄悄的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什么也没听见,除了“哗哗”的流水声。他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后悔了?昨天明明是他主动要求的啊,会不会又是他的一时冲动呢?应该不会吧,谁会一时冲动去抱一个男人?还一抱就是好多次……
难道……难道是他接受我的爱了……他对我也动情了?噢!天哪!这可能吗?
杜常青不安的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极度的狂喜和不安的怀疑猜测如两只巨掌拉扯着他的心。不行!不能这样,要冷静!冷静!一切答案在他出来后就会揭晓,不要在妄自猜测了!你只会给自己美好的希望,小心跌得更惨!对!我要镇定,就像平时一样,别慌别慌!
狠狠的掐了大腿一把,紧张个什么劲儿,瞧这点出息!还是不是男人啊!你!上次和那个难缠的美国客户谈上亿的案子时都不见你这么紧张,对!就把他当成一客户,怕他做什?他还能把你给吃了!……不对……他早就吃了……
那还怕什么!砍头不过头点地,拼了!
“小灾,我说你在里面淹龙王庙呢,水都浸出来了,要没睡着就吱一声,听见没?”咚咚咚的敲着浴室门。
“咕噜”贺去灾被突然的叫喊惊到,一不小心滑进浴缸里呛了口水。“咳咳!好了!催魂啊!”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水早流了一地。再次用脚关上水笼头,随便扯了块浴巾围上,出浴室一开门就见杜常青守在门口,有点尴尬的咳了一声“换你了。”
杜常青见他神色无太大异常口气也和平常没啥区别,反而猜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张口欲言,又无从开口,只得悻悻的走进浴室。
尔后,俩人谁也不提昨晚的事儿,杜常青帮贺去灾穿衣吃饭后,便一同去医院给贺去灾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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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日子再无波澜,贺去灾手好后也没提出要搬走,俩人就这么一起生活着,平淡而默契的生活在一起,虽未明说,但两人的关系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比朋友更亲密却无情人间的粘腻。
这段时光无疑是杜常青最幸福的梦想中的日子,但不知为什么他总感到虚幻而不真实。太过幸福了吗?幸福得让他感到恐惧。这上天恩赐的幸福,是真的吗?会不会只是场华丽而易碎的梦,一场他自己编织的美梦呢?
“不!不要!小灾!不要走!”杜常青大叫着惊醒,嗉的坐起来紧张的看向身旁,贺去灾还在他身旁熟睡,“呼——”他长长的喘口气,原来刚才只是在做梦——梦中的贺去灾对他说他腻了,散了吧。然后搂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人转身离去……
太可怕了!那种他离去后的绝望,想起来都让他心悸、后怕!不过,还好,只是场梦。
杜常青看着沉睡中的贺去灾,眼神温柔似水却带着隐隐的不安。不知道、记不清是多少次了,从梦中惊醒。好像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就再无安眠,夜夜噩梦。我们之间到底缺了点什么呢?为什么明明他就在身边,我还是如此惶恐、如此没有安全感?怎么会这样?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我多年来的梦终于圆了,为什么还会有噩梦?
他就在我身边,在我伸手可及之处!只要我想马上就可以紧紧拥抱住他,为什么我还会如此不安?为什么?
可能是感受到灼灼的视线,贺去灾睁开眼,看见杜常青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他。他有心事——贺去灾知道。他只是无语的回视着杜常青。
见贺去灾醒来,杜常青却又沉默的背对他躺下。贺去灾翻身,一只手搭过杜常青的腰,搂着。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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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悦耳的和旋铃声响起,“喂,谁啊?哦~~丽芳啊,最近还好吗?怎么会!我咋敢忘了您啊?我是说真的,是啊!想你!真的。……”贺去灾边讲边走到阳台上。
几乎每天贺去灾都要接到几个原来的那些花花草草打来的电话。而每次贺去灾都来者不拒的和她们调笑一番。
这虽不是他的本意,即使和这些女人没什么,但只要一接到电话他就会不自主的显出他——说难听点也就是贱男的本性,要和她们假情假意的鸳鸯蝴蝶一通,过过瘾。
杜常青早习惯了他的烂德行,只当他是玩玩,但暗地里也气了他无数回。两人在一起后,杜常青更不想破坏这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就隐忍了,不多与他计较,怕他嫌自己烦,也怕自己像个妒妇一样时时盯着他、事事追问他。只好睁只眼闭只眼看他和那些女人打情骂俏。
但是,夜夜的噩梦嫌恶魔一样纠缠着他,时时浮现在他脑海。让他越来越焦燥不安,他无法接受任何一种贺去灾离他而去的假想。害怕他的离去成了他最恐惧的梦魇,他像一个吝啬鬼,恨不能时时守着自己的财宝,不许任何人窥探丝毫。他再也忍受不了任何使贺去灾离开他的可能性出现!
杜常青站在屋内,紧咬双唇,瞠目死死的盯着阳台上和电话中女人嘻笑的贺去灾。淡棕色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疯狂。
突然!他冲过去,一把抢过贺去灾的手机,对那头的女人吼到“警告你以后别在缠着我的男人!”然后狠狠的把手机往窗外扔出去。手机摔在地上“啪”的碎成了一片片……
贺去灾愣了,呆呆的看着碎了一地的手机,回过神儿,转身恼怒的对杜常青说“谁是你的男人!”
如晴天霹雳,一句话震碎了杜常青的世界,把他打入了地狱。他向后踉跄几步,靠在阳台的扶栏上,若然欲泣的喃喃笑到“呵呵——谁是我的男人?谁是我的男人?谁是我的男人!——呵呵——哈哈哈哈……”由轻笑变成疯狂的大笑。
贺去灾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看着陷入疯狂的杜常青,心中气恼却又闪过一丝不舍,酸酸的疼着。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转身下楼,开车离去……
杜常青缓缓的滑坐在地上,血从紧咬的双唇中流下,在洁白面孔的称托下,红得触目惊心。
心碎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冰冷,只觉着全身冰冷。窗外,矫阳正盛,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是这样吗?他的离去带走了他所有的温暖与阳光。
卷缩成一团,希望这样能暖和一点,他真的走了,离开了自己,噩梦终于成真了。我怎么这么笨!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不克制一下,为什么要惹他生气呢!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我怎么把一切都搞砸了?忍一下不就得了?为什么现在会忍不住呢?我真傻!我真傻!
泪流了吗?他不知道,他什么也感受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嗤——”的刹车声,
“怪猫!”贺去灾在楼下叫杜常青。
“怪猫——”
杜常青从他封闭的世界里听见他最熟悉的声音,小灾?是幻听吗?恍惚的杜常青抬起头,看向阳台外。
贺去灾在楼下向他挥手。
看见杜常青注意到他后,贺去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他的猎艳通讯薄。
“你看着。”
语罢,唰唰唰,把它撕成了碎片,摊在手掌中,在杜常青的注视下,任风将碎片吹散……
泪簌的流下,是温暖的……'墨'
喜新厌旧 第十七章 敛一
“你小子最近过得挺滋润的嘛!怎么样,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是不是感觉特爽啊?”又到‘灾难降临’来蹭酒的李正德调侃着一看就知道是被幸福包围的杜常青。
“去!什么守得云开见月明?你啥时候变得有文化了?说话这么文绉绉的!恶心死我了。啥爽不爽的,我和他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笑得一脸幸福的杜常青啐到。顺手调了杯酒递过去。
“少来,什么叫就那么回事儿?那么回事儿可是某位大爷从N久以前就肖想的吧!瞧瞧瞧!瞧这一脸的笑,你就别装了,高兴就高兴呗。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吗?”
喝了一口酒,“好酒!贺去灾那小王八蛋可真他妈运气!天天都能享受这样的手艺。怪猫,打个商量,你干脆变心跟我得了。你要跟了我,我明儿个就买个神龛把你当神仙贡着,除了调调酒你啥都甭管!”大大的夸奖杜常青的手艺,唉——这等人儿怎就看上那一愣头青呢?
“别介!我没那福份。也不看看你那德行,跟你?那我还不如街上当民工去!当谁不知道你窝里的脏衣服上都张蘑菇了。再说,你也甭太羡慕了,我也不是天天调给他喝的,他要是把我惹毛了,求我都没得喝。
你要是真喜欢喝,那还不容易!天天来不就得了。凭咱俩的交情,就给你算八折,大方吧?”也不看看是谁,咱们怪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占嘴上便宜的。
“是啦——,这世上谁也比不上你的小灾行了吧。什么他求你都没得喝,明明是你怕他犯胃痛?拽给谁看哪?”小声叨叨。
“呵呵,你说什么?再大声点啊!嫌八折太便宜;掉您大爷身价了?那咱就翻倍收,您是上帝嘛,这点要求我们是可以满足的。”
“哎哎!别别,怪猫你一大老板哪能在乎我这点小酒钱,是我嘴臊行了吧。咱俩谁跟谁,你还真忍心剥夺我的血汗钱啊?”嘿嘿的赔了几声笑,要真把他惹恼了,这酒可就真没着落了。又呷一口酒,这味儿可真绝了,入口香醇,回味无穷且久而弥笃。错过了就找不着第二人调得出这样的酒了。“再来一杯!”
看着潇洒利落的调酒的杜常青,嘴角还不自知的一直弯起抿笑。李正德终于忍不住了,“咳!怪猫,跟我讲真的,你现在真的幸福吗?”
“啥?你丫今儿是咋了?这么不对劲。像个言情小女生似的。没病吧?”
“你别转话题,就说现在幸福吗?”
杜常青看着李正德固执的表情,低头沉默的调酒,半响,抬头,坚定的说“幸福,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幸福!真的。”
“是吗?贺去灾他这次是真的吗?不是只是玩玩了?”他还是无法放心那个玩世不恭的男人。
“正德,小灾他已经变了。这次他是真的,我知道的。我现在和他能在一块是很不容易,我想要一块儿过下去就只能相信他。他不是无情的人,他只是不懂得情,但是我懂!我可以慢慢的让他知道。正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我对他的情有多深,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请不要问任何会动摇我对他的信任的问题好吗?”其实他又何尝不害怕他只是在作短暂的停留,前些日子的惶恐不安不就是这害怕在作祟吗。但是,现在他能肯定,贺去灾心中是有他的。
听了他的话,李正德晃了晃手中酒杯,看着酒杯里绚丽迷人的色彩,然后抬起对杜常青说“那就祝你心想事成,你俩相伴到老。”
杜常青也举起酒杯,“一定会的!” 两只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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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贺去灾的日子可不好受,年度职称评选考核又开始了。自他从大学毕业执教都六年了,现在还是个小讲师,和他同期的好多同事,要么就混上了副教授,要么也大小是个办公室主任什么的。就他还在原地踏步。
前几年刚工作的时候,他忙着给人做咨讯挣钱、谈恋爱,心思都不在职称评选上,又觉着为了评职称到处发论文滥而不精,太他妈世侩了。学识这玩意是充实自己的,又不是拿来卖弄的。所以,带着点知识份子的清高,冷眼瞧着别人为职称抢破头。唉——那时咱们小灾是多么纯洁高尚啊!
后来,看见那些不如他的都上去了,顶着个副教头衔招摇撞骗,薪水比他翻两番,才醒水。原来,清高算个屁啊!就是一白痴用头衔一包装,就算他说的话人一句也听不懂,那也叫有深度!叫有哲理!有学识又怎么样,装在肚里谁看见了?只能当作废气!
其实,不就是写几篇学术论文发表发表吗?不就是上课时按那些来听课打分的爷们口味讲吗?不就是谳着脸陪着好让他们多多指教吗?要想想,高你一个职称,一年要高你多少白花花的银子!贺教授,听听,怎么着也比现在叫你小贺强的多吧!贺去灾一咬牙,他妈的拼了!
所以,现在贺去灾就觉得忙!忙的手忙脚乱。忙着查资料,忙着写论文,忙着备课,忙着递申请,忙着搞好和领导的沟通。
“水!”坐在电脑旁的杜常青连忙把准备好的茶水递过去,顺手还给他擦了把汗。
贺去灾赶这篇论文赶得都快疯了。只见他目露凶光、杀气腾腾的打着电脑,眼中的血丝密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给杀父仇人下战书呢。这都是他活该!两天后就要交了,他两天前的晚上才动笔,先自信满满的认为他一天就可以搞定,哪知一下笔才发现要论述的东西比预想的要多得多,而且如果要让人注目的话,必须要从一个几乎没人论述过的角度去发挥。所以,这个工程是浩大的,两天时间太紧了。贺去灾在电脑跟前已呆了二十来个小时了。吃饭、喝水都是杜常青在一旁喂的。杜常青也是拿出了那些陪子女高考父母的精神,高度紧张的随时准备着侍候,两人都不得安身。
“你先去睡吧,我这还要好久呢。”喝水时瞄见了杜常青的黑眼圈。
“写你的,别管我了,我还不想睡。”他这么忙着我怎么可能睡的着。
“这是我的事,没必要你和我一块遭罪,瞧你那对熊猫眼。快去睡!”边说边打着,争分夺秒。
“什么你的事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什么时候你跟我客气了?我一大男人怕啥黑眼圈啊。”
“恩……恩”明显没反应过来,“哎呀!又错了!烦死人了!叫你睡你就去睡,你在这儿存心让我过意不去啊?那我还得分神呢!去去!快去睡!等我写完了,你帮我去交就是了,快去!”
“不要,我陪着你!”
“妈的!你把我的话当放屁啊!怎么这么罗嗦!我不要你陪,走走!快啊!我够忙的了,现在都几点了!明天我就要交了,你就别让我分神了,啊!”老打错的贺去灾有点急噪了。
不想让他分心的杜常青纵使万般不愿也只好听他的离开了“那你打好了就早点休息啊,论文就放着我去给你交。”
贺去灾专注的写论文,再无回应。
杜常青把书房门开着,让房里的灯光漏出来。这样从卧室就可以看见了,不让他在书房陪他,那他在这里陪他也是一样的。
静静的靠在床栏上,这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的床,想那时他还在因为他的欺骗的生气,好久不愿见到他,后来要接他到这里养病他都不肯,现在,他居然就在这里赶稿。真是映证了世事无绝对这句话。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啊!
看着书房的灯光;看着看着,杜常青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嚯!都八点了,我怎么就睡着了呢?马上翻身坐起来,吓!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