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秘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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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而来的巨痛刺激着，我不由痛呼出声。
枫琳见状更是伤心。
“我们这是要去那里？”我吃力的问。
“去找你的白姐姐！也许她能够救你！”
我心中一震，她心性高傲，为了我，竟然肯去相求白姐姐！那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我眼里热热的，“阿琳，你……？”
枫琳凄楚一笑“你好好睡吧！睡着了就不会那么的痛了。”
我看着她娇俏的玉容，这时的她有着一种小女儿的美。在也没有那怨恨而冷傲表情。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她。
***夜色凄迷。
苏州保安堂。
一辆马车疾驶而来，急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谁啊！”片刻之后，一青衣姑娘揉着惺忪睡眼开了门。没好气的埋怨着。
她看清来人时，惊讶了。接而怒道“你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想找我姐姐的麻烦？”
“我要见白素贞！”来人冷冷的道。
“你说见就见吗？”青衣姑娘说着就要关门。院子里忽然灯火大亮，温柔的声音传来“青儿，是谁啊？”一白衣女子和年轻的书生走了出来。
“枫琳师妹！怎么是你？”白素贞看清来人，惊讶万分。许仙不解的看着，他并不识得枫琳。但他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
枫琳忽地跪倒，她的脸上似乎没有丝毫感情。“师姐，我知你想置我于死地，但请念在同门一场救阿海一命，只要师姐答应！我愿意奉上项上人头！”她说得很坚决，没有人会怀疑她的决心。
白素贞一惊，“阿海怎么了？”
“他在车里，你去看了就知道！”枫琳说话间，白素贞和小青已经焦急的奔上去了。只剩下她和许仙面面相对，许仙很客气的说“你好！”完全没有一丝做作。
枫琳忽然发现自己现在面对这个人可以坦然而对。完全没有以前那种耳红脸燥，心跳加速的感觉。她娇躯一震，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不爱他了吗？这一发现让她感到无所适从，手足无措。
这时，一声惊叫从车里传来。“大漠噬蛇！”是白素贞的声音，许仙微惊，奔了上去。枫琳也跟了上去。
“师妹！他怎么会中了蛇魔的毒？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白素贞的话里有压抑不住的担忧。
枫琳不语，只是道“师姐，你一定要救她。”
“哎！”白素贞叹了口气，她深知这个师妹的脾气。不想说的就绝不会说。“我当然会救，师妹你可在别说那些什么以人头相救的话。别说阿海救过青儿，对我有恩。就算她是我的仇人，只要是你开口，师姐岂会不救。”
枫琳还是沉默，她心中不屑的冷笑。
“只是…！”白素贞面有难色。
“只是什么？”枫琳一惊，“你反悔了，不肯救了？”
“当然不是。”白素贞急声解释，“只是我没有把握能够救好他。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加上那蛇毒，若不是我传了他一百年功力。此刻他又焉有命在！”
“娘子，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许仙柔声问。
白素贞没有回头，道“官人你快给我准备一间安静的房，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恩，我这就去”许仙马上下了马车，他理解的没有问白素贞在房里要干什么？因为他们彼此都互相信任，这是一种无言的理解。
***昏黄的灯光下。
白素贞对着横躺在床上的法海，不断的催动灵力。白光环绕着法海的全身。
房外，许仙，小青站在左边。枫琳一人站在右边，她的脸上满是担忧。
持续了几个小时，房门终于开了。白素贞走了出来，她的脸蛋惨白惨白，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显然是耗力过度。
枫琳急急的冲了上来，抓着她的双肩。“怎么样？阿海怎么样？”她的眼里噙着泪，这几个小时，对她来说仿佛是几个世纪的煎熬。
白素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师妹，我用尽全力已经将他的内伤治好。但是他中毒太深，我也只能勉强将毒逼在他的丹田处。如果我每天发功护住他的心脉。或许他还可以活一个月，否则他必活不过七天。”
“这样也只能活一个月？”枫琳伤心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姐姐，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青在一旁急道。
许仙过来，温柔的扶着白素贞。他什么也没说，他只知道他的娘子一定很累了。
白素贞会心的对许仙一笑，然后愁眉紧锁。“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枫琳在也听不下去了，冲进里房间。来到床前，她看见法海正安详的睡着。
***寂静黑暗的房间里，一个人影盯着床上的人良久。
忽然，床上的人动了动。人影一惊转身便要离开。
“阿琳！是你吗？现在你又要弃我而去吗？”床上的人翻起身，凄楚的喊道。
枫琳止住了脚步。她回过头来，脸上流着泪。
“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会来接你的。到时，我们两个人就在修真洞府里终老你说好不好？”
“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我的毒是解不了的。”我凄然一笑“白姐姐什么都告诉我了，如果我离开这里就只能活七天。你现在要走，要永远离开我对不对？”
第八章伤心的人
枫琳一阵沉默。良久，她道“我与师姐的恩怨多少你也应该知道一点。我是不能留在这里，而你如果没有她的治疗就只能活七天。现在我全身功力不能施展，也无法替你治疗。所以我必须走！”
我凄然的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就算我能多活几天，但从此不能再见你，那还有什么意思！”
“生命是美好的，能多活一天比什么都可贵！阿海，这一点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管不了许多！”我看着她，诚声道“我只希望在我最后的七天能够和你在一起。这一点要求应该不过分吧！”想到这，我不由黯然神伤。难道这就是那诅咒在做怪？死亡？它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从此解脱！还是另一个开始！或则说是森罗地狱。
“你这又何苦？”枫琳似乎知道我决定了就不可更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阿海，你真的要和师妹离开？”大厅中，阳光射了进来。白素贞看着我苍白的脸，心有不忍。
“注定是要死，能和心爱的人度过最后的日子。相对而言会幸福许多。”说着，我的目光转到了枫琳身上。她低着头脸上充斥着复杂的表情。许仙站在她的对面，我心中忽然一痛。她还是忘不了许仙啊！虽然她和许仙之间的事我已经很清楚，但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还没有那么伟大！许仙并非负义而是被观音大士洗去了那段记忆的事情被枫琳知道的话，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我真的难以想象。
小青看了我一眼，叹着气，幽幽道“你太傻了！”
我没有说什么，对她勉强一笑。
白素贞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白姐姐也就不在多说了。希望你吉人自有天象！”她的脸上闪过浓浓的忧愁。
枫琳过来扶起我，默默的往外面走。她低垂着头，让人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枫琳师妹！暂且留步！”白素贞忽然叫了声。
许仙和小青诧异的看着白素贞。
枫琳回头，冷冷的道“是不是改变主意想要杀我了？竟管动手吧！若我皱一下眉就不是枫琳！”
“哎！师妹！”白素贞显得很无奈，她没想到枫琳对她的恨意已经飚升到这种地步。“我是想替你解除琵琶骨的枷锁！”
“你少假惺惺了。我不需要！”说着就要扶我出门。我想说什么，忽然发现她的脸上罩着一层冷霜，怨恨之色尽现。
顿时，我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在说什么也是徒劳，她的性格我太清楚了。
回头，我朝白素贞和小青凄然一笑。她们伤心的回着手，许仙也向我打了一个保重的手势。
我在心中喊着“再见了，白姐姐，小青姐！前身许仙！永远再见了！”
***春光虽然灿烂，但在这豪华的马车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枫琳的头低垂着，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的我多想将她拥入怀中享受这最后的日子。可是她却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有点恼火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难道她还在吝啬着她的笑容。
“如果你觉得陪着我很委屈，你竟管走吧！我法海不需要你这种施舍！”
枫琳一惊，抬起头来。她的脸上竟有泪痕，强颜欢笑。“我怎么会觉得委屈了，我只是一想到你只能活七天。心里就……”似乎伤心得说不下去了。话锋一转，幽忧道“好了，我们不要提这些了。还是说些开心的事情！现在你还有什么心愿？或则是想要到那里玩？”
闻言，我不由怪自己话说重了。“西湖，杭州西湖！”我情不自禁的说着，“临死之前能去看一下也是好的。”
忽然，一双柔软如脂的手按住了我的嘴。她严肃的道“不许说死字，你不会死的。”
我听着心下一阵感动。
“好，我们就去西湖。”枫琳说完，便对车夫下达了命令。
晚上，我们进了一家客栈。枫琳特意做了几个美味的菜肴。在房间内，彼此相对而座。那些可口的菜肴到了口中却是一阵苦涩，难以入胃。
第二天，毒素在开始扩散。我的手瘫痪了。
马车在官道上飞驰着。那毒素犹如万只小虫在吞噬着我，疼痛难当。我的下身也开始在僵硬，渐渐的不能动了。
我活着变得跟活死人无异。枫琳看着我的变化，几次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阿琳，我的腿也不能动了！再过几天我的眼睛会瞎，耳朵也会聋，头发也会一根根掉完。”我害怕的问“那时，我是不是就和一个糟老头子一样？”
“不会的，不会的！”枫琳听得心酸，她激动的反驳着。
“我也好想这不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我的眼睛会变得模糊了。我想，我很快就会看不见你了。西湖我也看不到了！”
“阿琳，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变成一个糟老头，我不想啊！”眼泪在眶里打着转儿，苍天啊！为什么幸福对于我总是如此短暂。我不想死啊！
枫琳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幕又降临了。我们在荒外的破庙落脚。
枫琳扶着虚弱的我走进了庙。那案头上有两根大红烛，还有着一个红色的喜字贴在上面。
“这是干什么？”我疑惑了。
枫琳拿出一块红披头，她的眼里由掩饰不住的悲痛。但她的脸上却有着让人心痛的笑。凄然的笑问“我美吗？”面带梨花，楚楚可怜。那模样动人极了。
“美！你是世界上最美的人！”我由衷的赞着。
“那我们就在这里成亲好吗？我嫁给你，你说好不好！”枫琳幽幽的道。话里有着深深的忧愁。
她以为我会欣喜若狂。
而事实上，若是换做以前我也会如此。可是现在我快要死了，她的举动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不能接受。
枫琳用心痛的笑注视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不好！”我忽然感到心中一股巨痛袭来，硬是忍住将要吐出的鲜血。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
“不好？”枫琳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震得退后几步。“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不，我当然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枫琳道“哦，我明白了。”她的脸蛋红了红，“你以为我被蛇魔侮辱了，已经不是完壁之身了。你嫌弃我是不是？”这时，她忽然羞涩的道“其实蛇魔并没有，你放心！我还是冰清玉洁！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让你看！”她的脸好烫，红得已经不能在红。说着便要脱去身上的衣物。
“不！”我大急，连忙阻止。心中大为感动，她的心性何等高傲，说出这些话又该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爱的是你，就算你已经被人侮辱。我也不会嫌弃你，只会更加爱护你。更别说你是清白的。”
枫琳一慎，她大惑不解“那你为何不肯？”
“因为我需要的是一份完整的爱，而不是你的愧疚与怜悯。再则我即将归天，又怎么忍心害了你！须知成亲是人生大事，又怎可如此莽撞！”我吃力的说着，脸色变得惨白。
枫琳沉默了。她没有在说什么。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毒素已经遍布我的全身，我感觉到自己的离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趁着还有着一丝视力，清晨，宽阔的湖边。
我和枫琳坐在那里，等待着日出那最美丽的一幕。它是新一天的开始，却是我离去的最后一眼。
湖面上很平静，没有一丝涟漪。微风掠过，却引起心中的神伤。
山的那角露出一丝霞光，太阳很温柔的射出阳光。
毒素在吞噬着我，难以忍受的疼痛如刀子绞着我的心。好痛啊！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阿琳！”我艰难的喊道。“时间到了。”
枫琳凄楚的看着我，那眼泪已在泛滥。她的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忽然她朝天仰拜悲声道“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弟子枫琳愿以性命相求，请救阿海一命！”重重的扣了下去，再求再扣。直到额头磕得头破血流。但是她毫不在乎，还是一个劲的祈求。
良久，依然没有丝毫反应。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好象失踪了。当枫琳回过头时，法海已经闭上了眼。那样子很安详，像是睡着了。
枫琳忽然觉得心里好象有什么东西碎了。他死了吗？不！他不会死！枫琳拽着他的手失声叫着“你起来啊！起来啊！这里太凉，要睡就回去睡。”
可是，法海没有回应。他的手在慢慢变冷。
枫琳想哭，想大叫。却发现喉头哽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来。
第九章紫金钵
躯体在慢慢边凉，枫琳搂着他一动不动。目光痴痴的盯着他泛白的脸庞。冰凉的泪水滑下。她仿佛麻木了。
他死了吗？
可是有为什么像会随时跳起来冲她温柔的笑。
明媚的阳光照在江面上，她的心却是寒冷的。夜幕低垂，乌云一捆捆紧挨着。浓浓的阴气弥漫在湖面上，迷雾挡住了视线。
一天一夜，枫琳一直没有动过。眼泪似乎流干了。心仿佛很累，她只想这样一直坐着。搂着他心里才会好过一点。
夜空中没有一丝光亮。不时传来乌鸦蝙蝠的嘶叫。
湖面远处忽然出现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他们飘然前来，脚不沾水。
那阴气忽然大盛。
“黑白无常！”枫琳惊惧万分。“他们是要来勾魂的吗？不，谁都不能抢走阿海！”她紧紧搂住冰凉的尸体，敌意的看着前来的无常。
黑白无常两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枯涩的脸上紧绷着。身形枯如僵尸。他们对枫琳视若未睹，黑无常拿出锁链往法海身上抛去。“走吧！孤魂！”他冷冷的召唤。
“不要！”枫琳猛然站起，去推两个无常。结果，她从无常身上穿了过去。原来他们是无实质形体的，枫琳绝望了。
咬着嘴唇，淡淡血丝。她充满了无力感。
当勾魂锁链触及法海时，他胸前紫金钵忽地异光暴盛，耀眼夺目！
“砰！”一声巨响，锁链反震回来，击中黑无常。黑无常被震得退出三丈。脸上立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