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雪祭 奇酷,团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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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鈅鏵諜　
2位粉丝　
　29楼

NO。10　必输的赌局（二）　　

“爸爸，我想要某个顾主的资料。”　　

奇牙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的父亲。此时的自己，简直就像是被标上了价码等待出售的货物。　　

“这种事有违职业道德，你拿什么作交换呢？”　　

买家开价了。　　

“任何。”　　

卖家异常的果决。　　

“那就照原来的条件，你回来，心甘情愿地。”　　

“没问题。”　　

生意成交。　　

“依耳迷，把他要的东西给他。”　　

“是。”　　

接过档案，奇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奇牙！你不许走！”　　

“走开！”　　

企图挽留的女人阻止他不成，便跑进了房间，　　

“老公！为什么要让他走？为什么要把客户的资料泄露出去？我们家会名誉扫地的！”　　

“闭嘴！家族的继承人对我们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他马上就会回来的，他已经答应我了。”　　

揍敌客家的口舌尚未停息，奇牙这边已经走到了酷拉皮卡家的楼下。　　

抬头仰望二楼的玻璃窗，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吧。　　

酷拉皮卡，我知道，无论如何，这个赌局，我都会输。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你最在意的是什么。虽然其中不可能有我。　　

“去哪里好呢？”酷拉背上斜跨包，单手拖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拜托！干吗搞成像野餐一样，你跟着我走就是了。”奇牙往前带路，脸上堆起幸福的笑。　　

“为什么你都不问一下同伴的意见，真是独断独行。”　　

“真罗嗦！走不走随你！”　　

这样的争辩对这两个人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仿佛是一种独特的默契，无可代替。　　

酷拉皮卡，如果今天我伤害了你，你千万别再原谅我了。　　

每走一步，都是一次刺痛，深深扎入奇牙的心。　　

最让人心痛的事，莫过于让自己心爱的人受伤，现在才开始体会到库洛洛的心情。　　

“你怎么了？”酷拉停下脚步，“今天的奇牙，很奇怪。”　　

“到了。”前面的人也停了下来。　　

漆黑的小巷，掺杂着人恐惧的呻吟声。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酷拉的瞳孔因为害怕而失去了光芒。　　

“我来告诉你，你在找的那个杀手，是揍敌客家族的人。”　　

“你说——什么？”　　

“切！难道你根本就没考虑过这种可能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敢想？”　　

“我——”　　

“那好吧，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从黑暗中柃起一个梧住嘴的中年男子，奇牙变形的手指一瞬间插入了他的胸腔，“他是我今晚的猎物。”咔嚓——心脏被扯出来，冷酷地捏碎。　　

“不要！”酷拉的泪滚滚而出，那个可怕的夜晚历历在目。　　

惊恐——笼罩着他的全身，以致于他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看见酷拉痛苦的样子，奇牙直奔他而去，伸出手，想去抚慰他，眼前所见的却是酷拉瞥过去的头和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听着，我现在给你两种选择。”奇牙拼命忍住哽咽，“现在我手上有两张纸，一张是你要找的那个幕后主谋的资料，另一张是库洛洛的联系电话，我可以告诉你他没死，你只能选一个。”　　

奇牙啊奇牙，这大概是你所做过的最残忍的事了，你，真的喜欢他吗？　　

酷拉缓缓地转过头来，愤怒地望着他，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很快乐吗？”　　

“你快选，我没时间陪你玩。”　　

“他还活着？他在哪里？”酷拉的话语像是在企求，企求他还尚在人间。　　

“为了他，你连仇都不要报了吗？”　　

“告诉我！”　　

“看来你已经作出选择了。”　　

奇牙替他拨通了电话，“喂，库洛洛吗？你赢了，来把他接走吧。”　　

“为什么——”酷拉扯住奇牙的衣角，眼里透过错综复杂的情感。　　

“因为不想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奇牙没多加理会，慢慢消失在维也纳的黑夜里，　　

“我知道，你怕黑。”　　

拐出小巷，找到邮筒，奇牙将另一张纸装进信封投了进去。　　

酷拉皮卡，只有再次面对黑暗，你对它的恐惧才有可能消失，你明白吗？但对于送你进入黑暗的我，你不必原谅。　　

有种湿湿的东西夺目而出，奇牙第一次体会到，是眼泪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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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　必输的赌局（三）　　

“酷——拉——皮——卡。”　　

浑厚而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多么熟悉，多么渴望再次聆听的声音，近在耳畔。　　

转过头，擦去模糊双眼的泪，眼前的人，是库洛洛。他还活着！　　

“真是个大笨蛋，弄不好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库洛洛抱住浑身僵冷的酷拉皮卡。　　

“库洛洛。”　　

“恩。”　　

“库洛洛。”　　

“恩。”　　

“库洛洛。”　　

“恩。”　　

“库洛洛。。。”　　

“恩。。。”　　

“。。。”　　

“。。。”　　

拦了车送酷拉皮卡回家，一路上他没有在说话。　　

库洛洛将酷拉安顿到床上，替他点上灯，然后在床边坐下。　　

酷拉皮卡仰卧着，始终不愿垂下眼帘。泪水涌出，打湿了他的脸，打湿了枕头，打湿了被面，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止不住的泪，是为谁而流？　　

“睡吧，酷拉。”　　

“库洛洛，我的眼睛好模糊，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睡吧。”　　

“奇牙，他在哪里？这里这么黑，他为什么不来？”　　

“睡吧。”　　

“他说他不会让我死的，可是他现在让我生不如死。”　　

“他在这里，一直都在，你睡吧。”　　

“如果他在，我会叫他滚，可是，我想他留在我身边，永远。”　　

“永远——”库洛洛震惊地望着他，看到他闭上眼，安心的睡去，轻轻叹息道：“永远，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永远’，也许，奇牙，赢的人是你。不过，代价太高了。”　　

奇牙攀爬在路灯的顶端，望着窗帘紧闭的房间。　　

房间里店着灯，透过这层灯光，可以看见酷拉皮卡睡觉时翻动的投影，你还好吗？奇牙只能在心中低语。



NO。12　迷失的爱　　

　丽日的阳光撒到床沿，屋子里还留有咖啡的香气。酷拉皮卡摇摇晃晃地坐起身，靠上床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如果之前的种种宛如一场梦，那么现在就是梦醒时分。　　

　“你醒了吗？醒了的话就去刷牙然后吃早餐。”库洛洛拿起刚煮好的咖啡，“不可以在床上吃，那样很不卫生，知道了吗？快起来吧，你已经睡了很久了。”　　

　大概是知道酷拉皮卡会以沉默相对，库洛洛准备将事情交代清楚，即使是在唱独角戏也罢。　　

　“今天早上警视厅收到了那份我们拼命想的到的举报资料。”　　

　短短一句话在酷拉耳边仿佛一阵轰鸣，“他到底要干什么？”手重重击打床沿，是愤怒，是疑惑，还是牵挂？酷拉已经无力解释。　　

　“我只能说，他是个大笨蛋，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愚蠢，居然把赌注全送给你了，他应该知道，这样做的话他只有输，把你输了，把他自己也输了，我真后悔和一个蠢人做交易。”　　

　“闭嘴！”酷拉大叫一声，眼泪也随着巨大的声响流出了眼眶。　　

　“你果然生气了。”库洛洛卸下之前冷漠的伪装，温柔的凝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酷拉皮卡，“他应该很喜欢你吧，所以才会以最残忍的方式给你最大的帮助。我的确后悔和他打这个赌，因为这样我又伤害你了，如果他再也不回来，才是对你最大的伤害吧。”　　

　听着耳畔娓娓到来的心声，酷拉的眼前一片迷茫。　　

　“对不起啊，酷拉，我不知道他对你有多重要，直到昨天晚上看见你悲伤的表情和梦中轻轻的呢喃，我才明白，我把自己估得太高了，那小子不知不觉地把你抢走了，是吗？”　　

　一语不发。　　

“酷拉，愿意再和我合奏一曲吗？《秋日的私语》。”　　

“库洛洛。”酷拉抬起头，望着他，“上次是最后一次，我们说好的。”　　

　“是吗。”　　

　“你知道吗？当我确认你还活着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我很庆幸你没有变成我复仇的牺牲品，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牺牲品变成了奇牙。到如今，不管你作了什么，是为了工作也好，是为了我也好，我都很感激，所以你不必抱歉。奇牙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样。”　　

　“恩，看来我失恋了。”　　

　“对不起，我还是很累，我想休息。”　　

　“恩。”　　

　“啪——”门被走出去的人顺手关上。门轴契合的瞬间，酷拉的耳边传来他的声音，“酷拉，为什么，你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呢？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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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　雪的祭奠　　

这天以后，酷拉皮卡再也没有离开维也纳。　　

时间是残忍的刽子手，它在那个早晨无情地斩断了他和库洛洛的过去，三年后的今天，它又企图把奇牙从他心中抹去。　　

这座奥地利的名城，究竟有什么魔力，可以留住不喜欢争名逐利，不喜欢腥风血雨的我？酷拉皮卡一遍又一遍的反问自己。因为那个人说过要和他一起看维也纳的雪，所以他留在了这里。　　

午夜的钟声敲响，今天并不是什么节日，但是今晚的维也纳，下着雪。　　

“I’m　all　out　of　love，　I’m　so　lost　without　you。　I　know　you　were　right，believing　for　so　long。　I’m　all　out　of　love，　what　I’m　without　you。　I　can’t　be　too　late　to　say　I　were　so　wrong。”　　

街头的流浪艺人演绎着悲伤的恋曲，句句刺痛着他的心。驻足停留片刻，酷拉礼貌地鼓掌致意，然后漫漫走开。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不知他会在哪里。没有约定时间，没有约定地点，三年来每逢下雪的时候就出来赴约——想到这里，酷拉不由得自嘲起自己的愚蠢。　　

“要不要试试，朋友？”刚才那班唱歌的艺人叫住了徘徊着的酷拉皮卡。　　

“不了，这首歌很好听，但我不会，谢谢。”回过头，抱以温柔的笑。这样深的伤，酷拉不想再把它想起。　　

“没关系的，我们也是刚刚从一个银发少年那里学来的，要不要试试？”　　

“银发？少年？他在哪里？”酷拉激动地抓着那人的衣襟，着实把他吓坏了。　　

“那——那个方向。。。”　　

“谢谢。”酷拉立马朝他所指的地方跑去，很快便没了踪影。　　

穿过大街，拐入漆黑的小巷，在没有别的路了，但是，他要找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今天，奇牙再次爽约。　　

黑，伸手不见五指；静，犹如死寂。　　

酷拉又感到了那种似曾相识的可怕。没有奇牙在的三年，这样的恐惧时常出现，但没有人能够让他感到安全，只有——　　

酷拉下意识地掏着自己的口袋，翻寻着那只紫色的手电筒。也只有借着它的光，心情才能平静下来。　　

将兜翻了遍，还是不见它的踪影，酷拉越来越心慌。　　

即使再害怕，他还是不愿离开，因为奇牙可能会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酷拉不禁又嘲笑起自己的愚蠢和懦弱。真是个大傻瓜，我和他都是大傻瓜！　　

“I’m　all　out　of　love，　I’m　so　lost　without　you。　I　know　you　were　right，believing　for　so　long。　I’m　all　out　of　love，　what　I’m　without　you。　I　can’t　be　too　late　to　say　I　were　so　wrong。”　　

酷拉在黑暗里哼唱起刚才听到的那首《all　out　of　love》，是忏悔也罢，是追忆也罢，没有来得及说的话，想在此刻对他诉说。　　

我迷失了爱情，失去你我好失落。我知道你是对的，我一直这样坚信。　　

我迷失了爱情，我失去了你。想说我错了，可惜已经太晚。　　

“酷拉皮卡——”　　

一束光照亮了酷拉皮卡的背后，一个声音照亮了他的灵魂。　　

“奇牙——”　　

来不及拭去夺目而出的泪，酷拉迅速回过头向光源走去。　　

银色的秀发，冷俊的脸庞，紫色的瞳孔。　　

“奇牙。”　　

身体被眼前的男人紧紧抱住，他长高了，长大了，足可以轻易地将酷拉楼进自己的怀中。　　

“酷拉皮卡。”　　

那个声音，那股温暖，他是奇牙，无庸质疑。　　

“你过得好吗？”两人异口同声的关怀，宛如昨日。当然，拌嘴也照常进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白痴！你把手电筒掉在巷口了！”　　

“啊？”　　

“对了，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有个街头艺人说看见过你，所以我就跑——”　　

酷拉没有再说下去，气氛又变得严肃起来。　　

“不要来找我了，酷拉皮卡。”　　

“你是这样想的吗？”　　

“我和你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以后你过你正常人的生活，我过我杀手的生活，知道了吗？”放开酷拉，奇牙转身向大街走去。　　

“你以为你是在赎罪吗？”酷拉望着渐渐远去的奇牙，心里一阵疼痛。　　

“酷拉皮卡。”远去的人停下了脚步。　　

“奇牙，你究竟要夺走我多少次幸福你才甘心？”酷拉握紧双拳，看着他的背影。　　

“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酷拉——”　　

“如果你觉得你毁了我的幸福，那你就有义务把我的幸福找回来。”　　

“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吗？”　　

“恩。”　　

“我已经是个职业杀手了，你还要和我在一起吗？”　　

“恩。”　　

“我一辈子都会杀人，你——”　　

“我要和你在一起。”　　

酷拉将脸斜靠在奇牙的肩上，“这是你欠我的，也是我欠你的，不管再怎么挣扎，不管我用多少道德责任约束自己，这依然是我心底的最强音，你知道吗？”　　

“笨蛋，干吗自己跳到黑暗里来呢？”　　

“因为不管我躲在那个漆黑的角落，奇牙都能找到我。”　　

“真会给我添麻烦！”　　

奇牙拾起酷拉皮卡的唇，轻轻复合到自己的唇上。贪婪地享受着对方的温存，深深相拥在维也纳的雪夜里。　　

这个城市的雪，祭奠着酷拉皮卡悲痛的过去，祭奠着他和库洛洛的初爱，祭奠着他和奇牙曾经的错过，也祭奠着今夜的重拾。　　

以后，我们要一起来看，维也纳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