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 对不起,我爱你by不存在记忆-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安淡淡一笑：“总之，是任务吧？……明白了……”　
　敏锐捕捉到了安的反应，朱诺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不高兴么？不到一个小时前，不知道是谁，为了能留下来，不惜拖着几近报废的身子长跪不起啊——”　
　倒吸了一口气，安咬了咬下唇，仿佛因为还未能蓄起十二分的勇气，迟迟没有答话。　
　事态居然没有按自己预计的那样发展，朱诺小小吃了一惊，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出什么事了，安，你的状态，怎么这么奇怪啊？”　
　白牙盯着安欲言又止的神情，也颇有些困惑。凑近安的小脸，白牙习惯性地边蹭边问道：“安，到底——”　
　突然，白牙的瞳孔放大了！仿佛受到了难以承受的冲击，它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咽了咽口水，努力而仔细地回忆了一下，13年来，每次自己抬起脖子，蹭安的小脸的感觉——绝对错不了，这种感觉，很诡异！！　
　“安——”因为紧张，白牙的声音微微地有些沙哑，“你——长高了？？？”　
　安抬起了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嗯，高了，5公分。”　
　“不可能。搞笑的吧。”朱诺的脸“刷”的就变色了。13年了，这种冷笑话倒是第一次出现。　
　没有立刻答话，安从右手边的被窝里，缓缓抽出了形影不离的逆刃刀。　
　“逆刃刀，村正妖刀的经典之作。裸刀状态，逆刃宽0？99cm，刀宽3？99cm，刀长99cm。质量，质地，刀纹走向，哪怕是梦里，都再熟悉不过。13年了，我跟它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任何人都长！”平静地抽刀出鞘，雪亮的刀身反射出点点寒光。朱诺被晃到了双眼，不得不举起右手遮挡。尽管看不见安的表情，但她那微颤的声音，还是让朱诺心中暗暗一紧。　
　“绯村老师说过，一名真正的剑客，只要摸着刀，便能感知天下——”苦笑了一声，安摇了摇头，“我自愧没有那样的境界。但是毕竟摸刀这么久了，刀长和身高的对比，还是有自觉的啊，师傅——我是真的，长高了——”　
　世界一阵晕眩，朱诺勉力稳住了步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盯着安，一时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族长啊族长，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吗？！　
　“师傅。”安出离地冷静，微微一笑，“我高了耶，13年来第一耶，您怎么不替我高兴呢？”　
　朱诺盯着安纯净的笑容，心头竟然涌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安，婆婆有没有给你交代过什么？——比如，长高，意味着什么——”　
　“啊，大概是，死——吧？”　
　白牙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朝朱诺看了一眼，却间朱诺一脸震惊地，“刷”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果然，你也没想到吗？安竟然给出了这样的——正确答案啊！　
　犹豫着，朱诺还是开口了：“安，除了婆婆教给你的——你到底，还知道了什么？——对于，你的身世，你到底，已经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第二十八章、情觞（中）　
　暖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从窗外倾斜而下，灿烂地，仿佛世间从未有过悲伤。安伸出手，看着金黄色的光束从指间穿过，印照着纤长的手指宛如透明的玉雕。　
　朱诺沉默着，等待着她的关门弟子，她的得意弟子，跟了她19的弟子——她一手带大，却从未真正明白过的弟子，安，给她一个答案。　
　“10年前，因为一趟秘密的任务，我曾途经木叶，然后，与一个人擦肩而过——”喃喃细语一般，安的眼光追逐着在空气中折射出七彩的微尘，淡淡地开口了。　
　“不会是卡卡西吧？？？”朱诺觉得自己理性的运转已经不大正常了。　
　安轻轻地笑了。接着，朱诺惊诧地发现，安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从未见过的宠溺的表情——而且，是对着自己！　
　“是御手洗红豆啦，师傅——”安摇了摇头，“卡卡西”三个字，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那一瞬，我从她身上闻到了一个熟悉的味道。同样的，毒的味道。”　
　左手轻轻抚上脖颈，13年前的刻骨疼痛，重拾起来，却依然像上一秒刚刚承受过那样清晰。不知道为什么，治疗的过程中，婆婆深埋了我6岁之前的全部记忆，却只有这痛楚和那毒的独特味道，在记忆里倔强地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10年前吗……”尽管早猜到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也早预料到以安的聪慧，真相的再现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这寻找原来从10年前就开始了，倒是当真让朱诺吃了一惊，“10年，足够发现很多东西了啊。只是时间，也足够冲刷掉很多东西了吧？”　
　“是啊，10年前的那一瞬的契机，也只给了一个模糊的思路。”安笑了，云淡风轻，“是运气吧，一次偶然的翻阅，我居然在族内图书库的地下室，查到了不少木叶的信息。3个星期之后，我在前代的周游杂记里，读到了一段话——”　
　而生命的转折，也由此，开始——　
　闭上眼，那段曾反复诵读了不下百遍的文字清晰地浮现。不知道是否该感谢神灵：尽管记忆残缺不全，但自己那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仿佛是上天的补偿……　
　“火曜日　晴　木叶初见　
　……久闻木叶有三忍，自来也、纲手、大蛇丸。自来也以蛤蟆文太为召唤兽，善肉搏、近攻；纲手以活渝为座骑，怪力，尤擅医疗忍术，通‘创造再生’；大蛇丸，性残而执拗，术似蛇，好习禁术，据传以通晓‘秽土转生’，不知传言可信与否。　
　……是日前曾偶遇，人如其名，总令吾感觉，此人如游走之毒蛇，时时昂首吐信，希图攻人不备。身体自有御敌反应：十步之内，不应更近身……此人目有聪慧之光，但心似不在正方，假以时日，不知是造福一方，还是作恶一方。”——《雪代谷薰？游历见闻？木叶篇》　
　“雪代谷薰吗……她游历那年，大概是30多年以前吧……之后，她就接了族长的位置，但10多年之后，却因病不得不退隐，然后，便是婆婆接位……”追忆起先人，一股无力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谷薰前辈果然慧眼，确实是这条毒蛇，改变了天下的格局……但，还有多少人面蛇心之人？这世界，又何时是个太平尽头啊……　
　“师傅，蛇毒何畏？”朱诺的表情全都落在了安清澈的眸子，小姑娘突然发问。　
　朱诺一震，继而苦笑：“蛇毒何畏？13年前，当我决定将一身医术亲传与你时，这便是我布置的第一个课后思考题吧，安——”　
　岁月的痕迹瞬间冲淡，13年其实又怎样？若爱你的和你爱的人在身旁，就算是一辈子，也不过弹指一挥间，都不会嫌长……　
　“师傅——”安突然跪立在床上，小小的身体因激动而微颤。　
　一直静静倾听的白牙终于开口了：“13年前第一道课后思考题的答案，你总算明白了啊，安……朱诺在她权限的范围内，给了你最大的提示啊……”　
　点点头，安挺直了背脊：“蛇毒之畏，不仅仅在于它对肌肉细胞和骨骼组织的毁灭性破坏，最致命的，就在于它对神经系统的冲击！”　
　“当时，我的眼光不过是匆匆扫过谷薰前辈那一句‘术似蛇’；谁知，您的问题突然就冒了出来！于是，那一点小小的思路，一发而不可收拾，久久不能平复……几经周折，我得知红豆曾是大蛇丸的弟子，十分看好的弟子，也知道了他俩曾经的冲突；知道了，大蛇丸的，封印术……”　
　“哪一刻，我几乎要肯定了：6岁那年，不知道为甚，我与大蛇丸有过一次接触，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下了咒，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幸逃脱……”安顿了顿，狠下心，将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的那个奇怪的梦，将“卡卡西”三个字，暂时压了下去，“婆婆为了救了我一命，不得不重新梳理我的经脉，将大部份的蛇毒逼出体外。但是，无论如何，即便是婆婆，也不得不面对依然有些许毒素残留的现实……”　
　“毒素的残留肯定是微量的，但是——是我的猜测而已——我这不争气的身体，却‘害怕’了那种疼痛的记忆，自动选择了‘封闭’，将残余的毒素彻底‘封印’起来——代价就是，身体自动停止了生长！每一年蛇毒发作之日，身体就会结印并重新封印一次，年复一年……”　
　从震惊到感叹再到心痛，朱诺看着眼前的孩子。19年了，自己却是第一次听到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而这话语的背后，求索过程的全部艰难，她却一点都不知道！这么些年，你一直是一个人在扛吗？扛起这些所有的秘密吗，安？！——最让人吃惊的是，你离真相，居然这么接近了，凭着你自己的力量——　
　脚下步子一动，朱诺再也不忍心听下去了！一把将安削瘦的双肩搂入怀中，朱诺只有弱弱的一句：“够了，安——”　
　“师傅，我不是有心瞒你的……”秘密永远是心灵最沉重的负担，一口气卸下10年的负重，安也禁不住有些虚脱了，埋头在熟悉的怀抱中，身心俱疲。所有的感官都拒绝更多的回想，所有的意识只有——是的，只有师傅的味道，好让人心安，就像……　
　睁开眼，那个同样拥有温暖怀抱的男人，却不在身旁……　
　“婆婆说过，这种艰难维持着平衡的循环，总有崩溃的一天——那一天，我将彻底的成长，但体内的残毒，也将彻底的释放——”久久的，久久的，安抬起了头，“婆婆还说，‘对不起，安……我们是爱你的，可是，对不起，对不起，安……’”　
　“师傅！”看着朱诺盯着自己的悲哀的眼神，却没有回复的意思，安紧紧抓住了朱诺的双臂，悲凉的一声长叹，“我不明白啊！——”　
　朱诺突然明白，必须做出选择了。　
第二十九章、情觞（下）　
　人生路上，总有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那么，决定的标准是什么呢？　
　说吗？让这孩子去背负之后的重量？　
　不说吗？让这孩子在痛苦和怀疑中继续成长？　
　如果我只是恐山朱诺，13年前，我就已经毫不犹豫地把一切说穿了。　
　可惜，我还是族中的长老，大祭司——族长的禁令，如巍巍不可撼动的群山……　
　但是，我更是安的师傅，一手带大她的……半个母亲吧？　
　现在，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该了解的也了解了，该相见的也相见了，该记起的，也记起得差不多了……不帮她么？让她继续一个人去扛下所有的痛么？！我能够吗？！　
　朱诺抬起了头，天花板的空气里，一个修长的身形渐渐清晰：黑发，黑眸，目光里流淌着冰与火的杂糅——薇！　
　既然决定了要与过去断忘，为什么，又让她面对呢？？　
　难道说，逃避，也不是办法了么？……又或者，是天意么……　
　长长一声叹息，朱诺坐下身，平视着安，一字一句地说：“安，以雪山的圣洁我起誓，我，恐山朱诺，将对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但是，我只会说这一次；之后，我将自行彻底遗忘，你也就不再是我的徒弟了——你明白吗？”　
　“师傅，你逐我出师门？！”安的头脑里瞬时一片空白。　
　“不是‘逐’，而是你已经到了可以自立门户了，傻子。再说，哪有将满20了还赖在师傅门下的，真是——”拍了拍她的脑袋，朱诺大大咧咧地说——婆婆，我要破戒了。不过，作为惩罚，我也主动放弃了我的关门弟子，所以，请不要迁怒安啊……　
　“可是……”　
　“再啰里八嗦的我就改主意了哈！”朱诺眉毛一挑，恢复了惯常的语调。果然，安习惯性地不作声了。　
　“这就对了——”朱诺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安的脸颊，心中暗叹：唉，自己扮演“严师”的角色也实在有点久了。好久不曾对你这样温柔和疼爱了吧，安？这些年，辛苦你了……　
　看着安不知所措的表情，朱诺又好气又好笑地开口了：“13年前，你和卡卡西，应该是见过面的。”　
　安的心跳瞬时漏了半拍。　
　就是这样平淡的略带推测语气的陈述句，一点一点，缓缓拉开了记忆尘封多时的帷幕。　
　“具体情况我并不是非常清楚。当时我还在村里处理公文，突然就接到了白牙带来的，婆婆的紧急暗昭……5分钟内，我赶到了村外的一处‘接口’，才发现你竟身中奇毒，躺在婆婆结下的阵法中，昏迷不醒……　
　婆婆似乎决定亲自施术，而给我的任务，则是将一名木叶的暗部送回他的村庄，并保证他平安地同同伴回合——当然，不能暴露我自己，和我身后的雪女一族。　
　大概是太突然了，我才注意到屋内的密室里多出的陌生男性的气息。当时，那位暗部的脸上一直带着面具，我并没有看见他的长相。只记得，他有一头，漂亮的银色头发……”　
　脸戴面具的银色长发的木叶暗部……仿佛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里生出了无数只小手，揪得心紧巴巴得快要窒息。安无意识地将双手交叠在胸口，脸色更加苍白了。　
　“师傅，那么，那个暗部的记忆，应该也被……”　
　“是，是婆婆亲自‘深埋’的。”朱诺淡淡地说，“所以，我并没有接触他的记忆；所以，我知道的，只有我自己看到的，这么多。”　
　婆婆——安身子一软，坐倒在床上；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安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挤压得发白的指尖。　
　“我圆满完成了任务，并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婆婆身边……你还是没有醒，毒性之强，超出了我的预想。”目光不知不觉黯淡了——原来，婆婆下定决心那一瞬自己复杂的心情，13年了，竟毫无淡忘——　
　13年前，雪代薇，用一贯的平静的语气，镇定地说：“朱诺，安长大了。”　
　长大了？遇见了宿命里应该遇见的人了，懵懂了，动心了，忘不掉了吗？？　
　“哪一刻，我不知该为你悲伤还是高兴；我只能微微一鞠躬，说：‘是，族长。’”　
　“雪代薇——薇她，平静如常：‘是蛇毒，侵入神经了。必须重新梳理经脉，封印残毒。‘忆？忘断’，帮我。’”为了舒缓情绪，朱诺扭头看向了窗外。天很蓝，跟13年前的混沌，很不一样。　
　“梳理经脉，封印残毒，‘忆？忘断’，简简单单三句话、11个字，就意味着，你的人生，将被彻底改变……生长压抑，抽空记忆……”往昔，鲜活地在脑海里翻转。扭过头，朱诺清了清嗓子，竟有些紧张起来，“但是，作为身心双修的忍者，心灵的活动将直接而明显地在肉体上反应出来。所以，如果，不让你彻底忘记，感情的波动，将诱发身体的变化和细胞的自然生长。那时候，维系你生命的封印，将在自然规律的强大冲击下，破裂……你，就可能，死。”　
　“感情？”好陌生的词……　
　“……是的，感情。”你曾经体会过的感情，因为我们的决定，被扼杀了——为了你的性命——只是，这样活着的你，究竟能否幸福，却一直被我们忽略了……　
　“封印进行地异常顺利，尽管失去了意识，但你的身体十分配合——大概是‘她’，也‘抗拒’毒素的伤害吧……”顿了顿，朱诺眼见安半天没有开口，一时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将这伤疤揭下——果然，赤裸裸的真相，杀伤力太大了吗？？　
　午后的阳光在安的脸侧跳跃，勾勒出一张平和的面庞。安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　
　朱诺大骇，双手刚刚攀上安的肩头，却在安无邪的眼神中泻去了所有冲动，苦笑着往椅子上重重一座：“‘原来，是这样’……你知道了之后，就只是这样吗？？？”　
　“那还能怎样呢，师傅？”摸了摸白牙的脑袋，安发自内心地说道，“当时的情势下，要么一搏，要么，我成为大蛇丸的实验品——您和婆婆，还能有第三种选择么？”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