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 对不起,我爱你by不存在记忆-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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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子已经弱到承受不住哪怕一次的‘瞬步’了，我们只能用脚带她回去。这里脚程最快的肯定是白牙，但就算如此，6个小时之内回木叶也是极限。这段时间，必须给她采取应急措施！只是，昨天为了保住这丫头，我已经是施术太过，今日的状态能回复多少，不甚乐观……薇的内伤，也必须靠外借查克拉护住心脉，否则……”　
　话未完，雪代已经斩钉截铁地掐断了话头：“救她，不用顾我！”　
　“什么？！！”眉头一皱，朱诺勃然大怒，转念又怕惊吓到安，不得不以手掩口，才勉强压下了更多的斥责——激烈的反应着实把雪代吓了一跳：毕竟，有多少年都不曾见到了啊，朱诺真正动怒的样子……　
　那微微惊愕的表情，终于让朱诺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了。那双一贯冰冷的眸子，此刻却无辜而无助地盯着自己，清可见底的黑色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那是，同20年前她跪在自己面前无声啜泣，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时，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坚定……　
　“哼，不要小看我！”扭过头，朱诺不再看着那永远会让自己心碎的双眼，语气里又满满是平日的张狂与自信，“医者，救死扶伤。谁说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今日我偏偏要‘兼得’一次，两个都要救！”　
　“可是——”　
　“受伤的人都闭嘴，乖乖听医生的就对了。”挥挥手，朱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卡卡西，作为一名成年、未婚、健康、有爱心的壮劳力……”　
　“义不容辞。”卡卡西打断了她的话，深吸一口气，拉开了忍者背心。　
　“嗯？？你这是——”居然在这种时候遇见男人“宽衣”，雪代和朱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两人错愕的几秒间，卡卡西不仅利索地撕开贴身的衣衫，露出了线条完美的胸膛，而且成功地解开了安的衣扣——尽管指尖不经意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的双手微微有些发抖。　
　“喂喂，现在不是吃豆腐的时候吧？！”翻了个大白眼，朱诺一把揽过雪代“受惊过度”的娇躯，另一只手正欲一把拍掉某只“大逆不道”的魔爪，没想卡卡西竟快她一步，搂着安，一晃身形而避过。　
　“气疗术，”他说，努力忘记怀里的温香软玉，“她说过的。”　
　眼前的男子，眉眼间有坦然与正气，有深切的担心，甚至有一点点羞涩，独独没有轻浮与歹意。眯起眼睛，朱诺很认真地开始思索：“道理是不无道理……只是，在她重伤昏迷的情况下，不懂心诀的你，只怕效果……”　
　“那这样的话，又如何？”微微一笑，卡卡西俯下身，轻轻在安的额头印下一吻，接着，拉起她的右手，将她的拇指摁在了自己胸口——一秒的静默，一秒的灼热；下一秒，再下一秒，下下一秒，就像熬过了几纪冰河期那么久，安的睫毛终于微微一颤，接着，传来了喉间轻轻一声嘤咛……　
　拍拍雪代的肩，朱诺下意识地探探安的脉息，确信情况是好转之后，才摸摸自己的心口，安抚安抚饱受折磨的心脏，一边冲卡卡西没好气地摇摇头：“笨蛋！真是太乱来了！！”　
　“等她醒了，我也要借用前辈这句经典的台词，好好骂骂她……”感觉到怀里渐渐回温的身体，卡卡西颇有些后怕地摇摇头。　
　“好说。”眉毛一挑，朱诺毫不介意有人试图“染指”她的“特权”。在过去的近20年里，尽管她口口声声将“责骂”安视为自己的专属权利，但她心里更是明白——总有一天，这份权利将与责任一起，转给接替自己与雪代，照看安一生的，某个人……　
　“白牙，今天特批你可以自解封印，完成特殊形态，只要你给我跑快点！卡卡西，在她醒来之前，一切拜托了。你可别到了半路就撑不住哈，我可再没心思分身救你——”　
　丫头，别死啊。自己的男人，还是得自己照顾啊……　
第六十七章、抉择（中）　
　“痛？现在你才知道痛啊？！”扬了扬眉毛，纲手颇有些气恼地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却依然难掩一脸的担心。　
　“我错了……哎唷唷唷唷……小姬，轻、轻点，轻点……”自知理亏的朱诺难得低声下气一会，尤其是在自己的徒弟，兼同父异母的妹子，纲手面前。　
　“哼，虚心认错，坚决不改。仗着自己有那么两下子，就不自量力、好出风头，活该！”　
　“是是是是——”嗯？好熟悉的台词……这不是自己老拿来教训安的吗？？　
　“瞪什么瞪，有意见啊？！”恶狠狠地反瞪回去，满意地看到朱诺立刻垮下去的嘴角，纲手心中好笑，却依然止不住有些嗔怒，“你啊，真是要把命也搭给她才心甘吗？”　
　“哈，知我者，小姬也啊……唉呀！痛痛痛痛……”　
　“痛也是自找的！我先声明啊，你是因为内耗过度而引起的肌肉酸乏，可不是简单的皮外伤，自己多悠着点，七日之内禁止施用任何忍术！听见没有！”　
　“听，见了……”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朱诺小声自语了一句，“我好歹也是‘传说中’的人物了啊，这点小伤我能不清楚……”　
　“嗯？嘀咕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朱诺又不傻，乖乖闭嘴了。　
　看着她无所事事地瘫在床上喘气的样子，纲手是又好气又好笑；哭笑不得间，又慢慢有一丝丝的莫名的无奈情愫，弥散：“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嗯？哈，你又不是吃奶的孩子了，我回来干嘛——”无辜地笑笑，那映入纲手眼底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眉眼间，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犹豫了片刻，纲手还是开口了：“老头子……事后也挺内疚的……他交待过，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姓氏改回来……我知道，‘恐山’是个好姓氏，所以改不改是你作主，大、祭、司、大人——”最后的那个称呼，喊起来有点硬。　
　“何苦呢，纲手家不用为了我这么个叛逆孩子头疼的……”扭过头，看着身侧另一张床上雪代熟睡的侧脸，朱诺轻轻笑了，“她只有睡起来的时候最像孩子，平日，她都把自己崩得太紧了……同样是当老大，你看着比她快乐多了，小姬……”　
　“火影又不是什么好活，要不是当时被自来也骗回来了，我也不乐意趟这淌浑水……”眯着眼，纲手意味深长地冲朱诺笑笑，“你要想当，我完全可以考虑——”　
　“不用费心了多谢。”还没等她说完，唯恐避之不及的朱诺干脆地打断了话头，“如果不是为了她，我连什么大祭司都不乐意干呢，你还想把你的烂摊子推给我？！！哼哼——”　
　“那你的心意，她知道么？”纲手冷不丁问道，一双美目，盯牢了朱诺的反应；可惜朱诺的回答，却差点让她闪到腰——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轻松的笑容里，看不出是否深藏了落寞。　
　“虾米？！难道你是想告诉我，当初你不惜跟老爹反目弃家改姓投靠谷熏前辈门下只为日日能见到她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坦白的过了快30年直到现在傻乎乎地当上了她的左膀右臂拼死拼活保她万全却连她的心意都不知道吗？？”　
　“哇！！”朱诺先是一愣，继而开始十分真诚地鼓掌，“小姬你好厉害啊！真不愧是我徒弟，虽然我从未将我的绕舌神功传授给你你却无师自通实在另为师深感欣慰啊——”　
　“纲、手、诺！”不给你翻脸就不知道轻重吗？！　
　“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说翻脸就翻脸我还怕了你啊？！　
　于是，便卯上了……　
（十分钟后）　
　“小姬，你的眼睛不酸吗？”　
　“哼，肯定没你的酸！”　
　“嗯，为师的眼睛真的很酸捏……”　
　“活该……”　
　“小姬，我爱她。老爹可以不信，但我是真的爱她，爱到她爱不爱我都无所谓了。”　
　“……”　
　“这是不能被纲手家或是雪代家接受的感情，我是不能被纲手家接受的人——但只要我是‘恐山朱诺’一天，起码我便能名正言顺地守在她身边一天。你懂么？”　
　“……”　
　“你放心，她对我很好……尽管没有承诺，不过我也早已不多求什么了……”　
　眼见那抹宠溺的笑意在朱诺的唇边回荡，久久不散，纲手心知她是认真的，踌躇中，除了叹气，也不知该劝些什么了。　
　选择不同，则路不同；事关感情，便终无对错。　
　“睡吧……”拉高那几欲滑落的被角，纲手淡淡地开口了，“扛不住就回来，闯了祸要说……”　
第六十八章、抉择（下）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来苏水的味道；心电图规律地起伏，努力安抚着某个似乎随时会因为紧张过度而爆发的男人：她还活着，只是，还未醒来而已……　
　会不会从此就不再醒来呢？又留下我一人……猛一个灵激，卡卡西不自觉握紧了一直在自己手中的小手，下意识地喃喃自语：“不会的……”　
　毫无征兆的，一个熟悉的声音用一种听上去很欠扁的语气大刺刺地说：“难说哦，没准她真的就不想醒来咧？啧啧，卡卡西，节哀顺变哇……”　
　“喂，我现在没心思开玩笑——”感觉到脑袋上突然多出了一团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卡卡西连眼皮都没眨，淡淡地回答。　
　“我白牙，天赋过人、聪颖无比，高瞻远瞩、运筹帏幄——”　
　“……”　
　“自先代族长指定我作为她的通灵兽起，我从她出生之日便时时伴她左右。除了朱诺和族长，我也算是她的半个亲人了——”　
　“嗯，她说过……”那时，她脸上的笑容，纯真而幸福；透明的，让人心动……　
　“她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个普通的好人；她这人也没什么缺点，也就是个普通的好人——”　
　一把将毛团从头上扯下来拎在面前，卡卡西直直地盯着那双深不可测的猫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任务面前，她好歹还可以扮演好一名冷血而精明的杀手的角色——因为这是族群利益的需要；但在面对感情的取舍时，她却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单纯到让人心疼。”一扫往日的嬉闹，此刻白牙的眼底，满是只有饱经过风霜的长者才有的深邃，“她是绝对忠于雪女一族的，但她似乎对你真的动了感情……既然赢了火炎，那么醒来，便要服从长老会的决定，继承族长之位；但一旦继承族长之位，就算今后卸任，她也终身不可能和你相守……以她的本事，当然可以硬性不从，大不了当逃忍呗，反正她也不在意个虚名；只是，雪代薇却必定会被长老会处以重罚……以她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作出这种损人利己的决定的……”　
　“难道，不做出决定，她就永远不醒来了？？”卡卡西的声音不觉低了一个八度。　
　“很可能哦……她是个直性子，硬得像永久冰川，倔强起来像头小驴子……”甩了甩尾巴，白牙眯起眼睛，还算关切地问道，“喂，你还好吧？脸色白得有点吓人咧——”　
　“没什么……”长长一声叹息，卡卡西轻轻放下了白牙，“抱歉，拎着你难受了吧？”　
　“没事，习惯了。朱诺的手比你重多了……”无所谓地打了个哈哈，白牙蹲坐在卡卡西面前，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问，“真的没事？你的眼睛可比你的嘴诚实的多……”　
　“没事……真的，没事的……”是的，她一贯如此的：勇敢地面对磨难，独立地做出选择。　
　而自己，只要坚定不移地相信她就好了。　
　更何况，就算她真的要接什么族长了，我可从来没说过我会放弃啊——　
　“喂，你傻乎乎地笑什么呢？”眼见面前的男人先是沉默继而舒心一笑，白牙不禁有些冒冷汗。　
　“没什么，刚刚想通一件事而已。”伸手摸了摸白牙的脑门，卡卡西笑吟吟地说，“对了小猫，你似乎知道不少事情啊，难道说你是你们族里的什么重要人物不成？”　
　“那当然！我的来头，嘿嘿，说出来吓死你！而且，我是有名字的你个毛头小子！我叫——”　
　“是是是，小、白、猫——好啦好啦——”一手一只地摁住气乎乎的白牙那两只看上去随时要扑上来给自己一爪子的小蹄子，卡卡西暗笑够了才赶紧做安抚状，“那我这就算提前给雪女一族打过招呼了。到时候可不要说木叶的人不懂礼数……”　
　“干嘛，你想抢人啊？”白牙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唷，厉害！这都能猜对！”　
　“……”　
　“到时候还要请多多指教啊——”第一次看见十分强烈的“你没事吧”的疑问表情从猫的脸上呈现，卡卡西索性“将调笑进行到底”。　
　“喂喂，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安不要你的话，你就要主动倒贴？”　
　“什么叫‘倒贴’……”汗死，好歹我也是玉树临风的钻石级别王老五好不好……　
　“雪女一族除了盛产美女就是盛产杀手。跟她们抢人，你可想清楚——”仿佛是第一次见面，白牙眯起眼睛，将这深不可测的男人又从头细细打量了一番：有胆色，有担当；嗯，安，眼光不错……　
　“是啊……从一般意义上讲，我一直是三思而后行的……”意味深长的一句低低的絮语，与其说是回答，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所以，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白牙故意有些“幸灾乐祸”。　
　“可惜，我遇见了一个人……她自己说的：我欠她的，她一定会让我还她，就算还一辈子，也要还清……”所以，老老实实等着我来还你吧，丫头。想清账？嘿嘿，没那么容易……　
　“卡卡西——”　
　“啊？啊，什么？”窃笑中的某卡刚刚从神游状态回归，就正好对上白牙肃穆的眼神——那双海蓝色的眸子，真的有些……还有，自己从最开始就充满疑惑的，它的名字……　
　思绪在瞬间又泛滥了，但还没等卡卡西开口，白牙却先出声了——　
　“好好待她。”平静地一句交代，它轻巧地一纵身，跃过卡卡西的头顶，跳上了窗台。　
　“白、白牙，等等——”　
　停下动作，白牙却没有回头：“真是难得，听到你叫我的名字。”　
　“啊，那是因为……”但后半句话说是不说，卡卡西小小犹豫了片刻。　
　还是白牙接过了话头：“那是因为，这个词对你太敏感了，对吧？因为旗木茂朔，人称的‘木叶白牙’，是你父亲。”　
　“那你……知不知道……”心跳有些加速了。这种忐忑，安是不是也曾经历过？……难为她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白牙扭过头，絮叨家常的语气，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我是你母亲造出来的。我的名字，也是她取的。”　
　如此直接的回答，反倒让卡卡西愣住了。　
　“雪代谷薰，现任族长雪代薇的养母，雪女之国第六任族长，精通医术，创造力非凡，温婉而聪颖，在位期间，深得民心。38年前，也就是她20岁下山游历那年，途经木叶，曾与一名8岁的银发少年有‘一面之缘’——这是她留在日志里的唯一的记载，所以从官方来说，并不知道那位少年的背景。”　
　“10年后，她因病退位，时年12岁的雪代薇即成为代族长，大祭司恐山朱诺辅政。退位后的谷薰相长老会告了一年的长假，下山养病。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直到一年过去，她回来之后，才私下里告诉薇，她有了……”　
　震惊之余，卡卡西算算日子，不禁更是一阵心跳加速：“那，她现在……”　
　“过世了。生下你不久，她的病情就恶化了……”呆板的声调压抑下久不曾面对的伤痛，白牙扭过头，“你听好了，如果你们真的想相守，就做好面对这世上一切困难的准备吧！哪怕你有一丝犹豫，我都劝你现在就放弃！多少年了，雪女一族，总是难逃悲伤的宿命……”　
　“我不会放弃的。所谓宿命，也是靠人心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