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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极天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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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冷冷地道:“我说过我哥哥的朋友我没兴趣,请你下车。”
  陆少康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下车。”
  那女子瞪了他一眼,道:“我叫向柔,停车!”
  司机听了,立刻猛然踩下煞车,向柔拉开厢行车的车门,做了个手势,道:“请下车!”
  陆少康微微一笑,心想:“这么软性的名字,长得又这么清秀斯文,却竟然是这种激烈的个性,真是人不可貌相。”
  向柔见陆少康还没有意思下车,便不客气地道:“是你自己说的,我告诉你名字,你就下车。”
  陆少康道:“当然,我说话算话。”
  说着,便起身走向车门,但是临下车之前,却又回头说道:“你的换牌手法虽然很快,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如果不纠正过来,一旦碰上行家,很容易就会被抓到。”
  话讲完,陆少康便头也不回地下了车,但是走了不到两步,便听见向柔大声叫道:“慢着,你回来。”
  陆少康转过头来,问道:“你不是要我走吗?”
  向柔道:“你先上车,把话说清楚再走。”
  陆少康心里不禁暗自好笑,便又回到车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向柔关上车门,吩咐道:“开车。”
  那司机问道:“去哪里?”
  向柔道:“回码头。”
  车上另外两人不禁同时面有难色,司机问道:“带陌生人回码头?方便吗?”
  向柔道:“我看这小子年纪轻轻,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的,照我的话做就是了。”
  那司机无奈,只好踩下油门,往过海大桥的方向开去。过了不到三分钟,向柔便迫不及待地问陆少康道:“你是行家?”
  其实陆少康并不懂赌博,听向柔这么问起,想了一想,答道:“我不是行家,但是比起你来,却要高明一些。”
  向柔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我是澳门数一数二的行家,你说你比我高明,却又不是行家?”
  陆少康道:“不信?你可以拿副扑克牌出来试试。”
  向柔道:“好。”随手一抽,便抽出一副扑克牌,用巧妙而华丽的手法洗了一遍,虽然车上有些震动,但是她的双手依然稳定,而且干净俐落。
  不过这些手法看在武艺高强的陆少康眼里,却只是雕虫小技,并不稀奇,他心里在想:
  “就这么简单?我也能做到。”
  于是陆少康拿过扑克牌,右手五指暗运内力,将牌纷纷射向车顶,碰到车顶后参差不齐地反弹回左手,就这样将牌重新洗了一遍。
  除了司机正在开车没有看见以外,向柔和后车厢的另外一个人看了,都不禁目瞪口呆,不约而同叫了一声好。向柔道:“果然是好手,你说我的手法有破绽,是什么破绽?”
  陆少康道:“你出手换牌之前,每次都会习惯性的握一下拳头,然后才将牌从袖子里弹出,这是很不好的动作,如果有行家在旁边,一定会发现,就先有了提防,况且,你出手的速度也还不够快,瞒得过普通人的眼睛,却瞒不过行家和摄影机。”
  向柔想了一想,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自己真的好像有握拳头的习惯,这种毛病可以纠正,但是你又说,我的手法不够快,摄影机可以放慢速度看,难道真的有谁可以快到连放慢录影带的速度都看不出来?你能吗?”
  陆少康道:“我住的地方看不到电视,要知道外面的消息,都靠师父的朋友定期送来旧报纸和录影带,所以我对这方面也知道一些。普通录影机每秒可以录二十四格到四十格之间,根据规格不同而不同,而换牌的动作距离很短,只是在袖子和手掌之间,如果内力够强,大可以在百分之一秒,甚至几百分之一秒内完成,再加上一些遮掩动作,就算录影带一格一格播放,也很难发现。”
  向柔吃惊地看着陆少康,问道:“百分之一秒?你能做到?”
  陆少康道:“你有没有摄影机,我们可以试试看。” 
 

 



  
第 三 章 圣 诞
 
  车子很快就回到了位于澳门最南端的科罗阿内岛,在码头边一间三层楼的旧楼房前停了下来,一行人便下车走进屋去。
  进到屋子里,陆少康东张西望地看着,发现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现代化,和陈旧的外表完全是两回事。
  他们经过楼梯上了二楼,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里各种东西方的赌桌和赌具一应俱全,俨然就是一个迷你赌场。
  向柔先替陆少康倒了杯饮料,请他在一张沙发上休息,接着,便命人拿来两具摄影机,固定好,对准焦距,一切弄妥之后,又请陆少康坐到二十一点的牌桌前,为她讲解换牌的技巧。
  陆少康早先在赌场中已经大致看懂了二十一点的玩法,因此没有露出他从来没赌过博的马脚,况且,他只是运用自己强劲的内力,表演快速换牌的技巧,这对他来说,比起用内力催动利剑和暗器,不知道简单了多少,要将向柔等几个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并不是难事。
  果然,录影的结果,并没能在慢速播放的录影带中,发现陆少康换牌的动作,向柔大为惊讶,立刻吵着要拜陆少康为师,请他教授这手功夫。
  陆少康道:“你既然有一些武术底子,要练成快速换牌的功夫,就不会太困难,这种雕虫小技,所需要的内力也不算太高,你只要花几个月时间勤加修练就行了。”
  向柔叹了一声,道:“小时候我爸爸总是逼着我们练功,我就是不爱练,没想到长大好不容易做了一行不用练功的工作,却又得和练功扯上关系。”
  陆少康不解道:“你觉得你现在的工作,会比你哥哥的工作好吗?”
  向柔道:“我骗钱,他打打杀杀,你说哪个好些?”
  陆少康想了一想,道:“我师父说过,人在江湖,你不杀人,人就杀你。我见过你哥哥,只是觉得他公子哥的味道重了点,为人却并不凶狠,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他也未必真的很喜欢。”
  向柔道:“不管喜欢不喜欢,我就是不爱打打杀杀,才出来当老千的。”
  陆少康道:“其实,不管是杀人还是骗人,都不大好,你年纪还轻,做些正经工作不好吗?”
  向柔道:“什么正经工作?”
  陆少康道:“捕鱼、种田、开小餐厅,都是不错的工作,虽然体力上累些,但是心安理得,多好?”
  他在小岛上生活多年,看惯了渔民、农民和做小生意的人,下意识地便觉得正常人应该过这种生活。
  向柔却以为他是在调侃自己,便回道:“看你小小年纪,没想到还会教训人。”
  陆少康不服气道:“你又没有比我大多少,我提些建议不行吗?而且你要拜我为师,师父教训徒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向柔道:“那些都是普通人过的日子,我又不是普通人,绝不会去过那种生活。我拜你为师,是要向你学快速换牌的手法,你愿意教就教,不愿意教就拉倒,其他无关的东西,一概请你少啰唆。”
  陆少康吐了吐舌头:“这么凶的徒弟,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向柔依旧是咄咄逼人:“你教还是不教?”
  陆少康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看看向柔美丽的大眼睛,摇摇头,道:“教就教吧,反正对我也没什么损失。”
  由于“摩元心经”是南海剑派的独门心法,没有获得师父的准许,不能擅自教给外人,但是陆少康天资聪颖,只花了两个小时,便从“摩元心经”中简化出一种专注于手腕和手指的内力运用方法,教给了向柔,修习窍门与效果和“摩元心经”都有相当程度的不同,因此倒也不违反门规。
  当晚,向柔为了能够方便随时向陆少康请教,便叫他回到下榻的旅馆,取了行李,再回到码头边的小楼,安排他在三楼的一个房间住下。陆少康生性爽快,也不拒绝,便这样在小楼住了三天。
  向柔个性开朗,俏皮可爱,虽然年纪比陆少康略长,但是这三天来,每天对陆少康师父长师父短的,哄得他极为开心,像个小女孩一样,让陆少康过足了师父瘾。
  然而另一方面,向柔对陆少康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显现出温柔成熟的一面,因此陆少康对这个徒弟十分满意,也自然而然地对她产生了一些好感。
  第三天傍晚,已经是圣诞夜,整个澳门张灯结彩,热闹非常。陆少康依约前往葡京饭店的宴会厅,去见向风。
  到达的时候,只见会场门口人山人海,好不热闹,但是大多数人都被挡在门外,凡是没有请帖的,一律不准进入。
  陆少康随便看了几眼,发现挤在门外的那些人,大多有些武功底子,不禁心中纳闷:
  “这么多武林人物聚集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少康走到接待柜台,出示向风交给他的请帖,接待人员立刻笑脸相迎,为他别上一朵红色的胸花,请他进入内厅。门外许多想要进去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人看见陆少康被请进去,都露出既羡慕又忌妒的眼神,陆少康见了,心里更是大感疑惑。
  到了内厅,只见内厅布置颇为豪华,摆着大约二十张圆桌,已经坐了不少人,陆少康随便找了一个偏远的座位,正准备坐下,却看见向风迎面走了过来,穿着正式礼服,一副精神爽朗的样子。
  向风见了陆少康,面露诧异的表情道:“是你?谷兄弟,陆兄没来吗?”
  陆少康道:“陆师兄因为有事不能来,所以特别叫我应邀,不敢辜负向兄的好意。”
  向风难掩失望的神色,但是仍然客气地道:“既然同样是南海派的高手,我们自然应该好好招待,请坐。”
  陆少康并不立刻坐下,又问道:“向兄今天请来这么多人,不知道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
  向风道:“对不起,这是我的错,那天去到牛犄岛,没能见到陆少侠,所以没有机会详细说明,其实今天的宴会,只是我向家每年一度的例行圣诞晚会,请江湖上的好朋友们来喝一杯“圣诞红”酒,大家团聚庆祝一番,热闹热闹,要是有打扰的地方,还请原谅。”
  陆少康心中还有些疑问,但是向风是宴会主人,也不好意思耽误他太多时间。而向风也因为他不是陆少康,因此热情大减,两人只又随意客套了两句,向风便托辞到别桌招呼客人去了。
  陆少康感到有些无趣,自顾自坐了下来,他环顾四周,发现各桌坐着的人,年龄都比他大不了多少,大多都是二十几岁,不超过三十岁,只有靠近主人桌的两张桌子,坐着十几位头发花白的长者,而且全场不分老少,几乎每个人都身怀武艺,甚至有些人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一流的高手。
  陆少康又看了一下同桌的七、八名年轻人,他们彼此之间并不说话,甚至各自正襟危坐,眼中对其他人好像还怀有或多或少的敌意。
  只有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上带着笑容,陆少康见他,面色白晰、眉清目秀,虽然样子长得很好,但是透出严重的脂粉味,令人觉得有点“小白脸”的样子,也太缺乏男子汉的气魄。
  他看见陆少康坐下,便很客气并笑吟吟地问他道:“刚才听你说,你是南海剑派的人?”
  陆少康也客气地道:“是的,我是南海剑派不成材的弟子,名叫谷书文,请问你贵姓?”
  那年轻人答道:“我叫白天明,是个无名小卒。听说你们南海剑派有一个号称‘武林一少’的陆少康,他今天没来吗?”
  陆少康道:“是啊,他有事不能来。”
  白天明微微一笑:“不能来?好!好!”
  陆少康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问道:“我陆师兄能不能来有什么关系?”
  白天明反问道:“你不知道?”
  陆少康摇摇头道:“不知道。”
  白天明道:“没关系,等一下你就明白了。”说完,便不再说话。
  陆少康又看了白天明两眼,只觉得这个人长得虽然不错,举手投足既稳重又老练,武功可能也不弱,但是总有一股说不出的邪气,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客人大致已经到齐,忽然间锣声一响,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老者走了出来,抱拳向客人行了一个礼,然后开口道:“各位前辈,各位贵宾,各位朋友,向云龙不才,今天能请到这么多武林前辈和青年才俊共聚一堂,实在是各位给云龙的天大面子,在这里云龙准备了一些简单的水酒,还请各位不要嫌弃。”声音像大钟一样浑厚,可见内力高深。
  这时,陆少康听见同桌有人小声说道:“他就是今天的主人,向风的父亲,八极门掌门——向云龙。”于是陆少康便多看了向云龙两眼,发现向云龙长得和向风的确十分相像,和向柔也很像。
  向云龙说完,便迳自坐上了主席位,一旁伺候的服务员也在这时开始斟酒,每人各是一杯鲜红色的葡萄酒。
  斟完酒,向云龙又站起来,举杯道:“这是我八极门独家酿造的‘圣诞红’酒,不成敬意,干杯。”
  其余众人也都站了起来,将葡萄酒一饮而尽。陆少康很少喝酒,但是看大家都这么做,也不好意思不喝,于是一仰脖子,便将酒全倒进了喉咙里。只觉得那酒十分猛烈,入口辛辣,但是却渐渐由辣变甘,到了胃里,更是暖洋洋的一片,非常舒服,而且嘴里留有余香,令人神清气爽。
  陆少康喝完一杯,竟然还想再喝,但是服务人员却换上了路易十三之类的甘邑醇酿,陆少康喝了一杯,只觉得口感差了不少,心想:“可能这个‘圣诞红’葡萄酒非常珍贵,所以一人只有一杯,也不能怪主人小气。”
  酒席上的菜肴十分丰富,澳门最有名的是葡国菜和粤菜,因此像非洲鸡、酱烤鸽子、鲍鱼、鱼翅、石斑、象拔蚌之类的菜肴一样都没少了。陆少康在山上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食物,不禁食指大动,开怀饱餐了一顿。
  用餐完毕,服务人员陆陆续续抬进来十个大橡木桶,每个木桶的直径,大约有两公尺,高度也有两公尺多,看来十分沉重的样子。等木桶放到定位,向云龙又站了起来,向大家说道:“想必各位早就已经知道,今天约大家聚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品尝‘圣诞红’酒,这里有十大桶,希望各位能够尽兴。”
  说完,服务人员就开始从橡木桶底部原本安装的龙头处接出一瓶瓶鲜红色的葡萄酒,分发到宾客桌上。
  陆少康颇感讶异,心想:“没想到向老先生这么大方,这么珍贵的‘圣诞红’酒,竟然让我们随意喝。”陆少康先前喝了一杯,只觉得意犹未尽,现在看见有几乎无限量的供应,不禁非常高兴,露出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服务人员很快便手脚俐落地将酒分发到了每一个来宾的面前,只是年轻的来宾面前各放了三大瓶,而年纪较长的来宾面前则只放了一小杯。
  服务人员为来宾斟好酒,陆少康二话不说,拿起杯子就一饮而尽,只觉得入口和第一杯一样辛辣,但是渐渐显出的甘甜滋味,却更胜第一杯。
  其他的来宾也开始喝酒,年轻的来宾个个牛饮,年长的来宾则都只是小酌,每当有人喝完一杯,服务人员就会立刻帮他们斟上新的一杯。
  过了没多久,许多人面前的三大瓶还没有喝完,便纷纷醉倒,被抬到后面的房间休息去了。而陆少康只是觉得有点微醺,正喝得起劲,便一杯又一杯地喝着。
  三瓶喝完,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醉倒,而没有倒下的人,面前立刻又送上新的三大瓶。
  陆少康心里觉得好笑,心道:“喝酒哪有这样喝法的?”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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