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同人-佐伯x克哉 over the dream-蓝锡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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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 The Dream…蓝锡狐
Chapter 0
从梦中醒来,却不知道,醒来的究竟是梦,还是他刚才分明是醒着,此刻却堕入梦中。
多少次地多少次地,身体交缠,而那个人掌中的温度,任凭自己的手再怎么抓握,都挽留不住。
Chapter 1
鼻间充斥着刺鼻的来苏水的气味,满眼刺目的苍白。
原本插在手背上的针头不知何时已经被护士拔下,插过针头的地方贴着一小块胶布。克哉稍稍试着用力,让自己能够坐起来靠在床头上。
窗户上的百叶窗帘已经被收了起来,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医院的中庭里种了一株樱花树。正值春季,满树樱花繁盛如雪,如同一朵粉红色的云停驻在了儿童病房的窗外。
“人间五十年……”
他听见有人在轻声念着俳句。
五十年啊……
克哉小小的手轻轻握住,望着窗外绚烂如火的樱花,露出一抹迷迷的微笑。
能活五十年的话……那也该是,很长、很好的一生吧。
睁开眼睛。
客厅的灯关着,四周一片漆黑。电视却还开着,正放着付费频道的深夜节目。
来是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啊……
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蜷起腿抱着膝盖,整个人仿佛是要极力缩进柔软的沙发似的。
他还没有回来么?都这个时间了……+
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克哉露出一抹染着寂寞颜色的微笑。
一定是不想见到自己吧,不想看见任性地等着他回来只为了跟他说一句“晚安”的自己。前几次,也说了要等他回家的,却还是很没用地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他一定、一定很讨厌这个任性又怯懦的自己吧!他一定、一定很讨厌——很讨厌这个没有任何用的自己。
手臂将膝盖抱得更紧,脸几乎是要埋进双膝。一切,不过是因为胸口泛起了薄薄的令人困惑的疼痛,不过是为了让胸口那篇另人感到焦躁恐惧的疼痛显得不那么疼痛。
公寓的门吱一声被推开,紧接着又喀拉一声地被关上。
“怎么还没睡?”不同于往日那沉稳的脚步踏到沙发旁停下,低沉的嗓音里纳着与平日毫无二致的冷漠与漫不经心。
肩膀,在听到那句话之后缩得更加厉害。
如果讨厌我的话,就请不要理会我。如果、如果对我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关切,就请不要用如此冷漠如此不在乎的语气同我说话。
想这样告诉此刻就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个人,可是除了抬头沉默地看着他几乎全部隐匿在黑暗中的脸之外,克哉什么都做不了。甚至,甚至连开口叫一声“哥哥”都做不到。;
对啊,今天自己等到了,今天自己没有睡着。赶快,赶快说一声“晚安”吧!反正,在这个漆黑的客厅里,自己也看不到他冷漠甚至带着嫌恶的表情。没关系的,看不到的话,就……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晚……晚安,哥哥!”光是说出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就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浑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撇开头不敢看那个人的脸,不去想象他此时会是何种表情,只是慌慌张张从沙发上站起来想快点逃回自己的房间。或许是坐太久的缘故,猛然起身的克哉顿觉一阵晕眩袭来。〃
闭上眼睛,却并没有如料想中的那般摔倒在地,而是,被一双手稳稳地扶住肩膀。窜入鼻间的并非是印象中应该属于身后那个人的味道,而是令人觉得意外的酒气与……陌生的香水味。
这是………
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却又在下一秒无奈地松开。咬唇,仿佛是强迫自己一般地笑了出来。
肩膀上的温暖抽离,身后那个人坐到了沙发上。
想逃回房间,可是脚却迈不出步子。反倒是,鬼使神差地转过身,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来自电视机里的光亮照亮了这个人英俊的轮廓,反射了冰冷光点的眼镜却恰到好处地隐瞒了这个人此刻所有的情绪。下一刻,他的眉微微皱紧,上挑了眼盯着愣在自己身边的克哉。
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不,并不是那般怨毒残忍的眼神,却让克哉由衷感到可怕——不知名的恐惧,没有缘由的害怕,害怕着那双眼中满溢的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
——而克哉能看明白的终究只有一种,那就是任生任死的冷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这个人无关,周围的一切都可以被这个人从心上抹煞。
是的,惧怕着别人的冷漠,所以惧怕着有着冷漠眼神的人。
即使,这个人看上去与自己是那么相似,那么……亲近。
不再看克哉,坐在沙发上的人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电视节目。被他的表情惹弄起了好奇心,克哉转过脸偷偷瞄了一眼电视机,下一刻不由得张大了嘴,一张脸也因为不好意思而涨得通红。
深夜节目而已。
原来刚刚他就是因为这个而看自己的。
“不是!那个,我……呃……我这个节目……”急急忙忙乱七八糟地想要解释,眼前这个人却根本没有要听的打算,只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啊!哥哥喝过酒的吧……我……我去倒杯热水来……”慌慌张张地退开两步想要去厨房,却没有看见身旁的茶几,腿不小心绊到茶几的角,克哉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
这种状况出现过不止一两次了。克哉只是觉得很想笑,可是弯了弯唇角终究还是觉得很难过。他忽然想起来那句俳句,人间五十年。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如云如雪的樱花。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只是感觉有谁的鼻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睁开眼睛,看到的依旧是那张英俊而冷漠的脸。
看到了,那微微眯起的、海蓝色的瞳。为什么,这样温柔的颜色里流露出来的却是叫人心生恐惧的冷漠。请……请不要,请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请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我的无能,提醒我这于任何人都无益的存在。
请不要……请不要像那时一样,像……
积蓄的恐惧与悲哀在这一刻戛然而止,记忆像是走进了死胡同中,找不到前方的道路。
那时……那时,那是什么时候?什么人?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样难过,为什么胸口像是溺水般地沉重,为什么眼角会犹如崩裂般地疼痛,为什么……
想要从那找不到起点亦没有终点的记忆中逃脱出来,想要从那莫名的悲哀中逃脱出来。双手,颤抖着揪紧了此刻正单膝跪地、单手搂住自己腰身的男人的衣襟,克哉低头求救般不停地叫着“哥哥”“哥哥”。一声一声,明明干涩,却似乎染上了叫人无法不心生怜惜的哭腔。
“不要叫我哥哥!你不是我的弟弟!”
尽管还是一贯的语气,充斥着酒精分子的话语听上去却意外地充满了焦躁的味道。
双手僵住,继而揪得更紧,克哉紧紧咬住嘴唇,却无法抑制身体越来越明显地颤动。
“哥哥……哥哥……”明明没有哭,声音却哑得不成样子。
害怕,却不知道在害怕着什么。
或许,是别人的拒绝;或许,是别人的疏离;或者,是别人的冷漠。
大概是,害怕让别人失望吧。明明,拼命地让自己能够变得有用一点,拼命地去讨好,拼命地想去证明自己的存在,可是,每一次摔给自己的只有一个难堪的结局。
父亲也好,母亲也好,还有,这个哥哥也好……全部……
如果讨厌的话为什么还能说出“照顾”这种话?也许,比起被施与这种充满了尴尬与伤心的期待,他宁愿一开始就被每个人弃之一旁,自生自灭。
不愿意抬头,因为自己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愿意,不愿意被他看到,也不愿意看到他在这种情况下也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淡漠。松开手,用力,想要推开这个在刚才保护过自己的人。
不要,不需要——害怕接受。
可是搁在腰上的手臂此刻却收得更紧,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克哉嗅到了令他感到惴惴不安的酒精气味,下意识地扭身想要躲开。然而这个人却不准,甚至过分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两个人的视线交会。
下意识地就紧紧闭上了双眼——他看见了,看见那双海蓝色的瞳中反射出来的冰冷的光点,残忍尖锐地有如兽一般。
那是,他不敢触碰不敢揣度的情绪。
唇上,忽而有了温暖柔软的触感,温柔地如同坠落唇上的樱瓣一般。可是下一刻,那温柔就被残暴的掠夺扯碎——唇被毫不留情地噬咬着,被迫开启了牙关,口腔里每一寸每一寸都遭到无情地侵犯,甚至连呼吸都要被全部夺走。
“唔!”猛然反应过来的克哉吃惊地张开眼睛,没错,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是哥哥没错!
迷惑,诧异,惊惧,一瞬全部袭来,耳边充斥着自己如雷的心跳声。下意识地扭动着肩膀,克哉慌不择路地想要推开这个正在侵犯自己的男人。双手却被困在两个人的胸膛之间,完全使不上力气。而透过自己手掌下的那片胸膛,克哉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此刻哥哥的心跳声。
一声。两声。三声。
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沉稳的心跳。
这个人,与自己是不同的,即使是在这种时候。自己永远都只能作为一个被支配被逗弄的角色,而这个人在任何时候都游刃有余。
就算是双生兄弟,因为厌恶,所以就能做出这样的事么?
更加用力地挣扎,想要从这个人的怀抱当中挣脱出来,想要从这个尴尬的事实当中挣脱出来。
混在酒精分子当中的,还有香水分子。慵懒而优雅,女用香水的味道。
忽然意识到的克哉,猜想着哥哥会不会是喝醉了才会把自己当作了那香水的主人。
一定是这样的。
弄错了而已。
在肺叶里的空气被全部掠夺一空的前一秒,克哉的唇终于被放开了。他低着头大口大口地猛喘着气,低声咳嗽着,说道:“哥哥,是我……咳咳……我不是今晚同你约会的那个人……”
“我知道。”
“哎?”错愕地抬头,结果双唇再次被侵犯。
——温柔地侵犯。像是伤害之后甜蜜的抚慰,在宣告了所有权之后便能一点一点不紧不慢地展现出所有的温情。
捏住下巴的手转而抚上克哉的脸。微凉的指尖让克哉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可是掌心的温度却温暖地叫他忍不住轻喟。
“我不是你的哥哥……佐伯,叫我佐伯。”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被揉碎在唇舌之间,克哉恍惚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佐伯克哉。
我的名字,也是哥哥的名字。
一模一样的名字,即使是双生兄弟,在名字上似乎也没有如此拘泥的必要。
可是大家似乎都习惯了,所以,自己也要学着习惯。
反正,自己只会叫这个人叫哥哥。
“佐伯,叫我佐伯。”催眠般地,佐伯重复着,难得温柔的语气却如帝王般霸道。
可以想象得到克哉兔子般的惊愕与恐惧。没有关系,克哉,你将有很好很长的一生,而这一生,都将是属于我的。
我也有很长很好的一生,让你依赖我,让你离不开我,让你成为我的所有物——连同之前二十五年的份一起。
这是作为“哥哥”的,报复。
Chapter 2
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身边的位置,虽然覆着被子,想必也是冰冷下去了吧。
赤裸的腰身与大腿肆无忌惮地感受着床单以及被子的柔软,克哉翻了个身,让自己可以不用面对那令人尴尬的空位。
手,好冷。
似乎是比常人来得更加怕冷一些,一个人睡的时候,总是睡不暖和。醒来的时候,手脚也会跟着冰冷起来。
蜷起身子,将手放在唇下,唇瓣轻轻触碰着自己的指尖。原本以为这样会温暖起来,结果却似乎是相反地让唇上也泛起了冰凉。
似乎只要是一个人,就无药可救地怎么都温暖不起来。
垂眼,不经意间看到手腕上的勒痕。虽然这不是头一次见到,却还是会下意识地倒吸一口气。
是昨天夜里被领带绑住手腕时留下的痕迹吧。
被强行带进这个房间,被强行脱掉衣服,被绑住,然后,被侵犯。
那个晚上之后的一个月里,这样的事发生过好几次了吧。不记得了。无论是被侵犯时身体上的痛,还是当时的耻辱感,甚至还有那之后出于向往温暖的本能而乖乖被那个人抱在怀里的羞耻感——因为都太过可怕,所以宁愿选择不去记得,宁愿选择用力忘记。
那个人——哥哥——佐伯。
没错,他说这是惩罚——叫他一声“哥哥”,就会被他侵犯一次。
想要从这里逃走。想要从那个人身边逃走。
趁着那个人上班的时候逃走吧。
只是这样想着,整个人就忍不住颤抖起来。猛地翻身坐起来,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楚对面墙上的钟——最近视力下降得厉害,只是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清楚了。
摇摇头,下床从地上捡起衣服穿上,以自己都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洗漱好,而后,忐忑地走到门口。
——不是没有这样计划过。几乎每天都在想,逃走。
可是等到真的出了这个公寓,等到面对人来人往的街道,却发现自己除了回家别无去处。
回家。
回那个,无论是谁都只在乎哥哥、无论是谁都只记得哥哥的家。
在那个家里,仿佛自己是多余的人一样。
不,不是多余,而是不存在的人。
因为连名字都一样,所以,一个“佐伯克哉”消失了,还有另外一个。所以,无所谓的。
阳光洒在自己身上,克哉却依旧觉得冷。抬头,看到巨大的广告牌,他只觉得这座城市的色彩过于艳丽,而他,只不过是一抹微不足道的淡色而已。
——原来,所谓的逃走,不过是无处可去而已。
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一直向前。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不远处一群男生正在打棒球。
阳光照得有些犯困,克哉轻轻合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依旧是满目刺眼的白,萦绕鼻尖的也依旧是刺鼻的来苏水的气味。
扭头望向窗外,已经……过了中午吧。
每天睡着的时间,渐渐超过了醒着的时间。克哉很害怕,害怕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就这样睡着睡着,便醒不过来了。
克哉,告诉你哦,每个小孩都是妈妈的希望。
克哉想起来妈妈说过的话。
克哉,是妈妈的希望。
低喃着这句话,克哉觉得自己好想哭。可是男孩子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哭了呢?于是他拼命拼命地忍耐,可是眼泪还是从眼角流了出来。
克哉是妈妈的希望,所以,所以……一定要坚强!坚强的孩子……不能哭!
抽噎着反复地如此告诫自己,如此鼓励自己,眼泪却越流越凶。
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这么不坚强的样子,不愿意被人说成是爱哭鬼,克哉一边拼命擦着眼泪,一边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
自己是妈妈的希望,自己不能让妈妈失望,自己一定要努力让病快点好起来。已经,不讨厌那些难吃的药了,也习惯每天的点滴了,而且,就算,就算爸爸妈妈很久很久都不来看自己,也会拼命忍耐想要回家的冲动。
自己,会乖乖地待在医院,会乖乖地听医生的话。
所以,所以……
克哉,还是妈妈的希望。克哉,一直都是妈妈的希望。
可是,仅仅只是如此地躺在床上,就会有无边的倦意袭来。
不能睡,不能睡,一定要忍住……
害怕再次睡着,克哉咬着唇,拼命地用手掐着自己的手臂。
恍惚间,他又听见有人在念俳句,那是邻床位的爸爸在给儿子讲织田信长。
“人间五十年……”
人间五十年。
恩,能活五十年的话,那是很长很好的一生吧。
恩,为了这样的一生,为了一直都是妈妈的希望,自己一定不能就这样睡过去。
妈妈,我会很努力的。
所以……
“喂。”
冰冷的声音。
“喂!”
又是一声。
眼皮好重,好累。
感觉,好难过,胸口堵得令人发慌。
勉强睁开眼睛,一个模糊的身影映入视界。闭上眼睛,继而又睁开,那个身影才渐渐清晰起来。
哥哥。
克哉一时间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