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市日』堕天传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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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天使的祝福。”浮竹的笑容中隐藏的忧伤。“我们的后半生都将处于小白的祝福之下，会幸福终生，避开所有的灾难……”可是，真正该被祝福，得到幸福的人，是谁呢？是那个已经离去的堕天，还是眼前重生的天使？
　　他迟疑了片刻，说：“导师，我还是觉得，您隐瞒了什么……”
　　浮竹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
　　“您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即使他可以窥探人心中隐藏的秘密，他也不愿意去做。
　　“抱歉……”除了这一句，浮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他渐渐飘起，右手按在心口，“这里……似乎空了……总觉得，忘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眉眼之间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深深的忧伤。
　　风里似乎听得到朦胧的呼唤，空气中漂浮着熟悉的气息，甚至翅膀上都沾染着不属于自己，却格外温馨的味道。为什么，不记得了呢……
　　京乐紧紧拥住浮竹，看着洁白的羽翼消失在天际。“别哭了……虽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另一个却把自己的心永远了留下了……”
　　天使，回归了。
　　芳草在鲜花中，
　　星光在夜空下，
　　粼波在水面上，
　　露水在雾中生。
　　我想看见你微笑，
　　我想听见你的声音，
　　我想触摸你的脸颊，
　　我想呼吸你的空气。
　　不要说已经忘记，
　　不要苦苦冥思，
　　不要为此忧伤，
　　不要让我担心。
　　我看得见，你飞翔；
　　我听得见，你微笑；
　　我感觉到，你悲伤；
　　我触摸到，你的眉；
　　你可曾记得，
　　我就在你的心里。
　　永不消逝。
　　他，高高在上。
　　圣洁的光环围绕着他。
　　史上最年轻的炽天使，已经不是候补，而是正式的。
　　日番谷　冬狮郎。
　　而我，松本乱菊，则是他的内侍——负责协助帮助他处理、并且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的人。
　　只是，没有人会相信吧，我和银的关系。
　　银的父母都是堕天，我的父母也是——只不过他们是后天的。父母沦为堕天的原因是因为犯了二级刑罚：造禁。
　　天使是天使树诞生的，我，却是父母造就的。这是堕天降临的办法，而不是天使。
　　父母悔恨，成为了堕天后很快就离开了我。
　　一人流浪在路上，快饿死的时候，我遇到了银——第一次看到他，我就知道，我是陷进去了——但是他却没有。
　　天使长出现，把我带回了我该去的地方。
　　和其他小天使一起上学，做作业，修行——天使的世界不存在歧视，或者是任何的不公平待遇。
　　我以为，我就能这么把银给忘了。
　　实际上，我以为时间再长一些，也许真的岁月会抹去我的记忆。
　　但是，我错了。
　　4年前，那时候，作为炽天使候补的日番谷下界，被自己的双生天使受了堕天的魅惑而被拔掉翅膀时，我就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说不定就和银有关。
　　4年内，日番谷被浦原大人修改记忆后，一直在人间。而我，一直嘲笑自己对银念念不忘——怎么可能是他呢？
　　但是，4年后，日番谷被浦原大人带回天堂，听了浦原大人描述的整个事件后，我确定当时我是晕倒了。
　　……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
　　爱吗？不，这样是我太自私。
　　也许是出于青梅竹马的关心和爱护吧，就是这么想着，在日番谷确定要马上成为炽天使的时候，我自愿出来当了内侍——比本来的等级还要下降一位。我只是想保护他，保护这个银愿意放弃他的生命来珍惜的孩子。
　　于是，一次次宠溺的叫着他“冬狮郎”，然后笑着看着他脸红着奔走然后嘴巴里嘟囔着下次扣你工资。晚上等他睡着了，看着他的脸——银，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让他安全。
　　气急败坏的一声声“松本”，只会让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那个人小时候，笑着叫着我“乱菊”，以及跟着那个叫蓝染的堕天离开的时候，那声永远忘不了的“对不起”。
　　有时候的下午，靠着窗想心事的时候，却发现日番谷也靠在窗边，眼神和平时干练的不同。
　　迷茫，迷茫的让人心疼。有时候他的自言自语，让我忍不住就想把事情告诉他——但是这样是触犯法则的。
　　他总是问同样一句话：“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真的想对他说：“你忘了你最爱的人和最爱你的人啊，日番谷君！”
　　但是我不敢，一遍又一遍的骂自己太懦弱，不敢去承担说出的后果（成为堕天）。
　　还害怕看到日番谷听到这件事情后那种半信半疑的眼神。
　　于是，也只好每次眼睁睁的看着他在那里迷茫，我在这里流泪。
　　但是这次，
　　今晚。
　　我却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晚上，日番谷把我从餐桌上急匆匆的叫下来，本来以为是什么严重的公务问题，没想到，他却把我带到了他的居所最大的一间房间。
　　房间4面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月光洒进来，很美。
　　然后，我就看到了，玻璃上的那几行银色的大字。如此戏虐的细长的字体，哪怕过1万年我都不会忘记它们的主人是谁。
　　看不见的
　　不表示不存在
　　消失的
　　不见的会遗忘
　　在看不见的地方，
　　依然可以感受到它的温暖
　　在记忆的深处
　　总有一个发光的月亮
　　你
　　就是我心中的那一抹明月
　　芳草在鲜花中，
　　星光在夜空下，
　　粼波在水面上，
　　露水在雾中生。
　　我想看见你微笑，
　　我想听见你的声音，
　　我想触摸你的脸颊，
　　我想呼吸你的空气。
　　不要说已经忘记，
　　不要苦苦冥思，
　　不要为此忧伤，
　　不要让我担心。
　　我看得见，你飞翔；
　　我听得见，你微笑；
　　我感觉到，你悲伤；
　　我触摸到，你的眉；
　　如果说，这几行是略微端正的写的话，那么后面的几行字就是潦草得不得了，很像是听到有人来了匆匆写完就离开的样子。
　　日番谷问：“松本……后面几行是什么？”
　　“……”
　　“松本？”
　　“……”
　　“喂……”
　　“你可曾记得，我就在你的心里。永不消逝。”
　　我一字一顿的读出来，发现眼前的娇小的人儿怔了一下。
　　突然感到鼻子发酸，然后就转身跑了出去，留下他一人在那间房间里发呆：看来他是永远不会记起银了吧。
　　没有看见，日番谷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玻璃，心底泛起淡淡的悲哀。似乎……有什么在心间流淌。可是，是什么呢？为什么心中有一处空白，像一个洞，却永远无法填补。
　　月光，洒在大地上。
　　宁静。
　　当新月初升
　　你终于翩然来临
　　亲爱的我心悲喜不分除了
　　让他泣在你怀间一切还用说吗
　　且看幽幽月华绵绵诗意
　　已经诉说了很多很多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