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带着空间穿红楼 作者:洗雨疏风(晋江vip2013.08.14完结,种田)-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平儿本是因这奶娘的媳妇求告,才来走了这一趟,却不料反招的邢芸动了怒,丢了脸面。
她素来便是个周旋应变的人才,听得邢芸这么一说,忙忙改了口风,只笑道:“太太这话说的,这妈妈能有什么体面,不过瞧着姑娘腼腆,起心撒野罢了,论理也该狠治治。我们奶奶素日也有这心,只是姑娘们在屋里住着,我们奶奶照顾还不及,反料理了姑娘的奶妈,着实不好说出口儿。太太如今体谅我们奶奶,不治我们忽略不周的罪过,已是开了大恩,我们含愧还来不及,如何敢唬弄太太。”
不愧是凤姐调教出来的俏平儿,字字句句,进退有理。
邢芸一时不防,反有些被绕住了,怔了一怔,眯了眯眼,方拿帕子掩口道:“这话倒好笑,咱们家竟出了个孟尝君了。”
李纨一听这话诛心,忽生了些兔死狐悲之感,忙劝道:“太太说笑了,哪里就到了这地步,不过是这奶娘糊涂妄为罢了。”
说着,便冷着脸吩咐平儿道:“还不去把赖大媳妇给叫来。你们奶奶不在,你也不晓事了。”
平儿会意,当下答应了一声,便闪身出去了。一出门,刚转过了墙角,平儿就见一个贼眉鼠眼的媳妇迎了上来,陪着小心道;“平姑娘,我婆婆的事儿?”
平儿叹了口气,只说道;“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太太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现太太动了大怒,我们奶奶也没法子,更何况我。”
那媳妇子面色惨白一片,颤着声儿求告平儿道:“都是我们老奶奶糊涂,只求姑娘救我们一救,我必记着姑娘的恩。”
平儿素来心地宽厚,见那媳妇模样可怜,不觉动了恻隐之心,悄悄道:“太太发话叫了赖大嫂子来了,想是要赖大嫂子料理这事呢,你求我作甚,去求赖大嫂子是正经,只要赖大嫂子松了手儿,有什么完不了的事儿。”
那媳妇恍然大悟,感激涕零道;“姑娘大恩大德,我们一家子做牛做马也偿还不尽。”
平儿一笑,说道:“你们那点子能耐,我还有不知道的,也用不着说什么偿还不偿还的,以后别忘了我就行。”
一时赖大家的过来了,平儿迎着她进了屋,邢芸正听着司棋念册子,见着赖大家的上前请安,只点了点头,并不做声。
赖大家的来时已明白了一半,见着邢芸这般作态,越发会意,立在一旁垂手默待。只听着司棋嫩声嫩气的念道;“白玉睡佛摆件,翡翠荷花山景,碧玉碗,玛瑙杯,赤金团花粉盒,金累丝嵌红宝石怀表,猫眼石戒指一对。这是妈妈拿走了,后来又还回来的,我方才记了个数儿。”
邢芸越觉好笑,只看着迎春道;“难怪这些丫头要吵要闹,敢情你这屋子都被这奶妈子给搬空了。倘若她们不吭声,明儿这奶妈子把你抬出去卖了,只怕你还要替她说情。你好歹也是这府里正经的姑娘,论身份论地位,谁还能欺了你不成,你倒好,任着这奶妈子胡作非为。今儿幸而我撞见了,插手管了这事,我要是没瞧见,你就这么姑息养奸着?你就不能教训她几句。”
迎春眼角上含着两滴泪,低着头,怯懦道;“她是妈妈,原该我敬着……”
邢芸扭头狠啐了一口,怒道;“呸,今儿敬这个,明儿敬那个,你怎么不拿个佛龛把这奶妈子供上,早晚三株香,那才叫敬呢!”
说着,邢芸便吩咐赖大家的道:“迎丫头屋里出了贼,我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丢了的东西,总在这些丫头婆子身上,如今已寻出一个,我料着决不只她一人胆大,必还有旁的。你领着司棋好生抄抄,东西找回来了还罢,若找不着了,就把这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交到官衙里去,让青天明镜的大老爷们好生审审。”
赖大家的白净净一张脸,瞬间红了起来,上前便打了那奶妈子一个大耳刮子,骂道;“贼养汉的老猪狗,偷汉子偷成习性了,姑娘屋里的东西也是你能拿的,叫你一声妈妈,你就忘了本了,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东西,若不是祖上积了德,能进这府里,能遇着这样的好主子。成天儿鱼肉鸡鸭不离口,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玉珠翠,要个什么就有什么,进进出出都有小丫头服侍着,姑娘又是好说话的,从不高声一句,就是个冰坨子,也该捂热了,可你倒好,不但手脚不干净,还在姑娘面前逞威风,你不害臊,我都恶心透了。什么玩意儿!”
千奴才,万狗才的骂了一遍,打的那奶妈子脸颊肿得老高,赖大家的才停住手,向着邢芸刚要说话,外头的丫鬟便忙忙进来道:“老爷打发人来唤太太过去。”
邢芸闻言,随口吩咐了赖大家的几句,这才领人往自己院子回去了。
一进屋,邢芸就见着贾赦拿着个红缎册子,翻过来翻过去,眉头皱得死紧,也不知在愁什么?
邢芸命丫头打了水进来,卸了头上的珠玉,脱了大氅外裳,随意换了件家常旧衣,上前问着贾赦道:“老爷在看什么?”
贾赦叹了口气,说道;“外头送的账本儿,这年成竟是一年比一年差了。”
邢芸瞅了一眼,见上头记的繁复,一时也看不懂,便撩开了手去,笑道;“年成不好,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今年雪落的早,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好的。”
贾赦合上账本,将账本放到一边,方问着邢芸道;“怎么眼下才回来?”
邢芸一撇嘴,瞬间没了笑颜,只说道:“可别说了,原是打算去看看薛家姑娘的,偏遇着迎丫头屋里不好,便多留了一阵。迎丫头那怯怯懦懦的脾气,若不改改,指不定日后还要吃多少亏呢。”
贾赦浑不在意的一笑,说道;“有老太太看着呢,能有什么事儿。”
邢芸闻言,不觉白了贾赦一眼,没好气道;“老爷这是什么话,老太太再怎么也只一双眼睛,能看几处去,迎丫头又是个遇事不吭声的,天塌下来,也不见她说一句。今儿若不是丫头们瞧不过眼,闹将起来,还不知她要瞒到什么时候去呢?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老太太知道了,只怕又少不得一场气生。”
正文 家常
贾赦揉了揉额头,叹气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老太太只一双眼睛,难道我就多长了几只去?上有老太太看着,下有丫鬟婆子服侍,前儿我听着又请了什么嬷嬷姥姥的,这样还能闹出事来,也只能怪迎丫头自个不成器,辖制不住下人,你还是省些心罢。”
邢芸颇为无语,怔了一怔,方才说道:“虽是这样,却也不能由着迎丫头去,老爷也是没瞧见,这都闹成什么样了。”
贾赦哼哼了两声,说道:“牛不吃水,谁还能强按了去。你和我说,我又问谁去?你歇歇心罢。”
邢芸一听这话,便知与贾赦是说不通了,对着镜子理了理发鬓,方才转头问着贾赦道:“老爷唤我回来做什么?”
贾赦正端着茶,听见邢芸这话,抬头道:“今儿我听人说,你那个费陪房的女婿,在外头吃酒,把襄阳侯弟弟的亲随给打了?可有这事没有?”
邢芸先是一愣,而后想着,费婆子这事出了这些日子,府里又是无处不透风的,传到贾赦耳朵里也不奇怪。
当下勉强笑了一笑,弄了一下发钗,说道:“是有这事。前日里费婆子时常家去,我好奇着便问了一问,只是听说着牵扯到了什么襄阳侯,我恍惚记着这襄阳侯府和咱们家日常也来往着,便没怎么在意,后头事一多,倒把这事给忘了。老爷今儿说起来……可是……”
邢芸眉头微蹙,抬眼回望着贾赦,眼里微露几分担忧之色。
贾赦见状,忙说道:“今儿襄阳侯使人来送年礼,话里说了那么一两句,我原道着他们家是上门来问罪了,没成想,来的人却连声儿赔不是。我心里着实纳闷,这才寻你问一问?”
邢芸一笑,忙说道:“不但老爷纳闷,我听了这话,心里也极不解呢。不过听下头人说,襄阳侯倒是个治家严谨的,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经,如今牵扯的既是他兄弟的亲随,怕也是他们家的家生子儿。依襄阳侯素日的口碑,使人过咱们家说一声,倒不为奇怪。”
见着贾赦略点了点头,邢芸心思一动,忙又笑道:“依我说,襄阳侯既使了人来,咱们家也不可轻怠了去,再说他们家虽和咱们有些生分,但到底还有个积年的情分,如今这事纵是起头不好,可俗话说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干戈化为玉帛,若是老爷过去走动走动,没准……”
瞧着贾赦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邢芸侧头取下耳上的坠子,嘴角略弯了弯。
贾赦不是宅么,不是什么都不关心么,这襄阳侯也不是什么大本事的,可人家有能耐教个好儿子出来,她就不信,瞅着人家子孙能耐,回头见了自己的儿女,贾赦这死要面子的心里会没个想法?
贾赦倒不知邢芸心里打的算盘,他这人本就是个不知东闪西挪的,否则怎么会做出找贾母要鸳鸯的蠢事来,如今听得邢芸这么一说,思忖了下,便朝着邢芸道;“我原想趁着东府大老爷的寿日,请了襄阳侯过府来逛逛,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妥当?”
邢芸一笑,温和道:“东府大老爷虽不在府里,可逢着寿日,只怕客多,老爷倒不如趁着哪几日空闲,下帖子邀了襄阳侯……”
话还未完,外头便有丫鬟进来道:“太太,赖嫂子来回话了。”
邢芸头也不回,淡淡道:“都快掌灯了,叫她明儿再来回。”
说着,又抬眼瞧了瞧墙上的挂钟,笑问着贾赦道:“昨儿王家的不知从哪捣腾了几斤虾来,活蹦乱跳的,我瞧着难得,便让人用活水养着。如今正赶着晚膳,我想着让人炸了,再烫一壶酒,备着老爷下酒,不知可好?”
见着贾赦应了,邢芸又说了几句家常,方才命着丫头去厨里传话送膳进来。次日早上,邢芸从贾母那儿请了安回来,正拿着笔描花样,却听着外头丫鬟道:“琏二爷来给太太了。”
一时贾琏进了屋来,朝着邢芸请了安,笑道:“前儿太太打发人寻我,可不知是有何事?”
邢芸停住笔,笑道:“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寻常小事罢了。前些时候,费婆子家里出了事,说是牵扯着什么官司是非的,我也不大懂这些,便想寻你问问。不想那府里昨儿送了年礼来,把话一说,无非是底下人小题大作,如今已是无事了。”
贾琏一听,也笑了,忙说道:“原是为这事,太太不知道,这里还有缘故呢,倒不只底下人小题大作。”
邢芸听着贾琏这么一说,心里不觉生出了几分好奇,忙问道;“这话怎么说?”
贾琏笑说道:“这是襄阳侯府上的故事,襄阳侯府出了个五城兵马司指挥,这些年是渐起来了,只是襄阳侯那三弟,在京里是出了名的不像话,成天斗鸡撵狗,吃喝嫖赌,没钱了便问了襄阳侯讨银子使,襄阳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奈何就是管不住。今年也不知他是哪里不痛快了,嫌着白身不好听,闹着要寻官做,襄阳侯素来清正,只当是没听见。偏这人是起了心动了意,非要捐个官身不可,只是这捐官少不了白花花的银子,襄阳侯不管,这人被他身边的下人一唆使,便动了歪心思。如今京里虽没传开,但知道的人却是不少,襄阳侯气的一连杖杀了七八个奴才……倒没想咱们家也有奴才被讹上了。也是襄阳侯知道的早,倘或再迟些时候,被人弹劾了去……这京城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家,偏又摊上这么个兄弟……”
邢芸搁下笔,往椅子上一坐,笑道:“我说呢,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好好的就是说不拢,非要闹上官府去,原来,这里头还有旁的?不过,这么说来,这人还勾结了官府了不成?”
贾琏桃花眼一弯,忙道:“哪儿说的上勾结,谁不知他是襄阳侯的兄弟,官衙里不看僧面看佛面,瞧在襄阳侯的面上,也是不拘细问的,不过和和稀泥罢了。”
邢芸冷笑一声,说白了不就是拉大旗扯虎皮从中谋利么,只是比凤姐机灵点,没糊涂到去收银子包揽官讼罢了。
又想起昨儿听平儿说的那些话,邢芸顿时没了八卦的心思,端起茶吹了吹水面的热气,向着贾琏道:“这都是人心不足,有吃有喝想官做,等着做了官,又有别的想头,就是尽如他心想事成了,只怕还有不痛快的。不过话说回来,人生在世,不可没志气,但再有志气,也不能丧了良心。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到哪寻不出银子来,要动这些歪门心思,就是拿了银子也嫌脏,夜里睡不安稳。”
正说着,桂叶便打起帘子进来道:“赖嫂子来给太太请安了。”
邢芸瞅了瞅天色,见日头才出来不久,不觉露出一丝讽笑,昨儿她说天晚了,让赖大家的白跑了一趟,今儿赖大家这时候来……
无怪这赖家在东西两府如此得势,单这份心思满府就没几个能比得上。
邢芸想着,略点了下头,吩咐道:“叫她进来罢。”
不多时,赖大家的笑着进了屋来,抬眼见着贾琏也在屋里,面上的笑容不觉僵了一僵,上前见了礼,方陪笑道:“昨儿太太吩咐的事儿,我已带人去办妥了,只是还有一句话要问太太,这王嬷嬷犯了法,是撵了她出去,还是……”
邢芸眼皮子都不动一下,随手放了茶盏,漫不经心道:“办妥了?除了这王家的,可还有什么人在里头?少了那些东西,也一五一十的查出来了?”
赖大家的脸上甚没颜色,只低头道:“还有几个嬷嬷媳妇搅在里头,我领着人去抄过了,她们也没拿什么大东西,不过几尺布料,几样玩意儿,也分不清是姑娘赏她们的,还是她们偷摸了去的。就是那王嬷嬷,她媳妇见她犯了大错,也翻箱倒柜寻银子出来,把东西都赎回来了,还磕着头……”
邢芸好笑,看着赖大家的道:“都寻出来了?寻了哪些东西出来,可有个数儿?”
赖大家的低了低头,从袖子里拿出个蓝皮册子来,递给了桂叶,桂叶摊开册子,拿给邢芸看了看,邢芸当即便笑了,说道:“羊脂玉镯,红宝石斜枝花,祖母绿面花,珊瑚珠花,金项圈……紫貂皮,银狐套……这些嬷嬷媳妇可真真是能耐人,旁地里也难寻这么一个来,如今倒好,都凑一堆了。我说呢,平日里也没少给迎丫头东西,府里的份例也是按时按节供着,可就是不见她怎么穿戴,还道着她是不喜欢,不爱打扮,结果没承想,竟都进了这些能耐人的口袋了。”
正文 传话
贾琏正从丫鬟手中接茶,听见邢芸这话,不觉皱起眉,忙问道:“二妹妹屋里怎么了?什么嬷嬷媳妇的,什么羊脂红宝的,难道咱们家还出了什么……”
邢芸眯眼笑了笑,只说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过迎春性子软,被几个婆子拿捏着,自己房里的东西丢了,也不敢吭声儿。昨儿我从老太太屋里过去,恰听见她屋里的丫头和婆子吵嚷,进去一问,才知道这事,可教我气的不轻。”
贾琏听说,只觉面上无光,忙道:“竟有这样的事儿。既这样,只管命人给她们一顿棍子,锁起来,再拿了她们家人,一一审个清楚,好生处置一番,也警醒警醒旁的。”
邢芸一笑,懒懒的看了赖大家的一眼,朝着贾琏说道:“这里头外头各执一词的,我也分不清谁说的话儿真。咱们这样的人家,素来舍钱舍米,周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