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默热红学--红学故事新勘、红学历史十讲 作者:土默热-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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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次考究下来,其实不仅是“风月宝鉴”,《红楼梦》中的好多特殊提法,在柳如是身上都可以找到出处。《红楼梦》中说元妃当初被选入宫中做“女史”,红学家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女史”的出处,其实,柳如是生前就自称“女史”,她的丈夫钱谦益也把她称为“女史”。在柳如是的画册上,就题写“如是女史柳是作于绛云楼”字样,下落“如是”朱印。
说到柳如是的印,有好多值得《红楼梦》研究者注意。例如,她有“女史”印,“如是”印,“我闻室”印,还有“怜香惜玉”印,联想到《红楼梦》中宝玉在黛玉潇湘馆内,大讲“香玉”的故事,联想到《红楼梦》“怀金悼玉”的创作宗旨,不能不发人深思。
再如《红楼梦》中所描写的宝钗善画,大谈作画所需的材料,并用“杨妃扑彩蝶”形象,来形容其美丽。柳如是的诗书画,确实可称当世三绝,至今仍有很多珍贵画作传世。据翁雒《小蓬海遗诗》记载,她曾“手绘扑蝶仕女图”。与《红楼梦》的宝钗扑蝶的描写,是偶合还是有渊源关系,读者可自去判断。
柳如是的重要遗物,还有一个“桃砚”。据近人张伯驹《蘼芜砚》文记载:该砚“质极细腻,锩云纹,有眼四,做星月状”。砚背锩篆书铭文云“奉云望诸,取水方诸,斯乃青虹贯岩之美璞,以孕兹五色珥戴之蟾蜍”。下隶书“蘼芜”小字款,阳文“如是”长方印。砚下侧锩隶书“河东君遗研”,外“花梨木原装盒”。与此“蘼芜砚”配对的,还有钱谦益的“白玉砚”,上刻篆书铭文曰:“昆冈之精,蟠瑜之英,琢而成研,温润可亲,出自汉制,为天下珍,永宜秘藏,裕我后昆”,落款“牧斋老人”,下刻阴文“谦益”方印。钱柳夫妇的这两方砚台,一脂一玉,是否与“脂砚斋”有联系,没有直接证据,笔者不敢枉断。
第一节 脂砚斋
从《红楼梦》问世之初,清代学者就指出:这是一部“扯老婆舌头”的书!何谓“扯老婆舌头”?就是写的是女人事,说的是女人话,总之,就是用女人口吻描写女人生活中的家庭琐事。
毛泽东说《红楼梦》要读五遍方有发言权,其实,好多《红楼梦》研究者乃至红谜,读了何止五遍!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红楼梦》从脂批“这方是正文开始处”以后的文字,几乎无时无事不透出女人的气息!女性的视角,女性的心理,女性的语言,女性的行为,女性的矛盾,女性的痛苦,女性的欢乐,女性的忏悔,女性的迷茫,女性的希冀,女性的绝望,无不纤毫毕现,惟妙惟肖!
中国古典文学作品中,描写女性生活的力作主要有两部:《金瓶梅》和《红楼梦》。细读之下,你会发现二者的明显差异:《金瓶梅》是从男性视角看女性,而《红楼梦》却是从女性视角看女性,甚至是从女性视角看男性,看家庭,看社会!
《红楼梦》开篇曾明确交代过,该书描写的是作者亲历亲闻的“当日的女子”的事迹,创作目的是为了使“闺阁昭传”。在中国封建社会,能如此熟悉女性生活,熟悉女性心理,熟悉女性语言的文学家,更何况是熟悉潭潭大宅、沉沉红楼中女性的文人,在那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似乎很难产生。即使是像《红楼梦》书中交代的那种从小就喜欢钗环脂粉、少时爱在女孩子堆里厮混的男人,也做不到这一点。任何男人的童年和少年,都不会去刻意观察女人的生活,及至年长,又失去了观察模仿女性的条件,所以,完全懂得如何说女人话的男人,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由此,我们可以推断,《红楼梦》的作者,仅仅是个熟悉女性的男人还不够,似乎还有熟悉书中描写的生活、在书中充当某一角色的女性,直接参与了《红楼梦》创作。《红楼梦》的作者,肯定是男性无疑。在这个作者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富有才情、同时也与他有共同生活体验的女性,与作者一道构思、写作、修改、评点。这位女性有可能是脂砚斋么?
一、脂砚斋原型论似乎并非无来由的臆测
脂砚斋究竟何许人也,是新红学三个“死结”之一。这个脂砚斋,对《红楼梦》前八十回进行了反反复复的评点,处处以书中故事的知情人自居。他的批语,被红学界称为“脂批”,载有脂批的《红楼梦》手抄本,被称为“脂本”。脂砚斋对于《红楼梦》研究是如此重要,但查遍浩如烟海的典籍,就是不见这位老先生的踪迹;对这位见首不见尾的神龙,至今也没有一个可信的权威说法。
在脂本《红楼梦》中,有大量脂砚斋的批语。综合这些批语,人们不难发现,同古典文学中毛宗岗、金圣叹的批语不同,脂砚斋不是在作品问世后批阅的,而是在作者创作过程当中批阅的。作者经过了五次“批阅增删”,脂砚斋也似乎同步进行了五次评点。从这一特殊的批评过程看,脂砚斋应该与作者关系非同一般地密切,很有可能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他究竟是作者的什么人呢?
从脂砚斋批语的内容看,他对书中描写的贵族生活似乎十分熟悉,并且有着比作者还权威的创作发言权。他经常在批语中说“有是人,有是事,嫡真实事,非假拟妄拥”,似乎他亲眼看到过作者笔下的人和事。他又经常感慨“作者犹记金魁星事”、“作者犹记矮幽舫合欢花酿酒”等,似乎这些是作者与他共同经历的事情。对书中一些人物的生活原型,他也似乎认识并有过直接交往,如“麝月闲闲无语”、“凤姐点戏、脂砚执笔”等,就证明他也是生活原型中的一个角色。他究竟是书中的谁呢?
胡适先生考证出来的曹雪芹,平心而论,作者地位不是十分稳固。一是其生也晚,不论是生于康熙五十四年还是雍正二年,在乾隆九年《红楼梦》动笔时,他都只有二十来岁;创作《红楼梦》,需要何等丰富的生活阅历呀?似乎不是一个黄口小儿所能胜任愉快的。二是缺乏生活基础,曹雪芹没有赶上曹家风月繁华生活的可能,从小就过着“茅檐蓬窗、瓦灶绳床”的生活,缺乏描写贵族生活的人生体验;三是性格不合,“美国的煤油大王,怎知北平拣煤渣老婆子的酸辛,贾府里的焦大,也不爱林妹妹的”。朋友诗中记载的曹雪芹,是个具有魏晋风度的人,其性格与《红楼梦》表现的浪漫风流气质格格不入,更何况他没有巨室大族公子哥儿“淌过女人河”的生活阅历。
正由于曹雪芹在著作权方面的先天不足,人们于是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这个脂砚斋。有人认为曹雪芹是以他为原型创作《红楼梦》的,有人干脆认为《红楼梦》的真正作者就是脂砚斋。从脂批的内容看,这似乎并非无根据的臆测,但显然是从《红楼梦》作品及脂批中反推出来的结论,并没有直接证据支持。
二、周汝昌先生的“史湘云说”透出了一线曙光
红学界多数人认为,脂砚斋是曹雪芹的叔辈某人,也有人认为他就是曹雪芹的父亲曹睿簿褪鞘橹械募终汀@碛墒窃H鸬摹对娲跋斜省分杏泄赜谥庹亲髡呤迨宓募窃兀又谂镏杏幸欣下衾系目谄3!懊辈苎┣圩稣飧瞿歉觯坪跻蚕癯け苍谝弥钙埂�
裕瑞的《枣窗闲笔》本身就不可靠,加之书中记载是听“前辈姻亲”说的,就更不可靠了。所谓脂批中的长辈口气,似乎也靠不住:对晚辈的文学创作,长辈没有干预的必然;“命芹溪”如何如何,“命”字长辈可以严肃地说,平辈之间戏言也可以说。因此,脂砚斋是作者的长辈说,可信度是极低的。
红坛巨臂周汝昌先生,经过多年精心分析,提出脂砚斋就是《红楼梦》书中的史湘云的原型,是作者曹雪芹的“续弦”妻子。周先生和他的门徒们,还在曹雪芹的生活圈子里,对脂砚斋其人进行了苦心孤诣的搜索,提出了“许蕙兰说”、“柳芳卿说”等。
周先生的论证,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首先,脂批中确实有“余比钗颦”、“老货”、“我也要恼”、“我也要拧”等女性口吻;其次,脂批中也确实透露出他(她)与作者之间说话十分亲昵随便,关系之亲密非同一般;再次,脂批中明确显示,他(她)与作者的过去,有着共同的生活经历,作者描写的好多事情,都是他(她)亲历亲闻的。
但周汝昌先生的“史湘云原型说”有着致命的缺陷,最根本的一点在于,此说不仅对曹雪芹的作者地位无补,而且进一步证实了曹雪芹著作权的不可靠!如果曹雪芹没赶上江南的风月繁华,他的妻子或续弦也决无经历过风月繁华的可能!曹雪芹如果不是作品主人公的生活原型,脂砚斋也不可能是;曹雪芹写不出来的生活故事,脂砚斋也说不出来,把两个人捆在一起也杜撰不出《红楼梦》来!
更何况,柳蕙兰、许芳卿等名字,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支持,近乎子虚乌有。曹雪芹肯定不是光棍,因为他有儿子,但是否死过原配夫人,是否曾续弦,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实。用《红楼梦》中的史湘云反推,是不科学的、非学术的研究方法。脂砚斋原型探究上的一线曙光,似乎也被阴云遮盖了。
三、一条重要线索引起脂砚斋研究的重大转向
在曹雪芹的生活圈子里,探索脂砚斋这个人物,似乎是毫无希望了。俗语说不撞南墙不回头,红学界是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曹雪芹的著作权本来就不可靠,何不跳出“曹家店”,在更广阔的范围内探索“作书人”和“批书人”呢?何不在“曹家店”之外,让曹雪芹和脂砚斋互相验证,开辟出一条《红楼梦》作者研究的新路呢?
在甲戌本第二回中,有一条重要的脂批,似乎被红学界严重忽略了。书中贾雨村和冷子兴,长篇大论“天地生人”之“大仁大恶”,脂砚斋在这里批了一段十分耐人寻味的话:“《女仙外史》中论魔道已奇,此又非《外史》之立意,故觉愈奇。”细考这段脂批,其中大有文章。
《女仙外史》是一部神魔小说,作者是吕熊,创作年代在康熙中后期,创作地点在钱塘,即今之杭州。《女仙外史》的第一个批阅者,是康熙朝大名鼎鼎的文人、传奇峰巅《长生殿》的作者洪昇!这些在《女仙外史》康熙印本的序言和批语中,有明确可靠的记载。
这段脂批说的是“论魔道”,不是“写魔道”,显然说的是批书者立意奇,而不是作书人立意奇。《女仙外史》第一、四、二十八、三十一、三十九、五十八等回,皆有洪昇批语。细读这些批语,确实有“立意奇”的感觉,试举一例,第二十八回批语说:“《外史》节节相生,脉脉相贯,若龙之戏珠,狮之滚球,上下左右,周回旋折,其珠与球之灵活,乃龙与狮之精神气力所注耳。是故看书者须觑全局,方识得作者通身手眼。”
严格说来,《女仙外史》并非什么特别优秀的小说,当不起洪昇这么高的评价。但洪昇的批语确实是“立意奇”,反而更像表述自己的创作体会。脂砚斋把批阅《女仙外史》的文字和《红楼梦》中贾雨村论人的文字并列在一起,说此奇彼愈奇,显然是评论洪昇一个人的文字,正说明《红楼梦》的作者就是《女仙外史》的批书人,就是名动天下的大文豪洪昇!
四、《红楼梦》的创作时间比红学界通常结论要早一
甲子
如果《红楼梦》的作者不是曹雪芹而是洪昇,显然《红楼梦》的创作时间要由乾隆中期提早到康熙中期,其间隔应该在一甲子、即六十年左右,有证据证明这一点么?
脂本《红楼梦》中最有代表性的是“甲戌本”、“己卯本”和“庚辰本”,通称三脂本。现存的三脂本确实是乾隆年间抄成的,甲戌本用的是“乾隆竹纸”,己卯本上有怡亲王府的印记,可以证明。但三脂本都是过录本,并非底本,其据以过录的底本,显然要更早一些。
我们还要注意到,三脂本不仅不是从作者原创本直接过录的,而且经历了多次辗转传抄。庚辰本的抄写十分混乱,可以断定并非初次过录,但甲戌本和己卯本的抄写十分认真,工楷缮就,布局合理,为什么说它们也不是从作者原创本直接过录的呢?证据就是:它们据以过录的底本,应该是一个很糟糕的“蒸锅铺本”!
何谓“蒸锅铺”本?旧时印刷业不发达,某些商人为了渔利,把社会上需求甚殷的某些小说传奇,组织一帮贫苦文人抄写——抄写时给饭吃,一般不给工钱,或付给极微薄的报酬——然后装订成册出售。其抄写一般都是在街头卖饭的“蒸锅铺”进行,故把这种抄本称为“蒸锅铺本”。
“蒸锅铺本”的特点是抄写十分草率,错别字特别多。因为他的抄写过程是一个人拿着底本念,多人听写,旧时又没有推广“官话”,念者和抄者南腔北调,混饭吃的勾当,态度也不会十分认真,抄录后又无人认真校对,所以,出大量的错别字就在所难免了。
庚辰本本身就是一个“蒸锅铺本”,甲戌本和己卯本虽然抄写得十分精细认真,但其底本上的大量错别字,却无情地在抄本中表现出来。特别是别字连篇,这正是“蒸锅铺本”听写特点的反映。下面一些例子,就是在上述脂本中摘录下来的,其中括号中的是书中别字:
鼓(古)词,张(章)本,迁(谴)怒,嚼蜡(腊),何尝(常),逗(斗)露,斩截(节),都(独)该,华诞(涎),搁(阁)起,细致(之,至),数(树)处,宗祠(祀),邢(刑)夫人,无味(未),窠臼(旧),零(令)落,悔娶(灰聚),诨(回)号,目睹亲闻(问),等等。
细阅三脂本,此类错别字不胜枚举,仅举以上几个例子,似乎就足够了。这些错别字显然不是己卯本或甲戌本抄手的过错,因为他们抄写的态度十分认真,连底本上的错别字也照录不误。只能说明,据以抄录的底本是个同庚辰本相似的“蒸锅铺本”。
今天能见到的三脂本(特别是己卯本)显然是乾隆中期的产物,它们的底本,必然要早一些。究竟早多少呢?没有直接证据,但可以据理分析。如果三脂本的底本是“蒸锅铺本”,那么“蒸锅铺本”的底本显然也只能是抄本,而不会是作者的稿本,因为任何作者也不会把自己作品的稿本交给这些低俗的商人射利的。再进一步分析,商人肯制造“蒸锅铺本”渔利,说明作品的抄本已在社会上流行一段时间了,因此才有了大量的社会需要。从作者稿本到三脂本,其间的流布过程应该是:作者稿本——示人的抄本——流行的过录本——辗转传抄的过录本——蒸锅铺本——甲戌本、己卯本和庚辰本,最后才有了程高印本。一部百万字的长篇小说,如此繁杂的传抄过程,需要多少时间啊!更何况抄本阅人有限,为社会普遍接受,反复传抄,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那个低效率的时代,其间最起码要一甲子以上时间。
五、三脂本的干支纪年应是康熙纪年而非乾隆纪年
三脂本分别标明甲戌、己卯、庚辰等干支纪年,这些纪年不是抄成的时间,而是脂砚斋“抄阅再评”的时间。如果三脂本抄成的年代是乾隆中后期,所依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