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五部曲之四没有规则地爱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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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象很简单就能猜中我的喜好？”说这话的真由看起来有些不安，“我很容易被人看透？”
　　“非也！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哟！”季枫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凑到真由的耳边轻道，“那是因为我爱你的缘故，因为我爱你，所以希望能够了解你，了解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了解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真由怔怔地望着他的眼眸，“是这样……吗？”
　　“没错！”季枫轻轻地吻了吻他柔软的淡栗色头发，一阵真由特有的淡淡的水香沁入他的心脾，再加上真由的五官和头发都有一种特别澄澈的透明感，感觉上就像水的精灵一般，“你和我的一个死党有点像。”
　　“咦？”对于季枫忽然叉开话题，真由有一秒钟的不知所措，然后他很快地领悟到季枫所说的话，“因为我和你的好朋友很像，所以你才来追求我？”
　　“你还真是敏感！”季枫吃吃地笑起来，他环住真由的肩，“你和小铭并不是很像，只是在给人的感觉上有点像，因为你们看起来都有一种属水的安静感。只不过他属海水，你属淡水而已！”
　　“你……喜欢过那个朋友？”不知为何，真由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脱口而出的问题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是啊。”
　　听到肯定的回答，真由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
　　“但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而已，因为在第一次见到他没多久之后他那个白马王子型的恋人就‘闪亮登场’了！”季枫的表情很是愉快，完全没有失意的感觉，“而且不幸的是，我那个好朋友还是‘一生只爱一个人’的典型，所以我是完全没有机会‘乘虚而入’的啦！”
　　“这么说来，……你曾经有过‘乘虚而入’的念头？”真由的语气听来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平淡，但似乎多了些什么。
　　“拜托，怎么可能！”季枫像是被冤屈得要昏倒的样子，“只要看到他们俩恩爱的样子，就算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也不会动那种蠢念头！”
　　“…………他们……很幸福？”真由的眼光渐渐地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嗯，在他们还是恋人的时候感情就好得让人羡慕不已，更不用说是结婚以后。几乎做什么都是两个人一起，就差没变成连体婴儿了。”
　　想起贝铭和雷桀诺爱的小窝，季枫就一脸掖揄的滑稽表情。
　　“结婚？……他们不是同性吗？”真由有些惊讶。
　　“是啊，他们是去美国结的婚，结婚仪式很盛大，双方的父母都参加了，观礼的人也很多。”季枫笑，“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真由微微点了点头，“光是同性结婚就已经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更不用说他们的婚礼还和普通男女情侣的婚礼一样隆重？”季枫忍不住想大笑一场的冲动，“其实啊，同性结婚根本不算什么，比起我的另外一个死党‘嫁’给他双胞胎哥哥的事实，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什么？”真由闻言禁不住睁大透明的紫褐色瞳孔，“怎么可能？”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季枫快乐地耸耸肩，“不管对方是怎么样的人，只要能获得幸福，那就是最棒的！”
　　“……真像是天方夜潭……”真由轻轻地说了一句，此时此刻的他双眸有些迷蒙。
　　“想听他们的故事吗？”发现他的沉默，季枫适时地拥住他的身体，在他耳边呢喃道，真由点点头，“那就作为晚餐后的余兴节目好了。”
　　“现在为什么不说？”真由扬起长长的睫毛，美丽的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因为我们马上就要采香蕉了！”季枫乐不可支地指指近在咫尺的香蕉园，“如果一边像小猴子一样摘香蕉一边说这么浪漫的故事，岂不是太没有情调了？”
　　他的话音刚落，他们此刻的坐骑——一头巨大的曼谷母象便像是赞同般地轻吼了一声。
　　“看吧！”季枫快乐地笑起来，摸摸母象的耳朵，“连它都同意我的话！”
　　看着季枫孩子气十足的表情和母象充满笑意的大眼睛，真由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啊！可爱的香蕉们，我来了！”
　　丢下这一句乌龙，季枫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始了‘香蕉大战’！
　　只见他手脚并用，接连不断地‘拔’下一串又一串黄澄澄的香蕉，放进母象背上的背篓中，动作快地就像电视里经常看见的那只专门偷采香蕉的小猴子，真由好笑地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滑稽模样。
　　“好啊！”季枫发现真由正在一边兴致勃勃地‘欣赏’他的‘猴样’，便立刻将一串大香蕉塞在他的手里，“为了‘惩罚’你，就让你来采香蕉好了！”
　　“好吧。”真由满脸笑意接过季枫手里的小刀，从容不迫地切割起坚硬的果柄，不一会儿一串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香蕉就被采了下来。
　　“不愧是真由！”季枫啧啧嘴，“效率比我高一倍！”
　　“要吃吗？”真由将一只剥开果皮的香蕉递到季枫面前晃了晃。
　　“当然要！”季枫连忙张大嘴巴咬下一大半，美滋滋地咀嚼着，“唔，味道很好！嗯，好吃！好好吃！”
　　“看起来就很美味。”真由笑笑，把两根特大号的香蕉剥去皮后，放进母象的大嘴里，母象很高兴地翘起长鼻子。
　　“啊！对了，对了，不能亏待你！”季枫也笑眯眯地拍拍母象的扇耳，如法炮制地把几只剥去皮的香蕉放进它的嘴巴里，“没有你的话，我们也不可能采到这么多好吃的香蕉！”
　　母象显然很乐意接受，立刻就把美味的香蕉吃个一干二净。
　　“这是回礼。”季枫将一只长相十分可爱的小香蕉放进真由的手里，“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谢谢！”愉快地接过小香蕉后，真由也开始大快朵姬。
　　饱餐了一顿美味的香蕉大餐后，两人终于心满意足地骑着兴高采烈的母象继续参观动植物园。
　　“哇！那只猫熊好可爱！”季枫看见猫熊乐园里一只哺出生的小猫熊憨态可掬地偎在母亲身边，便兴奋地指给真由看。
　　“真的，那么小，好可爱！”真由顺着季枫所指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那只小猫熊。
　　“那边的帽猴家族也很有趣！”季枫又发现了一群‘戴’着淡黄｜色‘帽子’的帽猴家族。
　　“啊！是长颈鹿！”
　　“还有南美河马和非洲鳄鱼！”
　　季枫不停地把稀奇古怪的动物指给真由看，真由也津津有味地观察着那些有趣的小动物，并且不时地发出惊叹声。整整一个下午的时光便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流逝了。
　　“哇，玩得真是尽兴。”坐在围满色彩缤纷、各式各样亚热带植物的餐馆里，季枫很满足地感叹，“真由觉得怎么样？”
　　“很开心。”真由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容，“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愉快地玩过了。”
　　“呵呵，我猜平时的真由一定很少外出走动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真由看起来就像是不喜欢热闹的人！”季枫专著地凝视真由的脸庞，“还有，你的皮肤白晰得几乎有些透明了，经常喜欢出去玩的人就会像我这样，皮肤有点麦色或者干脆就是黑黝黝的！”
　　“推理得很正确，”真由笑起来有一种花朵绽开的感觉，“柯南二代！”
　　“而且这可能和真由的工作有关是吗？”
　　“又答对了。”
　　但，真由的脸色却随着语调的下滑暗淡了下来。
　　“哈！美味的泰国大餐来了。”季枫看见为他们这桌服务的侍者推着装满佳肴的小推车走了过来，“又可以祭五脏庙了！”
　　泰国侍者彬彬有礼地将一道又一道极其地道的泰国风味菜置于餐桌上，末了，他看了看季枫和真由，笑容可掬地从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枝雪白的蔷薇插入餐桌上原本是空着的水晶花瓶中。
　　“这支白蔷薇的名字叫做‘雪球’，是最适合两位的花。”用标准国语说完这句话的泰国侍者微微一鞠躬，“祝两位用餐愉快。”
　　“‘雪球’在所有的蔷薇类花朵里属于相当名贵的一种，是极为少见的。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真由一边用餐一边欣赏这朵稀有的蔷薇珍品。
　　“这种澄澈得几乎透明的感觉的确和真由非常相象。”季枫饶有兴趣地盯着这朵名叫‘雪球’的美丽蔷薇看了一会儿，正色道，“那个侍者的品味很不错哪。”
　　“在这类餐厅里工作的侍者通常都要有比较高的水准，不然的话是要被炒魷鱼的。”
　　“看看其他餐桌上的花就知道了。”季枫转首看看四周的餐桌后很快乐地回应真由的判断，“其它餐桌上的花也都和用餐者的气质很相近呢！”
　　“这大概是这家餐厅的特色吧。”受了季枫的影响，真由也略略浏览了一下周围，发现果真如此。
　　“很不错的别出心裁。”季枫说完这句赞美之词后，便开始用餐。
　　食物十分美味，因而本来就对食物不怎么挑剔的两人都很满意，晚餐过后，真由便提议出去走走。
　　“想不到空气浑浊的城市也有这么明亮的月色。”真由抬头望着夜幕中那轮皎洁的明月，由衷地感慨道。
　　“嗯，真是难得，我想平时一般是看不见的。”季枫也望向天空，“归根结底这种状况也是我们自己造成的，正所谓‘自做孽不可活也’。”
　　“看不出来你也很具有环保意识，”真由淡淡一笑，“又多了一项可取之处。”
　　“这么说来，我的成功率正在稳步上升喽？”
　　“我可没有这么说。”真由再次毫不留情地‘打击’季枫的自信心。
　　“真由亲亲，你还真是残酷耶！”季枫佯装哭丧着脸，“连一点希望也不给我吗？”
　　真由笑而不答，巧妙地转开话题。
　　“你不是说晚餐过后，要把你两个好友的故事说给我听吗？”
　　“你还真是懂得迂回。”季枫无可奈何地认输了，“好吧，想先听谁的？”
　　“小铭。”真由很准确地说出了才听过一次的名字，这让季枫惊讶不已，“你的记忆力还真是很惊人呢！”
　　“大概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吧！”真由低声咕哝了一句后立刻恢复正题，“现在你可以说了。”
　　漫长的时间在夜色中慢慢地流淌，真由仔细地听着季枫描绘出那个仿若现代童话一般的爱情故事，一种根于心底的平静悄悄地在他们身边弥漫。
　　不知不觉中，时针已走到了象征着午夜的位置。
　　“……自从他们结婚以后，就像童话里所描写的美好结局那样，‘从此以后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季枫终于说完了这个任何人听了都会露出会心笑容的完满结尾，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过，他们的故事可没有到此为止，因为他们幸福美满的生活本身就是一个长篇连载的故事啦！”
　　“听起来……真像是现代童话。”真由的目光落在遥远的天际，“那种美满的同Xing爱情，我以为是不会存在于我们的社会之中的。”
　　“但是，小铭和桀诺却做到了。”季枫拥住他的肩膀，“所以说，奇迹是要靠人创造的。”
　　“可是，……我总觉得那份美满对我而言就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幻。我所能够拥有的永远都只是瞬间即逝的光芒。”真由的声音空洞得虚无缥缈，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消失于空气中。
　　“不管你的过去如何。从今以后，就由我来为你创造永恒。”像是承诺般的，季枫将真由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十分凝重地宣誓道。
　　“不要给我希望，”真由摇了摇头，“我没有信心还能承受住失望。”
　　“不愿相信我？”看到真由哀伤的神情，季枫的眼神是心疼的。
　　“是不敢相信。”真由缓缓地吐出这句令季枫震惊不已的话，“如果同样的伤痛要让我再承受一次的话，我宁愿选择死亡来解脱。”
　　季枫紧紧地拥住他变得冰冷的身体，“不要说这种让人心碎的话，我现在并不是要强迫你相信天长地久，不过，我会用一辈子来证明我的真心诚意。”
　　******
　　“真由，你醒了吗？”早晨时分，季枫轻轻地敲了敲真由房间的门，想确定他是不是已经起床了。
　　没过多久，门就打开了，真由平和的脸庞无声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季枫微怔地注视着他。
　　今天的真由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时的他总是很随便地套着一件宽松的运动T恤，再不经心地搭配一条米色的工人裤，看起来很休闲很轻松的样子。
　　可是今天真由的打扮却给人一种寒色系的华丽感，合身的浅蓝色衬衫在晨光的映射下呈现出冷冷的丝缎光泽，宽松式样的白色长裤在蓝色上衣的笼罩下也给人寒冷的感觉，配上米色的休闲鞋，看起来象是满含忧郁的冰天使。
　　虽然这样的真由非常美，但是淡淡的不安感却不由自主地充斥了季枫的全身，他忍不住紧紧地将真由搂在怀里，似乎想把自己的热量传送到所爱的人的身上。
　　“怎么了？”出乎意料之外的，真由一点也没有挣扎，只是安静地任由季枫拥着他，唯一的反应就是轻声开口询问。
　　“今天我们的行程应该是去曼谷有名的歌舞团看演出，还有就是到泰国特有的水果专营街去做一个下午的‘水果美食家’吧？”
　　“嗯。”季枫仍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只是闷闷地哼了一声。
　　“再不出门的话会来不及的。”不着痕迹地离开季枫的环抱，真由顺手关上房间门，提醒季枫他们应该出发了。
　　凝视着真由落寞的背影，季枫心中的不安仍在慢慢地扩散开来，他有一种感觉，真由似乎正在渐渐离他而去……
　　在泰国，最享盛名的就是人妖表演，如果不去发掘每一个美丽无比的人妖背后所隐藏的凄凉故事，就只单单欣赏他们那种独特的妖艳和风情，那的确是值得人们去一睹为快的。
　　真由静静地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表演，无论是多么令人惊讶的演出他都不曾显露出一丝一毫赞美的样子。被恐惧感笼罩着的季枫频繁地转头看他，仿佛是害怕他随时随地会消失在眼前。
　　似乎是在无意间注意到季枫这种不安的举动，真由很意外地主动握住季枫的手，季枫惊讶地睁大眼睛注视着他。若是在平时，现在的季枫大概早已乐昏了头，不知今夕何夕了，但在天不时、地不利的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却只有害怕失去真由的预感。
　　“这些人妖真的是很漂亮。”为了消除不安感，季枫开始说些有的没的。
　　“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普通人看不到的阴影。”真由看着台上那些每时每刻都以最动人的微笑示人的双性美人，淡淡地指出他们不为人所知的一面，“可是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们的痛苦。”
　　“说的也是，”季枫将真由骨感而修长的手指握在手心里，“如果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谁也不会想把自己变成这样。”
　　真由微微点头，“他们的寿命最多只有普通人的三分之二，甚至更加短暂。”
　　“稍稍了解了这些人的心酸之后，就觉得这种用来吸引游客的表演带着残酷的色彩，”季枫将视线投向五彩缤纷的舞台，“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吧。”
　　真由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再言语，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演出上。但季枫却在偶尔之间发现了他眼中深深的落寞……
　　******
　　“真由，这种榴莲很美味，你要不要尝尝看？”
　　季枫在五颜六色，品种繁多的水果摊上接二连三地发现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奇异水果，在惊喜之余兴奋地一尝再尝，并且从里面挑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