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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最后的处男-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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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伟奇瓮声瓮气地:“不带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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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城变得让人不认识了。护国街先前那种宁静、优雅、古朴在不知不觉中淡化,现在街上商店林立,音响争鸣,霓虹灯争辉。离街头不远处,一家杂货铺仍保持着一丝古典的气氛。这间杂货铺卖油盐酱醋、方便面、香烟、汽水之类的日用百货,兼卖花卉。杂货铺里只有一位中年男子守着一个柔弱纤细的小姑娘过日子。小姑娘叫房婉璎,是远近闻名的孝女,她懂事、勤快、嘴甜,每天早早起床,到屋后小花园里,帮舅舅剪些剑兰、月季、非洲菊等鲜花,摆放在店前的小水筒里,好让赶早集的姑娘、媳妇、奶奶们路过时购买。然后小姑娘就到街那头护国街第一小学上课。     
  杂货铺的那个中年男子就是洛伟奇,他每天早早起床,到屋后的小花园,栽培花卉。待到吃过早饭,房婉璎亲过他的脸,说一声“舅舅听话,不要乱走。我去上学了”,他就坐在小铺的一角,静静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等顾客上门。     
  杂货铺的所有货物都明码实价,买东西的大都是周围的邻里。客人们都把洛伟奇叫“老右”,也知道他得了痴呆症,所以也不和他说话。买过东西就把钱放进一个纸箱里,需要找钱就自己动手,把箱子翻个底朝天也没人管。确实没带钱,也可以先把东西带走,过后再把钱放进纸箱里。到了月底盘点时,扣除成本后居然还略有盈余,够爷俩的衣食了。每天晌午时分,洛伟奇雷打不动的要去街尾的茶馆喝茶,就坐在老板娘特意给他留出的小茶桌边。他一边喝茶,一边目不斜视地看说书人讲《杨家将》的故事。那说书的是本地人,中等个头,剃一个光头,两眼炯炯有神,口若悬河,很有表演天才。说书时,他的眼睛、眉毛、嘴巴好像都会表演似的。洛伟奇听得有滋有味,很有满足感。待到房婉璎做完功课,做好晚饭就来茶馆接舅舅,洛伟奇二话不说,背上房婉璎就走。路上,房婉璎问:“舅,今天说书说到哪一段了?”她舅总是那句话:“嘿嘿,不知道。”房婉璎也不恼,只是笑笑说:“下次一定要听清楚了。”     
  不知不觉,房婉璎十三岁了,上初中一年级。她开始发育了,那浓浓的秀发,白白净净的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两个又大又深的笑窝,显得秀气水灵。护国街上的老奶奶、老公公,常常对她指指点点,说:“活脱当年的陈若鹃,连脾性都像。”             
  这天晚饭时,房婉璎在饭桌上多摆了几个菜,洛伟奇对其中的一个情有独钟,吃得特别香,吃完一碗又说:“妞妞,还要。” 房婉璎又盛上一碗,洛伟奇大口大口往嘴里送,吃得啧啧有声。忽然他放下饭碗大声说:“桑戛活佛,你给我出来。”嗓音震得房间直响,但不见有什么回应。洛伟奇放下碗筷,双手拍打饭桌,说:“活佛爷爷,我好想你啊……”他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一阵大笑声中,从里屋走出了桑戛活佛、小豆子和司马素兰,还有淘气的小冬冬。     
  桑戛活佛眼里噙满了浑浊的泪水,笑着说:“刚才你喊我什么来着?再喊一遍。”     
  洛伟奇眼泪纵横,欢笑着:“嘿嘿,叫你活佛爷爷,是为了诳你出来相会。我想死你们了。”     
  桑戛活佛回头对小豆子和司马素兰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说他真傻的?我看他比我还精嘛。”     
  小豆子也惊奇:“刚才还傻不兮兮的,转眼间就变了。怪了去啦。”     
  司马素兰:“八成是桑戛活佛在带来的佛跳墙里放了什么药吧?”     
  房婉璎:“没错,刚才热菜时,我确实看见爷爷往菜里放了些白色粉末。”     
  桑戛活佛瞪大眼睛:“妞妞,不是说好保密的吗,岂有此理,看我不揍扁你。”他举起大手。     
  妞妞笑着说:“我才不怕呢。小时候就听舅舅说了好多活佛爷爷的故事,什么气锅藏獒啦,世界上最好吃的佛跳墙啦,喇嘛红卫兵大战公安厅啦……舅舅说活佛爷爷可好了,就一点不好……”     
  桑戛活佛凶神恶煞:“什么不好?”     
  妞妞有点害怕:“爱吓人。”     
  桑戛活佛倏然伤心:“完了完了,我的威信全砸了,以后我怎么做活佛呀?呜呜,呜呜。”     
  小冬冬:“活佛爷爷,别装哭了,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入夜,洛伟奇和桑戛活佛打地铺睡在一室。一别十年,两人有说不完的话。当洛伟奇谈到房秀越之死时,悲痛难忍,呜咽地说:“是我反应太迟钝,才造成了这个悲剧。其实当时秀越妹子已经暗示要舍自己的性命,来救我和妞妞,然而我傻得像条猪,硬是感觉不到……若鹃姐和秀越妹子,是我一生中遇到难得的红颜知己,人长得漂亮都在其次,博学多才、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而无丝毫俗气。遗憾啊,这两位绝色女子都毁了。”     
  桑戛活佛:“俗语说,‘自古红颜多薄命’,红颜总是比别人多招惹是非,这就是所谓‘缘障’。你沾了一个缘障还不够,又沾了第二个,所以你的苦难就比别人多一倍。这是命,佛说愁随心魔至。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随风而散吧。咱们谈些有趣的事好不好,比如说,你这阵子是怎么过来的?我觉得你并不真傻呀,怎么装得这样像呢?”     
  洛伟奇:“知我者活佛也。在秀越大妹子跳崖的刹那间,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响,随后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连记忆都已失去,再也不能教书。多亏小豆子和素兰把我和妞妞带回大理,给我张罗着做点小买卖,勉强度日。后来右派帽子摘了,又补发了几千元薪金差,又是小豆子和素兰帮着,开了这间杂货店。起先,我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全靠妞妞对我无微不至的照看,说得不好听,连裤头都是妞妞给我洗的。慢慢地,我发现自己思维和记忆力得到恢复,不过仍然时好时坏,但我不敢声张,因为我希望妞妞早日成为自食其力的人,免得今后我有个三长两短,让她陷入生活无着的境地。”     
  桑戛活佛:“那你就天天坐在这里装呆吗?”     
  洛伟奇:“也不尽然,每当我觉得身体好的时候,就练气功。我就按照当年你所说的‘导引’的方法,慢吸慢呼,把气存入丹田,再慢慢导引使之在身内周转,几年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居然使身体逐渐恢复,有时甚至有飞腾的感觉,全身畅快无比,这就是所谓‘禅悦’吧。”     
  桑戛活佛欢悦地:“阿弥陀佛,禅悦的感觉都有了,你已经进入气功的第五个层次了。了不得,了不得。”     
  洛伟奇:“过奖了。我常常把这趟街子当成一个舞台。我看到了人世间一出出悲欢离合、爱恨情仇、贪舍赠夺的戏剧,可好玩了。”     
  桑戛活佛饶有兴趣地:“说说,怎么个好玩法。”     
  洛伟奇:“比如说,我这杂货铺里放了一个纸皮箱子,里面放了许多元票、毛票、分票,这是妞妞为了在她上学以后,方便客人交款和找钱用的。来买东西的人大多是淳朴的邻居,会自觉按商品的价格交款,找零,很少出错。在这里面,最突出的两个人,一个是要饭的,一个是中学老师。”     
  “先说那个要饭的。他大约三十五六岁,长得并不难看,而且谈吐中显露相当文化功底。他蓬头垢面,右腿往外翻,支着拐杖,一步一摇。他每天早上,戴上一副墨镜,就坐在桥头上拉胡琴,跟前放着一只破碗。他那胡琴拉得音色很纯,一招一式从不马虎,一听就知道是经过名师指导的。他演奏的《二泉映月》、《病中吟》、《饿马摇铃》等都是古典名曲。他那把二胡仿佛会说话,如诉如泣,让人不忍聆听。特别是阴雨绵绵之时,听他的演奏,实在会把人的愁肠拉断。他每晚收工以后都上我这里来,把每天讨到的碎钱放进我的纸箱,换零为整,然后交给妞妞保管。我的妞妞是最爱干净的,却不嫌弃他,还专门为他烧开水,过年过节还送他一碗荤腥什么的。他平时就着开水吃那讨来的残食,有时买一个方便面。吃完说声谢谢就回到桥底睡觉……有一天晚上,要饭的来到我这里,把一张一百元的人民币交给妞妞说:‘小姐,请你把这张百元票交还给后街好再来理发店的黎得辉。他刚才陪一个小姐过桥时,随手扔给了我这张大票,我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知道他喝多了。他当时是为了在女孩子面前装阔,会后悔的。’妞妞说:‘收下得了,谁让他装阔的。’那要饭的说:‘这样的大票我不能要,他在理发店打工,来钱不容易。’又一天晚上,他来我这里,看得出非常兴奋,他从货架上拿下两小瓶烧酒,又拿过两小袋五香花生米,付过钱后,把一瓶烧酒和一袋花生豆给我说:‘老哥,今天叫花子请客,你莫要嫌弃。’他喝了一口烧酒,又往嘴里放了几粒五香花生,细细地咀嚼,说:‘我好长时间没有吃到如此美味的东西了。真的比慈禧太后的百菜筵席都香。我今天特别高兴,刚才桥头上来了一位老外听我拉琴,一连听了七八首,还不过瘾,后来干脆就坐在我对面,专心地欣赏,看得出是位行家。我心里说:这次我是遇到知音了,我想起了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故事,只不过是瞎伯牙遇到洋子期。我使出浑身解数,投入地拉呀拉,一口气拉了十多首,什么《二泉映月》、《雨打芭蕉》、《饿马摇铃》、《光明行》、《病中吟》等等。他听后举起大拇指说了好多话,什么温得福,标得福的,翻译说,我的演奏有很高的水平,是原汁原味。末了,那老外给了我一张一百元的外币。钱倒在其次,知音难得啊……请你家小姐有空帮我去银行问一问,问这张票子值多少人民币?’他连喝几大口烧酒,脸上泛出红光。他又说:‘老哥,我知道你也是翻过跟头的人,我就不瞒你说,我这条腿不是天生的残疾,是被红卫兵砸的。文革时,我在县宣传队工作,一次演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我是领奏京胡,在演到打虎上山那段高难度华彩乐段时,突然断了一根内弦,结果戏演砸了,一位同行鼓动红卫兵,说我故意破坏江青同志的样板戏,红卫兵拿起椅子就把我的大腿砸成粉碎性骨折,医院又不好好治,落下了这个残疾。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女,迫不得已,只有出来行乞……’说到这里,他眼噙泪花,拿起烧酒和花生豆走出小店。”  
 洛伟奇听到桑戛活佛发出“呼噜”、“呼噜”的打鼾声。洛伟奇:“哎,桑戛活佛,你在听吗?”     
  桑戛活佛:“我一直在听。刚才我的呼噜声是‘猫吼’,是禅悦的一种表现。你接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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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伟奇:“我说的另一个人原先就住在斜对面,他姓吴大名得奇,是大理培德中学的一位数学老师,他高高个子,戴一副黑边眼镜,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他爱人姓周,是‘欣欣美容院’的小老板兼理发师。我初回大理时,吴老师和小周结婚不久,恩恩爱爱,大家都说是幸福的一对。吴老师大约每星期来我这里一趟,买一条最便宜的香烟,往箱子里放下一张十元纸币,然后就开始在箱子里翻找,把翻出的硬币在我眼前一晃,就拿走了。每次都多拿不少。更有甚者,有一次他拿来一张一百元的人民币,买香烟后,多找了钱不算,那百元票还是假币,急得妞妞直哭。逼着我在纸箱上面写上‘本店不收百元票’几个大字,才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他爱人是个好人,脸圆圆的,爱笑、爱唠叨。每个月都来给我理一次发,边理发边向我唠叨,说他家那口子如何如何顾家,如何如何体贴入微,又会节省,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有一阵子,她变得沉默寡言,脸有愁色。她对我说:‘右叔,我那口子最近有点不对劲,好好的一份老师的工作给辞了,和人合伙,把收来的五毛钱硬币熔化了,做成假金首饰拿到山区骗钱,这不明摆着做伤天害理的事吗?我很怕。’过不久她又高兴起来,对我说:“右叔哎,我那口子听我劝,终于不做假金首饰了,和人合伙开饭馆,专做重庆火锅,生意红着呢。隔天请你来品尝品尝。’那姓吴的还真有经济脑袋瓜,不到三年工夫,饭馆由一间发展到三间,他自己开着一辆上海桑塔纳满城市转悠,手拿大哥大,着西装,打领带,皮鞋擦得锃亮,又威风又帅气。整个大理城都流传着他的发家故事,年轻人都以吴老板为样板,老人都说:‘生子当如吴得奇。’然而小周到我这里来时,变得寡言少语,看得出她一肚子心事。有一天她大骂:‘那姓吴的真不是东西,天天不回家,开始时我还以为他忙生意,后来才发现,他每天泡女服务员,换了一个又一个……’”     
  桑戛活佛插进一句话:“用不了多久,那姓吴的就得吸毒。”     
  洛伟奇:“没错。不知活佛是如何猜到的?”     
  桑戛活佛:“这是必然。一个男人的精气神有限,天天做新郎,不吸毒他坚持不下来。”     
  洛伟奇:“对。他吸毒以后,三间饭馆又剩下一间。小周伤心地说:‘右叔,我和姓吴的不能在一起过了,昨天和他办了离婚手续。’过了一段时间,小周对我说:‘活该,姓吴的把一个十六岁服务员的肚子弄大了。那服务员讹他,要他付二十万元青春赔偿费,否则就上法院告他强奸少女。’后来听说姓吴的卖掉最后一间饭馆,毒瘾却戒不了,初时还找朋友借到钱,后来再也没人理他。有一次,他到我这里想从纸箱里拿钱,我看到他骨瘦如柴,脸有菜色,背也驼了,穿的西服已经破烂成条,进门时,连迈门槛的力气都没有了,换了几次腿才走了进来。他看到纸箱里只有几张毛票时,失望之情深深地刻在面上。他摊开双手对我傻笑——‘嘻嘻’,我也摊开双手对他傻笑——‘嘿嘿’。聪明的妞妞,早把钱收起来了。”     
  桑戛活佛:“于是他流落街头冷饿而死。”     
  洛伟奇:“这次活佛只说对了一半,他因为欠一个朋友的钱,被打断了四肢,在郊外躺了好几天,痛饿而死。最后还是小周把他埋了。活佛,你说一个为人师表的中学老师,怎么还不如一个要饭的呢?”     
  桑戛活佛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度。”     
  洛伟奇:“什么意思?”     
  桑戛活佛:“度又分‘量度’与‘心度’。”     
  洛伟奇:“愿闻其详。”     
  桑戛活佛:“量度者,指一切事物的大小、长短、方圆、上下,数量。大到宇宙,小到微粒,有一个公认的理。你当过教书匠,这点好理解。”      
  洛伟奇点点头。     
  桑戛活佛:“心度是量度在心的反映,它没有标准。在禅学称为心田,心田里培植出许多东西,如爱心、恶心、贪心、嗔心、痴心、忠心、善心、野心……这些不同的心度整合在一起,构成每个人的七彩人生路,这就是命。你前边所说的乞丐,虽然穷得要饭,但他的心田平衡,即‘君子爱财,取之有度’之谓也,而那个吴老师,心田很不平衡,一有条件就夺,贪财又贪色,贪欲的极度膨胀,即‘荒淫无度’之谓也,便落得个痛饿而亡。人的贪欲如若放纵,可不得了,他的胆可以比天大。但到头来,‘法如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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