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了+番外 作者:齐鲁(晋江2013-08-23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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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有点事,我得去趟医院。”
“啊,严重吗?。不会是因为路面塌陷吧,听说没什么人受伤的,有公交有电车还修什么地铁啊,钱烧的。”程锦愤愤的坐起来,拉开床头的抽屉,不知捣鼓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别乱猜了,没事的,继续睡吧。”尚嘉年无暇管她,草草穿好衣服,抓起提包就走,
“等会儿。”程锦连忙跳下床拉住他,递给他两张银行卡,“都带着吧,以备不时之需,密码同一个。你看看你,衣服都没系好,这时候最冷了。”
她不说他都忘了这手准备,一张他认得,是他给她的,另一张?这个傻瓜,能不能不要这么信任他?尚嘉年低头,任由她将自己的粗线围脖绕在他的脖子上,一圈一圈,圈住了温暖,还有他的一颗心。
。。。。。。
医院亮如白昼,嘈杂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大厅里依旧人来人往,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嘈杂。
“不是桑桑出事了,是沈安然自杀了,还在抢救中。”江大同见他的第一句话,然后急匆匆的拉他上楼。
手术室外一堆人在候着,陈家、沈家、见到是他多多少少有一些诧异。沈妈妈疯了似的拉住他,“嘉年,你来了,你劝劝她,你让她平安醒来,她最听你的话了,我不管她了,我什么都听她的。”
一把鼻涕一把泪,非常的狼狈,这哪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而又尖酸刻薄的贵妇人。尚嘉年扯开她的手,机械的走到手术室门前紧盯着手术中三个字,直到手机震动起来才被唤醒。
程锦的短信,“你朋友还好吗?”
尚嘉年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慢慢的消化掉几个字,沈安然,自杀。忽然萌生恨意,恨之入骨,这种恨,是在沈安然说分手要离开时都没有过的。指尖冰冷,打字都有些哆嗦,简单了回复了两个字,“还好”。
不远处有人在走动,有人在骚动,他们这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这是他第一次等在手术室外,电视剧经常看到的狗血镜头成为现实,多少有些不真实。
轻而易举的看到了陈良生,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鼻青脸肿,看来被揍得不轻。他生着一双会笑的眼睛,哪怕是狼狈不堪,他还是笑着的,只是有些……心如死灰,这算是在可怜他?
终于缓过劲儿,陈良生撑着墙站了起来,扯扯嘴角,“最近挺有缘啊,一晚上见了两次面。”
尚嘉年点点头,“是啊,你好像一次比一次惨。”
“这不正合了你的意,你应该在心里偷着乐吧?”
“我的人生还没匮乏到要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别人的事,我不关心。”尚嘉年靠在墙壁上,摘下围巾,松松领口,声音和表情都很淡漠。
尚嘉年的话引来众人的目光,在场的多多少少都跟他有过几面之缘。身材挺拔削瘦但不显单薄,裹着长及膝盖的深色羽绒服,简单、朴素,干干净净的一张脸,眉头微蹙,薄唇微抿,脾性沉稳从容,以前的血性方刚被生活磨的一干二净,唯独坚守住那份清高自持。
听得出他是在和他们划清界限,说到底他是怨恨他们的,毕竟是他们硬生生的拆散了一桩姻缘。已经发生的事,无法再挽回,唯有报以叹息。
*****
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被拉的很长很长。
尚嘉年努力想回忆些什么,偏偏脑中一片空白。好像瞬间失忆,他竟然记不起沈安然的样子,记不起那些有她相伴的时光,就好像在来时的路上,他怎么也想不起路两侧的树木枝叶茂盛时的样子。好像还是昨天的事儿,可他就是想不起来了。
心越来越沉,头也越来越疼,不知等了多久,久到他觉得自己要沉沉睡去,手术中三个字灭了,医生护士出来了。好多人围上前,把他排挤在外,他隐约的听到三个字,“没事了。”整个人顿时轻松了,掉头就走。
“尚嘉年,你不去进去看看?”桑桑被江大同小心的护着走过来,“来都来了,不用装的跟没事儿似的。”
尚嘉年冷冷的笑了,“我本来就没事,这压根也不是我的事,不要说她的自杀跟我有关,我不会自责,更不会负责。”
“你……”桑桑气堵,“你可真够狠的。”
考虑到她是个孕妇,又见一脸小心翼翼的江大同直冲他使眼色,尚嘉年深深吐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愤怒,“桑桑,我结婚了,她的事不要再找我了,哪怕是今天这种情况,我来不来都一样,我不是医生。”
是的,他不是医生,也不是菩萨心肠,他只能对一个人负责。干净利落的举步离开,拖泥带水,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
“尚嘉年,你就是个小心眼,你始终不能介怀被沈安然踹了,可是你不想想,她是为了谁,你以为她这几年过得好吗?你敢不敢抛开你所谓的责任、理智还有面子,摸着自己的胸口问问自己,你爱的到底是谁,你说啊。”
尚嘉年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一秒钟的犹豫与停顿。
没有岁月可回头。
*****
出租车停在了楼下,下车,抬头,第四层,第二扇窗,晕黄的光盈盈在动,像一簇火,在凄冷的夜显得特别的暖,那就是他的家。
手贴着胸口,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一鼓一鼓的跳动,他抛不开责任,无法不理智,因为那里住着他最不想伤害的人。
破碎了的镜子即使重新粘在一起,也回不到最初的纯粹。他就是小心眼,他是那么的介意被爱情抛弃了,哪怕它是不得已。
钥匙还没插进去,门就开了,露出了一张大大的笑脸,特别的窝心。
“冷吧?来,姐姐抱抱。”程锦披着被子,张牙舞爪的伸开双臂,简直要开怀容纳天地。
“难得尚太太这么热情,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尚嘉年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把头埋在了程锦的脖颈里汲取温暖,她好像连发丝都是暖的,足够融化冷掉的一颗心。
程锦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尚嘉年这么配合,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拍着尚嘉年的背小心翼翼的说“你朋友没事吧?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
“尚太太,明明是你主动要抱我的。真想割开你的大脑看看是什么构造,想象力这么丰富。”这女人,就没一点点浪漫细胞,尚嘉年咬牙切齿的推开她,打开客厅里的大灯换鞋。
“什么嘛,是人都这么想好吧,再说了我只是客气一下啊,客气一下你懂不懂。”程锦趿拉着拖鞋蹦回沙发里,拿起茶几下面的暖水壶倒水,“先喝点热水暖和暖和,饿了吗,要不要给你做点饭吃?”
尚嘉年摇摇头,“你一直没睡?”
“嗯,我在看电影,好有进影院的感觉,还是尊贵的VIP包厢,感觉好腐败啊。”程锦慵懒的躺在沙发里,眼睛里星星闪闪,满足的不像样。
“瞧你那点出息。”尚嘉年摇摇头,脱着外套往卧室走,“还不睡,明天不上班?”
“我还想再看一会儿,可以吗?我保证关小声音,绝对不会吵到你。”程锦拉住他的衣角,小幅度的摇晃着,清凌凌的眼神里写满请求,很无辜,很乖巧。
她这是在向他撒娇吗?尚嘉年的心中涌起巨大的惊喜,还有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他见过她的孩子气,只在她自己面前才有的孩子气,所以令他念念不忘。所以,他情不自禁的想宠她,想把她只敢表现给自己看的孩子气一一唤醒。
*****
“尚嘉年,你说古代书生的人品是好的还是不好呢,遇见神仙妖女的是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的也是他们,好可怜。”
“看个电影也能这么多感慨,有意思吗?”
“怎么没意思,看看,全是美女,那个90后的小姑娘真的好漂亮,丝毫不输于任何一个大腕女明星,青春果然是女人最大的资本。”
“……”
“越看越觉得他们般配,真是越看越有夫妻相,虽然我不知道夫妻相是什么。你说我们有夫妻相吗…肯定没有,你那么白,我那么黑。”
“预告片还说什么全/裸上阵呢,哪有嘛,就知道和谐社会还没和谐到那个程度。话说作为学过日语的人却没看过日本国粹片,我真对不起日本的国粹文化。”
“国粹片?”
“嘿嘿,不懂了吧,这可是我的原创,就是CCAV什么的。”
“……”
“尚嘉年,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他们最后的结局还是人鬼殊途,他们会不会后悔相爱了;要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还会选择相爱吗?”
“尚太太,人家是仙,花仙,不是鬼好吧。”
“哎呀,重点不是这个,你说他们还会相爱吗?”
“当然会,要不然故事怎么演下去,影视公司靠什么赚钱,你又怎么能生出这么多有的没的感概。”
“尚先生,你真俗…你应该说爱过的人不说后悔!”
“牙都酸掉了。”
……
对于爱情的体验,程锦是匮乏的。她虽然爱做梦,但更有自知之明。
她从来都不敢奢望有一段轰轰烈烈浪漫爱情,她不需要那个人送她鲜花珠宝,不需要带她吃山珍海味。她想要的从来都是最最平凡的细节,就好像现在,她枕在他的腿上一起看看电视说说话,就好像每天醒来第一个看见他的笑,就好像每天他都会牵着她走过一段长长的路,就好像每天晚上都可以互道晚安相拥而眠。
生活就是这些琐琐碎碎,
但你不要失望,
平凡才是最美的荡气回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居然日更了,我也是可以日更的,至此,旧时光的部分完结了,啦啦啦~
话说你们应该猜到这是那部电影吧?
尚先生很鄙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笨?居然自杀,这么狗血的桥段你也写得出来。
某人得瑟的笑:你不会以为因为你结婚人家才自杀的吧,尚先生,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番外之 你是我沿途最美的风景(二)
行为心理学研究表明:21天以上的重复会形成习惯;90天的重复会形成稳定的习惯。即同一个动作,重复21天就会变成习惯性的动作;同样道理,任何一个想法,重复21天,或者重复验证21次,就会变成习惯性想法。所以,一个观念如果被别人或者自己验证了21次以上,它一定已经变成了你的信念,甚至是…执念。
对一个人,是不是也会如此?他遇见她,刚刚走过了一个完整的夏季。
偶尔也会碰不到她,毕竟电车有四节长长的车厢,人海茫茫,一人难寻;毕竟电车有很多趟,早一秒晚一秒即是错过。起初他并不为意,直到一连几天在同一个地方见不到同一个人,他才开始惊慌,是的,惊慌。不知为什么会惊慌,不知为什么要惊慌,两个人从未有过交集,不是吗?
少了她,太阳照常升起,上班高峰的电车依旧水泄不通,乘务员还是再三的把人往后塞,车里的人还是抱怨成堆。而他,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挤在陌生的人群里,一个人过活,只是有意无意的会看着她站过的地方看着完全陌生的脸孔若有所失,那时侯他会觉得电车很吵,全世界很吵。
而他那段时间的运气很差。第二次独当一面,却碰到了只重利不考虑实际的开发商,工程一再被搁浅。好不容易等到月底发了工资给新家添上几件家具,却一不小心伤了脚,一躺近半个月。等到一瘸一拐的可以下地,花季都已过期,秋天静默而至。
而最惊喜的竟然是,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又遇见了她。
她随着人流等在对面的马路,戴着一顶黑色的运动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以及还留有夏天味道的秋日朝阳,周身流淌着淡淡的安静。尽管隔的很远,但他肯定,绝对是她,因为那份无与伦比的安静。
听见电车从远处轰隆而来,等候在对面的一群人不管不顾的跑过来,她也是其中之一,而且被挤在最外侧。这种情况见多不怪,但他的心还是不由得悬起来,因为汽车喇叭太尖锐,甚至还有紧急刹车声。他觉得这女人太笨,她就不能学着其他人挤进人群中央?左右有人不是会过的心安理得一些?
有惊无险,他的灾难来了。因为脚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他只能不顾形象的趿拉着拖鞋。电车一停,他就被群人抛弃,排在他后面的人一个个窜上前,他只得挪到一边,抬脚的刹那拖鞋就被别人勾走并且很无情的踢到一边,他单脚立在那儿,进不得退不得,着实狼狈。
在他东倒西歪的时候有人好心的扶住了他,清而亮的女声响起,“不要挤,小心他的脚。”说话间弯下腰去捞他的拖鞋,一顶黑色的帽子,不算太长的马尾因为弯腰而小范围的散开,如同一小束满天星,带着金子般的光华。
是她!
“给。”拖鞋再次回到他的脚上,她直起身冲他笑笑,憨憨的,略显羞涩,“走吧,我扶你。”
挤进车门便再也动不了半步,她侧过身压低帽檐和他面对面,为他倒腾出一点点自由空间,一只脚也看似无意的横在了他的脚的前面。轻轻的一个动作,几乎不着痕迹,却让他撼动,她这是在间接的保护他?这个认知让他既开心又得意。
她始终低着头沉默,而他也不善言辞,说了声“谢谢”便再无下文。电车一站一站,不断有人下车,他们就随着大部队后移,偶尔有人挤得太狠,她就出声提醒,“不要踩到他的脚,谢谢。”
终于挤进车厢,便有好心人给他让座,他没有拒绝。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了,只是不方便,于人于己。重要的是,他想坐下来,仰头看看她,看看她在关心他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
一个人的太久,很多东西被遗忘,譬如那些念念不忘,很多东西已成奢侈,譬如突如其来的关心。
他坐下来,她也不再前移,抓住他头顶的扶手,依然无声的挡在他的前面,温柔而坚定的守护。那一刻,他是多么的庆幸没有叫出租车,甚至庆幸他的脚受伤了。
他不信缘,但这一刻他想相信,若不然这么多人中,为什么偏偏是她向他伸出关怀之手,为什么偏偏只有她让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她偶尔看他一眼,咧嘴一笑,嘴角小幅度的上翘,勾勒出美好的弧度,有些傻气,还有点小可爱。
车窗外是繁华魅惑的世界,华丽的光影跌宕起伏,却不敌她半分。
你微微一笑,便抵过风景万千。
广播提前叫站,还有一站她也要下车了,他竟然心生不舍,就好像很小的时候吃的很小包葡萄干,每每还没吃够就已经没了。
“我下车了,你自己小心。”很体贴的温柔,很美好的笑容,带给他久违的感动。
“小伙子,要好好对你的女朋友,多贴心的闺女。”坐在他旁边的老人慈眉善目,认真的嘱咐他。
心念一动,突然有了家的感觉。女朋友?他不需要,如果结婚,她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要的是,一个人,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0 我愿意
两个人了,整个人都变得勤快了不少。若是以前,尤其是大冬天,能在被窝里多待一分钟是一分钟,而现在,到时间就自动醒来,麻利的洗刷然后准备两个人的早餐。大概能体会到妈妈为什么每天早上都会先起来为爸爸冲上两个鸡蛋的心情了。
简简单单的小菜、冒着热气的小米粥、煎成金黄的鸡蛋饼,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很是可口,真是越来越贤惠了,程锦吮着指头颠颠的跑出厨房。
尚嘉年还在整理仪表,上身是她给他买的衬衫,下面是她为他熨帖的一丝不皱的西裤,从头到脚都收拾的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