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爱(娱乐圈)+番外 作者:晏夕儿(晋江vip2013-03-03完结,黑帮情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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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没有停稳,就见远处迷雾之中早有四五个穿黑西服的高佻男子走了出来。他们清一色地健壮体型,眼神锐利。
“澄飞哥,你没事儿吧。”见着尹澄飞摇了摇头后,其中地一个人便借了一只臂膀让尹澄飞扶着站了起来。
“义安堂的货……”另外一个人已经移步上前想要汇报些什么,可当他看到在车中这个陌生的身影时,立刻便收了声。
尹澄飞淡淡地瞟了一眼低头故作聋子的绛凝,摆头冲向一边,说道:“新子,给她找件女人的衣服,然后送她回家。”
语毕后,他便再没有看过她,手搭着另外一个人的肩膀借着力,举步艰难地向迷雾深处走去。
这大雾何时浓起,绛凝竟是一点也未曾察觉。
只觉得一件火红色的裙子迎面而来,随后便是另外一个像是执行命令一般机械性地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你在车里换好衣服便叫我。”
看着他衣服阴枭的面容,绛凝忍不住在心里嘟哝,果然是什么样的老板便带出什么样的手下,不光时刻紧绷着一张脸,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几近神似。
“余小姐。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你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最好和澄飞哥以后也不要有什么瓜葛,你们两个不合适。”
一路上为破除尴尬,绛凝变着方的企图和面前这位冷面黑衣人说话。可这位黑衣人不仅不领情,临了,还说出这样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话。
这感觉怎么形容?这感觉就像是自己看中的男人的妈来找自己谈判,甩手摔下一大笔红票子居高临下地告诉她,让她别做她儿子这个春秋大梦,赶紧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绛凝真是有一种失笑地感觉。这满手沾血的血腥世界她躲还来不及,又怎会主动凑上前?她巴不得和他毫无瓜葛,过自己的清静日子。再苦再累,也比不上他给她带来的这一次惊吓沉重。
她虽未向他求证,但她早已知道当初自己的一句戏言竟是真话。原来尹澄飞,真的是黑社会。
原来他做的生意不仅囊括贩毒,还囊括黄/片制作。至于走私枪支军火是不是他的业务之一,她就不得而知了。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不知哪里来的第六感告诉她,他决不会伤他。可真当她和这个圈子里的其他人接触时,她才知道,她已完全没有了面对尹澄飞的伶牙俐齿,油嘴滑舌了。
这个世界的人太过冷漠,生命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泥沙,只在股掌间轻轻搓揉,它们就会彻底随风而去,消失殆尽。
她静静地下了车,乖巧地一言没有再发。她其实想告诉他,他的顾虑纯属多余了。因为来自不同星系的两颗行星若是有机会相撞,那么他们之间产生的一定不是火花,而是彼此陨灭。
日子从这一天起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绛凝仍旧在各个剧组之间奔波,没日没夜,废寝忘食。银行账户上的数目与她所付出的努力却显然不成正比,那增长几乎停止的趋势,让绛凝真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十万块钱,马上就要到月末了,若是她再掏不出这十万块钱,那有一些事就注定要晚了。
可日渐消瘦
的绛凝却仍旧打起十二分精神,每日穿梭于各个导演的冷眼斜视之中。无论是多么不耐烦的神情,她都仍旧会扬着一丝笑意。
有的时候即便她在剧组蹲一天也仍旧没有在镜头前走过的机会时,她也从来不会气馁。她会用心地记下每一个演员在镜头前的表情,每一次导演喊停地原因,每一个小小地动作,在心中反复翻滚,默念于心。
秋末红叶缤纷绚烂地季节,不光是值得庆祝的秋收时节,也同样是梁宇的生日。
记得绛凝第一次为梁宇庆祝生日时,是他刚刚搬进自己家的那一年。那时候的她鼓着嘴,一句祝福的话也未曾说。那个时候她太恨,恨他的妈妈抢了爸爸的爱,也很他夺去了爸爸的关注。
可时光的齿轮走过十一个春夏后,她不仅没有放下恨,反而恨得更深了。她恨她没有出息地爱上了他,又恨这世界的愚蠢作弄了她。可无论如何不甘,她都还是那个说气话来像说相声一样字如璇玑的余绛凝,笑起来没心没肺的余绛凝。
所以在上次的不欢而散后,她仍旧可以手举着小蛋糕,怀揣着小礼物,笑意盎然地出现在梁宇的家门口。虽然他们彼此是这个城市内对方唯一的亲人,可绛凝却很少主动到梁宇这里来。
她看着蜡烛莹莹的火焰,心里荡起了微笑。她边小心翼翼地捧着蛋糕,边用一手按响了门铃。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听着那门锁嘎达一声解开后,绛凝兴奋地像一个即将向人表白的孩子,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可热情似火的歌声只飘扬到了一半时,她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张俏脸所震慑住了。
那张俏脸的主人身材窈窕,修身长裙紧贴曲线,她弯起好看地月牙眼看着面前像傻子一样手举蛋糕地绛凝,有几分同情又有几分嘲笑。她抿了抿娇嫩的嘴唇,向站在他身旁的梁宇说道:“有个妹妹真是好,不怕没人记得自己的生日。”
她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双目紧紧地看着梁宇的眼睛。梁宇的眼中是冷漠,是一闪而过的心疼,还是因为自己坏了气氛的气闷?这些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用冰冷的手掌拽了一把她的胳膊,把她带进了屋内。
“人多了热闹,正好大家一起过生日吧。”他站在她的身侧,看着斜倚在窗边不远处的林瑶,慢慢地说道。
☆、第四幕02场
“呀哥,原来你和林瑶和好了,怎么这么好的消息也不和我说?”踏进房门的一刹那,绛凝脸上就涌起了一抹甜笑,暖的像骄阳下的向日葵,一丝阴霾也不能察觉。
她赶忙放下手中的蛋糕,继而瞟了瞟梁宇后,又看向林瑶,补充道:“早知道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就不来当电灯泡了!”
听着这样的俏皮话,梁宇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笑嫣如花的容颜之上。淡入秋水的眼底没有涟漪,也没有波涛涌动,只有那样深邃的凝视,像是想要把她从头到尾看个透。那样熟悉的眼神让她连忙躲避视线,不愿再与他对视。她没有把握,是不是这样的对望再多一秒,她的眼泪,就要生生夺出眼眶。
下一秒钟,在窗边笼着日光的林瑶已经踩着高跟鞋曼妙地走至他们身边,抄起椅背上挂着的那金属长链普拉达限量手包后,勾起了唇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梁宇,嗔道:“反正我们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趁着狗仔还没追来,我还是早点走吧。总不能一直霸占着你的时间,连一点都不给绛凝留,那也太过分了不是?”
语毕,她便扬起脸颊,在梁宇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粉红的印记。那侧脸高跷的鼻翼线,时而忽闪闪烁的眼睫毛和犹如樱桃一般性感的唇瓣,在绛凝的眼中突然定了格。那样一副画面美丽而又动人,好像是清风中的情人分享着彼此的情谊,一个清澈的吻,包含了所有的流连和爱意。
看着这样一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唯美画面,绛凝的眼底尽是苦涩。可她眉稍和嘴角,却是昂扬的笑意。那笑仿佛是发自肺腑的为他们高兴,足以以假乱真。
突然只剩下兄妹两个人的世界,变得促狭。
“那个……哥,我就是想来和你说句生日快乐,你是不是在忙着看案子?那个……我也先走了,不打扰你了……”无论怎样绞尽脑汁,最终在绛凝口中成型的,只有这凌乱的话语。
“绛凝,等一下……”梁宇的挽留突然让走至玄关处的绛凝停滞了下来。她静静地垂着眼睑,看着放在她脚边的垃圾桶,怔怔出神,等着他的下一步话语。
梁宇踌躇了片刻后,终于缓缓地走上前,扬起她的左手手腕后,轻轻地掰开了她的手指,一个小小的四方卡片,就这样跌入了她的手掌之中。
“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的钱你可以随便花,不够了来和哥说。
不要再因为钱做一些你不愿意做或者觉得委屈的事情,我说了,我可以养你一辈子。”他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一言不发地直视着那银色的金属卡片,继续幽幽地却又是小心翼翼地补充:“听林瑶说,你最近缺钱花。”
绛凝仍是痴痴地看着卡片,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这深沉的银色不知何时竟亮的像是直视的阳光,灼得人想要落泪。
她静静地把银行卡放进了大衣口袋后,咧开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既然是哥哥给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不过我先帮你存着,到时候等你养孩子要奶粉钱管我借的时候,我再把它们取出来给你!”
“绛凝,我是认真的……”似乎听出她的有意拒绝,梁宇想要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可谁知她就像鱼塘里全身滑溜的小鱼一般,迅速的擦过他的身侧,蹿到了门外。
“哥,你看案子吧,我去找李嫣!”每次一到无话可说时,李嫣总是成为了出镜率最高的挡箭牌。在绛凝面对梁宇的世界里,李嫣似乎才是名副其实的女主角。
“那我送你去吧!”梁宇见他马上就要钻进电梯箱,连忙抄起了手中的大衣,想要追至她的身侧。
可那一声叮咚的声响还未等他赶过来时就已响起。在他的面前,那两扇彼此相靠的电梯门完全缝合在了一起,没有给他留下一点迂回的空隙。
绛凝站在那密闭的电梯内,突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她不愿意,也不能再多看他一眼。心里无数像钢丝一般缠在一起的绞痛折磨着她,让她的心脏仿佛在磨砂纸下来来回回的被打磨,磨得千疮百孔,磨得难以呼吸。
梁宇公寓的结构像所有现代单身公寓一般,一进玄关,紧挨着的便是开放式厨房。只是那惊鸿一瞥,只是那未经注意的略瞟,绛凝就看到了放在玄关处厨房大理石台面侧那垃圾桶内触目惊心的方形小袋。
袋子的一角锯齿被扯开,巴掌大的粉红色小纸袋仿佛在蛮力作用下,完□露成了两半。那难以忽视的颜色和跳眼的英文杜/蕾/斯标识,在刚刚的那几分钟内,让绛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大理石台面上东倒西歪的醋瓶,酱油瓶和盐罐;掉至地面的围裙,手套和方巾;一切的凌乱,一切的横七竖八,仿佛都在向绛凝诉说着,就在刚刚,就在她来之前,这里曾经有过一副火辣辣的“战争”。
“反正我们该说的话也说完了,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林瑶临走前那一句
随心所欲的话语,此刻突然变成了棉花里的针,越想便越扎得绛凝的心脏鲜血淋漓。
“该做的事情也做了”,这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是他情/欲难已,不可自拔的拖着她的臀部坐在了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上?还是他温暖柔软的大手顺着她柔滑的大腿一点点向上,一点点摒去她最后的遮掩,在她湿润的丛林茂密处反复留恋?又或是他站着用自己身体的钥匙去开她黑暗处的锁,快速的在她的体内反复律动,让她快乐兴奋地求饶,大叫?
“梁宇,再快一点,求你……”她的双腿夹紧他的腰,因为那在体内燃烧的激情不断涨红的脸和胸,此时都真实的像是电影画面,在绛凝的脑中一点点呈现。
梁宇呢?他是否也因为那难以言说的快感而发出清清浅浅的嘶吼和□?配合着她起伏的身板和娇艳的叫声,他们是不是就在这里反复来去,一次又一次水□融,在充满腥味的汗液中彼此难分难舍。
当一切证据都指证着这件事真实的发生过时,理智的边缘还是无法阻止悲伤的想要嚎啕大哭的绛凝。脑海中身体交织在一起的画面不断困扰着她,让她在爱情的苦海里挣扎,心碎,可这一切,都只能是闷在心里,无人能说,无人能发泄。
她忍着自己的眼泪,快速的走向大街,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便钻了进去。那汹涌的眼泪在踏进温暖车内的一刹那,终于澎湃不止。为何老天总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告诉她,她那美丽的初恋是这样的虚幻,这样的易碎,就像在海水中绚烂的泡沫,随着海浪的翻腾,逐渐的涣散,消失,直至永不复存。
犹记得十岁那一年,母亲已经病重在床,步入膏肓,一往情深的父亲始终守在她的榻前,陪伴在她的左右。虽然没有每天的以泪洗面,那环绕在房间每一角久久不去的中药味也足以渲染出那极度悲伤的氛围。
白色的窗帘笼着日光,在微风的浮动下上下起伏,那一抹丽色的阳光从午后直穿入房内,照应在躺在中央那已经憔悴不堪的面容之上。疾病把那个原本明丽的女子折磨地不堪一击,几近全部脱落的发丝露出了头顶上的头皮,凹陷的脸颊更加让那一双闪着痛苦光芒的大眼睛凸起,可那已经苍白至没有一丝血丝的薄唇,却是轻微的扬起,仿佛使劲了浑身的力气,想要展露出一个微笑。
“凝儿……”那女子紧紧握住绛凝娇小的手,凝视着她的视线中是无法掩饰的宠爱:“凝儿,妈妈好累,妈妈要去另
外一个地方玩儿一阵才回来,你不会怪妈妈狠心抛下你,对吧?”
绛凝看着她慈爱的目光,也紧紧地回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哭腔叫嚷道:“我不要,我不要!妈妈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去玩儿,我要和妈妈在一起去!”
“傻孩子,那个地方很苦,很累,只有大人才可以去玩儿。”似乎每一个字都像是凝聚了她全身的力量,每多说一点,她的脸色就更加苍白。
“妈妈答应你,妈妈只去一阵儿就回来,好不好?我们来拉勾勾?”说着,她已经勾起了绛凝的小拇指,慢慢地回扣,“凝儿,好不好?妈妈从来没有说过谎,对不对?”
绛凝已经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因为眼中的泪溢满了眼眶,她不知道怎样才能用言语留住她,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摇头,“不要,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
“凝儿……”自己的身躯突然被悬空抱了起来,一个有力的臂弯把她举至了怀中,“让妈妈休息一下吧,乖,听爸爸的……话……”说到最后,那声音已无法连续,绛凝第一次意识到,一向顶天立地的爸爸,也可以呜咽到如此软弱。
那日的阳光是那么的美,窗外的鲜花开得姹紫嫣红,热气腾腾的咖啡飘香四里,明明是那样惬意的午后,那样宁静安逸的午后,却最终,也成为了绛凝心中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那日的妈妈安详纯洁地像是一个美丽的天使,躺在床铺中央那深陷的一方恬淡地睡去。仿佛那睡眠中,是无数的美梦,没有烦恼的侵扰,没有疾病的折磨,只有爱,只有快乐。她枯槁的身躯□着凸起的骨骼,瘦弱的皮囊昭示着她曾经是那样的痛不欲生,可这一切,在她沉沉睡去的那一刹那,都全部的解脱了。没有挣扎,没有束缚,没有苦痛。平和欢迎着她,走到了一个心的世界。
父亲止不住地哭声终于传入了绛凝幼小地心里。那哭声似乎发泄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解,哭得竟象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她挣脱地从父亲的怀里跑了出去,她无法忍受,无法忍受在一座存放着母亲尸体的死亡之城里再待下去一秒,闻着那已经习以为常的中药贯穿肺腑,无法忍受她曾经皮包骨头却温暖的身躯如今变得冰凉僵硬,这一切,她都无法忍受。
她一口气跑上了城镇中央最大的石孔桥,面对着在宽广河面川流得河水和船只,终于毫不抑制地痛哭了起来。
一个十岁孩子的哭声,竟是那样的
令人动容,那撕心裂肺的嘶吼,那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