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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孝贤同人)犹有花枝俏 作者:皎月初斜(晋江vip2012-05-15完结,种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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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怡抿嘴一笑,露出左颊上深深的酒窝,道:“我才不辛苦。看你又瘦了些,皇阿玛给你布置了许多功课?”
    弘历嘴唇一动,见满屋子的宫女侍立着,便道:“你们退下吧。”
    众人皆福身离去。
    弘历苦笑道:“是啊。”
    素怡眼尾一挑,端起杯子饮口茶道:“你好像不太乐意?”
    乐意!我怎么不乐意?不过,被皇阿玛迁怒的滋味不好受呀!他揉揉眉心,道:“先不说这些,我们休息一会儿。”
    素怡立刻体贴的替他按摩起来,道:“你睡吧,我看着你。”
    弘历摇摇头,道:“我们一起睡。”青春期的男人伤不起啊!挨了皇阿玛的操练,有苦说不出就算了;夜晚被冷枕凉,孤枕难眠才是最难受的。今天坚决要抱着老婆香软的身体睡觉!
    素怡怔了怔,看着弘历坚定的眼神,妥协道:“好,我陪你。”
    弘历这一睡,就睡过了晚饭,直接睡到第二天早晨。素怡从胡世杰那里了解到弘历过于劳累,也不去吵他,任由他睡到自然醒。
    因为帝后皆不在宫里,四贝勒的庶长子洗三也不好办得过于热闹。在高无庸传了圣旨“小阿哥交由四福晋抚养”后,大家私下猜测纷纷。雍正爷这句没头没尾的口谕可是涵义深刻又意味不明。
    首先,抬头称呼便是小阿哥,而不是熹妃口中所言的“大阿哥”。古代小孩子的夭折率太大,一般孩子六岁之前,是不会排名次的。就像雍正爷,康熙朝的四阿哥,其实他并不是圣祖爷的第四个儿子。所以,第一个儿子并不一定是大阿哥。
    其次,交由四福晋抚养,而不是让四福晋把他当亲儿子来养。人家四福晋年轻着呢,与四贝勒又是新婚,没必要把一个庶子当嫡子来养。皇帝也没这个意思。那么,这个阿哥还是庶子,却因为圣祖与生母隔了一层。
    熹妃听到这旨意后,脸色变幻不定,深呼吸几次,方稳定了情绪。毕竟是在隐忍了二十多年,在美女如云的雍亲王府里生存下来,并产下儿子,最终登上妃位的女人。
    洗三日,熹妃挂着慈祥的笑容去了西二所。一点也不吝啬的展示她对长孙的喜爱之情。素怡收到大哥写来的信件后,再看熹妃的表现,嘴角挂上一丝笑容。
    幸好现在天气炎热,小婴儿剥得光溜溜也不会受凉。没有意识到被许多女人看去了红果果的身体的小阿哥,仍旧呼呼大睡。走了通程序,把孩子弄得哇哇大哭后,大家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他。
    这是素怡第二次见到三福晋董鄂氏。董鄂氏的面色不佳,看着小婴儿的眼神复杂。她曾经拥有过一个女儿,养到六岁夭折了。当时她心痛欲死,恨不得就这样追随女儿而去。可是,想着年迈的父母,她活了下来。守着一个糊涂丈夫,过着了无生趣的日子。现在,她看见新生命,不由想到苦命的女儿。上个月,她刚祭奠了女儿的周年之日。
    素怡听说了董鄂氏的遭遇,也只是叹口气罢了。谁都看的出来,弘时与弘历明面上是好兄弟,暗地里是剑拔弩张的死对头。董鄂氏命苦心冷,而这偌大的紫禁城里,哪个女人没有一点悲哀?就是自己,不也要打起精神应对一个爱管儿子房里事的婆婆么?日子,终归是要过的。
    洗三日一过,弘历马不停蹄的赶回圆明园。扮后爹的雍正爷正冷眼瞧着他的态度呢。对弘历来说,牺牲小我,娱乐阿玛才是首要之事。
    圆明园里的雍正爷收到消息,恨恨的骂了一句不知所谓的女人。敢跟朕唱反调,朕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看来紫禁城的锦衣玉食迷了不少人的眼睛,就连最谨小慎微的钮钴禄氏也失去往日的分寸!他往皇宫的方向投去一瞥,寒冷如冰。
    悲催的皇长孙没有享受到一分来自玛法和阿玛的喜爱,也没能跟亲娘富察氏见过一面,整日吃吃睡睡。随着太阳朝起晚落,他的满月宴到来。
    他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子里倒映着周围的景色。见到颜色鲜艳的东西便多瞧瞧,见到不喜欢的也无法表示。不一会儿,他又在奶嬷嬷的怀里睡过去。
    女主人素怡招呼着客人们,熹妃坐在高位笑得和蔼。富察氏出了月子,今儿穿了身粉红色的旗袍,倒愈发显出生产后变粗的腰肢。她盈盈的笑着,很是开心,却不敢让奶嬷嬷把儿子抱过来看看,只是眼神不时在那边打转。
    好玛嬷熹妃自然看出了富察氏的期盼,道:“白氏把小阿哥抱给他额娘看看。”
    白姑姑犹豫的看向素怡。这额娘说的是谁呢?
    熹妃脸色一冷,她的话白氏竟敢不听?
    素怡笑道:“白姑姑快把小阿哥抱给妹妹吧。”
    白氏嘴里发苦,一步步走到不停绞帕子的富察氏身边。
    富察氏想伸手去接,白氏却没放手的意思。富察氏尴尬的缩回手,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眼中含泪,嘴角含笑的看着孩子——好一副慈母图。
    熹妃满意的笑了,看素怡一眼。素怡挂着微笑,好似也被富察氏感动了。
    趁着热闹,素怡连忙宣布好消息:富察氏生了儿子,是为一大功,升为格格!
    富察氏拜谢,大家七嘴八舌的恭贺。看着富察氏产子升位,弘历的其他女人各种羡慕嫉妒恨呀!素怡捏捏帕子,闹吧,闹吧,热闹是你们的,清净是我的。
    没空回来的弘历接受了兄弟们不阴不阳的恭喜,独自坐在书房里,对着小山似的书籍叹口气,继续埋头苦干。皇阿玛,你什么时候才能满意呀?
    雍正爷没有收到儿子的脑电波。他此时很不满意!他沉着脸,目光幽深,做下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死回来了。




中秋节悲欢离合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夕阳的余辉倾洒在这座精致的院子里,为角落里一株红枫的叶片染上金黄的光晕。院中秋景怡然,屋内却是春意融融。
    素怡抬起酸软的双手抵住弘历汗湿光滑的胸膛,娇声娇气的乞求:“不要了,好不好?好累,让我睡一会儿。”她的娇躯已开满朵朵鲜艳的玫瑰,几缕黑发黏在香汗淋漓的脖颈上。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弘历哪里肯轻易放过两个多月不见的妻子,现在他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占有、占有,与思念许久的女人深刻交融。嘴里轻声哄着:“忍忍啊……再忍忍……马上就好。”大滴大滴的汗水随着他俊秀的下巴滑下来,在蜜色的胸膛上留下性感的痕迹。
    素怡紧闭着眼睛甩甩秀发,情~欲中的女人抛开平时的端庄温柔,竟媚态天成、姿态撩人,每一个或痛苦或欢乐的表情都散发着无言的魅惑。素怡狠狠抓住弘历的手臂,咬着唇呜咽一声,似是坚韧的寒梅初绽,漫天的香气弥漫在狭小的床帐中,看得视线紧锁于她的弘历眼睛一亮,越发大力朝她敏感之处攻进。
    在几个好姐妹眼巴巴的催促下,莫失悄悄的走进紧闭的房门,里面清晰的传来暧昧的声音,羞得待字闺中的大姑娘莫失红了脸。手里紧紧捏着帕子,莫失告诉自己“习惯就好”,呼口气转身面对着数双期待的眼睛,力持镇定的走过去,道:“莫愁把饭食温热着,随时准备给主子端上来。大家都下去,各司其职。”估计两位主子一时半会的还出不来。
    莫愁伸着脖子想辩几句,莫失一个眼刀子飞来,瞪回了她未出口的话语。她嘴里咕哝几句:“主子不吃饭,身体怎么受得了。”跺跺脚回去厨房。莫失听见莫愁的话,摇头失笑。
    秋香色纱帐中的弘历自然想不到有一个大胆的丫鬟正一边用菜刀狠狠剁着砧板上的鱼肉,一边腹诽他是个大色狼。此刻的他,无论思维或是四肢都不得闲,他正欣喜凝视着老婆少见的主动。飞扬的桃花眼中闪着兴奋与新奇的光芒,宽大的手掌揉弄着素怡柔软纤细的腰肢,既似鼓励,又似邀约。
    素怡酡红着双颊,搂着弘历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嘴唇。心里恨恨想到:只顾着你自己快活,我才不答应呢。女王思想一爆发,便想主动压倒对方。弘历嘴角勾着狡猾的笑意,十分配合老婆的行动。素怡咬着唇,脑海里闪过一丝疑惑,被及时发现的弘历用力一顶转移注意力,彻底沉浸在波涛汹涌的浪潮中。
    半夜时分,玉兔高挂,柔和而缠绵的月华透过窗户,洒在床上交叠的密不可分的夫妻身上。弘历轻柔按摩着怀中佳人酸软的腰,声音犹带餍足后的性感沙哑:“饿不饿?我让她们端些东西进来。”
    素怡费力摇头,表示拒绝。她全身没有丁点力气,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重,哪里有那个力气吃饭?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安眠。
    弘历心疼的看着老婆,深棕色的眸子里含着怜惜与爱意,拉过丝被覆盖住她晶莹洁白的身体,一下一下的抚摸她光滑的背脊,亲吻她略带红肿的水色红唇,安慰的话语脱口而出:“睡吧,睡吧。”希望今夜我能入你的好梦。
    素怡当真陷入黑甜的梦乡里,俏鼻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弘历拍拍手,立刻有人站到帘幕外等候吩咐。他将素怡拥紧些,道:“准备热水。”
    热水早就备好,不一会儿就有宫女进来禀报。是素怡身边大宫女莫失。安抚着素怡睡下,弘历自己穿上衣服,回首在素怡额头上印下一个浅吻,把裹在被子里的素怡抱进她的专属净房,放进飘着花香的浴桶,道:“好好伺候着,别吵醒了福晋,爷沐浴后亲自来抱福晋回房。”
    虽然他很想来个鸳鸯浴,但是这皇宫的主人不是他,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等着抓他的小辫子。即使熹妃被雍正爷招到圆明园伴驾去了,他也不能掉以轻心,破坏素怡在公婆心里的形象。谁的老婆谁心疼。额娘对素怡的防备,对孙子的偏爱;阿玛对额娘的怒气,对孙子的冷淡,都让他烦躁非常。他对引起这一系列矛盾的源头——才几个月大的儿子,迁怒起来。迁怒,是爱新觉罗家男人的通病。
    迅速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弘历大步离开净房。几个伺候他沐浴的小太监噤若寒蝉,待他走了才松口气。
    “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暑退九霄净,秋澄万景清。星辰让光彩,风露发晶英。能变人间世,攸然是玉京。” ——唐,刘禹锡《八月十五夜玩月》。
    中秋佳节,暑气渐消,雍正爷早几日带着大部队从圆明园回宫。
    熹妃强撑着笑脸看着行礼的儿子媳妇,问道:“怎不见小阿哥?”
    弘历目光一闪,就听素怡体贴答道:“额娘刚从园子里回来,想必十分疲惫。小阿哥吵闹,不敢抱过来打扰额娘休息。”弘历前日回宫,熹妃前日离宫,母子俩正好错过。也不知雍正爷究竟是何种想法,仅仅是要让熹妃跑个来回折腾么?
    熹妃风尘仆仆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惫,她慈祥一笑:“素怡是个好孩子,知道为额娘着想。”明面上是夸奖,但这话怎么听起来都不顺耳。
    弘历扯扯嘴角,为素怡解围:“额娘先休息吧,过几日宫里还有中秋宴会呢,我和素怡就先回去了。”心里生出一阵无力感,额娘当真以为我听不懂她的暗语么?他瞟了瞟熹妃憔悴的脸庞,暗道:皇阿玛的不满,额娘您还没有发现?素怡有什么不好,你总是针对她。
    熹妃的心沉了沉,和蔼道:“好,你们先回去吧。”弘历自小在皇后身边长大,比起养子弘昼的孝顺来,母子之间终归少了亲密,多了隔膜,有些话也不好直说。
    弘历与素怡行礼告退,回西二所。
    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去年还在富察府中与家人吃月饼赏菊花的素怡,今年必须盛装打扮,奔赴一场有大清朝最尊贵的家人参加的宴会。
    在圆明园住了一段时间的皇后,果然如熹妃所说的病体渐愈,精神甚佳,在几日内就迅速安排好中秋晚宴。中秋节在清朝不算大节日,不需太过隆重,只需一顿温馨的团圆饭。宴会地点设在御花园里,参宴者都是黄带子与红带子以及他们的家眷。
    鼓乐声起,大家在皇帝的带领下用了一顿尚算美味的晚餐。勤劳的雍正爷与叔伯兄弟们喝了一杯,便起身退场,顺便带走了好弟弟怡亲王。有皇帝在,大家都拘束着,不敢放开手脚玩笑。餐后的笙歌燕舞就别想了,雍正爷向来不喜这些,大家坐下来沟通一下感情吧。
    素怡坐在一堆年轻媳妇中间,见到了已为怡亲王长媳的芳蕙。身份一变,说话就不似往常随意了。气氛尚算融洽,素怡时不时附和两句,大多数时候竖着耳朵听女人们的谈笑:哪家的小妾温柔漂亮,哪位王爷得了老来子,哪家的福晋是个母老虎,哪家店铺的首饰衣裳好看……瞧她们说的唾沫横飞,佐着贴心的莫愁剥的瓜子,素怡也听得津津有味。八卦中也能见真章啊!比如:某亲王与某亲王是对头,即使他们两个手拉手,肩并肩的勾搭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而他们的王妃,来往间话语带刺,刀光剑影,简直是针尖对麦芒。
    福晋们都是人精,说话的时候也不忘观察素怡这个皇家的新媳妇。见她温温柔柔的笑着,安安静静的听着,端庄优雅的坐着,难免添几分好感。四福晋很好相处!这是大家的共同想法。好感产生,福晋们说话时也捎上她,让她不至于被冷落。素怡对潮流门儿清(有个潮流风向标的额娘么),提出很多中肯的建议,让爱美的女人们拍手称赞。
    敏锐感受到大家善意的素怡心里为自己的表现打了个九十分。宫廷生活守则没有白背呀,多谢季姑姑与奇姑姑的用心教导。
    进入九月,天气愈凉。秋风萧瑟,落叶纷纷。
    雍正爷是个命途多舛的皇帝,母亲不爱,兄弟不亲,子息不繁。三个成年的儿子之间明争暗斗,小儿子福惠体弱多病。入了秋,养在皇后名下的福惠再次生病,就连中秋节也是躺在床上度过的。任谁每当季节变换之时都要大病一回,就引不起大家的重视了。就连当阿玛的雍正爷,也只是嘱咐高无庸让御医去为儿子诊治,便埋首于堆积的奏折之中。
    福惠是个可怜皇子,出生之时正遇上母亲年贵妃得宠、舅家兴盛之时,不过几年,母亡舅死,他被移交给皇后抚养,真切体会了从云端坠入谷底的落差。
    皇后由来不喜恃宠而骄的年氏,当然也不会喜欢她的儿子福惠。尤其是在福惠病歪歪,随时会夭折的情况下,皇后更加不会对他投入感情(她的儿子红晖也是夭折的)。福惠的一应待遇都照规矩来,既不亏待,也不厚遇。
    年贵妃在世时,福惠是名活泼可爱的小正太。他聪明好学,为人和善,小小年纪就十分懂事,很得雍正爷与年贵妃的宠爱。雍正三年,一场重病带走了体素羸弱的年贵妃,可怜的福惠,五岁便失去了母亲。小小的人儿在年贵妃的棺木前哭得声嘶力竭,很长时间都没有走出母逝的阴影。雍正爷对年家之事耿耿于怀,加之政务繁忙,也不太常见这个儿子了。
    老天爷总是喜欢与大清朝的皇帝作对。他给了爱新觉罗家一个新生命,就要收回一个生命。福惠最终没有像往年一样撑过这个秋天,雍正六年的九月初,八岁的他追随母亲而去。雍正爷听见太监的报丧,悲痛之极,把自己关在养心殿里一下午,谁也不见。他已经五十岁高龄,爱子的夭折,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可是,雍正爷不只是一位慈父,他还是一个国家的皇帝。他压抑住伤心与悔意,对来请示丧仪的礼部官员道:“照亲王例殡葬。”并把福惠追封为最高爵位——和硕亲王。谥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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