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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士兵 作者:兰晓龙-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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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原始丛林,要求在八十七小时内完成奔袭途中的二十多个课目,假想敌的兵力、规模和部署是完全按照应付局部特种战争配置的,再要多的话这些资料你可以拿去看看。
  许三多的眼睛里已经开始发出了光来了,他说您希望我参加吗?
  我希望你看了这些资料后再回答。我们的国家从未用倾国之力对付这场世界级的比赛,每次参赛都是由各军区轮换选出对手参加,每次参赛也都有相当不错的成绩。这次是轮到我们军区,参照以前的成绩,倒让我觉得威胁。
  许三多重复了威胁二字,他有点不解除。
  各军区以前打出的成绩都不错,甚至比我们现有纪录好。许三多,我相信中国有最好的步兵,这可不光说咱们军区。
  许三多知道了,他立即立正请命:我希望参加。
  袁朗笑了,他说你不看资料了?
  许三多说我肯定看,但条件合格的话,我肯定参加。我就想问队长一句,同队的还有谁?
  我们选拔两个参赛队,一队四人,我这队是你,吴哲,那小子各种外语说得比母语还好,准用得上。
  许三多有些意外,他说没有齐桓吗?
  袁朗也在衡量,最后,他说没有。他经验丰富,可绝没有你那种耐力。
  还有一个人是谁?许三多问。
  还没有人选。最后一个名额我想留给跟你一样来自步兵团的普通步兵,说到单兵能力他们好多人不比老A差。袁朗把那堆资料向许三多推了过去:各团队推荐的人选后天到达,我会进行再淘汰,然后是几个月的特训。
  说到特训袁朗笑了,他望着许三多,说:对你来说主要是外语的特训,我希望这几个月你的外语至少达到六级。
  许三多敬了个礼,庄重地把那堆资料拿了过去。
  许三多拿回屋里的那些资料,是历届比赛中的一些记录。
  躺在下铺的齐桓却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一些景点的事,他说我让你看那么多的景点,你真就去了一个?许三多说对,就去了天安门。齐桓说就是那个我爱北京天安门的天安门?老天爷,你去那儿干什么?许三多说:我去看升旗。
  齐桓忽然就激动了,他说那我我要通报全队表扬你!你看见什么?
  许三多说看见了升旗。
  齐桓说还有,还有你想起了什么?
  许三多说:想起我得回老部队看看。
  齐桓真真的激动了,他说我一定一定要通报全队表扬你!
  齐桓突然站了起来,他看到了床上的许三多在看什么。他的脸上迅速扫过了一丝不豫,他说三儿,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可我知道你在看什么,这不算违反守则。
  许三多犹豫了一下,他迟疑着该不该告诉他。
  但齐桓自己说了,他说是生存与突击竞赛的资料,这是我先说出来的,这就不是套情报了。齐桓素来是个磊落之人。
  许三多说是的,齐桓。
  齐桓说,我算计着日子也该到了,我还知道这次轮到咱们军区。许三多,我等这个比赛已经几年了,你知道吗?它算是咱们步兵荣誉的顶峰了,这比赛要是拿了名次,你就是全世界排了头几号的步兵。
  许三多想了想,说:这些资料……你要看吗?
  齐桓说,我想看,可我不看。
  许三多从上铺看着齐桓那个有些抑郁的眼神,他很过意不去,他说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齐桓反而笑了:我也在算,如果没通知到我的话,还能通知到谁。我想得有你,果然有,我想还有吴哲,谁让那小子有语言天分。我想剩下那个是我吧?现在看起来不是我。
  许三多愣了一会,摸出一个从家乡带来的桔子递下去。
  齐桓笑着接了:我谢谢你。许三多,我想过,我战斗经验比你丰富,可你的耐力是没人能比的,不光是体力上的,也是意志上的,这场比赛是你的天下,错不了。齐桓笑着看着手上的那个桔子:现实有时候好像蛮残酷,可你如果笑着接受了,现实其实也蛮多温情。
  许三多长吁了口气说:谢谢你,齐桓。
  齐桓干干脆脆地说:跟你说这些话,一是不想你那么遮遮掩掩看坏了眼睛,一是实在忍不住想给你打个气做全世界最好的步兵,许三多。
  许三多看着齐桓把自己的灯灭了,把自己遮在一片黑暗中。
  凌晨,许三多像往常一样,又与别的老A一样,出现在了靶场上了。
  各步兵团推荐的参赛选手,已经到了。袁朗所说的新一轮的选拔,又开始了。
  有效射程上的靶子转眼间,就被士兵们收拾掉了,眨眼间,靶场上的枪声就渐渐地稀落下来。然而,人们很快发现,还有一个枪声仍在响着,而且全部是单发的,射击者似乎是极其吝啬自己的子弹。
  这是个目视距离极差的黎明,剩下的靶子几乎在靶场的另一端,那位伏在散兵坑里不可见的射击者,根本听不出瞄准的间歇,那边的靶子却一个一个倒下。
  停了射击的那些选手在面面相觑,只有特种兵们在暗中窃窃私语。
  最先好奇的是齐桓,他说这谁呀?早超出有效射程了。
  吴哲用手测了一下距:违反生物规律。此条件下人类目视距离为三百米,他已经打到五百米开外。
  齐桓突然转头去看见许三多的表情,他说三儿,这射手你认识?
  晨色下的许三多,神情早已有了些异样,而且有些激动。
  他说我只认识一个人是这样用枪的。
  这时袁朗从那边过来了,他怒气冲冲的,他的身后,一个军官在穷追不舍地解释着什么。但袁朗不想再听,他说我不管你是行文错误还是根本就没过脑子,淘汰过一次的人,你又送回来做什么?你认为我有很多空闲时间吗?
  许三多一听就知道了,他为此精神紧张起来。
  那军官还在解释着:他是我们集团军力荐的,他是驰名塞外的枪王!袁朗不听,他说我要的是能和他的集体抱团的兵,我要的是个四位一体的小小的兵团!
  袁朗说着走远了。
  许三多静静地站在那里,他在寻找着伍六一的声音,终于,枪声停下来了,那名射手从坑里站了起。
  那就是成才。
  许三多没有做声,他悄悄地就跃进散兵坑里,匍伏着朝成才靠近。
  成才才孤零零地调整着自己的步枪。
  许三多低声喊道:成才!成才!
  成才愣了一下,回头看一眼,起身便走。
  许三多想留住他:你别走。我有些资料,对你可能有用……
  成才没有回头,他加紧步子走向靶场中央。
  许三多愣愣地看着成才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许三多决定为成才找袁朗谈谈。
  他敲门的时候,袁朗正在对着桌上的选手名册发愣,上边的大部分名字已经打上了叉。让他发愣的是成才那个名字和后边的连串项目成绩,明显高出侪辈。
  许三多一个敬礼之后,将一摞靶纸放在了他的桌上。
  袁朗有点莫名其妙,他说这是什么?汇报你今天的射击成绩?
  许三多说报告队长,这是成才的射击成绩。
  袁朗忽然就生气了,他说许三多,你这算是什么?你的职权范围内包括选拔赛手这件事吗?许三多说没有。许三多说:可我现在不是军人,我为我的朋友说话。袁朗于是扫了许三多一眼,他说军人是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吗?
  这话把许三多噎住了。
  你现在可以走了,袁朗说:你的越级行为我会酌情处理的。
  可许三多不动,他说:可是军人都有战友,您可以说您的级别和职权,我要为我的战友说话。袁朗顿时就更加生气了。他说我会记下这一条,某月某日,士官许三多试图干涉指挥官决策。许三多不怕,他说您还可以记下这一条,某月某日,士官许三多明知故犯,试图与选手接触未遂。他明知选手禁止与基地人员接触,却试图向选手透露比赛信息,该选手因为不愿意占这种小便宜而掉头走开。
  我会给你记过一次,许三多,你丧失原则,让我失望。袁朗吼叫道。
  许三多微微镇静了一下,说了声谢谢队长。然后准备出门。袁朗也忽然地平静了下来,他说你等一下。你先说出你要说的话再走。
  许三多说:我觉得现在跟您说什么都会起反作用。
  袁朗却来劲了,他说你现在连说话的勇气也没了吗?许三多说报告队长,我擅自去打听过选手成才的成绩,我知道他在各个项目上都名列前茅,甚至超过我在最佳状态的成绩,我也知道这没什么用,您对他没有信心。
  袁朗叹了口气,他说你又违规了许三多,你的服役纪录非常清白,可我现在一次要给你记上三条。许三多却像没有听见一般,他说我本来想告诉您,他是怎么练出来的,可后来我想没用,您入伍的时候我们连木头枪都没玩过,您当然知道怎样才能练出这样的成绩来。
  袁朗肯定地点头:我当然知道。
  所以我给您拿来了这些靶纸,成才的射击成绩。
  你是认为我没见过靶纸还是不知道成才的射击成绩?
  许三多看他一眼,将那些靶纸在桌面上摊开,那些靶纸几乎被洞穿在同一位置。
  许三多说:用自动步枪,精确得像在用狙击步枪,这就不说了。队长您觉出什么了吗?
  袁朗笑了:莫不是你小子把靶纸摞在一块,然后一枪打出了这么些洞?许三多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所有的靶子基本都在同一位置命中,我想问您这样的射击要多稳的手?这么稳的手要多稳的心?
  袁朗却故意轻松地笑了笑:你来跟我说玄的?
  不是的,队长。我知道您担心成才的不稳重,可您摘了您的有色眼镜吧,他这趟再来可不是为了什么活得更好,要当最牛气的兵,到哪都能当最牛气的兵他不是非得来咱们这,他来是为了圆自己的梦想。您要专业的军人,专业不就是一颗稳重的心吗?都摆在这靶纸上了。您要一个四位一体的兵团,我是不是这兵团的四分之一?如果我的战友连公平的竞争都没有就被淘汰,我终生遗憾。
  袁朗想了一会许三多的话,他知道许三多说的有道理,可他还是说:我仍然会给你记下那三条,甚至考虑到了国外也让你做预备队。
  来的选手已经淘汰得只剩下四五个了,他们矗立在操场上。但里边有成才。
  长官袁朗在队列前踱步着,忽然回头盯在成才的脸上:
  成才,你身负重伤,弹尽粮绝,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你还剩什么?
  报告队长,惟有意志。成才早把这融在了血脉里。
  你被淘汰了,回到你的草原上,你只有那杆没有子弹的枪,你还剩什么?
  成才愣了一下,看着袁朗那狡黠的眼神,立刻明白他已经与某人交谈过了。
  报告队长,惟有意志。
  你有意志吗?袁朗以迟疑的口吻问道。
  报告队长,意志就是不放弃,只有放弃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放弃。我放弃过一次……我够了。
  袁朗的眼睛眯缝着,几乎让人看不见的眼神。


第十七章 爱沙尼亚
  在我当兵的第四年八个月零八天里,我们一起来到了爱沙尼亚,我和我的队长,战友,我的同乡一起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我负伤,掉队,我们的小队丢失了第一天的几乎全部分数。我们有可能拿到中国军人参战以来最差的成绩。
  我放弃了最后一次逃生的机会,我有些后悔,因为我碰上的甚至不是一场真正的战争。
  我们并不那么看重那场比赛,真的,也许它标示一种荣誉,可连我都知道,在袁朗,在吴哲,在成才的心里,我们看重的荣誉远比这个要深沉。
  我要的不是这样一个结果,如果非要一个结果的话,我需要更好的,能交代给自己的心灵。
  所以我们继续,接着走自己的人生。
  ★二级士官许三多
  衣衫褴褛的袁朗、成才、吴哲,终于从无路可走的丛林里,砍开了一条可供挣扎的通道。成才摸了摸已经砍得发烫的刀刃,被炽得浑身颤了一下。他将刀插回鞘里。吴哲和袁朗警戒着搜索这片空地和这片丛林,他们踏过簌簌作响的积叶,接近空地间的那个小水塘。
  吴哲检查着积叶上的些许痕迹,他们发现了许三多曾从这里经过,而且至少是四个小时以前。他断定许三多的左腿已经负伤,因为那脚几乎没有使劲。
  成才默默的,在那水塘边注视着那个人躺过的痕迹,和泥地上被手抓出来的痕迹,他说他是在这里躺过一会,他肯定是很痛了他才躺的,可他为什么不吃药?……
  脸色铁青的袁朗从成才的面前走过,他告诉成才:因为战场上的止痛药带有强效麻醉剂,他怕在这种环境里会磨钝了自己的神经。他在水塘边停了一会,他突然在泥塘面上看到什么,他伸手到泥塘里捞了捞,捞着了一个带着泥水的信号弹。
  袁朗说:他把信号弹也扔掉了,他根本没打算求救。
  成才接过信号弹看了看,他看呆了。
  这时吴哲发现了一个路标!
  那个路标是被人用刀在树上新砍出来的,旁边砍着几条外人根本读不懂的信息。
  吴哲说:是许三多留下的。他说负了伤,但是可以自理。
  可成才担心的是:他如果自己都承认负了伤,那就是根本无法自理的伤!
  可他们发现路标的方向不对。吴哲说他这路标为什么指着那个方向?
  袁朗也觉得蹊跷,他吩咐吴哲:快看看你的地图。
  从地图上他们竟然发现,只要跟着这个许三多留的这个路标,他们反而越来越接近下一个任务的地点。
  许三多他抄了条近道,他想赶上下一个任务。
  袁朗几乎叫喊了起来。
  成才指着地图却蒙了,他说:可下一个任务是袭击桥头守敌!要求是无声和隐蔽!说白了就是不能用枪只能格斗!他许三多拖着一条伤腿,他能有什么办法?
  袁朗觉得不需要再多想了,他吩咐了一声全速,三人就朝许三多的路标奔去!
  前边,就是河畔不远处的桥头堡和工事。
  一个士兵俯身在河边用水洗脸,看得出,他同样是一脸的疲惫,而且夜里一直累得不轻。他忽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迅速地掉枪回头。
  许三多竟然从大道上堂而皇之地朝他走去。
  许三多衣衫破烂,血迹斑斑,摇摇欲坠,让那士兵在瞠目结舌中不由产生了一丝怜悯。
  许三多的那枝枪,已经成了许三多的拐杖,他正一晃一晃地朝那士兵走去。
  士兵没有多想,就朝许三多腾去了一只手,把许三多扶了一把,然而许三多手上拄着的枪,不知道怎么动了一下,那名外籍士兵便在他的身边倒在了地上,许三多的身子顺势也砸在那士兵的身上,一柄刀指上了他的喉头。
  外籍人惶恐中喊了出来:
  中国人,你需要帮助,你会死的!
  许三多说我谢谢你。不过你应该看清楚,我没翻白牌,我也没放下枪。
  他很不客气地翻出了那名士兵的白牌。
  随后,许三多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士兵搬出了桥头的视野。他连连几次摔倒,摔得那士兵都暗暗地为他感到担心。
  我自己爬过去吧?那士兵说。
  许三多苦笑着说:不行。你已经死了。
  把那士兵拖到了树丛后,许三多坐都不坐就撑膝站了起来。
  那士兵同情地望着许三多,他说你弃权吧。已经有人弃权了,他们就在我们的阵地上休息。我虽然瞧不起他们,可我觉得你早该弃权了。
  许三多摇了摇头,将水壶的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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