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1-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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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呢?”
塔伯回答道:“是艾德勒应付这件事.他们同意这次的提案,但他们的判断是以色列不会合作。奈莫诺夫总统前天通知我们,这项方案跟他们政府的政策完全符合,他们将愿意限制自己对此地区的军售,只提供该地区其他国家自卫所需,为我们的提案背书。”
“真的?”雷恩不加思索的出口问道.
“这可是跟你的一项预估相违,不是吗?”凯伯特笑道。
“怎么说呢?”总统问道。
“总统先生,他们对此地区的军售是苏联外汇的主要来源。限制他们对此地的军售,等于是从他们急迫需要的强势货币里,取走了数兆美元之多。”
雷恩向后靠去,吹了一声口哨,说道:‘那倒是令人惊讶.”
“他们也要振一些人员参与协商。这似乎满公平的。在此草案的军售议题——如果我们可以谈到这个地步的话——将是此次协商中,我国及苏联间的附属条约。”
艾略特对着雷恩露出胜利的微笑,因为她瞬预料到这种发展。
“而在回报方面,俄国人希望在农产品和贸易方面获得一点我们的协助,”塔伯补充道.“此一代价相当便宜。苏联在此一事务上的合作,对于我们是极端重要的,而协约附带而来的利益对他们也是一样重要。对于我们双方而言,这是一椿相当公平的交易。再者,我们国内堆着那么多小麦任其腐烂,也是可惜,所以事实上我们还是占了一点便宜.”
“所以唯一的绊脚石还是以色列罗?”福勒问了在座人士,他只看到他们点头。于是再问遭:“有多么严重?”
“雷恩,班雅科对事情怎么说?”凯伯特问道。
“在我前往沙特阿拉伯的前一天,我们一起进餐,他看起来闷闷不乐.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我也没给他多少东西,能让他警告自己的政府,而且——”
“雷恩,你说的‘没多少’是什么意思?”艾略特浯惊全场地尖声问道。
“我没有泄露任何问题,我只叫他拭目以待罢了。不过情报人员不喜欢这种答案。我想他知道有些事情可能就要发生,但不确知是何事。”雷恩急忙答道。
“我在知会以色列人时,看到他们的表情相当惊讶。他们预期有事情要发生,不过我提出的方案却令他们大吃一惊。”艾略特急忙为雷恩解围。
国务卿身体前倾,说道:“总统先生,以色列两代以来,都沉溺在光靠着自己就能维护他们国家安全的神话里。这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宗教信仰——而忽略了我们每年提供了大量金钱及武器的事实。他们政府的政策也是依据这种似是而非的观念制定的。他们一直害怕一旦用国家安全换取其他国家的善意回应后,万一这种善意不再时,他们便处于极为危险的境地。”
“我们早就听厌了这套说词。”艾略特冷酷地说道。
雷恩暗想道,倘若你有六百万名亲戚走入毒气室里,也许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们怎能忘记恐怖的集中营呢?
“我想我们可以接受一项美国及以色列间的双边协防条约,而且应该可以在国会里顺利通过。”范达姆今天首度开口。
“我们将足够的军队调往以色列要多久?”福勒提出疑问。
“在你下令后,这大概得花五个礼拜的时间。”国防部长回答道,“第十骑兵团现在正重新成军中。它的兵力基本上是个加强旅,能够击败——应该说‘摧毁’——阿拉伯人的任何一支装甲师。再加上一个供展示的陆战队单位,而且洽谈把海法港当作我国诲军驻外基地的可能性,我们在中东地区就几乎可以一直保持一支航舰战斗群。再从西西里岛调一个F…16联队到以色列,在此一地区,我们就保有一支战力可观的部队。军方也会喜欢这个主意,因为如此一来,他们就多了一个地方可供训练.我们将可利用在奈吉夫沙漠的基地,做些现在我们在尔文堡国家训练中心里的训练.命令驻以色列的美军单位随时准备好应战,最好的方法便是严厉的训练.当然这样相当花钱,不过——”
福勒温和地打断邦克的话,说道:“但我们会付这笔钱。所换得的成果值得花这个成本,老范,国会里通过这笔经费应该没问题吧?”
“有哪个参议员反对的话,等于提早结束自己的政治生涯。”范达姆自信地答道。
“所以终究的问题还是以色列的反对应如何消除罗?”福勒追问。
“没错,总统先生.”塔伯回答道。
“有哪种最好的方法可以让他们屈服呢?”其实总统的问题,早已浮现于在场每个人的心目中。现任的以色列政府跟过去十年来一样,皆是由国内利益冲突的各种派系组成的联合政府。华盛顿施予的压力一个不妥,便可让以国的联合政府倒阁。“世界其他国家有何反应?”
“北约国家将不是问题。联合国其余的会员国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会勉强同意。”艾略特抢在塔伯前回答,又说道:“只要沙特阿拉伯肯参与中东和会,其他回教国家便很好应付。倘若以色列继续反对,他们会发现自己在国际上从未如此孤单过。”
“我不喜欢对以色列施加太大的压力。”雷恩发表他的意见.“雷恩博士,这不在你的职权范围之内。”艾略特柔和地回道。在场有几个人稍稍转动了一下脑袋,还有其他人眼睛微傲眯起来,不过没有人挺身为雷恩辩解。
“这倒是真的,艾略特博士。”雷恩在一片死寂后开口回答道。“不过太大压力也可能使以色列的方向跟总统的希望背道而驰。我们也要考虑到道德层面。”
“雷恩博士,这一切本就是道德层面的问题。”总统说道,“这个问题就是说:那儿太多战争了,该是告一段落的时候。而我们的计划倒是解决此一问题的方法。”
我们的计划,雷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见范达姆的眼神闪烁丁一下,然后又恢复平静。雷恩此时才了解在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对总统的以色列政策有意见。他只有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闭着嘴巴。雷恩忿忿不平地暗想道:去他妈的道德层面!这些人只想到在历史上留下芳名,以及他们被视为和平创造者后,所带来的政治利益。但此时不是出言讥讽的好时机,即使此时这项计划已经无雷恩的分,不过这还是个值得的构想。
“倘若我们必须施压的话,有哪些做法呢?不要太严苛,只让他们知道我们可是认真的,而又不会引人注目的方法。”福勒不经意地问道。
“我们有一批主要的飞机零件,将于下周运往以色列,让他们更换所有F…15战机的雷达,当然还有其他的东西,但是这批雷达对他们相当重要。它们是最新式的,我们自己也不过才开始换装。这批货中还有像F…16的新型导弹系统,对他们也一样重要。空军在以色列三军中,可说是最受重视的,如果我们用技术上的理由暂缓这批货的交货时间,他们一定会了解我们的用意。”国防部长邦克说道。
“这一切能在不张扬的情形下完成吗?”艾略特问道范达姆说道:“我们能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大肆渲染的话,将对自己无任何帮助。倘若总统先生在联合国大会的演讲一切顺利,我们应该可以压住国会里支持以色列的声音,而这次演讲不可能出现差错。”
“也许不终止供应他们已有的武器系统,反而提供更多给他们的话,或许他们会更容易接受这个和平方案。”这是雷恩的最后尝试。艾略特马上给雷恿当头棒喝。
“我们不能够冒这个险。”范达姆同意遭:“我们也不可能再从国防经费里挤出更多的饯,即使援助对象是以色列。我们就是没这笔经费。”
“得到所要的结果。没错,可能得多花上几个月的时间,但我们的最后目的还是能达到。何必用威胁的方法。”
“总统要它如此完成。”凯伯特走开,结束了这次谈话。
“是的,长官。”雷恩对着空苗苗的走廊回话。
其他的人逐渐散去,国务卿塔伯跟他点头示意,其余的人除艾德勒之外,都避免与雷恩做目光接触。艾德勒与塔伯咬了一下耳朵之后,马上向他走来。
“雷恩,你真是孤注一掷。刚刚你差点让自己被炒鱿鱼了。”
这句话让雷恩感到惊讶,难道他不能说出心里的话吗?他说道:“听着,小艾,如果我不能说出心里——”
“你不能违抗总统的意思,至少在这椿事上不行。你这种阶级并没有资格提出不同的意见。刚刚塔伯本来已经准备提出跟你相同的意见,但是你却抢先说了出来——而你又输了,又没有留给他转回的余地。所以下一次闭上你的嘴。好吗?”
“真谢谢你的支持噢。”雷恩轻声说道。
“你搞砸了这椿事情,杰克。你用错误的方式说出一件正确的事情。你应该从其中学到一点教训吧?”艾德勒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我老板也说你在利雅德的表现相当好。他还说,倘若你刚才知道何时该闭嘴,你在总统面前会有更高的影响力。”
“好的,谢谢。”艾德勒的一番话没错,雷恩知道。
“你现在要到哪儿?”
“回家,今天我办公室里的公事都处理完了。”
“跟我们来吧,塔伯想跟你见个面谈谈。我们几个人待会要在我那儿一同吃个晚饭。”艾德勒带雷恩走人电梯。
仍然留在房里的福勒问范达姆:“你觉得如何?”
“我得说前景看来相当好。特别是我们如果能在大选前,完成这档事的话。”范达姆说道。
福勒同意道:“在国会多几席,我们办事便顺当多了。可惜我们必须向以色列施压,不过……”福勒政府的头两年里便问题重重。预算的问题,加上美国不知何去何从的经济态势,已经严重阻扰了福勒的一些计划,使得人们对他强硬的管理作风.赞扬的声音实不敌怀疑的声浪。十一月举行的国会选举,可说是美国民众对于这位新任总统施政方面的首度公开复决,而目前的民意调查结果看来实在不太乐观。当任总统所属的政堂在国会选举败阵虽是家常便饭,但这位总统却已无太多的本钱再失去太多个席位了。
“在政治上而言,这样做值得——倘若我们能让条约通过的话。”
“我们可以。”艾略特靠在门柱旁说道:“如果我们制定一个时间表,在十月十六日前参议院便可以通过这项条约。”
“艾略特,你这个女人野心可真大呀。”范达姆点头道。“我还有工作得做。我先告退了,总统先生。”
“明天见,老范。”
福勒走近窗前,面对着宾西凡尼亚大道。八月初烦人的暑气,笼罩在马路和人行道上。越过这条大道,便是拉法叶公园,其中尚留有两个反核武的标志。福勒觉得真是啼笑皆非,心想:难道那些蠢嬉皮不知道核武器已经是过去式吗?他转过身来。
“艾略特,愿与我共进晚餐吗?”
艾略特对着她的顶头上司微笑道:“爱死了,老福。”
他弟弟卖毒品的唯一好处,便是留下了近十万美元的现金在一个破旧的手提箱里。马文带着钱,来到明尼亚波利斯市后,买了几件像样一点的衣服,又添购了一套传统的行李,以及一张机票。他在狱中学到一件事,便是取得假身分文件的适当管道。他现在手边就右三套身分文件,全都包含护照,而且警察不可能知道他的新身分。他也从狱中学到保持低姿态的重要性,如他新购的衣服虽然不便宜,但不会过于奢华而引人注目。在机场他买了一张候补机票,那是一个肯定不会客满的班次,并因此替自己省下了数百元美金。这笔为数九万一千五佰四十五元整的现金,必须维持一段很长的时间,而他前往的地区当地的消费是相当昂贵的。他知道,生命有时也相当不值钱,不过这不是以金钱为标准的看法。他早巳认清,战士必须能够面对此点。
在法兰克福短暂的停留后,他开始向南前进。马文并不傻,他曾经参加过一次国际恐怖分子会议——为了四年前的这次旅程耗掉他整整一套伪造的身分文件。在会中他认识了几个联络人。最重要的是,他学到同志间联络的程序。国际恐怖分子都是一些极度小心的人。他们不得不如此,因为有那么多警力和特勤单位随时在猎捕他们。而马文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相当幸运——他记得的三名联络人中,有一名早已变节,并曾导致两名赤军旅的成员被捕。他联络了另外一名,其电话号码依然没变。这名联络人约他在雅典共进晚餐,并对他进行一些核对检查,以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马文匆匆赶回旅馆——他对当地的食物有点水土不服——等待电话钤响。说他紧张算是太过保守的说法。马文紧张的焦点,是因为知道此时自己的生命最是脆弱。他甚至连把弹簧刀都没有——旅行时带武器太过危险——随便一个带枪的条子便可干掉手无寸铁的他。万一他的联络管道不可靠,他要怎么办呢?若是如此,他在这儿便会被捕,或者掉人警方周详计划中设下的埋伏,通常犯人若能活着逃过这类埋伏,便算是祖上积德,而且当天的狗运特别好。欧洲的警察对于人权不像美国同行那么在意――但这种想法马上消失无踪。联调局对他弟弟又有多仁慈呢?该死!又一位苏族的战士像狗一样被射杀了。甚至还来不及唱自己的挽歌。那些凶手一定得付出代价。不过马文纠正自己,自己还要活得够久才可能办得到。房内的灯光全都被他关掉,他坐在窗户旁等着电话钤响,看看有无任何警察接近。他一直问自己,如何才能叫那些凶手得到报应呢?他不知道,说实在也不在乎。眼前他还有其他事情得烦心。他健壮的身体使得他的腰际没有太多的空隙放他的钱袋。但他不能冒着掉钱的危险——没有了钱,他还能干什么事?筹经费是令人相当难受的事情,不是吗?德国的马克,希腊的单克马斯或其他他鬼名字的货币。所幸,他手边有着机票及美金。他搭美国公司的飞机主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绝不是因为他爱上了客机尾翼的星条旗。电话终于响了。马文拿起起话筒。
“喂?”
“明天早上九点半,到饭店前门,带着行李准备旅行。了解吗?”
“九点半。了解。”在他能多说一句话前,对方已挂断电话。
“一切就绪。”马文自言自语。他站起身子,走向床边。他将房门上了两道锁,再扣上防盗链,又把一张椅子架在门把下。他暗想,倘若他被陷害的话,可能在饭店他就会被逮个正着,到时他就像个瓮中之鳖一样,或者他们可以假意先用车子来接他,然后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再发动伏击……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较高。但他们不会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和他订了约会,然后才来踢开他的房门捉他。可能不会。不过警察的想法是很难预测的,不是吗?于是他穿着牛件裤和衬衫睡觉.腰际捆着钱袋。毕竟他还得提防当地的小偷。
此地的太阳跟在老家的一样早起,马文在第一道橘红的阳光照到大地时醒来。在进饭店前,他特别选了一间向东的房间。他对太阳神做过祈祷后,便开始准备行李。他叫服务生把早餐送到房间——这得多花几块钱,不过管他的。他并将皮箱里的一些东西拿出来重新打理。在九点前,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