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1-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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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费。几天后,我们将全开始处理铑元素。这就容易多了。”
“那么钚元素呢?”葛森问道。
“那将是最后的金属加工工作——当然你也知道为什么。”
“是的,佛洛姆先生,而我们必须相当小心,因为你在一种危险的物质时,你必须很谨慎,不要让钚元素在成形时造成危险。”葛森回答道,让他的语气夸张一点,以改变这种气氛。他已经相当疲倦了。现在他一天工作十八小时,大部分是花在监视工人身上。“那么氚气呢?”
“那是最后一项工作。理由也十分明显。这东西比较不稳定,而且我们希望氚气尽量不含杂质,以符合我们之需。”
“的确如此。”葛森打哈欠说道,几乎没有听到自己这个答案,也不费心奇怪为什么佛洛姆会回答这个问题。
至于佛洛姆这方面,他也记起一项东西。钯元素。他需要少量的钯元素。他怎么会忘记这玩意呢?他对自己苦笑。长时间工作,可恶的天气,差劲的工人及同事。对于这种伟大的工作,他居然只领到这么一点点的酬劳。他正在做世界上只有屈指可数的人能办到的事情,而且他的工作在某方面相当于费米及一九四四一四五年左右其他人的成就。一个人很少有机会跟这些伟大相比,而且在比较之下还有不错的成绩。他发现自己有时候会想,这颗核弹将会如何被利用,但又对自己承认,他实在不在乎,真的不在乎。对了,他还有其他工作得做。
这名德国人走过房间到安置车床的所在。此处有另一群技工正在工作。那些镀金属块正在车床上,将要制成最复杂的形状,也是最难加以程式化加工的部分,不但有一大堆凹面、凸面、还有其他复杂的曲面。当然这些机器是电脑控制的,但也需要人透过隔离着加工部分及外界的保护玻璃加以严密监视。车床的作业部分上面有一些隙孔通往一个静电集尘器。把这些金属粉末直接排到外界的空气是不智的——事实上,如此做也会严重地泄露秘密。在静电集尘器的板子上有一层两公尺厚的泥土。铍元素虽然没有放射线,但钚元素有,而且钚元素不久之后就会在相同的车床上加工。铍金属不但是在这颗核弹的必需品,也可以为将来的工作提供一次很好的练习机会。
佛洛姆几年前订购这批车床时,车床的性能正是佛洛姆一向所渴望的。那些由电脑控制的车刀是由雷射光束监视,所产生的在五年前可能都还无法达到。在车床上的铍金属零件表面看起来已经像是一个制造特别良好的步枪枪机,而这只是第一阶段的加工。在这些电脑车床上的误差读数都是以埃(光的波长单位,相当于一公厘的一亿分之一。)为单位。这些车刀以每分钟两万五千转的高速旋转,不仅仅是研磨并且主要还能刨掉那些不规则的地方。车床上还有许多独立的电脑能监控着已完成的部分,不但测量着误差,还监控着车刀有没有磨损的痕迹,一旦受到磨损,车床会自动停止,并立刻更换新的车刀。科技是那么的奇妙。过去得在诺贝尔得主监督下,并且需要特别训练过的机械加工妙手执行的工作,现在却可以由一些电脑晶片来完成。
这具核装置的真正模具已经完成。外形是椭圆形,长有九十八公分,最宽的地方有五十二公分,由一公分厚的钢板制成,虽然强度必须够强,但真正的要求也没那么高,只要在真空铸造时能够支撑住就好了。其他已经完成的成品,还有两种聚合物发泡胶的曲面块,因为这类装置不但需要强度并且需要最光滑的物质。当然在某些方面的进度已经超出许多,但这也不是浪费时间或人手的借口。在另一台车床旁,工人们再度利用不锈钢块练习制造——次反应的钚元素块之圆柱层。这是他们第一次进行这种练习。尽管这种车床,头两次的产品其精巧度根本未达标准,不过这也是意料中的事。到了第五次,这些工人才把所有的过程搞清楚,第六次的产品就已经好得可以用了——但对佛洛姆而言还不够好。这名德国人对于这种整体的工作具有一种简单的心理模式,这种心理模式是由美国航空既太空总署在第一次进行登陆月球计划时,发现手下员工普通具有的心理模式。为了使这玩意的性能跟预期中一样优异,一连串复杂且个别的步骤必须以一种毫无人性的精确进行。整个制造过程被他视为走过一连串的门。当然这些门越宽,就越容易快速地穿过。制造时成品的公差越小,就代表每一个门口障碍越少,佛洛姆想达成零公差。只要现在的科技办得到,佛洛姆希望这武器的每一个零件完成依照他的设计制造出来。每一个组件做得越完美,这玩意的威力将跟他所预期的一样……甚或更高,他这样期望着。在目前的环境下,没有办法做实验,对于复杂的理论也就无法靠实验去导出公式,所以他过度设计这个武器,在武器里面放人数倍远比实际需要量为多的反应原料。这也是为什么他计划利用比理论上所需要的多出五倍的大量氚气,当然这方面还有点问题。他的氚气已经储藏了好几年,其中有一部分已经变成了氚离子,对于反应有极度负面的影响,但利用钯元素过滤氚气后,它可以将氚气分离出来,以达成他的设计目标。美苏两国的核弹设计家比较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可以进行无数次的实验,但佛洛姆也有占便宜的地方。他不必担心他所设计制造出来的东西得摆个十几二十年不用,而美苏核弹设计通常都得考虑到这一点。这是他比他们唯一占便宜的地方,而佛洛姆打算完全利用到这一点。虽然对于炸弹设计的各方面,这种优点也有不利之处。但佛洛姆知道自己对于这个装置的设计可以全权控制。钯,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忘掉这个玩意儿。但他还有许多的时间。
“完成了。”那组工人的工头挥手请佛洛姆来检查。那块不锈钢块从车床上很容易就被拆下来,然后他将不锈钢块交给佛洛姆。这块不锈钢块约有三十公分长。形状相当复杂,有点像一个大的啤酒杯,杯口朝外向下摺。中央的杯底有个洞,所以盛不住水——事实上可以,佛洛姆再一会儿后纠正自己,上下颠倒时便可。这个不锈钢成品重约三公斤,而且所有的表面都跟镜子一样光滑。他把它拿到灯光下检查有无不完美或不规则的地方。他的视力并不好。最后的成品从数学数字上远比从视觉上来得容易得多。就跟车床的说明书上所说的一样,这些表面的精确度精细到只有一公厘的几亿分之一,连光线的单一波长长度都没那么小。
“这东西就像颗珠宝。”葛森说道,站在佛洛姆后面。那名技工听到这句话时露出愉快的笑容。
“在我看来只是不错而已。”这是佛洛姆的判断。他看着那名技工说道:“当你能做出五个跟这一样好的东西,我才会满足。每块成品都要跟这个一样好。开始下一个工作。”他告诉那名技工。佛洛姆把那块不锈钢成品拿给葛森,然后离开。
“无神论者。”那名技工悄悄地埋怨道。
“是的,你说得没错,”葛森同意道。“但他也是我碰过最有技巧的人。”
“我宁愿替犹太人工作。”
“这个东西做得相当完美。”葛森说道,以改变话题。
“我以前从不敢相信金属表面能刨到那么精确。这些车床的性能简直令人无法相信。我能用它制作任何东西。”
“好极了,开始制作另外一个吧。”葛森带着微笑告诉他。
“遵命。”
葛森走到夸提的房内。夸提正看着一盘简单的食物,但害怕自己吃下去又吐出来,因此根本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也许这东西会让你觉得舒服一点。”葛森告诉他。
“这是什么?”夸提说道,拿起这块不锈钢成品。
“这就是将来钚元素块的形状。”
“表面像玻璃一样光滑……”
“比玻璃还光滑。光滑得足以做雷射镜。我可以跟你讲这东西表面精确度的一些数字,但既然你这辈子绝不会看到那么小的东西,所以讲了也没有意义。佛洛姆是个天才。”
“他是个傲慢、自大——”
“是的,领袖,他具有您说的一切缺点,但他正是我们的所需要的人。完全靠自己,我绝无法做出这种东西。也许,花个一两年的时间,或许我能够将这玩意修复改造成可以用的炸弹——但制造的过程比我几周前想象得更复杂。但这个佛洛姆……我从他身上学到一大堆东西!在我们完成这颗炸弹后,我将能够完全靠自己做出另外一颗来!”
“真的吗?”
“领袖,你知道工程其实是什么吗?”葛森问道。“工程就像煮菜一样。如果你有正确的食谱,正确的书,正确的材料,每一个人都可以制造出东西来。当然我们现在的工作是很难,但原则还是一样的。你必须知道如何动用各种数学公式,但这些公式都在书里面。这只是教育的问题。有了电脑和适当的工具——以及一位好老师,这个混蛋佛洛姆便是……”
“那么为什么没有更多的——”
“最困难的是材料,特别是钚元素或铀…235。要制造出这些玩意儿,需要一个某种特定型式的核反应炉或新式的离心技术。这两种设施都需要大量的投资,并且很难避人耳目。这也是为什么,在运送和处理核武器及其组件时需要做那么多安全措施。以前常听人家说核弹很难制造,这根本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第十九章 发展
“准将先生,我实在无法相信这一点。”瑞克斯尽量试着使自己的语气和缓地说道;他刚从夏威夷度假回来,全身晒得黝黑且精神饱满。当然他在珍珠港也待了一会儿,看看那里的潜艇基地,并且梦想着在那儿指挥第一潜艇战队的滋味。这是一支快速攻击潜艇的战队,但如果干攻击潜艇出身的曼库索也能够指挥一支弹道导弹潜艇战队,那么,弹道导弹潜艇舰长出身的瑞克斯当然也可以指挥攻击潜艇战队罗。
“琼斯博士是这方面的专家。”曼库索回答道。
“我不是怀疑这一点,但我们自己的人员也曾复查过这些带子。”这是正常的作业程序,而且三十几年来都是如此。从弹道导弹潜艇巡弋回来的声纳录音带总是得由岸上一些专家检查,以鉴定潜艇的声纳员没有错过任何东西。他们想确定没有人曾经偷偷追踪过弹道导弹潜艇。“琼斯这家伙是位极为优秀的声纳操作员,但现在他已经是个承包商了,他总得证明政府付他酬劳是有用的,对不对?我不是说他在撒谎。他的工作就是要找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而这一次他只是把一大堆巧合凑合成一个假设。全部的东西就是如此罢了。这些资料是模拟两可的——妈的,这些资料几乎完全是猜测的——但如果他做的假设是真实的话,你必须假设一组能够追踪到六八八级攻击潜艇的声纳员,却一点也无法侦测到一艘苏联潜艇。这不可能吗?”
“你这看法没错,小瑞。琼斯也没有说这是确定的。他只是说一比三的机会。
瑞克斯摇摇头。“我觉得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而且这已经是很客气的说法。”
“你说得没错,作战参谋处也同意你的看法,作战二处的一些家伙三天前跟我会面时,也表示相同的看法。”
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进行这次谈话呢?瑞克斯想问,却不能。“这艘潜艇出港时进行过噪音检查,对不对?”
曼库索点头说道:“没错,由一艘刚翻修完成的688级攻击潜艇进行测试,这艘潜艇上可全是些新装备。”
“结果呢?”
“结果缅因号在海中仍然是个黑洞。缅因号时速五节的时候,三千码外的那艘攻击潜艇就找不到她了。”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写这份报告呢?”瑞克斯尽量试着以不经心的态度问道。这分报告将会留在他的记录里,因此十分重要。
此时轮到曼库索烦恼。他还没决定该如何写这份报告。他在内心告诉自己,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听取承包商的报告后,将资料上呈给作战参谋处,然后再经由作战参谋处到海军总部以及五角大厦的专家。而上级的分析全都是否定的:他们认为琼斯博士过于紧张。问题是曼库索曾经跟琼斯在达拉斯号待过整整三年,并且从来没有看过琼斯犯过任何一项错误。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当时那艘鲨鱼级潜艇曾在阿拉斯加湾的某处。从P…3反潜机跟丢这艘潜艇到她回港前这段时间,卢林上将号好像从这个星球中消失了一样。这艘潜艇到底到过那些地方?假使以航速与时间的周期来计算,卢林上将号是有可能到过缅因号的巡逻区域,而且也有可能在适当的时机脱离缅因号,然后回到母港。但也有可能——而且可能性极高——卢林上将号从未到过这艘美国弹道导弹潜艇的巡逻区域里。缅因号没有发现她,奥玛哈号也没有。一艘苏联潜艇同时躲过两艘美国最先进潜艇侦测的可能性有多高呢?
相当低。
“你知道是什么让我担心吗?”曼库索问道。
“是什么呢?”
“我们过去三十年来已经在弹道导弹潜艇这方面占尽了优势。我们从来没有在深海区域里被跟踪过。当我是锒头号的副舰长时,我们曾经跟乔治亚号潜艇进行过模拟测试,但对方却搞得,我们灰头土脸的。我在达拉斯当舰长时从未想过追踪一艘俄亥俄级,而有一次跟普拉斯基进行的模拟演习,是我经历过最难的一次演习。但我却曾追踪到苏联的三角洲级、台风级以及任何苏联已经下水的舰艇。我还曾经逼近到苏联的胜利级旁照了几张照片。我们在这方面是占尽了优势……”这位战队长皱着眉头说道。“小瑞,我们曾经是全世界最好的?”
瑞克斯接着以理性的口吻讲道:“老曼,我们还是全世界最佳的。现今潜艇技术唯一接近我们的国家是英国,但是我认为我们还是把英国人吃得死死的。世界上没有其他国家可以跟我们相提并论。我有个主意了。”
“是什么呢?”
“你对鲨鱼先生有点担心。好的,我能了解这一点。它是一种很好的潜艇,跟我们的637级后期型潜艇的性能差不多,这肯定是他们曾经下水过的最佳潜艇。上头命令我们必须躲避任何挡在我们路上的潜艇——但罗塞里追踪这艘相同的鲨鱼级潜艇时,你却在他报告上说好话。交到作战参谋处时,你可能会因此受到一点责难吧。”
“小瑞,你猜得一点都没错。上头对我这份报告不满意极了,但如果他们不喜欢我指挥战队的方式,他们可以随时找个新的战队长啊。”
“我们对卢林上将号了解多少?”
“她现在正在船坞里翻修,预定在一月下旬再度出港。”
“那么跟过去的性能比起来,这艘潜艇会比以前更安静罗。”
“有可能。据说他还会换装一套新式的声纳系统,他们又说这套系统大概落后我们十年。”曼库索补充道。
“他们的声纳操作员还是比不上我们。就总体战力而言,仍然不能跟我们相提并论。我们可以证明这一点。”
“如何呢?”曼库索问道。
“为何不建议作战参谋处下令,任何潜艇遇到鲨鱼级的时候,必须主动地加以追踪。让那些快速攻击潜艇真正地贴近鲨鱼级。但如果弹道导弹潜艇能在不被对方知觉的情况下贴近追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