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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鹰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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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开林说:“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交出?”现场出现一阵紧张的气氛。
  三桥慌忙说:“木村君,通化市还有两万多咱们逃难的同胞呵,可不能打……”
  刘凤山接过话头:“我看木村大队长没有要打的意思吧?”木村一愣,支支吾吾地答应了一声。刘凤山又说:“开飞机的打陆战,恐怕不大内行吧,隔行如隔山嘛!”
  木村低声地说:“我们不想……打。”
  刘凤山继续说:“就算部队能维持,别忘了,你们还有将近百十人的妇人和娃娃呢。”木村征在那里:“这……”
  “很简单,交出武器,只有这么一条出路——听从民主联军的安排!”刘凤山说着,站了起来,“你们还没有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打过交道,试试嘛!我们不会用刺刀威逼你们交出武器,给你们留点面子——明天上午九点整,在离通化五华里的喜庆村口,我们摆两张桌子,把你们想交的武器放在那儿,至于那些小枪小刀嘛,你们喜欢还可以留下。我们还给你们安排了适当住所,准备了粮食,把老婆孩子安顿好。今后嘛,如有机会,一定送你们回日本。”
  木村一郎深思着,久久无语……
  第二天上午,木村一郎率领他的部队,缓慢地奔向喜庆村,田登喜山和丸本松少佐与他并驾齐驱,白土上尉跟在后面。“如果照着那个刘凤山说的办,我们也就做到了一要活命,二要回家了。”白土治成说。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丸本松说。
  “打,我们并不了解对方的兵力部署情况,何况通化还有两万多日本难民在他们手中。”田登喜山说。
  队列里有人凄凉地唱起“荒城之月”。木村一郎长叹一声:“败军之将难当啊。明治以来,一直受着皇国为中心的教育。我们没有剖腹自决,就已经愧对天皇了——那个中国人说得对,还顾什么面子?我的夫人和女儿要活命,要回家,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总是敌人嘛,当初我们俘获中国士兵的时候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呢?所以不能完全相信他们的话,要试探,要小心,要随机应变,要准备打!万一要把我们引进他们的包围圈呢?所以要将女人和孩子拉开一公里的距离,一旦受到攻击,就可以后撤嘛。”其他三个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兵回来报告说:“前面就是喜庆村!”部队停止了前进。
  木村一郎拿出远望镜边瞧边说:“村口没人,一个人也没有。啊,那儿是摆了两张桌子。”丸本松也在向两边山上看:“木村君,山头好像没有埋伏。”
  “要仔细看看……没有!那好吧,白土君,你通知后边,等我们进村之后他们再跟上!”
  “是。”白土掉过马头往后面跑去。“走吧!”木村一郎率领他的小队进入喜庆村。
  村口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在一颗歪脖子大树下,放着两张桌子。很安静,连个鸡鸣犬吠声也没有。
  军官们下马,将部队排成数行,依次通过那两张桌子,把机枪、步枪、手榴弹和战刀及剑统统放在桌子和地面上。最后木村和几个少佐,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一种难堪和悲哀的气氛中,交出了他们的武器。
  此时,几个穿“民主联军”服装的年青干部,从村子里走出来。
  一个干部问:“木村少佐吗?我是这儿的管理员,请随我们去你们的宿营地。”
  木村的部队进了村庄,才看见一些来往的居民,居民中也不过有十几名“民主联军”战士。看见他们来了,其中还有面带笑容,表示欢迎的人。
  11
  这是一座四层楼房,大概是日本职员的单身宿舍。一层是饭堂浴室和大房间,二层以上是单人或双人房间。
  “少佐,带家眷的住三层以上,其他人住在一二层!”管理员说。人们向指定地点散去……
  木村一郎坐在小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分给他的这间房子,脑袋一片空白,也不知把经常摸军刀的手往何处放是好。走廊里传来了日本女人的说话声和孩子的笑声……
  木村的妻子,一个比他高半头的三十余岁的漂亮女人,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很好看的小姑娘,笑着走了进来,当她看见木村那种忧伤而又疲倦的样子,马上就悄悄地领孩子走进洗脸间。
  木村好像根本没有发现她们,仍然呆坐着,当听到洗脸间妻子发出的尖叫声时,才像从梦中醒来似的冲进去:“出什么事啦!”却看见她的妻子纱玉庆子笑眯眯地说:“这有一袋大米……”
  木村的女儿田原大叫:“我要吃大米饭!”“啊!”木村目瞪口呆,惊讶地愣在那里。
  “这儿还有煤油炉,烧点水给田原洗澡行嘛?二十多天了。”木村的妻子庆子问。
  “可以,有油吗?”木村明显地感到开始轻松起来。返回身他又坐在小沙发上。
  女儿田原拿了一个圆形彩色铁盒走出洗脸间说:“爸爸,这是什么?”
  木村接过一瞧:“甜奶粉。”田原嚷着:“我要喝,我要喝!”木村怜爱地说:“这是给婴儿喝的,你都这么大了。”
  庆子走出来说:“给你俩一人来一杯!这些天都够辛苦的了。”田原拍着手笑着说:“太好啦,太好啦!”
  庆子不解地问:“共产党都是些什么人呢?”木村茫然:“不知道!”
  “看样子,”庆子说,“不像是坏人。”
  门口传来敲门声。庆子和田原退到洗脸间。木村把奶粉放在桌子上,上前开了门。
  刘凤山走了进来:“木村先生,这儿还行吧?”
  木村恭敬地说:“很好,很好。”刘凤山微笑着:“请坐,请坐!”
  木村坐在床沿上,两人沉默了一阵子。刘凤山随手拿起那罐奶粉来:“听说你有一个孩子,也不知道多大了,她能吃这个吗?”
  “已经快六岁哩。”木村说。
  “哈哈,我当才几个月呢!”刘凤山说,“送她这个恐怕不太合适,我们共产党管这种做法叫官僚主义!”两个人相对笑了起来。
  刘凤山问:“人呢,你的夫人和孩子呢?”
  “在洗脸间。”木村喊道,“庆子,带孩子出来见见刘先生。”
  庆子和田原走了出来,田原躲在妈妈身后,可以看出庆子和田原已经抹去脸上泥土和油污,衣服也整理了一番。
  庆子向刘凤山鞠了一躬:“刘先生。”
  刘凤山站起来说:“你好,辛苦了。啊,煤油炉有油吗?”“满着哩!”庆子回答。
  “烧点水,给孩子洗个澡。条件太差,请多包涵!”
  “哪里,哪里,太客气了。”木村和庆子一齐说。
  看大人谈得投机,田原才敢伸出头来,望了望刘凤山。“过来,过来!”刘凤山向田原伸出了双手。田原慢腾腾地走了过去,刘凤山说:“一双大眼睛,黑溜溜的。”
  “小朋友们都说我长得最漂亮,可爸爸说我长得最丑!”田原说。
  “我说你长得最漂亮,就可以做你的朋友啰!”刘凤山说。
  “我愿意。”田原笑着说。刘凤山握着田原的手,深沉地说:“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也不应该再打仗了。”一片沉默。
  刘凤山切入正题:“木村先生,我是来请你“会餐”的啊,会餐就是请你们去吃顿饭,喝点酒。遗憾的是条件有限,只能请十位代表。”
  木村说:“太客气了,这……”刘凤山站了起来:“也请夫人和我这位小朋友一块去。”木村连忙摆手:“不必了,不必了!”
  刘凤山说:“放下武器,我们就是朋友!”他用手抚摸着田原的脸蛋:“再见啦!”田原大声说:“再见。”
  “请留步。”刘凤山对送他的木村说,然后走了出去。木村和庆子看着刘凤山走下楼梯。庆子问:“他就是共产党吗?”
  木村看着刘凤山的背影:“嗯。”庆子说:“原来共产党是这样温文尔雅,有绅士风度!”
  12
  在通化中学的一间教室里,摆了一排长长的餐桌,上面放着八碟四碗;有整鸡、全鱼、猪肉和东北宽粉……说不上什么色、味、香,倒也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酒是装在大瓶子里,酒碗是大海碗,一派豪迈气象。就坐的除了刘凤山和张开林之外,就是以木村一郎、田登喜山、丸本松几个少佐为首的十个代表。
  首先是张开林端起大碗,摸了摸络腮胡子:“各位,还是那句老话,放下武器就是朋友,朋友见面先来三大碗!”此议一提,使日本代表大为愕然。
  张开林望向木村一郎:“木村先生,下个命令,叫他们喝。怎么样?不然就你先来吧。”
  木村慌忙站起来:“张先生,我们这些驾驶飞机的,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
  张开林摆摆手:“哎,等驾驶飞机的时候咱们就戒酒,怎么样?”
  刘凤山在一旁也说:“这是通化野山葡萄酒,醇香柔和,比起日本清酒,度数高不了多少,来,先干他一碗吧!”
  木村看了看大家说:“盛情之下,不敢推辞,就喝这一大碗吧!”大家站起,一饮而尽。
  “好,大将风度,”张开林说,“不能喝酒还算什么军人呢?”就这样,杯酒之间打消了餐桌上的拘谨和陌生。
  一个多月没吃像样饭菜的日本飞行员,这回可敞开了肚皮,大碗喝酒,大口吃菜了。丸本松已喝得满脸通红,田登喜山喝得眼泪汪汪,就是木村一郎在那儿保持冷静清醒,一下子就被刘凤山发现。
  刘凤山问:“木村先生,你在想什么?”
  木村一愣:“我,我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日本?”闻言,日本飞行员中有人不由低声啜泣。
  刘凤山说:“是啊,按波茨坦公约,苏联红军已经解放了朝鲜北方。美军部队也已在釜山登陆,到达了三八线。你们携儿带女,要过两大国占领地区,何况还有一个对马海峡呢!就是回到了日本,你们比我清楚,广岛的原子弹,东京的大轰炸,美军的占领,战争给日本造成的创伤,又能怎么样呢?”
  飞行员差不多全哭了,有的甚至是号啕大哭,这使木村一郎也满眼含泪。木村表示:“我们……这些战俘,碰到了你们这些好人真是太幸运了……这样给你们添麻烦,实在过意不去。是不是给我们找点适当活去干呢?”
  田登喜山也说:“对,我们自食其力,修路,下矿井挖煤都行!”在座者纷纷响应。
  木村叹了口气:“可惜你们没有飞机。我们有飞行员、机械员、还有飞行部队需要的技术人员……”
  刘凤山猛然站了起来,大声说:“看起来咱们是同行!我,一九三五年曾去苏联学过飞行。”日本飞行员一片哗然。
  “我们还有一些在国民党空军学过航空技术的同志。今年八月,南京汪精卫政府起义了一架飞机。在延安有从新疆航校回来的一大批飞行骨干,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就要有空军了!”日本飞行员开始议论纷纷。
  “另外,我还要告诉大家,”刘凤山说,“东北民主联军参谋长伍修权将军,在沈阳总部等着你们去协商具体条件。不过有一条:一切自愿!你们完全可以随日本难民的洪流奔回家园!”
  张开林举起酒碗:“为一切自愿干了它!”日本飞行员们纷纷端起酒碗。张开林慷慨地说:“请回去考虑考虑,和你们老婆孩子商量商量,来,干!”大家一饮而尽。
  干完了碗中酒后,张开林说:“没有能请大家都来吃饭,有点儿不够意思。准备了一点儿肉,带回去给大家吃,给你们的夫人和孩子们吃!”
  酒足饭饱,日本代表们一出门,都吓了一跳:原来外面草地上放着半吨以上大牛三头,母牛一头,小牛一头,大约有五十只羊。
  木村愕然地:“张先生,这是一点儿肉?”张开林放声大笑。
  13
  稀稀落落的雪花从空中飘落下来。1945年11月上旬,沈阳,东北民主联军总部。一座三层浅灰色大楼,是“凸”字形的,正门宽大突出,在二层和三层中间矗立着四根罗马式建筑的装饰圆柱。
  刘凤山领着木村一郎、田登喜山、丸本松三位少佐,一步步登上台阶。门卫旁站着的一位年青军人上前问道:“刘凤山同志吗?”“是我。”刘凤山回答。
  “请吧。”军人引他们四人进了大厅,把他们让到一间会客室里。然后说:“刘凤山同志,请他们几位稍等一会儿,你随我来。”领着刘凤山走了出去。
  木村一郎看了看周围的一切,有些紧张地说;“找我们来干什么呢?”
  “是啊,”丸本松说,“叫我们干什么,下道命令就行啦!又何必亲自……”
  “总部参谋长会是多高的军衔呢?”田登喜山问,“大概就像我们关东军的参谋长吧。”
  丸本松说:“哟,最小也是个陆军中将!”
  田登喜山说:“关东军参谋长我可从来没见过。”
  “真要叫我们加入他们的空军?”丸本松问,“仗不是已经打完了吗?还要我们——”
  田登喜山想了想:“也好,我正没飞够呢。”
  “不管需要我们干什么,都应当以诚相待。”半天没讲话的木村冒出来一句。
  “刘凤山这个人还是说话算数的。”田登同意地说。
  “他的上级,会是个什么样子可不保险,我碰到过的咱们日本的将军们,哪一个不是蛮横无礼,飞扬跋扈,口是心非?不然会把我们甩到奉集堡,他们飞回本土吗?”木村说。
  “是得多加小心!”田登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想试探一下。”木村眨巴了几下眼睛。
  “怎么个试探法,可别胡来。”丸本松说。
  “咱们的武器不是已经……”木村话音未了,刘凤山推门进来说:“参谋长请你们几位。”
  上了二楼,推开一扇办公室大门,是一间宽大房间:当中是办公桌,两旁排列几张单个软椅,还有一张长条茶凳,很简单,也很干净。
  除了正面办公桌后边那位正是去过“航校”的首长,软椅上还坐着一位年青英俊的穿黑色皮夹克的青年军官。
  木村等三人笔直地站在桌前,一齐向那位首长敬礼。首长满面笑容站起来说:“不必多礼,快坐吧。”
  木村等三人端坐在软椅上,完全出乎木村他们意料的是:这位将军三十多岁,穿一身细呢军服。既无肩章也无绶带,留一头向右侧梳的短发,露出宽宽的额头,眉毛与眼睛很近,高高的鼻梁,十分突出,嘴角总是略带笑容。
  “请自我介绍一下吧!”首长说。木村等人不敢贸然张口,保持了一段沉默。
  “那就我先来——伍修权,东北人民民主联军参谋长。老刘你们认识啰,他一九三五年就在苏联学过飞行。”伍参谋长指了指那位青年军官,“他刚从延安来,是今年十月,驾美式九九双发运输机,飞了一千二百公里,从扬州到达延安起义的方翔云同志。”方翔云微微点了点头,俊俏的脸上挂着笑容。
  木村一郎站起立正:“报告参谋长阁下,原日本关东军第二航空军团第四练成飞行大队大队长木村一郎少佐。”
  丸本松也站起来立正:“阁下,高级飞行教官,丸本松少佐。”
  田登喜山站起立正:“阁下,高级飞行教官田登喜山少佐。”
  “请坐,请坐。”参谋长和蔼地说。三个人又端端正正地坐下。
  “你们飞什么机种?”参谋长问。“日本隼式战斗机!”“日本‘九九’高级教练机。”木村一郎、田登喜山分别回答。
  参谋长笑了:“各有所长,人才齐全呐!请你们来,是商量一件事,我们要成立中国人民的空军!不要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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