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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邪门-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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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话呀?不就是一个兼职没了吗?有什么,又不是找米下锅,在国外,太正常不过。”    
    “可在我这儿,就不正常。”    
    看着过奇的毛样子,秋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天底下你都合适了,别人都得死。”    
    “这古得章就是笨蛋,钱狠子(钱狠子——北京口语,指非常吝啬的人。),那天警察来,早就应该拉出去,他倒好,低头哈腰,装三孙子管什么用,用钱使劲呀。不价,活该封他。”    
    “过奇,你真解恨。”    
    “秋姐,你说干吗好事机会都给了这些弱智?真是想不通。”    
    “这社会就是这样,残酷无情,想不通看不透的,太多,你生气,生不过来,你年轻,时间够用,慢慢来。”    
    “这到什么时候是一站呀?”    
    “这句话说的还有点意思,到站了,也就成功了,这其中,有很多味道,慢慢品。”她边说边拿起手提电话,“古副主任,您好,对,对对,我是秋凡,有一事相求,我的朋友开了一家歌厅,被查封,还能有什么?根底不足嘛,对,其他没有涉及刑事案件,小本生意,赔不起,关系是世交,多多手下留情,什么?了解一下情况,可以,多谢,明天我设局,不、不、不,一年多没见面,也得叙叙旧,就这样。”    
    “你别瞧着我,只管一次,就这烂事最不好托人,寒碜。过奇,你可不寒碜,到哪儿都风采照人。”过奇听着别扭:“秋姐,拿我跟小姐们相提并论?干这行的是不是都脏,在你眼里。”    
    秋凡一看要惹祸,费力不讨好,忙说:“哪里,姐姐表达有误,说你好,说你优秀,也不领情。”    
    过奇:“古得章得让他明着知道,你在帮他。”    
    秋凡:“大可不必,你能如愿,我足矣。”    
    她的宽宏大量,令过奇很感动,他情不自禁摸着她葱白的手,秋凡被搞得相当亢奋,小男人有此反应,她真的很在乎,很在意,很需求,这一切给予她的,都是非常真实的,没有一点做作,没有一点虚情假意,来自于内心,来自于回报,来自于情不自禁。    
    多年的沉寂,被眼前的真实流露所感动,为他,过奇,真可以全身心地面对,永不后悔,甘心奉献,刻骨铭心。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古得章,又开始背着手哼着小曲得意非凡,他不知道是秋凡为过奇使的劲,反而觉得不该他死,天公长眼,胆子是越来越大。


第七部分第61节 气质超群

    他的胆子,是一个叫甄菲菲的女人带大的,甄菲菲走南闯北,打遍全中国,天生一个妈咪的料,虽然姿色中等,却还青春美艳,带着少妇丰腴的身材,气质超群,身着价格不菲的高级时装,在那帮卖色相的小姐中,确实鹤立鸡群。    
    转来转去的她,还是最终将目标瞄准首都,认着死理,老北京的钱最好挣,她网罗了一批俊俏的姐们儿,个个花枝招展艳光四射。    
    她做这行真是做出了精:北方女孩高挑而且丰满,江南的细腻而又妩媚,而云贵川的又都精巧和均衡,各有千秋,她搭配着换。    
    当她往客人当中一站,又是一番高论:“各位大哥,别老挑大洋马,换换口味,这有讲儿,南方气候宜人,水质优良,所以皮肤柔软还娇嫩,精细又柔滑,连说话都带着水音,娇滴滴的多舒坦,小巧玲珑更有一番滋味。”    
    有这么一位大仙统领娘子军,不赚钱那才出鬼。    
    她还得出高招:“古老板,你就是古老而呆板,别怕小姐跟客人出台,你还挣抽头呢,有钱不赚王八蛋,即使出了事,完全可以辩解,这是娱乐场所,客人与小姐都是自愿来的,她们干坏事也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的事。”    
    古得章急着解释:“这么说,行不通。”    
    甄菲菲眉毛一挑:“怎么行不通?你作为经营者,总不能限制客人和小姐的人身自由吧,只要不在歌厅内胡来,跟咱们没任何关系,管天,管地,管不了乐意。    
    “您这老板当的,怎么不明白这点事,全国都一样,抓嫖娼惟一的条件,就是抓现行,抓不着现行就是白瞎,不成立,懂吗?我的古大老板。    
    “您要说外地天高皇帝远,执行政策不容易,这是什么地方?首都,心脏,官窝,全中国最讲理的地方,知道我为什么在您这儿干吗?有保障,不被黑吃。”    
    古得章:“什么叫黑吃?”    
    甄菲菲:“您慢慢学吧,我得奔命挣钱去,有时间再教您。”    
    就这么生拉死拽,古得章上道了。坏事传千里,天天翻包厢,夜里四五点还有人往上拥呢,他开始找不着北,只是数钱,什么危险、什么后果,都甩到脑后头。    
    只折腾了四个月,过奇亲眼所见:全副武装的警察,提着枪,包围了歌厅,所有人员低头抱手,接受检查,男的女的全部提溜走。好在过奇是打工的技术人员,又是老北京人,警察网开一面,放行。古得章老板像个斗败的公鸡,耷着个驴脸,也排在队中。    
    漏网之鱼甄菲菲跳二楼窗户飞了。    
    给过奇气得直骂古得章:重孙子样。    
    区娴现在可是个香饽饽儿(香饽饽儿——北京口语,比喻喜爱的人或物品。),牛气冲天,一点不吹,紫丁香发廊一半的生意,是冲着她区娴来的,一天低于二十个,等于今天没干。    
    不但活儿干得地道,客人做着神仙,嘴皮子也练就得贼溜,客人都顺着她往里套。    
    刚开始,葛稀死活不同意,区娴小眼一泪汪汪,只得作罢。    
    区娴最大的乐趣,就是不停地来回数着百元大钞,不数上二十遍,这觉绝对睡不着。小丫头片子还有一绝,也是毛病:银行都不认,全部交给葛稀保存,够邪门。    
    今年的春节真热闹,大年初一,各中队都拿出二十个名额,将表现好的队员的家属请到中队,一起包饺子,团聚。    
    过智有个名额,但他没发接见信,撕了,麻老四和银豆子、和尚都说他。    
    “大哥,这机会多好,多可惜。”    
    “就是,我想让家里人来,根本没戏。”    
    “兄弟,这可不对,让家里头进来看看,也就放心了。”    
    过智有自己的想法,不好直说,又急不得恼不得,只好不言语,以至于三十晚上,鬼子和胡子他们三四十口子聚一堆喝酒,都没痛快,也不想劝他,过智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早早睡了。    
    第二天,中队的大教室彩旗飞扬,去接见的哥们儿,全都喜洋洋的,全都乐不叽儿(乐不叽儿——北京口语,笑嘻嘻的意思。)地往那儿奔,等着家里人的到来。    
    过智正一个人抽着闷烟,这挺正常,没有不想家的人,圈儿里的人也是人,不是石头子。    
    道杂务喊:“过智,接见。”    
    声音不小,过智听得见,直纳闷,谁来了?心里犯着嘀咕,直奔大教室。一进去,傻了。    
    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人,带着迷人的微笑,站在过智的眼前——耿小草。    
    他赶紧揉揉自己的眼睛,千真万确,冷冷地看着她:长筒马靴,貂皮大衣,貂皮帽子,再加上修长的身材,白皙俏丽妩媚的美艳,吸引着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最让过智可气的是:她愣是装淑女,别出心裁地梳着个少见的大辫子,真让他接受不了。他没好气地问:“监狱好玩儿?刺激是吧?”    
    耿小草亲亲地答:“过节了,想你。”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狼来了。”    
    “看着你这样,我也难受,谁给你气受了,跟我说,有人弄他。”    
    “省省吧,你到哪儿,哪乱。”    
    “我来不给你丢份儿,给你长脸。”    
    “我怎么不觉得?”    
    “别着急,你会感觉到的。”    
    过智继续较劲:“别,得到你的感觉的人多了,我可不想拾剩的。”    
    “死样,损人我也会,不跟你一般见识。天真冷,外面排队排了三个小时。”    
    过智这才觉得是真话,监狱的管理非常严格,检查极其认真,天气确实奇冷,不管怎么说,甭管什么用心,毕竟冲自己而来,人话还得给几句:“冷吗?”    
    这两个字,真让耿小草眼泪足足地往外流,长这么大,过智关心的话只此一句,难得。    
    自从凉粉上路,自己进圈儿,过智最害怕女人为他流泪,虽然铁石心肠已铸就,但是,为自己一丝一毫的关爱而产生的苦痛,真是接受不了,难以抵挡,不是男人不豪杰,而是女人坚韧心。    
    过智不得已不得已不情愿不情愿地拿出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耿小草这时像个变脸,马上破涕而笑。    
    今天的笑,让过智看着舒坦。    
    今天的笑,让过智看着得意。    
    每个人都有虚荣心,包括男人和女人。    
    他过智也不例外。


第七部分第62节 你挡不住

    “过得好吗?”这回是他先开言。    
    “有你才好。”耿小草直截了当。    
    “别,什么时候你都杀我。”    
    “当然,必须将你搞到手。”    
    “你要疯?”    
    “是的,为你疯。”    
    “太累。”    
    “有钱难买乐意。”    
    “有点贱骨头。”    
    “喜欢贱,你挡不住。”    
    “值吗?”    
    “值。”    
    “你会后悔的。”    
    “没有这药,也没这词。”    
    “死心眼,除了凉粉,谁都不行。”    
    “除非你死,我收手。”    
    “吃饺子吧。”    
    “你喂我。”    
    “别得寸进尺。”    
    “就一个。”    
    “说话算数?”    
    “天打五雷轰。”    
    “好。”    
    过智相当有耐心地夹起一个饺子喂到耿小草的嘴中,她吃着,又在淌泪。    
    过智说她:“丢脸。”    
    耿小草反说他:“真情所在。”    
    “回去吧。”声音开始柔了。    
    “哎。”像个听话的孩子。    
    “谢谢。”真诚的话语。    
    “少来。”不领情又带着娇嫩。    
    又有过分的要求:“抱我一下,过四。”    
    “讨厌是不是?”    
    “就一下。”    
    “臭来劲。”    
    “一下。”近乎是乞求。    
    “好吧。”真是无奈。    
    没有任何邪念的拥抱,自然,带着亲切、企盼,带着真诚。    
    全场聚光,一片寂静。    
    猛然,掌声四起。    
    没有人不感动,要不,他就不是人。    
    拥抱分离,又是沉寂。    
    过智伸出自己的手,拉起耿小草的手,举起来,举得很高,挥动着,回谢着。    
    又是猛烈的鼓掌。    
    耿小草猛地抽出手,捂着嘴,飞跑出去。    
    所有的目光,随着她的移动在移动。    
    圈儿里的人是人吗?    
    圈儿里有情吗?    
    家属们正在继续团聚,话没完没了地聊着。    
    过智在号里犯着愣,也就半个小时,道又响起:“过智,接见。”    
    和尚跑出去骂:“大过节的装孙子是不是?找打说话。”    
    “过智,接见。”杂务照旧。    
    和尚又跑进来:“去吧,兄弟,真他妈的邪门,是叫你,不是打镲。”    
    等过智来到大教室,彻底服气:宝丽穿着同耿小草一模一样的装束,喜滋滋地望着他,家属们眼睛不近视,不是大辫子,而是披着发,艳美之中带着成熟的女人味。    
    现场不管是男人和女人,都会想到一个问题:这小子,艳福不浅。    
    不是强迫他们想,他们的眼珠子随着过智动,足以说明一切。    
    离谱吗?不,这正常,没有,才不正常,才活着没意思。    
    邪门的男人,就应该有邪门的女人陪伴。    
    这刚哪儿到哪儿呀。    
    “宝姐。”过智底气不足,心有点虚。    
    “小东西,不就是耿小草来了吗?她算个屁,你姐姐我,夹都不夹她。”宝丽特别自信。    
    “她刚走。”过智实话实说。    
    “没叫板?”宝丽依然如故。    
    过智摇摇头。    
    宝丽很宽很直:“大过节的,不痛快是不是?正常,理解万岁,过了年,又长一岁,就得多长脑子,再风风火火,我都得操老了心,得,不说了,招你烦。”


第七部分第63节 拿我开涮

    “宝姐,风采照人。”过智竖着大拇指。    
    “拿我开涮,没良心。”宝姐直接指他鼻子。    
    “真的,迷死人。”    
    “皮紧是吧?”    
    “这手打死我也乐意。”    
    “尝不到女人味,变态。”    
    “说得真好。”    
    “买块熟肉吧。”    
    “及时雨。”    
    “玩具呢?”    
    “好使。”    
    “狗屁。”    
    “你的屁也香。”    
    “混蛋。”    
    “混蛋都是好的。”    
    “你死去吧。”    
    “逗你玩儿呢,不经逗。”    
    “我是谁,你宝姐,有我的,就有你的,放心。”    
    “不拿您逗,我还有人吗?”说得凄凉。    
    “还有耿小草。”说得嫉妒。    
    “醋海情波。”    
    “你小东西,好不了。”    
    “我什么德性,您都得受着。”    
    “凭什么?”    
    “你就是凉粉。”    
    “说的良心话。”    
    “天劈我。”    
    “小祖宗,没白疼你。”    
    “你得活好,等我。”    
    “我会。”    
    “姐,吃饺子。”过智就像喂婴儿一样喂宝丽,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往嘴里送,还时不时吹着气。    
    不用想,宝丽现在的眼泪不值钱。    
    “慢慢吃,小心,别烫着。”    
    “当着这么多人,出我的丑。”    
    “你应该荣幸,长这么大,你头一个受侍候。”    
    “我操,还得谢你?”    
    “这倒应该。”    
    “我操,还得谢你。”男人的变嗓应该听得出来,不知什么时候,鬼子和胡子溜了进来,还带着七八个兄弟。    
    “宝丽,小妖精,迷惑我兄弟呢?”    
    “老鬼子,老×东西,没贴墙上,还活着呢?”    
    双方都是惊喜,又是老熟人,多年未见。    
    “你没死,我怎么能死呀?不是事先说好了的吗?”老鬼玩儿鬼。    
    宝丽更绝:“太监也真够可怜的,死不了活受罪,你也不争气,大小脑袋都跟着你洋受着。”    
    “不逗,不逗,说不过投降,这是胡子,你肯定听说过,没见过,剩下的都是兄弟,告诉你,都跟过智一个锅里吃饭的,客气点。”    
    宝丽主动和胡子握手,互相客气。    
    鬼子不闲着:“哎呀,真是玩儿家,追到圈儿里来了,玩儿得好,玩儿得妙。”    
    宝丽不让他:“嘿儿,你也不错,上赶着追张生怕没你,公安局关张,好,执着。”    
    胡子也跟着乱:“妹妹,再执着也没你执着,追到圈儿里奉献爱心来?”    
    宝丽挤对他:“哪有你胡子大哥厉害,想当年,发毒誓,不磕着凉粉,誓不为人,拼了七场架,还是没戏,够冤的。”    
    过智也跟着闹:“还有这事?大哥。”    
    胡子挺不自在:“跟你一样,那时年轻胡闹,兄弟,你也真是,谁跟漂亮姐们儿有够呀。”    
    鬼子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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