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过隙-我们玩点形而上-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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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一点也没有使我灰心，我抬起头来看这一幢15层的建筑，上面的灯已经稀稀拉拉地亮起来了。我知道，在这一幢楼里面有好多年轻的男生，可能是看着书，可能是玩着电脑游戏，可能是上网泡着MM，又或许是坐在床边慢慢地讲电话，或许是洗着衣服，或许是什么正事也不做，就穿着拖鞋发泄对现实生活的愤懑。多么实在的生活啊。而Q可能就是千百个男生中的一个，很随意地做着他们现在可能正做着的事中的任意一件。他可能高兴，可能难过，可能没有言语，可能也是说着脏话，可是，又有什么要紧呢？
我就一股死脑筋的像棵沉默的树般站在那里等他下来，也不打电话催他。我知道，很快他就会和一群男生轰轰地下楼来吃饭了，所以，我要在这里等他。然后，看到他的时候要很主动地冲他微笑，问候他今天过得愉不愉快。我这样想着，并且为自己坚定的打算而渐渐地高兴起来。我一定要开开心心地生活着，从明天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要锻炼身体多喝开水多吃水果，健健康康地生活，脸色红润的，活活泼泼的，什么也不要去在乎，真的。
我在这里等着，尽量让自己的心情飞起来，因为我不要再让Q看见我悲伤的样子，再也不要让他发现我一个人看着天上移动的云朵时的孤独。我要平平凡凡地生活，脚踏实地地，像千百个女生中的任何一个一样安安静静地生活，高高兴兴，轻轻快快。
我认为自己作出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要跟他联系，想要知道他的方位，想要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事情，于是就发短信问他：今天都做了什么呢？手机很快就响了，Q传来了一个大笑脸，然后写：今天我是个好孩子，上了一整天的课，唉，没有办法，人一旦勤奋起来就是拦也拦不住的。
我看到他什么也不愿说，心里的难过就一层一层，于是急急地回了条短信：彼猪，不如下楼来，我在食堂叫好米线等你。
发完短信，我把电话放到口袋里。口袋里的电话忽然狂振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金哲的来电。我接起来，把电话放到耳边，轻轻地说一声“喂”。再也没有什么理由需要我去逃避什么了。Q是这样勇敢，而我却为自己做的事情逃避着，厚颜无耻地连负责的勇气都没有。
可当我刚“喂”一声，他就开始质问我：“怎么这两天都不接我电话？哪有一个女生，男朋友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的？”
我说：“哦。”我没有倾诉的欲望。
他忽然说了一句：“你到底都在做什么？神秘兮兮的。”
我说：“没有什么。”
他在那头沉默了，我知道他生气了，因为通常他生气之前都会沉默。他要求见面，5分钟后在篮球场。我同意了，挂断电话就往篮球场的方向走去。
我走得很慢，我害怕面对质问，那通常会让人疲惫的。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环顾左右不看他，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扇了宋倩一巴掌？你怎么像个野蛮人一样的解决问题？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蠢的行为？”
告状倒挺快的，Q的求情是白白浪费了，真是为Q不值。
面对金哲的责怪，我什么也不想说，反正做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而且，说了又会怎么样？受到伤害的人依然受到伤害，被羞辱的已然失去尊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改变的不是事件之本身，而是人的想法。现在，我的所有想法统统都改变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是，金哲现在是在为他的前任女朋友来责怪我，连事情发生的原因和经过都没有问，也没有过问我的想法，连这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若是再解释还有什么意义？
我低下头，用鞋底磨着一个小石头。小石头受到踩踏，发出了尖锐的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他见我不说话，继续生气地说：“怎么样，理亏了吧？每天都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你管别人的事情做什么？自己的事情都没法管好。”
第三部分N个未接来电和短信
我抬起头，无奈地摇着头笑着：“你说得对，我犯了很大的错误，可是又怎么样？我有权利做我想做的事情，我讨厌别人管我。”
“口气好强硬啊，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情还总以为自己没有错，你怎么总是这样，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考虑别人的感受吗？别在我面前耍你的小姐脾气了。”
“那又怎么样？你有问过我的感受吗？我无所谓，你不是说宋倩的男朋友在国外吗？而且当你跟他通电话，说你们要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是还出了车祸吗？不是听说他还多么优秀吗？有这么痴心的人在等着她，她怎么能和那样一个人就那么随随便便地……”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金哲就打断了我：“谁要你去管她的事情？你凭什么管那么多？”
“那是因为我爱护她，我不愿意她这样，你明不明白？”
“你爱护她？你爱护她干吗？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去爱护自己男朋友的前任女朋友？你不要再说此类话了，你不去伤害她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好的，谈话进行到这里，我大抵知道他的想法了：“你终于说出真实的想法了，一直以来我觉得你是一个深沉的人，你的感受不会轻易地说出来，你一定也从不说梦话吧。现在我来告诉你，请你把握好自己的重心，当一个人的性格懒惰到一定程度，就会有恃无恐。如果想要拿别的女孩子来气我，玩爱情快餐的游戏，我不在乎。我讨厌自己被别人以某些关系的名义绑在他身边，要是喜欢我就好好的不要回头。不喜欢就远离我，不要在我面前找我的缺点。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想再为别人作出什么改变。不要尝试改变我，我会厌倦那样的方式和生活。我有自己的步调和处理问题的方式，我是人，我有感受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我不是别人，别人也不是我，真要是那么在乎别人，去找她好了，我无所谓的。”说完这些我转身走回寝室。而当晚的夜空，月亮圆圆地挂在那里。
“你怎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金哲在我身后大叫“张小嘻”。我不回头，也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生气只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所以，我不生气。
在海边的时候，趁着涨潮的巨大声响，真的可以哭出来。大海与海风干扰了我的行动，于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是个可怜的人，什么也不想要，所以我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只是偶尔抬起头来，一个人看一看月亮。
或许，我本应站在他的面前，依然是笑得很苍白的样子，轻轻地对他说：“也许，我们还不够爱彼此呢。”说完再微笑着慢慢走开，再也不回过头去才对。
回到寝室，我脱了衣服就往床上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把MP3开得声音大大的，放在耳边。耳边总是要有声音的才对，这样就不会孤单了。
第二天醒来，看到手机里有N个未接来电和短信，其中一条短信是这样的：同学，想要蹭你一顿饭真的这么难吗？你居然让我在寝室楼下站了两个小时，你的米线真难等。这才想起来昨天是约Q下来吃米线的。我正要给他回条信息，向他道歉，Ｑ就给我来了个电话：“小厮，是我。”
“哦。怎么了？”
“你在寝室吗？不如下来玩。”
“累，我现在不想说话不想下楼。”
“又做什么呢？”
“没什么，看看海，看看建筑物。”
“建筑物有什么好看的，不如下来看我。我请你吃米线，你快下来。”
“建筑物多好，你试试背着墙就一个人这么看它，它就高高地这么伸展上去，冷而硬的、有棱角的，很好看，太阳出来了，很漂亮的。”
“我信我信。一下子说那么多话，你到底怎么了？其实，我昨天等米线等着等着就无意中走到了篮球场，无意中看到了你和金哲，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找点实际的事情来做，死不了的，真的，同学。”
“呵呵，同学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事情也没有，看看书、晒晒太阳，很好的消遣。”
“你就见见我吧，我们可以热热闹闹地过日子。这个世界上可能发生的事情有极多种，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呵呵，我没有什么样子，我真的很好。”
“很好？你几点起的床？今天吃了什么东西？”我沉默了，他继续说，“我就知道你说不出来，你说不出来，因为你一定是刚从床上起来，你一定没有梳头没有洗脸，你一定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吃。有必要吗？你这样有必要吗？你这是在伤自己的心，还是在伤别人的心呢？丫头。”
“呵呵，啰嗦。”我慢悠悠地说。
“你还笑得出来？服了，你怎么总这样？把别人弄得手足无措的，你自己反倒笑了，你开心点好不好？”
“我很开心啊，我什么事也没有。”
“没事是吧，没事你给我下楼，你现在就换一身衣服，给我下楼来。我领你上海边跑步去。”
第三部分恋爱的人笨蛋，失恋的人万岁
“呵呵，我不想动，看看书蛮好的，不要跑步了。不说了，我睡了，睡觉美容的，所以，不要吵我，挂断了。”说完我关了手机倒头就睡。睡觉多么好，安全的被窝、安全的睡衣、安全的世界。沉沉地睡着，找不到自己的踪迹，梦是隐形的。我们都以为自己的思路多么清晰，然而，我们都是含糊的。清醒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望着什么，昏迷的时候就会长久的无法清醒。只不过，爱和不爱都已成一种习惯，要从一种习惯跳出来，很难，仅此而已，并不是对自己在恋爱中的状态过于迷恋。
梦到灿烂的阳光，车来人往，尖锐的金属声，虚张声势般的沮丧与喧闹。在这样的时段睡觉，心有些空空的。
含含糊糊地听到有人敲门，哐哐的，巨大的声响，夸大的震动。天地颠倒了，人也找不到方向，也不知是怎么下了床，趿了双拖鞋就走过去开门。头好沉，低下来，头发就落下来。没个天，没个地，浑身无力，打开门闭着双眼继续往回走。
忽然脑袋被人从背后敲了一下。我转过身一看，居然是Ｑ，我说：“咦，你是怎么进来的？楼下没有人拦着你吗？”我问，气若游丝，不坚定地。你说，会不会是梦境呢？
“有人拦着我也得上来，我管他有没有人，有人我也得上来。你这算是什么？你看看你自己吧，现在还是个人样儿吗？你过来，你过来，气死我了。家长不在身边也不能这样。”说着，Ｑ就过来把我往卫生间扯，“你来洗脸、梳头，快给我打扮精神了。世界末日啊你这是？失恋会死啊？失恋会掉块肉啊？失恋会怎么样你说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失恋啊？第一次叫失恋，以后就只能叫锻炼了。人长得漂亮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啊？”Ｑ很生气，拿着水龙头就往我头上浇水。
水很凉，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挣扎，水顺着脖子流下去，沁人心脾的寒冷。我弯在那里一动不动。Ｑ一个激灵，把手伸到我的额头，让我直立起来。我这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流了好多的眼泪，温热的、微咸的。
“你怎么又哭了？天塌下来才哭一回的人，现在怎么总是掉眼泪呢？真有那么多伤心的事吗？”
“我没有哭，是水太冷，刺激到泪腺了。你这个笨蛋，不要自己乱下结论。”我冲他笑，快乐地笑。
Ｑ转过脸去，双手抚着脸，低低地说了一句：“好吧，你愿意怎么就怎么，我管不了你了，顺其自然吧。你要伤心就伤你的心，我再也不管你了。”
我慢悠悠地说了一声：“好。”就拿着浴巾慢悠悠地低头擦干头发。现在才发现，我的头发怎么这么长，这么凌乱。这，真的是我自己吗？话正说着，Ｑ就转身去翻我的衣橱，一件一件地找衣服，直到找到他满意的那一身。
我站在一边，也不阻止他，我没有力气了，真的累。
Ｑ找出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扔到我床上，又帮我找了相配的鞋袜：“我去门口等着，你换上。不准睡觉了。只给你5分钟。”
我坐在床边，慢悠悠地擦着头发，头真的好重。有那么一会儿，我的思维停止了，脑子里像是有一个什么物体，隐隐约约地出现，又隐隐约约地消失，仿佛总是挥散不去。这一思维的中断也影响了我的行为，我坐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那一分钟里，Ｑ站在我的面前，一言不发。而后，我们同时轻轻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这短暂的一叹，让我下定决心我怎么都要有一个轻快的表面，我的情感，可以放在心里。
我一蹦就跳起来，笑着对Ｑ说：“哈哈哈，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是野草，能屈能伸，拨云见日，血气方刚。我们去跑步。我是好汉一条死不了的，从明天开始，我又是一个全新的好人。”Ｑ看着我，转过身，轻轻地带上了门。
我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精神百倍的上进青年了，脚下生了风，脸上有阳光。我和Ｑ从10楼楼梯一路跑下来。我为他探了路，楼下阿姨没在，我掩护他下了楼。空气清新，我们的心情也应该轻快一些。我们开始小跑起来。跑起来的感觉是好的，轻快而又没有负担，耳边有风，轻轻地吹过，视野一起一伏，开始慢慢出汗，感觉健康而又轻松。
Ｑ跑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同学，你这样太累了。”Ｑ在旁边建议。
“不累。”我说。
Ｑ于是只好又陪着跑一段。
我慢慢跑着，看着天空，看着云朵。
Ｑ明显很累，再跑的话他会累垮的，于是他停了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我在原地蹦蹦跳跳，慢悠悠地对Ｑ说：“同学，不用累自己的，觉得跑不动了就停下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累得那么快？因为你没有节奏感。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参加这次的软件设计大赛，我要以智慧打败金哲。”Ｑ彻底地坐在了草地上，直摇头。
爱情只是一次事件，一次偶然，没有动机的存在，只是一场激烈的竞技比赛。我们都是勇敢的战士，站在心灵的边缘，差一点就走过了我们的极限，却还在嘲笑站在身后快乐而不知时日的人呢。我们真是无坚不摧！“一句话总结，不恋爱的人可耻，恋爱的人笨蛋，失恋的人万岁。”我冲着Ｑ做出了一个Big Smile，然后慢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三部分请你忘了受难日
Ｑ低下头去，再次晃了晃他的大脑袋。30张小嘻的脸色苍白，站在那里，双手放在裤袋里，悠悠闲闲地看着天空，看着落叶。风吹过来，把她的头发全都吹向脑后。她对着风，萧萧地站着，清清瘦瘦的，眼睛一眨不眨。
休息了一会儿，我叫着张小嘻的名字。她转过头来，眼神游移的，脸色苍白的，一滴汗水也没有。她轻轻地说：“我累了，我要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脚下生了风，快要被风吹倒。
我跟上前去。风改变着自己的方向，而逆着风走的人还要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继续向前走去。
我把张小嘻送到寝室门口，叫住了低着头往前走的张小嘻：“嘻嘻。”
张小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