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过隙-我们玩点形而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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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依旧笑眯眯：“你终于有一次不迟到了，都是我用心良苦。还有啊，女孩子怎么可以不洗脸呢？那样会找不到男朋友的。”
“我才不担心这些，我这么聪明可爱，秀外慧中，还担心没有人喜欢？”说到这里，听到“扑哧”一声爆笑，我和主席同时转过头去。“没有礼貌！哼。”我这么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还扔给他一个冷眼。他对我的不友善表示心领神会，转过头去，笑意还凝在脸上，浓得化不开。
第二天社联招新，各协会主席坐在太阳伞下面打着宣传板招兵买马。我照例迟到，在寝室窗口没有看到主席的影子，招新一个小时后，我才慢悠悠地拿着笔记本准备到现场慢慢看《名侦探柯南》。
刚走到楼下，主席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对我进行了人文主义教育。我只好低着头一路承认错误。抬眼间，看到有人在一旁忍俊不禁。一瞄，居然是他，有没有搞错？我是火山，我的气还没有消，工作却还要进行，于是我为了表示我悔改的决心，决定不看动画不要太阳伞，一个人充当劳力在太阳底下接受广大同学的考验和询问。我一一答来，闲一点的时候，他走过来探班。
他走过来，冲我微微一笑。我抬头，还以笑容。谁都知道我们都是受过家教长大的，虽然他偷偷嘲笑我两次，虽然我跟他不熟却已经很鄙视，我还是冲他挤出一个笑脸。
可他却忽然说了一句让我极为喷血的一句话：“我发现你长得像铁臂阿童木……”我吐。
我压低声音：“同学，你站在有阳光的地方，太刺眼。”遂转过头去再也不看他。
5分钟后，桌角上多了一瓶矿泉水。光是看着它就冰凉透心，而且大家都是同学嘛，又在社联工作，大家是一个团队，我要做好工作就首先要团结内部的，对不对？所以说他还是可以原谅的，对不对？答案当然是Sure。
自从互通了姓名之后就总是能看到他，这个叫金哲的男生简直是神出鬼没、神龙见首又见尾。无数次在食堂看到他，塞着满嘴的饭，极不雅观：“以后我们是程序员，我们都是有寿命的，所以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高效率，所以，小姑娘你不要太挑剔。”搞笑，吃饭快还要摆出一堆理由。
第一部分传言此女超爱做鬼脸
在社联一起排到同一天在办公室值班，他坐在办公室里很认真地看书，我则在一旁玩排雷。我看着他：“喂，你无不无聊？不如我们一起玩游戏？”
“我不会。”他笑笑说。
我冷哼一声，身为计协主席居然不会打游戏？搞笑。然后，他继续看他的Java，我继续上网下载原代码。我一路打游戏，桌面的简单游戏陪我度过了无聊夜晚。他倒是悄无声息，除了偶尔几声敲键盘的声音外，他完全像是隐形的。还好，我已经长大了，我早学会了自己玩。
后来熟悉一点的时候，我们就开始了我们无聊的交谈。当然，我是搜尽肚子里的话来跟他讲。但很奇怪的是，我本可以滔滔不绝地开口讲话，而面对他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总是一句话也说不连贯。我知道，当我面对自己的复杂情感时，我通常会很幼稚，但是好在，我比较冷血，这是我的自我定义。
后来的时候，倒是他开始跟我讲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无数次地讲。那是他们系个子高高、笑容美美的女孩子，宋倩。为此，我特意在校园里搜寻她的身影，然后发自内心地对他称赞：“好眼力，真的不错。”不过，我笑他吹牛，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去追他？面对我的挑衅，他执意要去追那个女生。我笑说“恭喜”后，便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我的健谈现在变为沉默，然后我常常发自内心地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他总是有很多话要说，当然这是在我们比较熟了以后。
再后来的时候，我就变成了聆听者，或者一个人打开格斗游戏，疯狂地敲击键盘，在一场一场的打斗中左躲右闪。他表现得很心疼，不过心疼的是我的电脑。
他后来称赞我侧脸45度的部位最漂亮，可以看到长长的眼睫毛，我不是太相信。然后，我依然会像原来一样双手放在口袋里，有时候嘴里嚼着口香糖，很漫不经心地从他面前走过去。直到他特意走到我的面前露出白白的牙齿，大手一挥，在我面前做个鬼脸，我才会注意到他的脸。我对人常常是熟视无睹的，包括他，还有他旁边笑笑的她。
“他们真的很配。”我这样跟Ｑ说。Ｑ说：“你真变态，超级变态。现在祖国的花朵一堆一堆，放心，这个世界上从你一出生起就有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你了。”Ｑ说得胸有成竹。我低头笑笑。我什么也不想说了，因为我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我告诉Ｑ：“我是祖国的花朵，迟早要过花团锦簇的生活，对小男小女的小情感没有兴趣，我将来是要建设伟大的祖国的。”
Ｑ则大笑说：“张小嘻，你的那一点心思不要在我面前掩饰了，没有用的。我从小和你混到大，什么时候把你当过女生？但你就是个女生，你长大了也没有用，你还是会小女子情怀，乖乖等着劫数到来吧。”
放在橱窗里的糖，只用意念来尝的话，也是没有甜味的，不如离得远一点比较好。爱是很简单的事情，我会有我的爱情。没有爱情也没关系，我可以生活得健康而愉悦，一样的。
旁白：11那个时候，局域网内论坛和游戏以及信息交换都很活跃，大家总是在局域网里共享一些有意思的段子，或者是上论坛大发口水帖。
金哲在论坛里是游戏区版主，打游戏第一。魔兽、拳皇、ＣＳ、星际，疯狂地玩。这个钢琴超厉害的人十指长长，在键盘上飞快地跳来跳去，鼠标点击率巨高无比。因此，常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帖子出现：“小样儿，你等着，你别这么转，等我下自习了我上你们寝室单挑你，你在那里等着我来搞定你，看我能不能玩死你。”
于是，金哲在寝室的时候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乘着电梯到各个有挑战者的寝室去打游戏，各种各样的游戏。总之，在嘻哈的大学生活里，游戏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
金哲第一次听到张小嘻这个名字，是他在英语系男生寝室里面挑战魔兽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男生们聊天时提到的。“那个女生超个性，天天早上8点10分才起床，然后顶着一颗爆炸头飞奔去上课，推门就是一声：‘Im sorry； Im late； Im Joy。’然后，就低头往里走，包一扔，就开始睡觉，成绩还超级好，高数考９８，老狠了，并且传言此女超爱做鬼脸。英语系男寝室６１２的6号床同学大力称赞此女，大体意思是：高数课，教授给讲题，在阶梯教室上课，老师叫起最后一排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男生（此故事叙述者）来回答问题，让他给教授即兴引出的一个定理作出判断，并且举出反例或证明。此男无法回答，于是遭到了教授的严肃批评，超没面子。结果，张小嘻同学坐在那里，晃晃悠悠地高举起手，又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以她固有的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一边轻轻地笑着，一边举出一个反例。对她来说，这个问题仿佛轻而易举。说完，教授给了她一顿表扬。我呕，她居然冲全场笑着比了个‘Ｖ’字，还做了一个超大的鬼脸。高数教授当场就愣在那里了。所以，那男生说：‘她救了我的场，以后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强烈支持她！’”
第二天，金哲特意很迟了还走在从寝室到教学楼的路上。忽然感到一阵风过去，果然，那颗爆炸头拎着包疯狂地跑着。
“张小嘻。”金哲大声地叫她的名字。她停下来，四下张望，然后一脸茫然地向右望着，看着一片蔚蓝的海面，然后就又继续往前跑去。靠！这个大近视眼，真是超没面子，居然没认出我，金哲那时候这么想。
第一部分最后一刻冲进了会议室
走到教学楼的时候，刚好成绩公布单还没有被撕掉。金哲特意走过去一看，张小嘻，果然，高数最强，超过所有的男生。她的名字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言语，没有做出鬼脸。而他感觉，只要她的名字在那张纸单上就会那样的不安分，连她的名字都会狂笑。一整天，张小嘻的笑脸就在金哲的脑海里转啊转地转个不停。
晚上上论坛，还是老规矩，先去游戏区，然后去灌水区，然后去经典贴图区，反正英语学习区和文学情感区从来不去，至于硬件软件及网络区，帖子更新太慢，去得也少。
灌水区里有个叫“太子”的ID总是在谈政治和经济。他拿出一张军力部署图，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发帖子分析什么是真正的政治，什么是真正的外交手段，而我们中国的农业又面临着怎么样一种状况。寝室老三天天和太子对帖，两个人驳来驳去，老三云这是他在Ｄ大遇到的最难对付的对手：“那小子太能说了，我说不过他。”于是，金哲点开他的帖子来看。金哲开始笑，太子一个人在呼吁这，呼吁那，真是好笑。不管有没有人理睬，他始终在乐此不疲地自说自话着。
老三交代今天他去自习，而太子的帖子就交给金哲来顶了。金哲接受了这个任务，一个晚上都在灌这张帖子，并打开全屏游戏来打。太子对他恨之入骨，查到他IP，用IP send信使服务向他挑衅：同学，不想死的话就不要乱说。金哲点确定。又一条：同学，很好玩吧，一定在玩全屏游戏吧，哈哈，我的中断还不错吧。金哲点确定。遂又接一条：同学，慢慢收吧，这一条我做了循环，平均两秒一次，你就慢慢点确定吧。自己玩啦，乖哈。于是，这条信息就在金哲的电脑屏幕上频频闪动，考验他点确定的速度。
老三回来后对这张帖子的首页位置颇为满意。金哲则气得快吐血了，恨不得拆掉太子的电脑。金哲搜不到太子的ID，在他点完所有的确定之后，太子又发来一条信息：我要去开会啦，你就慢慢玩吧，胖子同学。金哲点完确定，才想起原来今天社团联合会是要开会的，他在想，张小嘻如果在开会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做出鬼脸来会是什么样子。
张小嘻是个真正的风云人物，办事情极其具有压倒性。她像一阵风似的在会议开始的最后一刻冲进了会议室，然后拿出工作本列出关键字，一条一条地说出来，有条有理。主席坐在那里频频点头。张小嘻看到金哲，便站在那里，瞬间就是一个鬼脸。众皆倒。
没有计算机协会的什么事情，讲的大抵是要开迎新会，要做游园。而计协的惯例一般是找几家电脑公司做赞助商，然后做一些电脑品牌演示，或是展示一些有意思的软件让同学们来玩。现在举办游戏比赛不是太适合，会议开完，金哲已经对近期工作有了一个总体的把握。
散会了，他还坐在那里，想着那一张鬼脸。而张小嘻则在刚刚散会的时候，就消失无踪了。“靠，真想向她要份签名。”这是主席的话。
记得有一次开例会，金哲看到张小嘻坐在校园的椅子上等校车的到来。她闲闲散散地坐着，左顾右盼，平均两分钟看一次表。她看向天空，更多的时候看着地面。她穿着领口宽大的T恤衫。
金哲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季节会有落叶，而且会轻轻地拍打在她的肩膀上。金哲站在主楼的玻璃窗内，他知道她是个近视眼，所以他看着她，也是很安全的。直到他看到她起身往这边走来，他敲着玻璃，她也没有注意到他，超木讷。
会议结束，张小嘻不见了。往外走，夜晚的校园，篮球场高大的树木下坐着一个人，低着头，纹丝不动。金哲朝她走过去，到了面前。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这里安静。”
“你在想事情吗？你怎么一个人？你的朋友曲汶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站在他面前，双手插在裤袋里，张小嘻抬起眼来，眼睛瞪得大大地朝他看，然后慢慢地说：“我坐在这里看风景。你看，月亮很圆。”她指了指天空。
金哲斜起脑袋去看月亮。月亮穿行云间，金哲问道：“你在想什么？”
张小嘻没有正面回答，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清清瘦瘦，她慢悠悠地说：“同学，你这样问问题太没有礼貌。”金哲站在那里，嘴角慢慢地弯起来。张小嘻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她双手放在裤袋里，步子稳稳。
金哲喊一声：“我们也是朋友，不是吗？”
张小嘻抬起眼来一边看着月亮，一边往前走。月亮走得比张小嘻还要快，她跟也跟不上。身后，金哲一个人蹲在原地，眼睛比黑夜还要昏暗。
游园会顺利进行，紧接着是运动会，热热闹闹，年轻人的盛宴。12在经过一阵学习之后，我们学校的运动会如期召开了。我之所以盼着它的到来，是因为如果开运动会的话就可以回家玩，不用待在学校，顺便还可以把张小嘻领回家去。我妈也好多年没有看到她了。
开始那天，她穿着运动服坐在观众席里大汗淋漓。她总是流很多的汗。她坐在那里看别人比赛，不知怎的，她那么开心，嘴角微微，笑意藏也藏不起来。她坐在那里，喝一口水，又喝一口水，系里的同学大步流星地从看台这边跑过，她站起来，扯起嗓子喊加油，然后抬起眼睛来，紧跟着别人的背影，要等人跑过终点线才罢休。
第一部分摆了一个踢她的姿势
我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她一个人有一股高兴劲儿，她抬起头来看天上飘动的几朵云彩，一看就可以看很久。然后坐在那里微笑，接着又探出脑袋去看旁边坐着的女孩子手里捧着的一本漫画，再然后是摊开手心，坐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高兴的事。这是她少有的高兴方式，她一般不喜欢过问别人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喜气洋洋地坐在一个又热又无聊的地方，这样兴致勃勃地看一场比赛。
我问：“张小嘻，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幸福什么呢？瞧瞧你那小样儿。”
她转过来，也不恼，轻轻地摇一摇头，说：“没什么，没有什么的。”声音轻柔得像要被风吹走。她的脸上洋溢着一股轻快的气息，仿佛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此刻正沉浸在某一种幸福里面。
“张小嘻，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正常点？吓唬别人是很不好的行为。”
“唔，唔，唔。”她就这样答非所问地站了起来，说让我坐在这里等她。不久，就见她回来了，手里拿了两个冰淇淋，其中一个她已经在舔了。她穿过到处都是人的吵吵闹闹的跑道走过来，却还在自顾自地笑着。然后又舔了舔右手上的冰淇淋，立在那里，低着头，微笑了起来。
这个张小嘻，哪里来的那么多令她高兴的事情？这样的张小嘻让我太意外了，当然也是惊奇，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脸上出现过这种神情，她向来都对自己很自信，可是有些时候又有些自我冷漠的性格。她不容易高兴，也不容易难过，而像今天这样轻快的心情，此刻就这么清浅地降临在她的身上，我真的很吃惊，不知道她会高兴多久。
她这样满心欢喜地走过来，遇到栏杆的时候伸过长长的腿一蹦就越过来了，全身充满了活力。
她坐在我的身边，把冰淇淋伸到我的面前，然后又低低地说起来：“唉，冰淇淋化了。”听起来好像很惋惜的样子。说完又微微低了头，坐在那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
“张小嘻。”我叫了她一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