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北京大案 作者:丁一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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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烦恼,我们姐妹也比较痛快!
马德一听,浑身顿时冒出了冷汗,这哪是什么“爱情”?这是敲诈!这是陷阱!这是圈套!马德觉得自己已骑虎难下。他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决定暗地里悄悄地抽身情海。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冷淡这姐妹三人。可上船容易下船难,姐妹三人岂能放过他?
一天,马德与姐妹三人相聚。就在房间里,一姐姐拿出一盘录音带,一妹妹拿出几张马德的亲笔信,威胁地说:“马哥,你可不要忘恩负义啊!我们姐妹可是有情有意的人,也是敢爱敢恨的人!我们知道纪检委的大门往哪儿开!这些证据也就足够了!”
马德不知道是真是假,吓得他大汗淋漓,急忙将口气缓了下来,求得三姐妹对他宽容,并把包养费降低一些。可三姐妹横竖不干,坚决不吃马德那一套。经过两个小时的讨价还价,三姐妹这才将15万元降到10万元,才算罢休。
马德找情人,原本是想从情人身上找回自己的“青春”。谁知道,他却栽在了情人身上。情人成了他丧魂落魄的导火索,更成了他不堪回首的“滑铁卢”。三姐妹的贪得无厌,如同悬在马德头顶上的一把利剑!
马德东窗事发后,曾与他经常发生男女关系的一个女人不知羞耻地说:“马德玩女人可以不讲档次,可我们玩男人就不能不讲档次。在男人当权的社会里,只有懂得充分利用男人价值的女人,才算是真正高明的女人。”
好像是一个规律,近年蹦出的贪官,小到科处级干部,大到省部级高官,似乎有一个共同“特色”便是养情人、包二奶或与多个女人保持暧昧关系,甚至公款嫖娼。他们落马之后的“悔恨”,也无不“反省”到这一点。
男人权大了,就要玩女人,这是几千年封建社会的定律。读历史我们可以看到,从县令到宰相那些贪官,所玩女人之数,既呈逐级增加之势。而最大的官也就是皇帝的权势最大,玩的女人便最多,所谓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三千佳丽是也。
贪官们有了权力,也就有情妇、二奶。有情妇、二奶的官员,多为贪官。因为他们有贪的必要性,而女人需要有钱开销。
腐败之路,是死亡之路
2000年4月5日,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南岗公安分局的公安人员到东海龙宫洗浴广场执行公务时,遭到了对方工作人员的袭警。在检察院立案侦查此案时,却意外揪出了黑龙江省农行副行长丁某和为贷款向其行贿的苗胜国。由此,又牵出了时任绥化市委书记马德。
在检方密切监视下,2001年黑龙江省农业银行主管信贷工作的副行长丁某企图以出国考察为名躲避风头,但丁某还没有来得及登上飞机就被“采取措施”了。随即,一场牵涉面广、影响巨大的反腐风暴,就在黑龙江这片土地上拉开了帷幕。
丁某和苗胜国被采取措施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马德那里。听后他为之一惊,脑袋胀得如同面盆一般大。之后,马德夫妇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转移赃款。田雅芝给儿子打电话,让儿子在银行里开一个账户。
从那以后,马德和田雅芝不定期地往儿子的账户上汇款。有时,马德和田雅芝赴京时,将现金带到北京存到儿子的账户里。也有的时候,马德在北京,有的官员追来送钱时,他就转手交给了儿子,存到银行账户里。
2002年春,马德买官卖官案东窗事发后,办案人员从马德儿子的账户里发现人民币1763万元,美元31。9万元,港币12。78万元。
事发前,田雅芝用儿子的照片办了一个名为“宋伟”的假身份证,让儿子用假身份证另开了一个户头,欲将所有的钱款转存。可马德儿子来到银行准备转移钱款时,银行业务人员告诉他:因为这是定期存款转存,每一笔最高数额只能转存9万元。
马德儿子只好一笔一笔地向外转移着钱款,共花了100多次手续,才把这笔巨款转存完毕。当检察官立案侦查马德案时,账户中每9万元一笔的转存记录,密密麻麻打印下来,整整用了5个存折才打印完毕。
在马德案发以后,中纪委办案人员同时将他的儿子实行了“双规”。“双规”期间,办案人员反复向他交代了党的政策,并苦口婆心地劝慰他要与父母划清界限。
第一章 马德江湖(17)
可是,马德的儿子干脆一声不吭,一句话也不说。一个星期过去了,办案人员与马德儿子见面时,发现他两眼红红的,一脸憔悴的样子,忙问:“怎么?你没有睡好觉?那就这样吧,今天你好好地再休息一下,明天再谈!”
还没等办案人员走出隔离室时,马德的儿子两眼流着泪水说:“我交代!我全都交代!你们能宽大处理我么?”
办案人员点了点头,说:“党的政策一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只要是你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彻底坦白交代,我们一定能宽大处理你的!”
马德儿子一听这些话,他手掐着纸巾,不停地擦拭着泪水,他痛哭起来:“爸啊!妈啊!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呀!”
说完,马德的儿子趴在桌子上又是一阵地号啕大哭。哭了一会儿,他站起来,将手里的纸巾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哭喊道:“哪里是几百万,是两千多万元呐!我这么一说,这不是要了我父母的命啊!”
田雅芝被“双规”后,她企图顽抗到底,拒不交代与马德买官卖官的犯罪事实。当办案人员将她儿子已全部交代的事实和盘托出时,田雅芝顿时浑身就软了下来。她哀求办案人员:“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儿子吧!所有的行贿、受贿,与我儿子无关,都是我和马德干的!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放过我的儿子,一定要保住我儿子的命啊!我求求你们了!”
2002年4月1日,是马德在绥化市的最后一次公开露面。当天,就在绥化市直机关会堂举行了会议,选举绥化市出席黑龙江省第九次党代会代表,56名当选的代表按姓名笔画排序,马德位列第二。然后由马德做了重要讲话,会上,马德还在强调:“要把讲政治放在第一位,严守政治纪律。”
当天下午4时30分,马德宣布会议闭幕。走出会场后,马德即在绥化的政治生活中消失了。当天下午,他按照自己的工作日程安排,马上驱车前往齐齐哈尔市参加省委召开的重大会议。
地算不如人算,人算不如天算。马德英雄途穷,末路苍苍……当马德的轿车行驶到某公路收费站时,迎面站着两排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
一位中纪委工作人员手持着一张盖有“中国共产党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大印的文件,大声地宣读了对马德“双规”的决定。至此,马德的政治生命从此也就结束了!
马德在狱中痛苦万分,悔恨地在交代中写道:“如果我能对自己的问题想的多一点,经常自律、自省、自警,就不会有今天呐!”
此时此刻的马德,早已是泪流满面。面对着法律的审判,他表情郑重地说道:“腐败之路,是死亡之路啊!”
第二章 谁搞垮了毕玉玺(1)
随着对京城巨贪毕玉玺的妻子王学英的审判,“贪内助”一词也随之成为一个流行词语。令人吃惊的是,王学英成为毕玉玺堕落过程中的催化剂,所有的起因竟然缘于一个“爱”字。她爱丈夫毕玉玺,所以纵容丈夫受贿;她爱儿子毕波,所以把贪来的钱财给了儿子。但她没有想到,正是这种畸形的爱,才害了丈夫和儿子,也最终害了自己。据检察机关查明,在毕玉玺收受的巨额贿赂中,有50万元人民币是以王学英的名字存的;王学英个人还单独收受他人贿赂人民币近5万元及大量珠宝首饰。毕玉玺案发后,王学英为销毁罪证,联系亲属转移赃款赃物,也因此累及儿子。
2005年9月26日,在王学英被判刑之后不到一个月,毕玉玺的儿子毕波被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3年。至此,轰动全国的北京巨贪毕玉玺受贿案以毕玉玺被判死缓、妻子王学英被判有期徒刑10年,儿子毕波被判缓刑暂时告一段落。但王学英在法庭上泣泪涟涟地哀求法官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她想与亲人团聚、想享受天伦之乐的哭诉,却让人久久不能忘记。
丈夫发迹,军功章里曾有王学英的一半
毕玉玺曾经也是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好干部,这份曾经的荣耀不能不说与妻子王学英有关。甚至直到案发时,毕玉玺的钱包里还放着唐太宗李世民的百字箴言:“取本分之财,戒无名之酒。常怀克己之心,闭却是非之口。若能依朕所言,富贵功名可久。”这篇百字箴言就是王学英为提醒丈夫做一个好官而放的。直到退休前,王学英一直在北京市通州区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室工作,她经常做的工作就是教人怎样做一个清廉的好官。
王学英择偶的标准自然与“廉洁奉公”是密不可分的,所以她嫁给了当时清正廉洁、才华出众的毕玉玺。
北京通州区(前为通县)是毕玉玺的老家,也是他成长和仕途起步之地。毕玉玺1942年生于通州区马桥镇西田阳村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后来由于仕途顺利,他成了村里出的最大的官。“文革”之初,毕玉玺成为北京市劳动大学工农兵大学生。毕业后,毕玉玺陆续担任公社管委会副主任、主任、书记。1984年升任通县县委组织部长,后又历任县长助理、常务副县长。
毕玉玺自从担任领导之后,不仅教育大家要廉洁奉公,他自己也是以身作则,从不接受乡亲们送的一分钱一件礼物。那些年,毕玉玺对自己和机关干部要求严格,但对老百姓可没有一点儿架子。那时侯,不管机关干部还是村里的老乡见了毕玉玺,不是喊毕头就是叫他小毕。因为丈夫的关系,王学英也受到了群众的尊重,这让她感到非常骄傲。
对于这段往事,毕玉玺身陷囹圄之后还是念念不忘。毕玉玺说:“上了年龄的老百姓都称我小毕,那个时候叫我小毕,我感觉特别亲热,那时候要给群众办完一件事,真高兴,比在自己家干事还高兴,那时候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群众,心里也装着群众,做事也惦着群众。”
毕玉玺在通县工作时,确实有一定的能力,作风也比较泼辣,胆子大,很有想法,也能从上头要来钱,其中就包括他为县里争取到资金修建运河大街和玉带路。毕玉玺曾经说过,要保证这两条路的质量10年不出问题。实际上这两条路的使用情况也确实不错,由毕玉玺提议修建的运河大街一带,今天已经建成奥体公园和观光码头,成为通州区的著名的风景区。
但毕玉玺离开通县也正是由于修路中出了问题。那条玉带路修建于1986年到1988年,主持者正是时任副县长的毕玉玺。在1990年,玉带路工程中发生一起贪污案件,一个工程包工头因经济问题入狱,其公司会计在狱中自杀。受此牵连,当时通县市政管理所的所长和书记都被开除了公职。
玉带路案件发生后,市里派人考察领导班子。调查后,虽没有证据显示毕玉玺与玉带路的贪污案有直接牵连,不过案发不久,毕玉玺就离开了通县。在他离开通县时,并没有惯常的领导班子欢送仪式。
治疗抑郁,怂恿丈夫受贿成为灵丹妙药
1990年到1998年,毕玉玺到北京市交通局任副局长,主管公路工作,在重点工程中协助抓高速公路建设,在这期间他做出了一些成绩,但是思想上也产生了变化,心里逐渐产生了不平衡。毕玉玺认为,按照以往的规律,像自己这样的干部到市里工作,应该安排个正职才算名正言顺。虽然这次调动没有降职,但也没有升迁。别人到市里都是正职,他却是副职,就认为组织对他不公平。
回到家,毕玉玺对王学英发泄他的不满说:“现在的官场规则是,在哪个职务上待几年是有不成文规矩的,到时候就应该升迁。否则,就是犯了错误;或没犯错误,被按犯错误的对待了。我认为自己属于后者。”王学英连忙劝丈夫说:“谁不知道你当年作风泼辣,胆子大,有想法,您为县里争取到资金修建运河大街和玉带路。什么是好官,有业绩,就是你这样的!群众都知道,会记住一万年!”
但是,王学英通过夫人外交打听到不少消息,常常听到一些当年一些同期的干部升迁的消息,王学英心里也为丈夫官场失意感到不满。她不失时机地在毕玉玺耳边唠叨起来说谁谁又升了,谁谁又发财了。慢慢地,毕玉玺总是觉得组织上亏待他。
第二章 谁搞垮了毕玉玺(2)
就是这种被亏待的心理,让毕玉玺一度患上了抑郁症。王学英为此焦急万分,为了让丈夫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王学英暗示毕玉玺,既然总是觉得待遇不公,不如不卷入官场升迁,好好为自己、为家人弄点钞票。乘退休前给自己的一些知己和心腹一点好处,而这些心腹知己是绝对不会忘记毕玉玺,也会让毕家过上好日子的。这仿佛是治愈毕玉玺抑郁症的灵丹妙药,慢慢地,毕玉玺开始收礼了,从半推半就到照单全收。
毕玉玺受贿的心理也从战战兢兢到心安理得。毕玉玺还记得第一次做保龄球生意,对方提出给佣金,他不敢要。回家告诉王学英这事时,王学英没夸他,反而数落了他一顿,说他傻,哪有送上门还不要的道理。后来毕玉玺实在经不起金钱的诱惑,王学英也时常“教导”他。毕玉玺想反正钱多也不是坏事,还能让老婆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何乐不为呢。从不敢要到开口要,毕玉玺在妻子的怂恿下完成了从一个廉官到一个贪官的蜕变。
2001年,毕玉玺的思想彻底地扭曲了,成为了金钱的俘虏,他开始追求高消费豪华享受。毕玉玺每次出国都由其部下或一些个体商人陪同豪赌,自己从不花一分钱,赌博筹码都是他人送的。此外,他还授意下属为其办理了多个高级酒店、休闲娱乐场所的消费卡,经常进行高档奢侈消费,大肆挥霍。同时,他将大量款物送给其情妇和与其保持不正当两性关系的人。毕玉玺在一个高级娱乐场所按摩脚时,听按摩小姐张某说买房缺钱,他一次甩给张某20万元。
爱子心切,贪婪夫妻张开鲸吞之口
在丈夫一步步滑向贪婪的深渊时,身为通州区人民政府教育督导室教导主任的王学英不仅没有帮丈夫认识到他的错误,反而认为丈夫的权势是她炫耀的资本,可以开发利用,让自己和宝贝儿子荣华富贵。
“就算你不为我和你考虑,你也总得为咱们的宝贝儿子考虑吧,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下一代更强嘛!”这是王学英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儿子毕波可是毕玉玺和王学英的软肋,毕玉玺和王学英最溺爱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他们不惜重金把儿子送到国外读书,目的就是让孩子有个好前途。这对贪婪的夫妻在孩子眼里却是最好的父母。其实人性本身的复杂性使得好和坏的定义从不同的角度都变得模糊了,容易混淆善良人们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