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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春至芳菲春将尽+番外 作者:陈则菱(晋江2014-12-29完结)-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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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麻利地换好男装,在镜中瞄了瞄,并无不妥之处,于是跟随在茂林的身后,移步客厅。
  在客厅几丈以外就能感觉到宾客尽欢的气氛,因为有隐隐的欢声笑语传来,客厅门外站着五六个随从模样的年轻男子,一个个衣装简洁,腰佩长剑,纹丝不动,见了我和茂林过来,只是举目瞥了一眼,继续目不斜视。我暗暗赞叹一声,真够淡定的,袁公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商人。
  进了客厅,一股茶香扑鼻而来,清香怡人,正是秦桓之书房中最好的六安瓜片的味道。
  秦桓之正和一位年轻的男子侃侃而谈,那男子约莫三十岁,长了一副卧蚕眉,一双丹凤眼,肌肤白皙,身材适中,穿一件靛蓝锦面圆领长袍,头上一支白玉发簪,一派阴柔娇弱的模样,弱不禁风得几乎能随风飘走,气质虽然飘逸出尘,长相却是我最不喜欢的类型,难怪秦桓之让我穿了男装出来会面,估计是玩心大起,想看一看伪娘和真娘的区别。
  我眉毛轻蹙,给他一记责怪的眼风,小伎俩被识破,秦桓之露出理亏的神情,俄而起身,佯装热情地替我引见:“袁公子,这位便是梁鹄公子,梁鹄公子的确是位女子,是内子外出时的化名,内子任性荒诞,倒让袁子见笑了。”
  袁公子见了我,两眼一亮,似是发现了苦苦寻觅中的金矿银矿,柔声细语的说道:“梁公子果然是位婵娟!书肆的老板没有骗我。我府中的幕僚也曾说过,梁鹄公子的字迹虽然遒劲妍丽,却有种女子的清丽秀雅之气。今日一见果然是位佳人。观中多谢秦公子的通透,不拘小节,袁某得以一睹梁鹄公子的风采。”
  难道又是一个来“赏美”的?
  我睁大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桓之,心道:有人夸你老婆长得好看的感觉很爽咩?
  秦桓之没有接招,轻声说道:“夫人,坐下吧。”十分关爱体贴:“袁公子前来,是想让夫人写一篇墓志铭。”
  这个,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从来没有想过,我的雕虫小技居然拓展到殡葬事业去了,还能刻在石碑上的,可以保留很久的!只是跟死人沾边的事情,总是不大好听。
  袁公子见我没有点头,以为我不愿意,忙起身解释道:“逝者是位女子,生前最喜欢书法,曾重金搜集字帖,临摹练习,可惜身体有重疾,无法经常练习,到去世前,也没写出一幅让自己满意的字,视为生前憾事一件。半月前,我无意中看见梁鹄公子的书法,是逝者平生最喜欢的字体,所以这才前来,请梁鹄公子执笔写一篇铭文,还请公子成全。”
  他后面一句是对秦桓之说的。
  袁观中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而且是对逝者的一片赤诚之心,他的态度又谦虚,如果我拒绝,好像有点托大了。
  只是这人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呢?还巴巴地赶归来。
  我询问般望了一眼秦桓之,见他不动声色,知道他和我一样心存疑虑,于是我便问袁观中:“袁公子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袁观中露出尴尬的表情:“不瞒两位公子,自从见到公子的墨宝后,我便有心结识梁公子,所以托人前去询问书肆的老板,得知梁公子是位女子,且最喜欢和市井里年长的老妇说道,于是我又命人找了那些老妇,一路问来,这才找到这里,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两位公子见谅。”
  那也用不着晚上登门啊!
  袁观中进一步解释道:“我生怕夜长梦多,错失机会,所以连夜的上门来了。”
  秦桓之微微笑,我也不再多问,伸手接了小丫鬟递上来的铭文,大致看了看,对这位逝者的生平十分感兴趣,她是益州锦官城人氏,丈夫的小名叫玉郎,
  于是我便问袁观中什么时候交文?
  袁观中见我同意书写,很是欢喜,说两天后,他会亲自上门来取。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认识了这位荆州城的巨富,说来也奇怪,秦桓之居然不反对我和袁观中来往,尤其是得知我打算在荆州城开刻书行后,更是大力支持,不但出钱,还出力…替我想书行的名字。
  我笑着问他为什么不反对我抛头露面经营商业?
  他的回答让我难辨真假:“为夫的反对能有用吗?你这个人,是拦不住的,索性让你展开手脚折腾,我也图个安稳,孩子也求个平安。再说宽仁和善,关心百姓的生存大计,本就是秦氏一贯的做派。”
  哎,他这么说,反倒显出我锦袍下面藏着的“小”来了。
  我和袁观中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每回都是在云阳楼进行业务洽谈,今天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茂林那个大尾巴,生病了,没有跟在我后面。
  可是进了一直使用的会谈室,我就发现了异常,袁观中不在,里面坐着的是另外一个人。
  吴侯。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我缓慢道了声:“表兄。”
  他微微笑,没有说那句亘古不变的问候,而是直奔主题:“十月初,姑母的坟前曾有人来过,烧了些纸钱绢帛,摆了些祭品,多是富春当地的特产,本无特别之处。”
  就知道,袁观中让我写的墓志铭,“玉郎”两个字,不是随便出现的,袁观中这种娘娘腔也不是凭空出世的,只是我没想到,背后筹划的人是他。
  我苦涩地问道:“表兄,你觉得会是谁,到我娘亲的坟前去了呢?”
  吴侯面露讥讽,似是自嘲:“姑母的亲人,除了你,就只有姑父了。”
  我大吃一惊,不敢置信:我传说中的父亲,我心目中有家暴史的“渣男”,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众人夸赞的美男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天人,竟然在富春出现了!
  一时间,百感交集,闪念如电,不知该如何描述。
  吴侯见我情绪激动,似是不忍心再说下去,只是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我不好!我愤愤地想着。
  如果真的是那个叫玉郎的人去上的坟,我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呢?我的父亲还活着,二十年来,对我的生死悲欢不闻不问,就知道背地里给我下死命令:女儿,去做这个,去做那个!哪里管过我的死活!不过是把我当做工具使罢了。
  如果不是我有前世为人的惨痛经历,比一般人坚强一点,恐怕早就破罐子破摔,或者,早就自挂东南枝了。
  我突然强烈地憎恨起自己的出身,虽然知道这样的怨恨很幼稚,无济于事,可我还是恨。
  我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握拳冷冷地说:“就算是他,又如何?”
  吴侯先是一怔,默默地看了我半晌,然后一脸的痛惜:“芳菲,我知道,你心里在怨恨姑父,怨恨他对你不理不睬,其实也是在怨恨顾家对姑母的无情无义。也许姑父也有为难之处,不能与你见面。再者,做子女的无法选择亲身父母,心存怨怼,并无好处。”
  我依然冷漠地看着他,口不择言:“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用不着给我讲大道理。我问你,为什么让袁观中来跟我打交道?”
  我的心情很坏,态度很恶劣,语气很无礼。
  吴侯没有介意,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姑母坟前烧过的绢帛中,有一小角残存的锦缎,我让人仔细查探过了,那是益州产的一种蝉翼丝,只在益州境内有售。袁家的贸易种类繁多,在益州也有大量的产业,手下人员得力,情报来源丰富,所以我才选了他。”
  我心情缓和下来:“仅凭一角丝帛,也无法证明那上坟的人来自益州。表兄,你让我过来,是为了告诉我,我父亲他,可能在益州吗?”
  吴侯的眼睛灿若寒星,问道:“芳菲,难道你不想知道姑父为何在益州吗?”
  我摇了摇头,突然停住了,恍然道:“你是说,我父亲在帮景王做事?”
  吴侯目露赞同,点头道:“有这个可能。景王一向安分,向来没有异常之举,怎么会突然自称正统,不计后果呢?除了手中有一枚未知真假的玉玺,景王应该还有更具威慑力的神兵利器,否则不足以降服益州独孤氏。姑父是神将的后人,可不正是神兵利器之一?”
  他还是头一次,开口坦承我父亲的真实身份,也等于承认,他完全知道我的身份。相比之下,秦桓之一直遮遮掩掩,我一问起,他就顾左右而言他。
  我的心情晦涩酸楚:“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到益州去找他的,就当我,没有这个父亲吧。”
  吴侯上前扶了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芳菲,不是我要离间你和默存,只是你的身份敏感,若是将来秦氏与景王交战,你夹在中间,恐怕是左右为难,难以自保。你还是回到姑父的身边,再怎么说,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的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眼中的泪水:“表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如今已是秦家妇,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我。。。。。。。。”
  我想说我怀孕了,可看到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看得让人发憷,心惊肉跳,我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可怕的沉默过后,他嘶哑地问:“你就那么愿意跟他吗?竟然连亲生父亲也不要了?哪怕他对动机不纯?有所企图?哪怕是将来他逼你做有悖良心,大逆不道的事情?”
  面对他一连串的质问,我哑口无言,他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所以我才一直不敢和秦桓之谈论关于兵书的事,也不敢告诉他:我回沁园的目的就是来偷书的!我要把书烧毁掉,毁灭掉,替楚王大人遵守诺言,别的,我一概不关心,什么宏图霸业,什么四石共鸣,四大家族,关我毛事!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敲开我的脑袋,看我在想什么一样。
  他的目光很可怕,我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表兄,你多虑了。我没有什么野心,也不会替别人的野心去卖命。我只想改变家人的命运,不想死得那么悲惨,仅此而已,一旦得手,我就会离开的,你别。。。。。。”
  :“你有得手的时机吗?表妹,别糊涂了,你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他不会让你一个人呆在双清苑里的,还有,你的身手不济,鲁莽行事,怕是连性命都不保。”
  我低头想了想,将结婚以后的经历反复想了几遍,不由勃然变色,果然如同吴侯所说,秦桓之一直都在提防我!
  难怪他一离开沁园,沈艳兰就“请”我到相府里小住,我刚一回来,他就到家了,这次他“出差”,非要把我拖过来,原来不是怕我独守空房,而是怕我进山偷东西。
  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还整天跟我腻腻歪歪,你侬我侬?是不是亲热的时候都把我当笑话看啊!
  我感到一阵眩晕,全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一样,心中的世界在不断坍塌,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伸手胡乱抓了一把,抱住一根木头形状的东西,有气无力地问:“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八章 徘徊两相看

  吴侯将我扶到窗户旁边的长榻前,小心翼翼地搀扶我坐下,然后他自己坐在长榻的最顶端,和我相对而视,他的目光很专注,幽深的凝视的令人窒息,我睁大眼睛,想把他,也看个清楚。
  他的样貌并没有大变,只是身上多了几分成熟男子的沉稳与洒脱,与他的温润儒雅相得益彰,与我记忆中的翩翩少年已经相去十万八千里,从前那个少年,我觉得自己可以读得懂,可以改变,而眼前这个成年男子,我读不懂也猜不透,只能仰视。
  尽管他的凝视蕴含了海一般的深情,可我,断断不敢到这深海里遨游嬉戏。
  他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潺潺细流:“表妹,跟我回紫雾山居好不好?”伸出一只修长柔软的手掌捏住我的左手,轻轻摩挲着,试图将身上的温度通过手指的接触传递过来。
  我陡然一惊,像触电一般,忙不迭地把手掌缩回来,放在肚子上,自从怀孕以后,我就经常做这个动作,习惯了。I
  孩子,这个神奇的存在让我镇定下来。
  我的身体里孕育着他的孩子,而我正在和其他男子暧昧地交谈,我虽然有现代人的芯,却也有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脚踏两只船是我绝对做不到的。
  吴侯的眸子忽明忽暗,我的心情波澜起伏:秦桓之真的对我另有企图吗?他既然时时刻刻提防着我,为什么又煞费苦心地给我可以依靠的大树,请求宁氏竭尽全力的照顾我,帮助我呢?没有他的支持,我的佣书行,造纸作坊还有书斋哪里能运营得起来?他不但没有架空我的底子,反倒让我的羽翼变得更丰满。
  他是爱我还是另有所图?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思考过后,我的脑子还是混乱一片,无法做出决定,只得缓缓地说道:“表兄,多谢你的好意,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但是今天我不能做出决定,我需要时间想个明白。”
  吴侯见我推辞,失望之余继续苦口婆心:“芳菲,我知道你喜欢自由自在,不愿意依附他人,可我是你的表兄,在这世上,除了姑父,只有我才是你的亲人。如今群雄争霸,局势动荡不明,你一个单身女子,要想保得太平,唯有在父兄的羽翼保护之下,才有可能。”
  他说得好听,可我却想起我的生母顾氏,她也有父兄,可哪里就太平了?我望着吴侯,惶然一笑:“表哥,你忘了我的娘亲也是有父兄的么?”
  我的反问令吴侯很不自在,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神色黯然:“顾氏的女子,以姑母那一辈,最是不幸,极少有善终的,我执掌大印以后,就不再让族里的姐妹再以身犯险,除非是主动请命,否则谁也不能逼迫她们参与政事。”
  战争就该让女人走开,吴侯的决定也算得上是英明仁慈,不愧少年英主的称号,相比之下,秦桓之更像一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在武平侯这棵大树底下,优哉游哉地度过了最美好的青春岁月。
  我收回思绪,看向吴侯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表哥,你这样做是对的,如果娘亲还在世,一定会感谢你的。”
  吴侯见我认同他的做法,很是欣慰:“姑母的忌日就快到了,芳菲,你不想到坟前看一看吗?”
  他还是没死心,想带我回富春郡。
  我轻轻摇头:“再过几天,我,便回洛京了。今年的忌日,怕是不成了。”
  见我还是不领情,吴侯又是失望,又是愠怒,他的脸沉了下来,眸子里寒光微泛,直直地看得我心悸。
  我怎么忘了,他是位高权重手握生杀大权的吴侯,不是我能随意敷衍的表哥!我害怕地将身子挪了挪,好离开他的视线。
  他见状,微微冷笑,起身伫立,高高俯视着我,问道:“表妹,在你心目中,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已是咄咄逼人。
  我赶紧摇头否认。
  他冷笑了一声,目中隐隐有恨意:“你那好夫君,做过的事情,一件都不比本侯少,只不过是他会粉饰罢了,表妹,我只希望你永远都没有后悔的那一天。”
  说到后面一句,已是怒气冲冲,这样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不得不说,他的气势挺吓人的,如果我还是无依无靠的落霞公子,恐怕早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侥幸过后,我忽然惊觉,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把秦家当成靠山了?这个发现让我悲喜交替,但愿我没有选错人。
  后来我是怎样离开的,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吴侯盛怒过后,继而一脸伤痛而莫可奈何,他依依不舍地送我出门前,眼中隐隐有泪光,在我身后饱含期待地说道:“芳菲,希望我能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我抬起头,不让泪水溢出眼眶,不敢停顿,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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