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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那一曲军校恋歌-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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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又一只手搭在我的手,叠在一起就像太阳在放射出万丈光芒。
  “加油!!!”雄浑的吼声响彻在临检队,响彻在护理系,在校园上空久久回荡。
  ……
  队长靠着墙壁,欣慰的笑了.这是团支部第一次单独开支部会议,又是为了这么件大事,她不放心,偷偷站在阅览室外倾听。
  但是他们处理得很好……这将是一个团结的集体……队长想着,悄悄的走了……
  ……
  “等等,赵景涛你躺下干什么?”队长惊奇的问。
  “队长,这是我们班出的小品,名字叫做《杀猪》。”胡飞在一旁解释道。
  我掩嘴偷笑,队长看我一眼,正想再问。
  赵景涛很认真的说道:“我就是那只猪。”说完,又躺在地上。
  “哈……哈……哈!”队长忍不住笑起来,我站在她身后,向赵景涛竖起大拇指。
  一会儿功夫,胡飞带着向宏伟上场了,这个小品说的是:连队炊事班来了一个新兵,老炊事班长教这个从未吃过苦的城市兵杀猪的故事,也不知胡飞从什么畸角旮旯翻出这么个小品,他扮演炊事班长,向宏伟是新兵.这个反差也太大了吧,向宏伟又瘦又小,赵景涛又黑又壮,不用开演,我们已替向宏伟捏一把汗.
  果然,向宏伟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靠近“猪”,又一会儿给“猪”按摩,其条件就是让“猪”自愿的献出猪命,在谈判失败后,向宏伟露出狞狰面目,那知猪也不是好惹的,又挠蹄子,又打呼噜,向宏伟硬拿它没招.这时,胡飞出现了,他仔细认真的用毛泽东思想分析了向宏伟思想上的缺陷,在他的谆谆教导和鼓励之下,主要是传授了家传杀猪秘诀后,向宏伟再次鼓起勇气,终于,在一起凄历的猪叫声中……故事结束了。
  “队长,你看怎么样?”我回头问队长的意见,椅子上空无一人,再俯身一看,队长已笑得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我把她掺扶起来,她已经满眼是泪:“不……不错……不错!”她还笑个不停:“周……晓宇!你……的看法呢?”
  “演得还行,就是普通话说得不好。”我鸡蛋里面挑骨头,指着赵景涛,说:“演得最好的就是这头猪了。”赵景涛立即冲我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队长再次捂住肚子,笑起来。
  “看不出你还挺幽默的嘛?”队长终于恢复正常,埋怨我一句.我还想再说,她急忙止住我:“既然普通话说不好,就说家乡话,这样也符合连队实际,如果能用东北话说,就更好了。”
  队长不愧是队长,一语中的,胡飞他们虚心受教。
  下一个审查的节目是刘兴元的口琴独奏,这个我们班年龄最老的兄弟,平时不爱说话,没想到有绝技在身,他吹口琴的方式不一般,用两个口琴,同时吹,也可以用杯子罩住吹。
  “你们班不错嘛!居然有两个节目被选中了。”队长赞道。
  “当然,因为有我在嘛!”我大言不惭的开着玩笑。
  队长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低声嘀咕:“看来五班真是太活跃了,而其他班又太过沉闷……”
  我一惊,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忙说道:“我们班之所以这么出色,是互相鼓励的结果,谁也不能离开谁。”
  她的脸上浮起一层笑意,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干嘛这么紧张。“
  靠!队长也会开玩笑。
  ……
  最后一个节目是六班的合唱“雪绒花。”
  全体女生站成一排,雨桐正好站在中间,她们面带微笑,目视前方,用英文唱“雪绒花。”
  雨桐双手背在背后,头随着旋律轻轻摆动,可能是怕羞,没敢朝我看上一眼。
  看到她可爱的模样,决定要逗她一逗,我退到队长后面,走到雨桐目光无法回避的地方,开始故意扭扭捏捏的模仿她的动作。
  雨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她使劲忍着,俏脸涨得红红的.终于她唱走调了,不光是她,一半的女生都唱走调。
  唉!没想到我的魅力居然如此可怕。
  “怎么回事!”队长生气,帮这群女生训练这么久,居然连这么简单的地方都唱走调。
  “队长!是周晓宇在捣鬼!“翁来男首先站出来揭发我。
  “队长!他太可恶了。”
  ……
  队长回头,我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
  “周晓宇!你站到我身边来!”队长又好气又好笑的说。
  可是,女生们唱得更乱了,个个前仰后合,雨桐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队长诧异的扭头,正好看见我大张着嘴,作鬼脸.抓着我耳朵,把我拎到娱乐室门外,关上门。
  我可是本队节目审查的主评委,居然遭到这种待遇,我抗议!
  第五卷第十一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队的节目终于有了眉目:五班的小品“杀猪”、和口琴独奏,六班的合唱“雪绒花”、三班一个男生独唱“爱拼才会赢”。我原本认为独唱不太适合这种联谊会,因为太普通了,但我第一次听这首歌,也是第一次听人用闽南语唱歌,“爱拼(读bia才会赢(发a的音)”挺有特色的,于是选中了。
  ……
  周五下午,仍旧是去大礼堂看电影。
  当我站起身,要指挥全队唱歌时,嘘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是针对我的吗?”我怒目环视:“看来,胡耀均在军校三年没有白混,人缘不错嘛,或者是听信了谣言的糊涂虫们,对我不满。”
  当真是山雨欲来啊!我暗自叹息,在感慨中,我看到了人群中关注我的雨桐,看到后排忧虑的秋萍,心中勇气陡生,不管有多困难,我都将尽力保护我的爱人。
  我挺直胸膛,怒吼道:“临检队注意了!!!‘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预备唱!!”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嘘声更响了。
  “‘我来到个世界上,……’预备唱!!!”我更大声的喊道。
  歌声终于起来了,在我有力的拍子下,越来越宏亮高冗:“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想去打仗,只是因为时代需要,我才扛起了抢;但是我却决不会后悔,心中非常明亮,倘若国家没有了我们,那才不可想象,……哦……哦……军营男子汉!哦……哦……军营男子汉!!……”
  ……
  这首歌很长,一般拉歌时,都唱短小精干的歌曲,这也是开始同学犹豫的原因。此刻,优美雄浑的歌声在礼堂飘扬回荡,周围也都安静下来。
  记得刚入校时,队长就教过我们这首歌,当时只是被它有趣的歌词所吸引,而我现在又有了新的感受,如果暴风雨一定要来的话,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将像男子汉一样的去战斗……
  ……
  晚上,我穿便装,偷偷溜出校门。
  我之所以今天还能轻松自在的在校园里闲逛,全仗贾老的一个电话。
  贾老是谁?我已经打听清楚:贾老姓贾名彪,贾庆国的父亲,1955年授衔的少将,曾任南方军区司令员,在战场上他是纵横裨阔的传奇英雄,建国后又是雄镇一方的统军大将。他的许多轶事曾在G市广为流传,据说G市的军车至今横行无忌的原因,就源于他的一句话:“什么单行道,双行道,统统都是八一道!”这样一位个性鲜明的将军,对我而言,犹如高山仰止一般,也许一生都只能远远眺望。然而,他很随意的一个电话,却改变了我的命运。如果没有他,也许我已被扫地出门;如果没有他,我和雨桐、秋萍恐怕已经远隔千里,每回以泪洗面吧……在军队混,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是很难出头的,我无意中借了他的虎威,而他无意中成了我的月下老人,若不亲自去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于心难安……
  按照贾大哥以前给的地址,我来到这个干休所的正门。
  面前是一墙高高的,厚厚的铁门,两边的岗亭里是哨兵,只见他俩站得笔直,钢抢扛在肩上,双眼平视前方,神情肃穆。
  我扫了哨兵一眼,没敢再看,心中已开始发慌,心里直嘀咕,这可怎么进去呀?
  我在大门前转悠,哨兵的眼球也跟着我转悠。
  噫!岗亭后面有一个小铁门,黑夜中看不清楚,好像是开着的,我大喜,急步往那里去。
  “站住!干什么的!”哨兵钢铁般的噪音吓我一哆嗦。
  “找……找人!”在他的气势压迫下,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找什么!!?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赶快走!”他已经盯我半天了,又看我穿着普通,于是冲我大吼。
  “我……我找贾庆国!”我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鼓起勇气说道。
  哨兵没说话了,只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我。
  “到接待室开一张通行证,我们才能让你进去。”另一个哨兵指着大门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平房,说。
  我恍然大悟,迅速冲到接待室里。
  隔着玻窗,一个士兵很客气的问明我的来意后,就开始拔打桌旁的电话。
  “您好,首长!这儿有人找您!……好!您稍等!”士兵把话筒递给我,我接过话筒,轻声说道:“是贾大哥吗?我是周晓宇!”
  “是小周啊!你的伤好了吗?大哥这几天事忙,都没空去看你。”话筒里传来贾庆国关切的声音。
  “谢谢大哥关心!我已经没事了,上次多亏了你,我今天想去你那里玩会儿,行吗?”我委婉的说道。
  “是这样啊!……”语音停顿了,似乎他在犹豫。
  “不方便吗?”我知趣的问。
  “说起来,你是球队里唯一没有到过我家的人,欢迎还不及啦!”他爽朗的说道:“你把话筒给卫兵,我给他说。”
  “是!明白了,首长!”士兵恭敬的放下电话,问清我的姓名,证件和单位后,很迅速的开好两张通行证。
  “这一张是给哨兵的,这一张是进首长家要用的。”卫兵耐心的解释。
  ……
  贾庆国的家很好找,前面是波光粼粼的人工湖,后面是林木葱笼的云雾山,一栋三层高的红色别墅在灯光掩映下,独自伫立在其中。
  四周是高高的院墙,铁门边又有一个岗亭,持枪的哨兵接过我的通行证后,就开始拔打电话。
  我的心开始回忆跳动起来,马上就要见到传奇中的人物,我第一句话该怎么说呢……
  一个中年妇女开了铁门,当看到我时,一脸诧异。
  跟着她,我进了院子,心,怦怦直跳;手心,开始冒汗……
  “梅妈!梅妈!是谁来啦?”还未跨进房门,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一个小男孩!”那声音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兴奋。
  我定睛一看,门口站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约模十三、四岁的样子,正瞪大眼睛打量我。
  “什么小男孩!我年龄可比你大。”这应该是贾庆国的女儿,我以前听他说过,我有心逗逗她,也借机缓和一下我紧张的情绪。
  “比我大?!胡须没多少,口气倒挺大!”她指着我唇边淡淡的绒毛,傲慢地说。
  我气得恨不能狠狠揍她一顿。
  “妮妮,怎么这么没礼貌,快叫叔叔!”贾庆国出现在她身后,规劝道。
  “叔叔!叫哥哥,我都嫌吃亏了,要不是看他长得还可以,我才懒得跟他说话。”她小巧的鼻子往上翘,转身进屋了。
  我靠!这是什么话!我差点背过气去。
  “真是……不好意思!”贾庆国歉然说道。
  “没事!小女孩嘛!”我是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故作大度的说道。
  “小周啊!你稍微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先送女儿去学钢琴,这老师特倔,不肯来家教,说是要尊师重教,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咱哥俩再好好聊聊。”贾庆国拍我肩膀,说道。
  “你先忙你的吧。”我忙说。
  “梅妈!好好帮我招待客人!”贾庆国回头喊道。
  ……
  贾妮妮跟在贾庆国后面往外走,还不忘朝我恶狠狠的做个鬼脸,我不甘示弱的竖起拳头。
  他俩这一走,这个巨大的客厅更显得空荡荡的,坐在真皮沙发上,我感到一丝冷清寂寞。
  “梅妈!是准来了?”楼上传来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我心头一凛。
  “是少爷的客人,首长!你准备吃药了吗?”梅妈恭敬的声音。
  “我不吃!我想下楼坐一会儿。”那声音显得有些生气。
  楼梯响起脚步声。
  我内心既兴奋又紧张……
  他终于来了……

  第五卷第十二章
  眼前只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老人,穿着没有肩牌的粗布旧军装,唯有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透出的威仪,让人觉得他不同寻常。
  “……首长!“我慌忙起身,拘谨的说道。
  “你是庆国的朋友吧,坐!坐!不用紧张,放轻松点,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他在梅妈的搀扶下,坐到另一张沙发上,然后和蔼的对我说。
  “是!”我答道,可依旧是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前。
  “庆国和妮妮呢?怎么没见他俩?”他问梅妈,梅妈低声告诉他,他叹息一声,说:“这孩子,好不容易在家落脚,又走了,咳!”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恭敬的望着他。
  他端起茶杯,大口喝茶,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些落幕。半天,他才又意识到我的存在,随意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晓宇!首长!”我立刻干脆的回答。
  他好像对这个名字已完全没有印象,他摆摆手,说:“不要叫首长!太难听了,就叫伯伯吧。”
  “是!”我机械性的回答。
  他摇摇头,抬头对梅妈说:“去给这个小鬼弄点水果和糕点来。”
  “谢谢首长!我不用了。”我赶紧说道。
  “放松些!我贾彪又不是什么妖怪,既没有三头六臂,又不会七十二变,有那么可怕吗?”他一本正经的对我说,眼中却闪过几丝童真的光芒。
  我忍不住想笑:“明白了,伯伯!”我说道,心情略微放松下来。
  “这样就对嘛!”他宽慰的笑了:“你是哪里人啊?”
  “重庆的,伯伯!”
  “重庆?!”他想了想,说道:“那是个好地方!那里的火锅和凉粉很好吃!”
  “伯伯,你去过重庆?”我轻声问道。
  “去过!那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啦……还是陪彭总去重庆进行三线建设的时候……”他拄着拐杖,眼神中充满追忆。
  我没说话,静静的望着他。
  “唉!老了!经常走神……”他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我,叹道:“你父母是干什么的?”他又问。
  “哦,你父亲是个军人!来,小鬼,给我谈谈你的父亲。“他忽然来了兴趣。
  “我父亲是60年代的军校大学生……”我缓缓的叙述父亲的经历,父亲在军队的三十年,是无私奉献的三十年的,幼时的我对这一切都不懂得,也不理解,当我来到军校后,逐渐了解到当一名军人的艰辛,回想父亲所走过的坎坷,才深深体会到他是多么不容易,扎根在山区三十年,始终保持着对党对军高度的热情和忠诚。渐渐的,我的话语流畅了,感情像涓涓细流,注入其中。
  贾老静静的叫着,神情有些动容。
  “位卑未敢忘忧国!位卑未敢……”他将拐杖重重往大理石地板上柱了几下,激动的说:“小鬼!你有一个好父亲!他是一个好军人,是党的好儿子啊!……”
  我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情潮澎湃:爸!你听到了吗!听到贾老所说的话了吗!对于经历坎坷,受尽委屈的你,这应该是最高的褒奖吧!
  “来,小鬼!吃点水果!”贾老的话变得客气了许多。“你是个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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