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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剩女无敌之田园喜事 作者:幸西南(潇湘vip2014-07-02完结,种田文)-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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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砚看出春晓心事,上前将她扶起,安抚说道:“袁姑娘,你莫要担心,依我看来,吴墨哥哥应该并未发觉此事……”

    春晓闻言一怔:“为何?他城府颇深,对你家小姐又甚是衷心,岂会无所觉察?”

    吴砚思忖着答道:“吴墨哥哥虽然比我聪明许多,但他自幼入府,平素极少与女眷往来,何况府里的女人怀孕生产,与我们这些下人并不想干,莫说提起,即便路上偶尔遇到,也都避之不及……而且自我起了疑心,便留意看他神色,近日也并无异样,因此,我觉得他应该尚未觉察……”

    春晓心下稍宽,向吴砚感激说道:“阿砚,你年纪尚轻,为了我的事竟如此上心,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

    吴砚不免又有些羞涩:“袁姑娘太客气了,咱们虽然相识不久,但姑娘为人处事,我都看在眼里,何况你对我们又是极好的……”

    说到此处,他眉头微皱,咬牙说道:“袁姑娘,此事我已经思量了几日,事到如今,别无他法,趁着现下吴墨哥哥还未回来,我设法助你逃出去吧……”

    春晓听了一惊,思忖片刻,连连摇头:“不不,此事万万不可,你若当真放我走了,你家小姐必定重罚于你,若是你为此赔上性命,春晓又怎能心安?阿砚,现下我还未出怀,此事尚能瞒些时日,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吴砚上前一步,急切说道:“别再犹豫了,我虽然拙笨些,但也不致就认了将你放走之事。我已然想过,若是小姐问起,我便说自己有些跑肚,急着去茅厕时忘了锁门,谁知你便趁机逃了出去……既是无心之过,想来即便责罚,也不会丢了性命的。”

    见春晓仍是摇头,吴砚心中焦灼,高声说道:“你这样优柔寡断,难道真要等到小姐得了消息,过来处置于你?依照我们小姐的性子,除非你远远逃了,或者登时死了,否则断没有轻易饶过你的道理……”

    听到“登时死了”四个字,春晓心中一动,蓦地生出一个模糊的想法,待要细想,却听院门一响,吴墨果然挑着一担柴火回转,吴砚急得咬牙跺脚,却只能转身离去。

    春晓来到门边,悄悄看吴墨神色,见当真并无异状,这才放下心来。

    当日晚间,吴墨仍来锁了门,春晓躺在床上,凝神思索起来。吴砚说的话对她颇有启发,若能诈死,想来吴墨不致千里迢迢地将她的“尸身”送回京城,古人又不兴火葬,下葬之时若能动些手脚,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她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即便如古装剧里所演的那样,让吴砚将棺盖的钉子弄得松动些,但以她的气力,要想将厚重棺盖掀起,再设法从墓穴中逃出也绝非易事。何况既有墓穴,就难保吴宝嫣日后不来查看,万一被她识破,四处追查自己下落也便罢了,怕只怕她会当真对春华不利……

    如此想来,最稳妥的,便是那水葬了吧……设法让吴砚说动吴墨,将她放在一只木筏之上,顺流而下,身边摆满鲜花……

    忽然发觉自己已经跑题,春晓用力摇头,将那些有的没的都抛了出去,接着想那假死之法。

    若有那些迷药在,假死之事并不难为,只是现下迷药并不现成,自己还怀着身孕,又不知那药会不会伤到孩子……

    思来想去,春晓忽然眼睛一亮。对了,自己以前大爱的英剧《神探夏洛克》第三季开头,解释夏洛克假死桥段的时候,曾经演示过将壁球夹在腋下,通过阻断腋动脉血流,从而达到让旁人触不到桡动脉搏动的目的……记得当时,这一幕还引起了她和医院同事的热烈讨论,大家纷纷吐槽,判断是否心跳骤停时,专业人员分明摸的是颈动脉或股动脉好不好……

    而如今自己身处古代,这里的郎中诊脉之时,按压的皆是手腕处的桡动脉,对方若要探看自己鼻息,也只尽量屏住呼吸便是……

 第九十三章 芳魂杳杳

    经过数晚反复思考,春晓渐渐有了一个明晰的计划,她找来一块结实布料,趁着晚间裁成几片,制成沙包模样,里面添上满满的黄豆粉,用力压得紧实,再用针线细密缝好,如此做了两只,夹在腋下反复试验,逐渐掌握了阻断动脉血流的力道,将它们偷偷收好,随后央吴砚趁着外出采买之时,带回来一只皮制水袋,也悄悄收在一旁。

    用具齐备,春晓准备冒险一试。

    她先是仍似前些时日那般,整日病怏怏地打不起精神,后来不时叫嚷头晕胸闷,时常慵懒昏睡,食量也愈发小了,每日只吃些薄粥充数。见她病弱至此,吴砚忧心自不必说,吴墨也不免有些慌神。

    捱了几日,吴墨终于沉不住气,打算第二天便去远些的镇上寻位郎中回来为春晓诊治。

    然而第二日清早,吴墨刚刚打开春晓房门,就见她倒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省。

    吴墨慌忙喊来吴砚,两人将春晓扶到榻上躺下,连着唤了几声,春晓却只是低低呻吟,并不睁眼看人。

    见她嘴唇发干、面色通红,吴砚大着胆子在她额上试了一下,随即出声叫道:“哎呀,好烫!吴墨哥哥,袁姑娘在发热呢!”

    吴墨听了,也顾不得避忌,伸手摸了摸春晓额头,只觉触手滚烫,显见烧得不轻。

    吴砚心中着急,声音里不觉带了些哭腔:“吴墨哥哥,袁姑娘近日一直无甚精神,现下这病又来势汹汹,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吴砚咬牙思忖片刻,向吴砚沉声说道:“阿砚,你先莫慌,好生在此处守着,我这便去镇上寻位郎中过来诊治。”

    起身走出两步,他又转过来说道:“你先弄块湿手巾给袁姑娘敷上,待会儿她若是醒转,记得设法让她喝些温水,我去去就来。”

    吴墨走后,吴砚依言取来一块浸过冷水的手巾,用力拧干,搭在春晓额上,自己在她身旁坐下,望着昏迷不醒的春晓,忍不住低声哭道:“袁姑娘,你莫要吓我,咱们先前不是说好,不管怎样,都要好生活下去的么……”

    刚说到此处,春晓蓦地睁开双眼,侧耳听了片刻,竟然翻身坐了起来。

    吴砚唬得惊跳起身,却见春晓从被中拿出一只水袋,将里面的热水尽数倒入炕洞,旋即将空了的水袋放进柜中,又从枕下摸出两样物事,迅速贴着两只手臂放好。

    吴砚看她模样颇为清醒,便迟疑着凑到近前,轻声问道:“袁姑娘,你可是醒了?现下觉得身子怎样?”

    春晓向门外略张了张,深呼吸几次,低声说道:“阿砚,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甚是紧要,你一定要用心听好……”

    听春晓说完自己的计划,吴砚惊得瞠目张口,旋即静心思索片刻,咬牙说道:“好,事到如今,也只得冒险一试了……”

    这样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只荷包递到春晓手上:“袁姑娘,这是我几年间的积蓄,你且拿去带在身上,倘若当真逃出,路上也好有个依仗……”

    春晓仍将荷包还回,连连摇头:“不,阿砚,你在吴府多年,只得这些银钱傍身,我实在受之不忍。何况万一此事不成,再被吴墨搜出这只荷包,到时岂非白白牵累了你么……你放心吧,我既能逃出,便自然会有求生的办法……”

    吴砚略想了想,从荷包中取出几块散碎银子,坚决塞进春晓手中:“姑娘若觉得荷包太过显眼,便将这些零散银子拿去,花销时也更方便些……”

    春晓不好再推辞,便拣出两块小的放入腰间,向吴砚感激说道:“阿砚,今次真是多谢你,日后若有用到春晓之处,我……”

    吴砚忙出言将她打断:“袁姑娘,吴墨哥哥脚力甚好,咱们时间不多,还是再周详筹划一番吧……”

    吴墨带着郎中匆匆赶回之时,只见吴砚正坐在门前抹泪,房里的春晓静静躺着,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吴墨见状大惊,连声催促郎中上前探看,春晓暗暗夹紧右腋下的豆粉沙袋,郎中伸手触摸片刻,登时面露惊慌之色,起身喏喏说道:“小哥,这位姑娘,这位姑娘她……”

    春晓此时心下稍安,居然只诊了一只手腕脉搏便妄下结论,亏她还特意准备了两只沙袋……如此甚好,这位郎中显见学艺不精,同时又无甚城府,事情至此,局势可说已然掌控大半……

    吴墨听了面色大变,用力抓住郎中臂膀,高声喝道:“休要胡说,你若不好生为她医治,仔细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郎中唬得双手发颤,豆大的汗水颗颗滚落,春晓此时却忽然睁开双眼,定定望着吴墨,吃力说道:“吴,吴……墨兄弟,我怕是,怕是已经不成了……”

    郎中待要再去诊脉,春晓却将手轻轻抬起,只是盯着吴墨,眼中泪光微现,凄楚一笑:“吴墨兄弟,你我相识月余,纵然没有情分,也算得有缘,现下我尚有一个心愿未了,你,你可能答应我么?”

    见她眼睛明亮、口齿清晰,仿佛忽然精神不少,吴墨心中一惊,莫非,莫非竟是回光返照么……他急忙上前两步,沉声说道:“袁姑娘,你不要乱想,你,你定会没事的……你看,我已经请了郎中来了……”

    吴砚也凑到近旁,哽咽说道:“袁姑娘,你,你莫要吓我啊……”

    春晓轻轻摇头,接着说道:“春晓一世清白,却命途多舛,本想着尚有回转的余地,怎知最后,竟要客死异乡……吴墨兄弟,春晓别无所愿,只盼着你莫要将我葬在这寒冷陌生的所在,不如让我随水而去,魂魄袅袅,或能重返家园……”

    说到此处,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挣扎着咳了几下,却仍是喘不上气来,旋即两手在胸前抓挠片刻,蓦地低吟一声,双目微睁,直直向后倒去!

    吴墨见状愣在当场,吴砚扑上去大放悲声,郎中也慌手慌脚地过来诊脉,春晓早已夹紧沙袋,阻断了手臂血流,又刻意屏住呼吸,那郎中反复诊查半晌,再伸手探探春晓鼻息,摇头叹道:“已然不成了……两位还是好生筹备后事吧……”

    吴墨此时如梦方醒,冲上来试探春晓脉搏鼻息,良久才颓然后退几步,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久久不语。

    郎中见吴砚哭得悲痛,又觉吴墨为人深沉阴狠,想想自己此番也没花什么气力,便放轻脚步退了出去,旋即一路小跑,很快踪迹不见。

    足足过了两刻,吴墨才愣怔起身,上前想要扶起春晓。吴砚却一掌将他手臂拨开,哭着怨道:“你还要做什么?先前袁姑娘待我们多好,若不是你一力逼迫,她也不致断了念想,生生熬坏了身子……”

    吴墨听了垂下头去,半晌才苦笑说道:“我原本以为,袁姑娘性情开朗,不会像四夫人般寻死觅活,谁知……罢了,她毕竟是位弱小女子,都是我错待了她……”

    吴砚趁势站起,胡乱抹去泪迹,瞪着他问道:“袁姑娘方才说得那般可怜,现下你又打算如何?仍似对待四夫人那般,草草寻个地方葬了,任她尸身腐烂、魂魄无依?”

    吴墨轻轻摇头:“不……袁姑娘死得如此凄惶,她既有遗愿,咱们便依着她罢……”

    说完,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出去,坐在院中愣了半晌,起身将几间房屋的门板一一卸下,仔细查看比对一番,挑出两扇破开,扎成一只结实木筏,四边穿上麻绳,又将边角的木刺尽数打磨圆滑。

    准备就绪,吴墨怔怔凝望木筏良久,向吴砚哑声说道:“阿砚,我知道你心里怨我,袁姑娘便由你来背着吧。”

    这话正中吴砚下怀,他小心背起春晓,悄悄将那两只豆粉沙袋塞入怀中,随即出了屋门,默默跟在吴墨身后。

    吴墨拖着木筏,吴砚背着春晓,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条蜿蜒的河流之前,接着顺水而行,又走了一刻,河面渐渐开阔,河水更深,吴墨在此停住,投了一块卵石入水试试,旋即低声说道:“这里应该可以了,将袁姑娘放下吧。”

    吴砚依言将春晓放上木筏,吴墨沉默上前,用麻绳在她身上缚了几道,将春晓的身体固定在木筏之上。

    他凑近之时,春晓屏气凝神,心中却暗暗着急,他将自己绑得颇紧,待会儿若想脱身,只怕还要费些周折……

    正这样想着,吴墨已然退到到一边,吴砚怀抱一束山花过来,一边垂首低泣,一边将各色花朵一一摆放在春晓身旁。

    这个场景实在太过煽情,春晓正有些好笑,忽觉右手处被他塞进一样物事,触手冰冷坚硬,似是某种铁器。

    春晓心下了然,不由愈发感激,吴砚却已直起了身子,哽咽说道:“袁姑娘,阿砚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愿你此后平安顺遂,再无苦难……”

    春晓知道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心中正觉感伤,吴砚已经双臂用力,要将木筏推离河岸。

    正当春晓暗暗放松之时,吴墨忽然出声喊道:“等等!”

 第九十四章 逃出生天

    春晓暗叫不好,下意识地将呼吸屏住,又担忧吴墨再次伸手探她脉搏,但被他定定望着,手臂却不敢移动半分,只觉惊惧煎熬、心跳如狂。

    吴砚也不由变了脸色,待要上前阻拦,却又担心只是自己心虚,如此反而露出马脚,只得牢牢盯着吴墨不放。

    只见吴墨大步上前,低头凝望春晓半晌,面上神色变幻,却迟迟不发一言。

    吴砚此时认定事情大半败露,几乎承受不住,正暗自咬牙,准备出手,却听吴墨叹息一声,低低说道:“袁姑娘,吴墨先前那般待你,实在是忠心为主,并无他意,却不想竟然害了姑娘性命……”

    说着,他弯腰将一件物事放在春晓身旁,亦用麻绳牢固捆好,起身接着说道:“这包丹药乃是我先前随老爷去南疆时所得,驱虫避害,素有奇效,想来亦能确保姑娘尸身不为鱼虫所伤。此处河水洁净,稍后更会汇入一条大江,袁姑娘,吴墨现下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若有来世,我再想法补偿你罢……”

    说到此处,吴墨也不免有些哽咽,他定了定神,上前用力一推,载着春晓的木筏便离开了岸边,顺着河水一路而去。

    吴砚心下一松,轻轻走到吴墨身边,与他比肩而立,望着那木筏飘飘摇摇,顺流而下,终于消失在视线之中,回顾近三月来与春晓相处的点点滴滴,两人内心同样感慨万分,个中滋味,却大不相同。

    算着漂出的距离已然足够,春晓握紧手中铁片,尽力抬起脖颈,变换了几次方位角度,找到最得劲处,用铁片在麻绳上反复切割研磨,先头不得要领,足足过了一刻,才隔断绑住双臂的麻绳,随即坐起身来,很快将双腿放出。

    此时木筏已经漂到一段极宽的河面之上,四下茫茫,浪声滔滔,春晓来不及体味重获自由的喜悦,简单辨明了方向,便俯下身去,以臂为浆,奋力划水,打算依靠木筏驶向最近的陆地。

    然而河水湍急、冲力极大,春晓身单力薄,很快便被水势所制,木筏加速驶向下游,途经多处岩石漩涡,在她的拼力操作下,每每只是堪堪躲过,情势愈发危急。

    春晓生来柔弱,又多日不曾好好进食,几次过后,渐渐气力不支,无奈之下,她只得将那包驱虫丹药收在腰间,打算弃筏逃生,谁知刚刚翻身跳入水中,一个大浪打来,便将她拽离了木筏。

    春晓没了倚仗,又被浪头打得晕头转向,随波前行一段,忽觉眼前一暗,抬头看时,却是被水势带到了一块黑黢黢的巨大岩石之前,春晓心中惊骇,强自挣扎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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