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毒妃.九倾天凰 作者:青青的悠然(潇湘高收藏vip2015.03.01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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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凤雏一愣,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跟不上秋叶白跳跃性的思路,便哦了一声,随后怒道:“那又怎么样,你别岔开……。”
秋叶白再次打断了他,叹息了一声:“不怎么样,只是这种时候正是作奸犯科,有冤报冤,光明正大黑手的好时机。”
说罢,她忽然飞起一脚,毫不客气踹在秋凤雏的肚子上。
一道人影就这么尖叫着‘噗通’一声掉进了湖水里。
秋凤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秋叶白居然就这么再次大剌剌地把他踹下了湖,竟然敢再次犯案!
他呛了好几口水,四肢死命地划动,终于浮上了水面,气得浑身发抖,恨恨地盯着秋叶白:“你怎么敢,怎么敢——!”
秋叶白居高临下地掸了掸衣襟,轻蔑地道:“二哥,我这是为你好,为人要清醒,别做些自不量力的事,好了,快去向大哥哭诉我把你踹下了湖,嗯?”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领着宁春一路悠悠地沿着芳草萋萋的湖边离去。
听着身后秋凤雏爆发出近乎哭泣一样凄厉的叫声,宁春面无表情,唔,自家主子逼疯人的本事又见涨了。
秋叶白则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回了上京的日子辛劳又无趣,她真的需要点精神支柱,自娱自乐。
嗯,秋凤雏作为乐子这一点上,功德无量。
——老子是功德无量的秋家二少的分界线——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这等美景,佳肴美酒,身着薄衫的艳丽美人,一向是秋叶白最喜欢的。
不过前提是那美人娇羞,而不是个试图把你吞噬入腹的半老徐娘。
“叶白,怎地不坐过来些,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么?”
杜珍澜轻笑着,捧着酒壶朝着秋叶白靠了过去。
杜珍澜的居处有一处天台,雕栏玉砌,风景极佳,今日她就摆了小宴在这里宣秋叶白上门
秋叶白见她今日不如平日里喜欢盘那些华丽的牡丹髻、堕马髻,翻荷髻,而是盘了时下少女们时兴的双刀髻,只戴着一套芙蓉水晶头面,剩下的乌发垂落在身后,倒是显得比平日看起来还要年轻许多。
身上却是一件高腰石榴裙,将一双丰盈托得高高的,呼之欲出,肩头也只批了一件海棠色轻纱薄裳,将掩非掩盖,诱人无比。
秋叶白叹了一声,如果她脸上不擦那么厚的粉,也不要擦那么浓郁的香露直让她想打喷嚏,自己倒是还能愿意欣赏一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秋叶白取过一只酒杯,让杜珍澜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顺带不动声色地与她隔开一些距离,淡淡一笑:“多谢母亲。”
“母亲”二字一下子就让杜珍澜眼角微抽,随后掩着唇嗔道:“你又不是我生的,就不要拘礼的叫这个了,叫我珍澜就好。”
那娇笑声,硬是让秋叶白手微微颤了颤,随后又从容地笑道:“礼不可废,既然如此,还是叫公主罢。”
杜珍澜伸出涂了艳丽蔻丹的手指轻戳了下秋叶白的肩头,仿若无奈:“也罢,你若喜欢,便这么叫着罢。”
秋叶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自然而然地起身看向远处的风景,温声道:“公主,我想只道你打算拿善宁怎么办?”
杜珍澜原本想着秋叶白难得回来,她有心凉他几日,也好让他心焦求自己,却不想她自己反而成了被酿着的那个,就跟看着一块肉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却没法子取来享用。
这会子好容易等着他来了,她还想着和他温存片刻,也玩点闺阁欲拒还迎的小戏,却不想秋叶白竟然如此单刀直入,顿时让她觉得颇为扫兴。
只是她并不知道,秋叶白就是存心让她扫兴而已。
杜珍澜慵懒地靠在软枕上,把玩着落在自己面前的一片垂柳:“这般良辰美景,叶白,你一定要提起你那扫兴的妹妹么?”
她顿了顿,复又道:“你如此看重她,她可未必将你当成哥哥呢。”
杜珍澜语气里毫不掩饰的警告和讥讽让秋叶白眸光微寒,随后望着远方淡淡道:“不管她是不是当我哥哥,但她是我嫡亲妹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杜珍澜看着秋叶白修挑的背影,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若是平日里有人这么顶撞她,她早就让对方好好地吃苦头了,就算是绿竹楼的天书公子那般人物,对她不说毕恭毕敬,也是温柔和意的。
但是,面前这人这般说话,却让她莫名地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知道你是个重情的,要不我也不会今日摆了宴,邀你过来。”杜珍澜站了起来,往秋叶白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随后半依偎在栏杆上,悠然道:“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秋叶白看着她那挤在栏杆上,就快要被挤出来的雪胸蹭着自己的手臂,抬手轻咳了一声,换了一个合适看夕阳的方向踱步而去,一边走一边沉吟:“树欲静而风不止,移树比挡风容易,我看着善宁面容很有道缘,大名鼎鼎的青云观北天师太云游到了我们上京,据师太说她此次就是来消灾解厄,度化有缘人为徒,随她去云游四方,师太夜观星象,那有缘人就在我们府邸之中。”
杜珍澜听着秋叶白说得一套一套的,不禁也错愕,感情这事儿他已经步步筹谋好了,就在这里等她发话了。
不过……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她沉吟了片刻,随后挑眉道:“叶白,你可知道善宁行事让宫中震怒,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对我下了什么懿旨么?”
秋叶白见她声音虽然陡然冰冷下去,但是眉眼之间的媚色却仍在,便从容摇头:“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不是我能见到的,如何能知道她们的懿旨。”
杜珍澜见面前之人还算识趣,便讥诮地道:“秋善宁心怀不轨,行止不端,冒犯皇族,宫中的懿旨是让她‘暴毙’!”
她声音是上位者惯见了人命生死的冰冷淡漠。
秋叶白垂下眸子,心中暗咐,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杜珍澜看着秋叶白的样子,只以为对方心中生出畏惧来,便含笑地取了一杯酒,慢慢地品:“叶白,我虽然是太后侄女,却也是秋府主母,总要为阖府考虑,你说我为何要为一个小小庶女,承担了 得罪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嗯?”
秋叶白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公主要如何才肯保住善宁?”
杜珍澜含笑不言,只拿着酒杯起了身莲步轻移,向秋叶白靠了过去。
这一次,秋叶白没有躲开,任由杜珍澜靠在了自己身上,看着她面容含娇,素手执酒送到了自己唇间:“先喝了这杯。”
秋叶白眸光幽幽,扶住她的腰肢,就着杜珍澜送来的酒喝完了那一杯酒。
杜珍澜对秋叶白识趣很满意,懒懒地靠了过去,媚态娇妍:“叶白,你可喜欢我?”
秋叶白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
杜珍澜等不到回答,眼底寒意微闪,随后却又娇笑一声,轻蔑而傲慢:“没关系,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口是心非,一个个都是这样子,等你们尝了本公主味,便如附骨之蛆一般,赶都敢赶不走。”
她顿了顿,歪着头,指尖扯着秋叶白的衣襟把玩,吐气如兰:“你若是对我好些,乖乖地做了本宫的裙下之臣,任我予取予求,我就向太后和皇后那里保了秋善宁如何?”
杜珍澜原本自称变成了‘你我’以示亲昵,如今说多了,便又继续露出了她高高在上的倨傲态度来,不自觉用了‘本宫’。
秋叶白垂眸看着几乎整个人都趴到自己身上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好。”
杜珍澜没有想到秋叶白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心中先是一喜,随后又生出一种莫名其妙地失落感来。
所有的男人,在权势之下,都会跪下!
不,不管是男或者是女都是如此!
她眼底的温软少了几分,变作了几分讥诮和傲慢:“抱我进房。”
话音刚落,忽然一道温软却带着一丝尖利颤抖的声音响起:“母亲!”
杜珍澜一听那把声音,先是一僵,随后只觉是自己的幻觉,但等着她缓缓转过头看见那站在楼梯处美丽少女脸上满满的不可置信后,顿时呆滞。
“媛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大姑姑……秦大姑姑……!”
她慌乱地松开了攀附在秋叶白肩头的手,胡乱地拉紧自己的衣衫,因为慌张声音变得尖利起来。
她明明让秦大姑姑打发了所有的仆人去外头,不让人随意靠近,媛儿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还撞见了自己和秋叶白的事情!
秋善媛看着杜珍澜的模样,随后捂住了唇,眼底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颤抖着身子,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愤怒还是怨恨:“母亲……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他们说你私下风流,和青楼小倌有私,和京城风流子弟有私,我只当着不过是些流言,只当着什么都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
她伸出手狠狠指着秋叶白,又悲又怒:“他是我的哥哥啊,是你的庶子,你疯了么,一旦此事传出去,你让我如何自处,你让五哥如何自处,让我们阖府上下如何自处!”
如果撞见此事的是秋凤澜或者秋凤雏,甚至秋善京这些人,杜珍澜都有办法立刻镇定下来,处理妥当,但是现在她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杜珍澜从小就疼爱这个女儿,舍不得她落一滴泪水,见她眼眶红红,泪如雨下,心中早已没了主意,慌乱起来,徒劳地想要解释什么:“媛儿,你听我说,不是我……我……是他……。”
“是我。”秋叶白忽然淡淡地道:“与大夫人无关,是我勾引大夫人的。”
杜珍澜原本就下意识地想把这个勾引的名头推到秋叶白的头上,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开口就认了,让她经不住也是一愣,有些复杂地看着秋叶白。
“你……。”
秋善媛冷眼看着秋叶白,鄙夷地怒道:“闭嘴,无耻之徒,亏我还觉得你是个机敏明睿之人,竟然做出这种勾引嫡母的恶事来,你给我滚出去!”
秋叶白也不辩驳,只沉默着掠过秋善媛因为愤怒而颤抖的肩头,向外款步而去。
只是谁也不曾留意,秋叶白下楼梯时唇角微微弯起一起幽凉淡漠的笑意。
等着出了杜珍澜的院子,她抬眼看向一如既往地等着院子外面的宁春,轻笑道:“若是再慢一步,只怕你家四少就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宁春挑眉,不为所动地道:“主子何必说得如此可怜,就算是奴婢没有引了七小姐过去,您也有大把能耐脱身。”
秋叶白但笑不语。
宁春却有些不解:“只是杜珍澜此事未成,又怎么会愿意听主子吩咐,保下秋善宁?”
秋叶白边行边悠然道:“杜珍澜不过是想要我臣服她裙下,如今我已经做足了臣服之态,她也没有什么好忧心的,如今怎么安抚秋善媛才是她需要头疼的问题,至于太后和皇后那头……。”
她看着夕阳,冷笑一声:“这等丑事秘闻,太后和皇后怎么可能留下懿旨?也不过是口头交待罢了,口头之事怎么说都是可以的。”
杜珍澜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快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罢了。
宁春沉默了半晌,还是道:“虽然主子谋算得当,但奴婢认为秋善宁不值得主子你出卖色相。”
秋叶白顿了顿,有点无奈地一笑:“宁春,直来直往的脾气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出卖色相?
好罢,她是出卖色相了。
秋叶白想了想,淡淡地道:“秋善宁不值得,但是姨娘必定不愿意看她不得善了。”
而这一次,打发了秋善宁跟着北天师太彻底离开,也算是彻底断了这么一个挂在秋府的累赘,于自己而言是好事。
没有了秋善宁,风氏的牵挂就少了一大半。
毕竟风氏这么多年,当这个娘亲还算是当得称职的,也是幼年时候惟一能让她感觉到母亲温暖的人。
……
果然,杜珍澜这段时日没有再让人宣秋叶白过去,但是却也没有再提起要处置秋善宁的事,也没有阻止北天师太进府。
这便是默认了秋叶白的处置。
风氏能求得秋善宁保住一命,已经是千恩万谢,这留了命在,虽然以后不再是世家贵女,但离开上京,隐姓埋名,便又是一番天地,做个寻常女儿,结一门寻常婚事就是极好的。
只觉她得对不住秋叶白,每逢见到秋叶白就颇为伤感,小女儿不懂事,但是大女儿却是个好的。
但是秋善宁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虽然不用死了,却要出家为道。
她芳华正艾,怎么肯将青春抛做了青灯拂尘?
哪怕是风氏说了那只是掩人耳目,会安排她到陪嫁的庄子上去,给个寻常人家小姐的身份,她都不甘心。
世家贵女与寻常百姓女子,一个是明珠,一个是鱼眼,没有了锦衣玉食,她怎么能受的了!
秋善宁着实闹了一场,直将风氏都要气得晕厥,秋叶白一直任由她在风氏面前闹,直到风氏泪如雨下,说了不认这个女儿的狠话。
秋叶白便去了她的杏雨阁,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话:“我说过,帮你收拾烂一次烂摊子,你便要付出一次代价,若是你真的不肯跟着师太离开,那么我便请大夫人给你寻一块好墓地,让你日日能看见三皇子府邸的繁华可好?”
秋善宁方才安静了下来,但是这种愤怒和绝望压抑在心底,却宣泄不出来,于是只能将一切都归咎到当初戳窜她去爬三皇子的床的秋善京身上,便日日趁着‘照顾’秋善京的时候,对着秋善京下狠手去搓磨,将满腔的不甘和怨恨都发泄在秋善京身上。
秋凤澜他们哪里知道这两个庶妹之间会有这一档子事,自然只觉得秋善宁和秋善京姐妹情深,这是秋善宁临别对秋善京的心意,秋善京有苦不能言,终于体会了一把人为刀俎,己为鱼肉的感觉,悔恨不已。
根据小七的暗中查探,秋善京身上除了露在衣服外头的地方,竟没有一丝好肉,秋善宁的的狠毒让小七都忍不住啧啧叹息:“这个如花似玉才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地下手那么狠辣,心那么毒,那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和秋叶白这个半路冒出来,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哥哥不一样,秋善京和秋善媛的关系之前可以称得上是还不错。
秋叶白只淡漠地一笑,秋善宁被她那便宜爹养出嫡女的性子,却偏生是个庶女的命,心比天高,她心性的扭曲并非是一日两日而成,只是这一次的事件彻底激发出了她心中扭曲的一面。
……
秋府的事情到底算是告一段落了,秋叶白就盘算着也该回一趟司礼监衙门了,毕竟她走马上任也才一个来月,才理顺了些头绪,这一回府就耽搁上半个月,她不放心,还是把小颜子放回了司礼监,让他负责看着外围,宝宝易容成蒋飞舟则看着内部,虽然如此,自己根基毕竟未稳,出来久了,只怕人心浮动,生出事来。
却不想这念头才在她脑海里一转,那一头小颜子就已经急匆匆地上门来了。
秋叶白看着小颜子一脸焦灼地跪下行礼,心中就有了些微妙的预感,她一把拉起了小颜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颜子哭丧着脸,又‘噗通’一声给跪下了:“大人,您得回去了,司徒役长被关在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