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如歌 作者:路沅(晋江2014.5.13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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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她的去路。“芷萱，”一旁的叶艳琳冲女儿摇摇头，暗示她不要和雪影过不去。“唐雪影，你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凭什么看不起本小姐？”叶芷萱气急的出口伤人，看着雪影迅速沉下来的脸色，内心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尽管被触及伤口，雪影还是拿出所有的教养转身离去，避开和叶芷萱的正面冲突。“因为没人教，这才这么没教养的吧。”叶芷萱不依不饶继续出口伤人，她已经找到唐雪影的痛处，这一次她要宣泄出以往所有的委屈。“你再说一次！”陆羽帆充满冰冷的语调从叶芷萱身后响起。听到羽帆的声音，叶芷萱嚣张的气势瞬间消失了，回头战战兢兢的看着羽帆冷峻的脸。“如歌，”雪影一扫心里的阴霾，越过叶艳琳母女走向如歌。今晚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夏小姐，芷萱今晚不太舒服。我们就先告辞了。”叶艳琳无惧的直视如歌的眼睛，笑得从容而优雅。如歌微微颔首，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叶芷萱撇了眼如歌，一脸不情愿的跟着母亲离开。“真奇怪，她们今晚不知道怎么了，”雪影看着母女俩离去的背影疑惑的喃喃自语。如歌和羽帆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眼中充满笑意。“如歌，怎么没看见羽阳？”雪影的视线扫过人群，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她可不能让羽帆看出她的有意。如歌经过雪影的提醒，突然感到不妙。李俊杰并不在邀请的名单之内，他出现的时候她就该警觉了。只不过她一心将心思放在叶艳琳母女身上，忽略了羽阳。“我去找找，”羽帆也发觉了不对劲，他一心只为了驱赶围绕在如歌身边的“苍蝇”，哪里还顾得了羽阳。羽帆快速离去，不动声色的走向人群。“我也去，”雪影看出了两人脸上的不安和凝重，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不过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雪影丢下如歌，匆匆走进四散的宾客中。如歌看着雪影匆忙离去的样子，忧心不已。看来她的好友注定要伤透心了。。。。。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冉家前院的歌舞升平中时，羽阳拿着手枪抵在李俊杰的脑门，站在别墅天台的边缘。李俊杰的背靠在天台的边缘，眼角的余光瞄了眼四层楼下的灯光和人影，恐惧的声声讨饶的李俊杰。李俊杰并不知道自己不在如歌的邀请名单之内，那张邀请函是羽阳瞒着如歌寄出去的。之所以不在舞会中露面，是为了不给李俊杰防备的机会。当所有人的注意在如歌身上时，羽阳带着从黑市买来手枪悄然走进李俊杰。这个场合，李俊杰是不会带保安来的。羽阳靠近李俊杰，将抢抵在他的腰际，无声持着他走进冉家大宅。。。。。。羽阳冷冽的目光禁锢在李俊杰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原来面对死亡的恐惧，一个人的脸可以这么丑陋。他认同如歌和羽帆的报仇方式，但不代表他有耐心。他的生命，早在芷怜死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实际意义了。羽阳不顾李俊杰带着哭腔的哀求，一把抓过他的领结将他推到在地板上。举起手枪，瞄准他的心脏。“羽阳”，羽帆快步走出天台，及时出声阻止了羽阳的进一步行动。如歌和雪影跟在羽帆身后，匆匆走出天台。雪影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一幕，究竟和李俊杰有什么深仇大恨？李俊杰似乎看到救星似的，哭泣着向三人求救。“这是我的事，你们都别管，”羽阳不打算向突然出现的三人妥协，在他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像这么做了。“你的事，只有我能管，”羽帆痛心的看着羽阳，再次声明他不是孤立无援。他知道羽阳心中这把火已经隐忍的太久了。如果出事的是如歌，他也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羽阳出事。羽阳感激的冲羽帆摇摇头，这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他不会放弃。站在如歌身边的雪影紧张的抓紧了如歌的手，眼睛盯着手中的枪口。“羽阳，芷怜在看着你，”如歌握着雪影因紧张而手心冒汗的手，镇定的看着羽阳，提醒他还戴着那枚戒指。羽阳低下头，看着那枚在黑暗中闪着微弱蓝光的戒指，眼眶迅速泛红，下一秒又一开了视线，决定不受它的影响。“芷怜会理解我的，”羽阳恢复了冷漠，一副绝不妥协的样子重新瞄准李俊杰，扣动了扳机。然而出乎羽阳的意料，什么都没发生。“舞会开场前，我已经取出子弹了，”如歌平静的看着羽阳，白天她无意间在羽阳房中发现手枪，惊愕之余，当即将子弹取了出来。李俊杰因捡回一条命而如释重负，瘫软在地板上。“那又如何，要他死多的是方法，”羽阳扔下枪，打算扯起瘫坐在地上的李俊杰。羽帆早已发现他的意图，迅速上前拉住满腔杀意的羽阳，同时呵斥李俊杰离开。惊吓过度的李俊杰在羽帆的呵斥声中，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天台。羽阳愤怒的试图挣脱羽帆的手，却挣脱不了。“要报仇很多方式，谁允许你搭上自己的命？”羽帆向被仇恨蒙蔽而失去理智的羽阳怒吼。“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兄弟俩谁也不愿退让的瞪着对方。“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如歌极其无奈的看着瞪着对方的兄弟俩。羽帆在如歌的提醒下，放开了羽阳，眼中尽是痛心。羽帆这个时候才知道，芷怜的事对羽阳的打击有多大。原来羽阳的心一直都是孤独的，无论是他还是如歌所给予的关怀，都无法取代芷怜带给他的温暖。羽阳颓丧的走向天台的出口，不发一语地越过的忧心忡忡的雪影。雪影的视线从未离开过羽阳的脸，在他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一滴泪从羽阳的眼角滑落，滴在无知无觉的地板上，破碎开。只有芷怜才能让他心碎吧。雪影幽幽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为芷怜的死感到惋惜，也为自己惋惜，她永远都走不进羽阳的心了。。。。。。如歌上前捡起手枪，走向雪影，将手枪交给雪影。雪影的失落让她不忍，或许她可以让羽阳走出悲伤呢？这支手枪放在羽阳那也没不要紧，她会找机会再收回来，现在她只是单纯的想给雪影一个机会而已。雪影犹豫片刻接过手枪，触在手枪的皮肤感到一阵冰凉，这股冰凉由手心传进她的内心，在全身蔓延开来。她明白如歌的意思，只是突然间没有了尝试的勇气。。。。。。
当雪影敲开羽阳卧室虚掩的门时，羽阳正站在窗边望着歌舞喧嚣后寂寥无声的冉家大院。那几盏闪着幽暗光芒的照明灯错落有致的互不侵犯，尚有余温的说笑，乐声交织在那一片幽暗之中，徘徊，缱绻，消散的无声无息。雪影站在门边，看着站在窗边的身影，眼中仍然带着那场“冲突”之后的心有余悸。卧室中并没有开灯，窗外那一片的微弱光芒投射在窗边，将羽阳和他身后的空间隔绝开来。雪影的视线越过笼罩在羽阳身上的微弱，看穿了隐藏在他坚实后背之下的单薄和脆弱，以及封闭心门的固执。“谁？”羽阳察觉到外人侵入的气息，防备的开口，却没有回头。雪影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光明瞬间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站在黑暗中的羽阳孤单的让她的不忍心，雪影害怕自己控制不了想要拥抱那份单薄的冲动，所以自作主张的打开了灯。羽阳不悦的回过身，看着一脸歉意的雪影，脸上的那份不悦不自觉的消散。羽阳对雪影有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他的父亲陆展鸿宁愿将唐雪影视如己出，也不愿意面对他。羽阳在初识雪影的时候，心中填满了嫉妒和愤恨。其实他和雪影见面的次数不多，他也意识到雪影为了顾及他的感受时常避开他。他也知道这个女孩看他的眼神不是同情，而是痛心和歉疚，就好像她真的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一样。她虽然在豪门世家中长大，却不带一丝娇气和傲慢，单纯俏皮，毫无心机。羽阳对她的印象虽然充满了好感，但在面对雪影的时候常常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不是真的冷漠如冰能够拒绝所有发自内心并非同情的善意，却因为父亲的原因不得不排斥这个向他表达善意的女孩。面对雪影，羽阳是心虚的。她从未向他炫耀过什么，可他却在心里狠狠地嫉妒过她。“这个。。。。。还给你，”雪影尽量伪装内心的紧张走进卧室，将手中枪放在床头柜的桌面上。羽阳看着桌面的上的手枪感到一丝不解，以如歌的性格是不会将手枪还给他的。现在她让雪影转交，是什么意思？他不敢轻易下结论，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对不起，没能帮你拿到芷怜的笔记本，”雪影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终于找到道歉的机会了。羽阳苦笑的摇摇头，他深知单纯的唐雪影是斗不过他的哥哥和父亲。他虽然失望，但也没有怪过雪影。雪影本来还想说几句安慰羽阳的话，可是不知为何，看到羽阳紧皱着的眉宇和忧郁的眼神，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想伸手抚平他的眉宇。雪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羽阳脸上，而羽阳也在看着她，两人的眼神无声无息的相遇了。突如其来的沉默，不但没令两人感到尴尬，反而是恰如其分的舒适。半分钟后，羽阳突然转身面向窗口，他已经将雪影眼中流露出来的所有感情看得清清楚楚。羽阳在心里懊恼他的片刻失神。唐雪影望着他的眼神像极了芷怜看他的眼神，所以才会有他的片刻失神。就在刚才，他以为和他对视的人是芷怜。“羽阳，我。。。。。没有机会吗？”雪影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她一直以为羽阳当初对她的疏远是出于厌恶，直到刚才，她才明白羽阳不是真的排斥她。“抱歉，我心里已经有芷怜了，”羽阳没有回头，他不想看到雪影受伤的表情。他从未想过两人之间会有感情上的牵扯，他也没有准备让别的女人闯进他的心。他想回到当初两人疏远陌生的状态。可是雪影的眼神和他脑海中芷怜的眼神一次次重合，重合的那么完整，不留一丝缝隙。羽阳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才控制回头再看一眼那个眼神的冲动。“我明白了。。。。。不过，我想站在和羽帆表哥一样的立场对你，希望你不要因此疏远我。”雪影说完，转身走出了卧室。虽然早就知道羽阳应该会有的态度，雪影还是忍不住伤心了。不要疏远她？恐怕很难了，羽阳不会再给自己机会去看她那双，让他失去思考和判断力的双眼。
雪影走出羽阳卧室的那一刻，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滑落眼角。她第一次鼓起勇气的告白，就这么流产了。自从父母过世后，在羽帆和陆展鸿宠爱下长大的唐雪影第一次尝到伤心欲绝的滋味。原来被喜欢的人拒绝是这么不好受，这些年她拒绝了无数了人，现在算不算是报应？雪影擦着眼泪走向楼，没注意到如歌和羽帆正站在客厅中担忧的看着她，站在羽帆身边的还有第一次西装个履的吴建凡。“雪影，怎么哭了？”羽帆不理解，为什么拿手枪还给羽阳的雪影会哭的这么伤心？难道羽阳又出什么事了？“我。。。。。。我只是难过，”雪影擦干了眼泪，他不想让羽帆知道她对羽阳的感情。如果羽帆知道，一定会阻止她和羽阳见面。唐雪影不但单纯，还很悲观。“难过什么？羽阳呢？”羽帆精明的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在天台上看到如歌的将手枪交给雪影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了。羽帆回想起那天如歌和雪影见面后，雪影的种种不对劲，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羽帆不确定的看着如歌，想得到肯定的答案。如歌一向和羽帆心有灵犀，一眼就明白他眼中的疑惑是什么。她怎么能妄想瞒得过羽帆？如歌无声的点点了头，因为无法再替好友隐瞒而抱歉。羽帆证实了心里的猜测后，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感受。同样猜到雪影内心的，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好友吴建凡。吴建凡望着雪影挂着泪痕的小脸，内心泛起阵阵痛楚。。。。。
第19章 照片
“如歌，我先回家了，”恢复平静的唐雪影看出了羽帆眼中闪着一抹担忧又带着复杂意味的眼神，她暗暗懊恼没能控制自己，这么轻易就泄露了内心的想法。面对被看穿的尴尬，雪影只想逃离。“我来的时候附近发生了一场车祸，一名司机当场死亡，另一名被送往医院的伤者是李俊杰，从现场看来他的状况也不乐观，”因为公事，舞会散场后才出现的吴建凡开口化解了雪影的窘迫。三个人因为吴建凡带来的这个消息暗暗吃惊，不久前，羽阳还想要他的命。雪影在吃惊之余，也庆幸吴建凡的迟到。否则，以他的身份撞到那副场面，不知道羽阳该如何收场。。。。。
羽帆带着雪影和吴建凡离开冉宅后，如歌不客气的推开了羽阳卧室的门。尽管早就知道羽阳的态度，但是看到雪影的眼泪还是让她忍不住生气。羽阳依旧站在窗边，唯一不同的是，手中多了根烟。如歌一腔的怒气，随着弥漫在卧室中的气味消散殆尽。羽阳不用回头也知道走进来的人是如歌，他伤了雪影，如歌一定会找他算账。“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烦躁？”如歌皱着眉看着羽阳，为他不爱惜身体而感到不悦。“你进来只是问这个？”羽阳没有正面回答，他十六岁就学会了抽烟，后来为了芷怜戒了。芷怜死后，每当烦躁的时候他总会抽根烟，只是每次都尽量不让如歌发现。“李俊杰离开的时候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如歌不再纠结于抽烟的问题，将吴建凡带来的消息通知羽阳。“死了没有？”羽阳回头看着如歌，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脸上没有半点同情意味。如歌淡漠的摇了摇头，望着床头柜上那把手枪出神。如果她没有取出子弹，李俊杰的命早就在羽阳执意开枪的那一瞬间结束了。现在发生车祸，不知道算不算是他的报应。如歌想拿走那把枪，事实上她已经走向床边，拿起了那把枪。“为什么给唐雪影机会？”羽阳平静的看着如歌，没有阻止她的打算。“我是给你机会，”如歌回望着羽阳，她希望羽阳将来能快乐，自由的活，而雪影能给羽阳带来这些。最重要的是，这也是芷怜的心愿。“你变了，”羽阳走向床头柜，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玻璃烟灰缸放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掐断了冒着零星的烟火。“是，为了你哥，我必须选择另一种方式。让敌人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报仇方式，不必搭上自己的命”如歌对羽帆承认自己身份后，就改变了想法。她要的不是以命抵命，她要的是真相，她要当初夺走冉家一切的人一无所有。“这把枪，我先拿走了。。。。。。对了，就算你无视雪影，她也会有人心疼。”如歌说完拿着手枪离开了羽阳的卧室。羽阳神色复杂的看着如歌离去的背影，他很清楚如歌特意强调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歌已经看出，唐雪影就是让他感到烦躁的原因。如歌还保存着一丝希望，可是羽阳怎么也不忍心开口辩解，那一瞬间，他只是错把雪影当成了芷怜。。。。。。
深夜的医院走廊中，李成天一脸阴沉的坐在走廊边的座椅上。叶芷萱烦躁的样子和一脸失神的母亲坐在另一边。她和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李俊杰没有半点兄妹之情，年幼的时候常常吵得不可开交。后来李俊杰被李成天送往意大利，两人见面的次数少了，彼此间就越来越陌生。尽管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人的生疏没有丝毫改变。叶芷萱对于李俊杰的这次意外没有产生一丝同情，或许说她没有多余精力用来同情他。从冉家出来后，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如歌和羽帆亲密跳舞的样子。如歌的身份问题在她心里盘下了一个难解的结，费尽心思的想解开却徒劳无功的让她烦躁不已。坐在她身边的叶艳琳也不是为了担忧李俊杰而失神，听说李俊杰出意外后，她感到一种侥幸的心有余悸。如果晚一步离开的是她和芷萱，或许现在在手术室的人是她们。当她两次勇于直视如歌双眼的时候，她以为做好了应对所有的心理准备。如歌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