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儿 作者:梧桐私语(晋江vip2014.03.08正文完结,高干)-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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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和你说,你猜猜是啥?”
“穆子美,我给你三秒钟时间放屁,长途话费很贵。”我看到叶之远笑笑地看我,他和我们院那些女生的男朋友一点不一样,不会嫌弃我骂人啊打架什么的。我也不需要假装什么,假装什么的太累。
叶之远手肘捅捅我,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改口:“一分钟吧,快放。”
穆子美的好消息很炸弹,她有男朋友了。
“哦,不是聂境就好。”我打个哈欠,“死猪,问你个事。”
我本来想说死猪,那男的眼睛到底多大毛病的,可叶之远扯扯我,于是我撇撇嘴,改口:“死猪,你这个男朋友近视几千度啊?”
然后叶之远揉揉我的脑袋,样子特别的无奈。
我耸耸肩,本来就是么,我从来没否认过死猪不是个好姑娘,只是现在懂得透过一张饼脸发现里面暗藏内秀的男的……少。
何况死猪那张饼,还是张印度飞饼。
☆、第二十五章
【穆中华】
我是个很爱打击人的人;特别如果对象是死猪的时候,我基本就是忘了口德这俩字是咋写了。
外婆说我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我知道;她是没有戳穿我;我真是很恨很恨过死猪一阵的。因为我爸。
说起来;不是因为死猪;我爸和韩琤就不会认识,也就不可能结婚的。
那次我发烧,三十九度多;温度再提点儿额头就可以摊鸡蛋了;吃了好多药也喝了热水;温度就是退不下来,我爸急了;不顾犯拧的我把我抱上车,去了医院。
那是个白天,医院人不少,几辆车堵在医院门口,任凭你喇叭按再响也是寸步难行,当时是夏天,车窗开着,烧得迷迷糊糊的我听见一旁经过的人说了句:那男的可真不是个东西,孩子病了不急着给孩子看病,还打老婆。
清官难断家务事,走吧。另一个人说。
等几个小时后,打完针烧退了的我被爸爸抱着出门,才知道,那个女人是韩琤,而穆子美正扯着每一个经过的路人,求他们帮忙,说她妈妈晕倒了。
当时的穆子美就已经很胖了,当她求到我爸身上时,我还想着爸爸是好人,乐于助人。
可谁承想,乐于助人还买一送二,搭了一个后妈外加妹妹呢?
关于过往的记忆随着死猪的好脾气一点点淡出了脑海,我那么说她,她也不气。
“姐,人家视力好着呢。是我们书店的一位客人,他总来买书……”
“然后一来二去就勾搭成奸了。”我替她把话说完。她嘿嘿一笑,没否认。
我真得佩服起死猪这性子了,不管经历了再不好的事情,她总是笑嘻嘻的,不管被一个男人伤得多深,她总能像对待初恋般对待下一个男的。要不怎么说,大脑基本没褶皱的人,生活的也可以幸福,啥都不想能不幸福吗?
况且就那大脑,实在是想也白想。
我挂了电话,又打了电话给家里,是穆子业那死小孩接的。估计他认得是我的号码,所以是这样开场的:“你好,这里是穆家。想寄钱给我请按一,送我生日礼物请按二,请我吃饭请按三,问我问题请直接挂机。”
“死小孩,你挂一个试试。”我鼻子哼哼着气。
他也学着哼哼了一声:“姐,听说你终于得手追到我之远哥哥了?”
谁造的谣,哪里是我追的他!我想抗议,可叶之远就在我身边,我不敢明目张胆的篡改史实,我嗯哼一声,转入正题。
子美姐姐的男朋友啊,见了,来家里几次了……人不错,给我买了好些好吃的……
死小孩,你这么容易被人收买你家长知道吗?我腹诽,然后继续听穆子业和我做汇报。
……长得不胖,也没我之远哥哥好看,不过总体来说还不错了……
我还想继续问问对方是做什么的,家在哪儿,死小孩直接隔着电话吱哇乱叫起来:“之远哥哥是不是你在旁边,我听到他喘气了,我要和之远哥哥说话!”
我:……
穆子业,你脸旁边长得是耳朵啊,还是俩雷达啊。
穆子业对待叶之远要比对我亲厚太多,叶之远站在我旁边接电话,死小孩笑得嘎嘎嘎嘎。
矜持点,不懂吗?我翻了个白眼。
他们足足聊了半小时,我看到穆子业和叶之远说完结束语时叶之远他稍微愣了下才点头说了句好。我很少见他这么犹豫着说话,问他:“死小孩说啥了?”
“你确定要知道吗?”
“当然了。”我扬扬眉毛,“难不成你们说得我听不得了?”
“也不是。”他摇摇头,“子业就是告诉我,晚上的时候不要和你呆在一起,他说每次电视里播到男女晚上再一起时,他妈就不要他看了,他说他怕你把我吃了……”
叶之远不厚道的笑了,而我直接黑了脸,我在考虑什么时候真要去和死小孩一起验个DNA了,这是血淋淋的诋毁好不好?
实习从周一开始,川州公安局法医组的赵组长来学校接的我,上车前他要我叫他赵哥。
我是不想叫的,可叶之远之前告诉我,要为人和善,不能太过格色,我睁着眼睛半天,叫了声“赵哥”。
赵哥是个脾气不错的人,东北汉子娶了川州的老婆,就此扎根在了川州。他似乎听说了我对留守川州这事儿上的情绪,才开着车就出声安慰我:“小穆啊,虽说咱市治安好,可这法医的工作可是一点不轻巧啊,有你学的。”
我哼哼唧唧说好,心里想的是,鬼知道。
谁知道,实习的第一天,我就遇到了案子,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叶之远】
中华今天去实习,市局的人来接她。送她上车后我才发现,就算在一个城市里,这段见不了面的距离也让我心里总像丢了什么似的。
于是我回到实验室继续去做模拟实验,到了实验室我发现Marlin不在。我这才想起来,似乎有段时间没见她了,奇怪是有点奇怪,不过我没放在心上。
也许是心中有事的关系,一个下午过去,几组数据做的并不成功,我气闷的关了机器,又看向手机,上面空空的,一个电话甚至短信都没有。
中华啊,你就不想我吗?你不想我我想你,你不打给我我打给你。
正想着,一条短信发到了我手机。我一笑,这丫头,总算是开点窍了。
可等我打开短信一看,有点傻眼,哎,季海默这丫头,我怎么就和她说不清了呢……
季海默约我见面,我刻意把地点定在了南禕那家咖啡店,不为别的,恋人间信任的基础是相互间的坦诚,中华不在,南禕可以做个人证。
可到了地方,我有点傻眼,季海默把整间店包了不说,要死的是南禕不在。
留守店面的小店员很敬业,非礼勿视,硬是一眼都不往我们这里看。姐姐,你看我们一眼能死吗?我相当无奈。
“之远哥,你最近好吗?”季海默低着头,手指拨着面前的咖啡杯。她声音很低,我余光注意到那两个店员正支着耳朵听我们说话,哎,我心里叹气,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光线就没直着打,影子不歪才怪。我提高了音量:“挺好啊,海默,我交了个女朋友,千晴生日会上你们见过,叫……”
“穆中华嘛……我听我妈说了。”她眼眶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说实话,如果她不是那么爱哭,兴许我还能对她多点好感。
季海默继续说:“表哥也和我说了,你俩挺好,你很喜欢她。”
那两个店员悄悄往这边又凑了凑,我咳嗽一下:“海默,你大点声好吗?”
她仰起脸,真就很大声地说:“可是之远哥,我喜欢你,我是不会放弃你的,我知道你对穆中华是新鲜,可我一定会等到你回心转意的。”
店员们的表情成了原来如此,我直接黑了脸:谁让你大声说这句了。
我又和她废了不少的唇舌,可那丫头就认死理似的说不听。眼见着天黑了,我找个地方请她吃饭,吃完饭,我说送她回家,她拒绝了。
季海默说她想一个人静静。
我就是怕她静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她坚持,我也只好随她去了。
因为季海默的出现,我再没心情回去做实验,于是简单收拾了东西,我回了宿舍,宿舍里卢天在对着电脑看片,是部法国文艺片。他见我回来,笑呵呵地喊我一起看。自从他知道我和中华在一起后,竟然没因为舞会的事生我的气。他说他佩服我的勇气。
这算哪门子勇气。
放下东西,我拿出手机打算打给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可是语音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
沮丧的情绪顿时包围了我,拿了脸盆,我去洗漱。再回来时,床上的电话响了该有一会儿了。卢天拿起来看了眼,“‘爱我中华’……的。”
穆中华成了我女朋友之后,我就明目张胆的把她的号码存了这个名字。
我笑着接听:“忙完了?”
“没有,接了个案子,正在忙呢。”
“啊?”我愣了下,“那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是呗,怎么样,叶之远先生,您现在有空没有,我们需要你来做下人证。”
人证?证啥?
我拿了外套,出门。
【穆中华】
案子发生在屯门、三安两区交汇处。死者脑后受到重击,颅骨破裂脑出血死亡。解剖过程倒是不难,就是案件的嫌疑人有点让我为难。
季海默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正做着笔录,我站在门口偷听。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七点到八点间,死者被发现时,季海默就在他身边。季海默说,她在那个时间段里是有人证的,人证就是叶之远,我男朋友。
叶之远来的很快,他进去做笔录,我在局外面的草坪上坐着等他。
夜里,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很漂亮。
没过多久,我听到旁边有脚踏在草茎上的声音。我往后一仰,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她是因为你来的川州。”
嗯,他点头。
“我听说她还专门包了场和你表白了?”
嗯。他又点点头,然后并肩躺在我身旁。
“我是清白的哈。”他说。
“我要是喜欢她早就喜欢了,不用等到现在。”他又说。
“穆中华,你怎么不说话?”他扯我的手指头说。
“叶之远,我是在想我要攒多久的钱能包下金茂大楼顶上那个旋转咖啡厅,姐和你表白才不会小气巴拉的包个那种小地方,要包就包大的!”我挥着胳膊,觉得自己可牛了。
他的情绪不知道怎么就波动了,控制了半天,他贴着我耳朵小声说:“中华咱商量个事儿呗。”
“啥?”
“那么多钱,别包场了,包我吧。”
叶之远你可真不要脸。这么想的我心里却美滋滋的。
如果那天,巡查市容的巡警没有以有碍观瞻破坏草坪为由罚了我俩五十,那真该是不错的一天。
嗯。
☆、第二十六章
【叶之远】
季海默当晚被放出了警局;我和中华送她去了她住的那间酒店,是川州市一家颇有默契的五星级;站在大门口,我看到中华一点犹豫都没有就进了门,这让我奇怪。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表示下对她浪费的鄙视呢。”上楼再出来;站在电梯里我对中华说。她朝我翻个白眼:“你是不是想说没想到我来这种环境还这么淡定?”
我眨眨眼,没否认。
她朝我笑笑,然后突然伸过手扯住我两颊,左右使劲,一痛乱晃;于是我听着在我眼前一排疯子缭乱景象的她对我说:“不好意思,你女朋友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不怯场;估计你现在就算把我空投到英国,面前对着贝克汉姆的裸体,我还是这副样子。”
我拉下她勾着我脸皮的手,握在手里,心想:你想得倒挺多,我也得给你那个机会算!
不过这样的中华反而让我放心不少,最起码将来等结婚那天,家里如果反对的话,她是有那个胆量和我一起并肩战斗。
但也只是如果,我会做好前期铺垫,不让她看谁的脸色的。
中华要回局里继续值班,送她回去后,我往学校折返的路上就做了下这种铺垫工作,我打了电话去给顾千山,让他去通知季家来川州接季海默。
电话里的顾千山却没很痛快的答应,他问我是不是能先让季海默先在川州呆上段时间,等缓几天再说。
我换只手拿电话,计程车外星光很好,我的声音在闪烁的路灯光里摇曳:“千山,你知道不,白天和南禕聊天时,她也和我说过相似的话,她问我的意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答。”
顾千山挂了电话,第二天下午我收到了季海默的短信,她在机场,准备回临水。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做有些不近人情,不过一旦不近人情这个词儿被放在爱情这个大范畴里,未必就不是好事情了。
中华的实习并不忙,才去了局里几天,她就有空约了我见面,很稀罕是不是?等真见了面,我才知道,她是遇上了点儿事,我听了之后,也觉得有点渗人。
事情和季海默目击的那起案子有关。案情不难,中华说死者是脑后遭钝器击打、失血死亡的。问题出现在死者死亡之后,公安局根据死者容貌刊登了寻人启事,很快就来了答复。川州市一名房地产商认出死者是来川和他谈合作项目的某地商人李某,这本来没什么,可吓人的是,根据该名房地产商的证词,就在之前,他才同李某通过电话不久,而这个时间段,“李某”该是死了的。
穆中华眨眨眼看我:吓人不?
我学着她也眨眨眼:中华,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叶之远,我总算遇到值得一办的案子了!我要跟着师父去外地出差了!”穆中华一反刚刚双手托腮凝望我的斯文举动,站起身,单脚踩上座椅位,止不住兴奋的挥舞她胳膊,怎么形容呢……嗯……兴奋过度的神经病。
而我止不住开始有点小郁闷了。
【穆中华】
从地产商那里,我们拿到了李某的地址。
李某居住的城市离川州算不上近,按照常理,我们是可以申请飞机往返的,可惜刑侦队长报告都还没打,就有同事传了话来。局里近期跟进的案子太多,资金有些紧张,原本的机票只能改为火车票了。
赵哥什么话都没说,回去理了简单的衣物,提着勘查箱准备出发。而我更简单,学习阶段,带个人去就成。
火车是卧铺票,我们一行四人,占了一个隔间的左侧上中下铺和右侧的上铺。
还有五分钟就开车了,车厢基本满员,对面那个下铺却迟迟没人来,我正奇怪呢,从车门那里传来了让让让让的声音。
我人一愣,扭头瞧:“叶之远,你怎么来了!”
“一个老师病了,我请假去看看他。”他嘿嘿嘿的看着我傻笑,边坐在了我对面的铺位上。
“你老师住哪儿啊?”他报了个地址,刚好就是李某的城市,这也太巧了吧,我怀疑他动机不纯。倒是赵哥他们嘿嘿得看着我俩你来我往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感叹:“之前听说分我们这来的小穆性子古怪的很,不讨人喜欢,我瞧着是没少讨人喜欢吧。”
我脸腾地就红了,接下去的旅程,我看着叶之远和赵哥他们你来我往说说笑笑,感觉也就没开始那么不自在了。
从川州到目的地的列车,我们是要在车上过夜的。赵哥本来要我睡下铺,他说他们都是糙汉子,只有我一个小姑娘,我说不行,林队年长,让他睡下铺,这样做什么都方便。结果不知道怎么的,熄灯前,叶之远和他们那侧的中铺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