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爹爹心 作者:月亮蛋挞(潇湘2012.06.06完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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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
第一章 上京认父
腾云国都上京
宽阔笔直的街路,车水马龙,人流如梭,却又井然有序,一点不觉拥堵。道路两旁林立着各色商铺,单看那进进出出的人流,就知道生意极好。来往人等,均是衣着光鲜,所到之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繁华似锦,生机勃勃,不愧是一国之都。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有三个孩童与这周遭的繁华格格不入,一个男孩两个女孩,看起来都是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上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脚上蹬的是麻绳编的草鞋,一看便知这是流浪的孤儿。只是细细看去,又和别的孤儿不大一样。
男孩稍大一些,挑衅的瞥一眼周围鄙夷的目光,满不在乎地说:“阿霄,等咱们找到你爹燕云殊,一定比他们穿得都好。”
他叫花幻海今年十二岁,长我四岁,还有十一岁的东方雅,他们是我初到这个时空里最先认识的人。
早听花幻海说过,腾云国大将军燕云殊,那可是一个神话。据说燕云殊幼时家贫,十四岁投军便屡建奇功。十五岁时,泽国进犯,连夺腾云国十五城,眼看战火快烧到国都上京,当时身为参军的燕云殊临危请命,签下军令状,自率一队轻骑夜袭,火烧泽军粮草,迫使泽军撤退,解了上京之危。先皇大喜,言道:“我腾云有燕大将军,有敌来犯定叫他有去无回!”于是世人皆称他为燕无回,他的本名却极少有人再提。
我抿唇一笑,回道:“当然了,花幻海。”
花幻海星眸一瞪,不满的嚷着:“叫大哥,以前你总爱缠着我,得了场病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我讪讪的笑笑,无语。唉,心中不禁长叹,虽然我也叫灵霄,可此霄非彼霄,只是和我前世重名而已。
穿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月,而这灵霄的娘亲也才去世一个多月,我并未与她有过任何交集,认亲也是花幻海东方雅二人经常提起,不知我那英明神武的一品将军爹爹,会不会认下我这个私生女,毕竟这种事不论搁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不太光彩的。
当然这还不是让我最担心的,想那燕云殊位高权重,家里定是妻妾成群,儿女绕膝,即便把我认下又能怎样?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前世里的电影小说中还是见识过的,高门大户,深宅大院,那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我这么直白的人若是掉到那里,早晚被嚼得骨头渣都不剩。若果真如此,为了生存我必须早做打算,
这一个月来从泽国到腾云,一路讨饭,走走停停,沿途大大小小的村野城镇走了不少,我对这里的人文历史也有了初步了解。这块土地叫瀚洲,它的历史先秦部分与我们是一样的,及到西汉同我们还是一模一样,东汉在这里是没有的,也没有王莽改制,后来的历史没有半点相同之处。西汉在这里又延续二百年,然后为北方匈奴入侵所覆灭,兵荒马乱数十年,英豪辈出,其中有一位叫北堂摘星的圣君,南征北战二十余年,终于结束长达百年的乱世,瀚洲这块土地也迎来七百年的治世。
正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狼烟起,烽烟燃,一夜之间葬送了歌舞升平的盛世繁华。群雄逐鹿,战乱经年,如今天下三分:泽国,天麒国和腾云国。
耳畔花幻海的声音响起:“你笑什么呢?又在发呆,难道我说错……哎!阿雅,你拽我干嘛?”花幻海忽然大声嚷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东方雅无奈的笑了笑,道:“大哥,阿霄她大病初愈,你莫吓到她。”说着很体贴地将我拽到她身侧,把我与花幻海隔开。
花幻海佯作生气:“你这丫头,有了妹妹就忘了哥哥是不?亏我把你当亲妹妹待呢。不理你们了。”说完顿足径自离去。
来到上京已近半日,一路打听燕云殊的府邸,可得到的答案多半是讥笑讽刺,想来也是,燕云殊贵为一品大将军,位极人臣,手握重兵,是一位炙手可热红得发紫的大人物。穿得一身破烂有如乞丐的人竟敢来攀亲,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直到艳阳西落,天空布满云霞,我们一个个都已疲惫至极的时候,终于找到将军府。
在深巷的尽头,数级青石台阶之上,正是将军府恢弘气派的朱漆大门,门上匾额题着‘将军府’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匾额两侧各挂了一盏大红灯笼。门两侧两只威武的大石狮子正怒瞪圆眼,俯视我们。
花幻海抚抚胸,深吸一口气,“连两只假狮子都这么有气势,我发达了。”
东方雅说:“进得这大门,才能见到燕云殊,只怕不是易事。”东方雅的话我深表赞同。
花幻海不屑的说:“这有何难!”说着三步并作两步,迈上石阶,啪啪啪的大力扣那两个铜门环,喊道:“快些敞开大门!迎接将军的千金!”
这厮一番彪悍的举动,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待我回过神,东方雅已快步走上去按住花幻海的手,“大哥快住手!你这不是成心让灵霄认不成爹吗?好好和那把门的说说还有一线希望通传,你这……”
“谁在这大呼小叫的?”没等东方雅说完,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目光炯炯,嗓音浑厚,一看就知道有两下子。他身后紧跟出来的是四个短衣襟打扮的家丁。
我忙走上前去,仰起小脸甜甜一笑,“这位大侠,小女一看您就知道您是极和善的人,我有重要的事来找燕大将军,很重要很重要的,您能帮我通传一声吗?”。
“有啥事你先说说看。”汉子瞪大眼睛问。
“是这样的,小女名叫灵霄,我娘亲临终之时让我了上京找燕将军,我娘亲说燕将军是我的生身父亲。”
——我小声说,好端端的谁愿意上杆子来认爹,这也是为生活所迫。
那汉子闻言登时愣住,一双虎目上上下下将我看了个遍,却不说话。我虽不习惯给人这样盯着看,但好在那汉子眼里只是探寻,并无恶意。
“小女所言句句属实,为寻爹爹一路乞讨才来到这里,如果您不信,请燕将军出来一问便知。”
其中一个身量高些的家丁对那汉子说:“程副将,快别听这小叫花子浑说,我们将军出身寒门,总有些个穷鬼来攀亲骗吃喝,你看她一身穷酸相,明明就是个要饭的。”说着神手指着我,恶狠狠的喝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赶快滚!否则押你们去府衙治罪!”
花幻海早冲上来,把我护在身后,也学着那人的样子,很有气势的抬手点指他,一双泾渭分明的大眼睛充满了讥诮,道:“我看不知死活的东西是你吧,等大将军认下女儿,第一个就治你这刁奴的罪!”
一席话把那家仆的脸立时吓白了,我安慰的拍拍花幻海的手,从他身后绕过来,走到那汉子面前,“程叔叔,阿霄知道您最是侠义心肠,扶危救困,定不是那看人下菜碟之辈,阿霄恳请您带小女见燕将军一面,到时是真是假自有分晓。”
程副将犹自不信的看向我,许是见我神情安定,没有半点忐忑慌张之气,旋即仰天大笑,颇有几分赏识的说:“不管是真是假,小丫头,你这言语、这神气倒是像极了无回!哈哈哈。”我心里暗喜,看来这次认亲是大有希望,眼前这人定是和燕云殊私交极好,不然也不敢当众称燕无回的名号。更庆幸的是他话语间还有几分义气。
花幻海和东方雅在一旁也是面露喜色。
笑过之后,程副将忽然又像省得什么似的,眼睛一瞪,道:“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见到无回,你可有什么凭证?”
我一笑,这汉子倒不傻,我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包,一层层打开,一个精巧的白玉坠子露出来,我把玉坠双手递给程副将,笑着说:“这就是凭证!”
程副将刚一搭眼,神色立刻肃然起来,只见拇指大小的一块白玉上浮雕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雏燕,雕工极是老道,只是寥寥几刀,就将雏燕欲飞难飞,犹豫彷徨之态刻画得淋漓尽致。
程副将只看了两眼,便将白玉扇坠紧紧的撰进手心,怒喝道:“哼!燕无回!平日里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样儿,从不肯娶妻纳妾,原来不声不响的连孩子都养这么大了,最可气的是生便生了,却又不闻不问,管也不管,真是气死俺了!不行,俺不能走,现在俺就去找他理论”。
第二章 初见燕云殊
说着转身向府中奔去,噔噔噔,跑出三步,猛的停住。
扭过头看我一眼,我的心立刻提起来,他不是又反悔了吧,却见程副将的目光掠过我,停在那四个如木雕泥塑般的家仆身上,喝道:“你们几个,带他们去前厅候着,俺去去就回。”说完,疾步走进将军府。
花幻海傲然挺起胸膛,拉起我和东方雅,登上台阶,向门内走去。
四尊雕塑这才活过来。那个高个子家丁翻了翻白眼,抬起手臂拦住花幻海,撇嘴道:
“你们这几个脏兮兮的臭乞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想见我们将军,门儿都没有!”
侧门‘砰’一声合上。
剩下我、花幻海和东方雅在灯影下面面相觑。
花幻海忽然大笑起来,我和东方雅也笑起来,花幻海道:“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东方雅笑着说,“一会儿有他们好看的。”
我抬起手指着他二人,笑道:“你们这两个鬼灵精。”
这要是平常的小孩就算不被吓哭,也早给吓跑了,哪会这样镇定自若的等在大门前。
东方雅也伸出葱段般的手指,点着我的额头,嗔笑道:“你才是真正的鬼丫头呢。”
我呵呵一笑,脑中忽然闪过程副将说的话,问道:“燕云殊没有娶妻?”
“阿霄,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哪有女儿直呼父亲名讳的,记住见到燕云殊可不能这样。”花幻海很鸡婆的说,可他没注意到,他自己也在直呼燕大将军名讳。
“燕……我爹爹没有娶妻?他多大岁数?”
东方雅柔柔一笑:“你爹爹今年二十有四,至今尚未婚配。”末了戏谑道:“你爹爹可是腾云国所有未嫁女子的如意郎君呢。”
——什么!
花幻海接过话头,坏坏一笑,“不止腾云国,燕云殊可是整个瀚洲大陆所以闺阁女子的梦中情郎呢!”
花幻海和东方雅的话无异于一记春雷,使我原本郁闷的心豁然通透起来。原以为燕云殊位高权重,家里定是三妻四妾,儿女成群。原来远非如此,燕云殊竟然尚未娶妻,而且还这么年轻。
等等,才二十四岁?那他十五六岁就……就当爹了?这,也太早了吧?
听起来匪夷所思,不过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的。
燕云殊幼年家贫,十四五岁立下奇功,皇帝封赏,利禄加身,正好他那时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哪家的姑娘,做出情不自禁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为何灵霄的娘要带着灵霄远奔他乡?难道燕云殊始乱终弃不要她们母女?如果是这样,他认下我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我正思量,余光瞥见花幻海,他正瞧着我,黑漆漆的眼睛眯成一道缝,怪里怪气的说:“得一场病连这都不记得了?”
我心头一跳,就知道这厮精明不好揭过,如今又重提起,我故作不悦,先发制人。
“一时不记得又怎样,你倒是没得病,欠我的十两银子怎不记得还?”这欠钱的事儿还是听东方雅无意中提起的,是我生病以前的事。
花幻海听我这么说,脸腾的一红,嘴巴立刻闭上。我暗暗好笑,这厮脸皮厚的很,难得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那位大人去了多时,怎么不见回来。”东方雅岔开话题。
我说道:“程副将是个急性子,定是等不及下人通传,自己去找,而将军府应该很大,找人也不是容易的。”
东方雅赞同的点头。
花幻海盯着侧门,状似无奈的对我说:“这个程副将,不光性子急,脾气也忒大了,火气一起只顾得去质问燕云殊,怎不把你也一并捎去。不过这人倒是真性情,很入我眼。”
听他如此说,我笑嗔道:“就属你狡诈多端,像这般胸无城府的,骗起来容易,你当然欢喜。”
花幻海摇摇头,说:“我骗的都是该骗之人,不是我夸口,想我花幻海走南闯北、阅人无数,不管是达官显贵,贩夫走卒,什么样的人我搭眼便知,有几个能像他这般光明磊落敢怒敢言的。”
东方雅绣眉微皱,“下人太无礼,不知燕将军是怎样的人。”
我不假思索的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手握重兵的一品将军。不过有其仆必有其主。”我对这个未来的爹爹成见颇深。
却听花幻海接着说:“我倒是对这燕云殊很是好奇,怎样的度量和胸襟,能容忍这样敢直言犯上的下属。”
我接言道:“自然是那燕云殊比你还擅长骗人,”看他不解,我继续说:“他定然是极擅长掩饰隐忍,身边留下这样单纯的人,总比狡诈如狐狸的好搞定。”
“是吗……本将军擅长骗人?嗯?”
声音清润,自门内传来,由远及近,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王府那两扇朱漆铁门轰然敞开,一股气流迎面袭来,我被击得猛的向后倒去,眼看要被掀翻在地,那股气流却猛然收回,一道无形的力量牵引起我,我的双脚重新稳稳着地。
想不到那气流拂在脸上,分外温柔绵软,冲击力却这么强。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甚至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已经结束。
东方雅的脸色煞白如纸,双手抚胸气喘不止。花幻海一脸警惕的盯住将军府大门,喃喃出言:“好厉害的武功。”
我抬眼向门内望去,只见有一人负手而立,他身材修长,气质清华,墨发飞扬,衣袖鼓荡如帆,舞动似蝶。
有人颤声说了句:“将军……”,正是方才那四个家仆,他们匍匐在门口两侧,身体如树上的枯叶,在晚风中抖动不止。
燕云殊看也不看,拾阶而下,向我走来。
在朦胧的灯影下,映着漫空流霞,他一步一步走来,如行云流水般,不徐不疾,飘然自若。
面如温玉,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眼眸中似有星芒在闪动。晚风拂过,灯笼随风轻轻摆动,明灭的光影在他脂玉般的脸上,在他素白的袍服上流泻。
花幻海附在我耳边低声说:“原以为你长得好看,你爹爹也不会差到哪去,谁知他比你还好看得多呢。”
转眼燕云殊走到近前,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托着那只扇坠,一双凤眼打量着我,不见一丝情绪。
我心头不禁一颤,只觉那道目光有如一轮秋月注在我身上,我的心底也似升起一轮霁月,近一个月的阴霾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我曾在心中勾勒出许多有关他的形象,英武的、残暴的,勇猛的,威严的,可是没有哪一个能和面前的人重合。难以想象,一个十几年来纵横沙场,出生入死的武夫,眼中身上却没染上半点血腥和杀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豁达超然之气,整个人看起来如水墨山水般飘逸隽永。
一时无人说话,场面静得出奇。
忽然有人在背后推我一把,我一时站立不稳,向前扑倒,我顿时一惊,瞬间回神,又是花幻海这小子干的好事。不得已,我顺势扑倒在燕云殊怀里,佯作哭泣状:“爹爹,呜呜,灵霄想你想得好苦啊,你不要再丢下女儿,好不好,呜呜呜。”
我这边假哭,就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