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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难测爹爹心 作者:月亮蛋挞(潇湘2012.06.06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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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过头,不去看他们,目光正对上雪济幽深的眸光,他隔着座位将我揽在怀里,贴在我耳边蛊惑地说:“爱妃,需要朕帮忙吗?”
  我正想推开他,他声音一冷,“霄霄,这里不比沉霄宫,你若是让我没面子,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和你春风一度”
  我的心不由一紧,偏头看向他,他魅惑的眼神注视着我,快速吻向我的嘴唇,我只觉得唇上温热湿软,带着浓烈的酒气。
  还没等我推开他,他已经松开我。我有气无处发,低头垂眸,隐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但愿燕云殊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
  正气闷间,忽觉大殿上安静下来,抬头看时,又是歌舞,琴声舒缓地响起。舞女们各个美若天仙,纤腰扶风,舞姿炫目,一点不照升乐的那班舞姬差,领舞的女子,衣着暴露,外罩轻纱,舞姿性感撩人,是荣妃慕容飞凤。
  这场舞下来,估计在座的众人全部血脉喷张。
  一舞终了,荣妃妖娆的走到御座前,轻启樱唇:“今日是陛下的生辰,臣妾自作主张,率众姐妹前来为陛下庆祝生辰。”声音娇柔。
  雪济快步来到荣妃面前,抬袖将她搂在怀里,“还是凤儿想得周到。”声音温柔得能挤出水来。
  荣妃得意睨我一眼,目露不善,“陛下,我们都献舞了,影妃妹妹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呀。”
  “凤儿说得有道理,”雪济一边附和着荣妃说着,一边搂着她坐到龙椅中,斜瞥我一眼,“爱妃,你也该给朕献礼。”
  我只得离了座位走到殿中,手伸向广袖内,不由一叹,施礼说:“陛下,臣妾的洞箫忘在寝宫里,待臣妾命人取来。”
  雪济微微皱眉,一旁,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如果影妃娘娘不嫌弃,孤王可将紫玉箫借你一用。”




第十八章 接风宴(下)

  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浑厚有力,少了些许冷意,不过我听了还是觉着毛骨悚然,犹疑着转过身去,目光看向声音的源头。
  雪逐天已起身向殿中走来,步态沉稳劲健,张力十足。高大的身躯上穿着深蓝色云纹锦袍,宽带大袖,潇洒富丽。宝蓝色帛带束发,发带及余下的发丝散落在脑后,显得狂放不羁。五官深刻,不怒自威,令人不敢正视。
  在我怔忡之间,他已走到我面前,一如往昔强大的气场,冷冽的气息,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随即一想,怕什么呀,众目睽睽之下,就是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即便这样,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后倾,见他从怀中掏出那把紫玉箫,递到我面前,通体莹润透紫,纯净无暇,我心神一动,毫不迟疑地接在手中。清泉在握的透爽质感,色泽均匀浓淡适中,摸起来让人爱不释手,抬头看一眼雪逐天,他已经回席间落座。
  “多谢西陵王相助。”我端重地施礼,心中疑惑,此箫乃雪逐天珍爱之物,他何以会借给我?
  玉箫置于唇边,海岛学艺的悠游时光重现脑中,清新飘逸的箫音在静殿中响起--忆故人,顾名思义,是思念故人之曲。刚刚吹了一小段,忽闻御座之上一声娇喝:“慢!”
  声音娇软而不失威势,我止住箫音抬头看去,荣妃正从雪济怀里抽身坐起,杏眼横波,面带娇笑,“影妃妹妹,如此吹箫有何意趣?本宫听闻妹妹女扮男装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绝不是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女子能够相提并论的。妹妹若能飞身到大殿之上,当空吹奏,岂不是美事一桩。”
  她看向殿门上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殿上方,一个个粗大的雕漆高粱下,一条条红绸悬垂出或深或浅舒展的弧度,错落有致,距地面三米到五米不等,越往殿门方向去,绸带妆点的越密集,层层叠叠,繁复华丽。
  凭我的轻功跃上红绸轻而易举,可我出那个风头干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要出言拒绝,雪济轻捏荣妃艳若桃李的香腮,宠溺地说:
  “还是凤儿鬼点子多,”目光状似温柔地投向我,“爱妃呀,朕也很想一睹你战场时的英姿,不如让朕开开眼界吧。”
  我每日在宫中练习星芒,他天天都能看到。目光触及他戏谑地眸光,心头气恼,大庭广众之下,我也只得遵命称是。
  大殿之上越发肃静,余光见燕云殊容色宁静,眸光瞟向我,好似春江月夜,温柔安恬。我心中一荡,连忙转身向大门走去,衣带裙角随着我轻浅的步子,卷起轻扬。
  走至殿心足尖点地,纵身跃上殿心上方的绸带之上,脚尖刚刚接触,稍一着力,绸带飘落,我不由心头一惊,绸带两端并未系牢,荣妃是故意看我出丑?哼,雕虫小技!
  我连忙提气,运用腰劲,当空旋身,翻上下一条绸带,这次我倍加小心,不敢多着一分力,蜻蜓点水一般,几个起伏,盈身跃向绸带最密集的接近殿门的区域。
  还好,殿门附近的绸带系的比较牢固,我落在一条距地面最近的红绸上,红绸悠悠荡荡,裙袖丝带随之飘展,掌握好平衡,正要吹奏,猛然感觉头顶上方一股杀气袭来,薄如轻云,快似闪电。
  仰头看去,棚顶精美的彩绘在一道道红绸的遮掩下,隐约可见,连忙跃上另一条绸带,本以为已经躲过,没想到,那股杀气转了个弯,再次扑向我。
  我在绸带间飘来荡去,杀气如同长了眼睛般死死缠住我,同时更多的杀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将我牢牢封锁在绸带上方,让我无路可逃。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好几次我险些中招,广袖长裙行动起来多有不便。这是什么?无形的杀气,难道是音攻?可我并没听到任何声响?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在星空岛学艺之时,师父曾提到过,世上有一种极其罕见的专门用于暗杀的音攻,有点类似机关暗器,事先密闭在选定地点,待有人无意间碰动机关,音刃便发射出来,无形无声,只有接近它的人才能些微感受到它的杀意。
  更可怕的是,它虽然细若游丝,但是凶险无比,一旦击入人体内,会迅速循着气血进入心房,震碎心脉,那么这个人也就必死无疑了。
  思及此,我急忙将紫玉箫揣入怀中,一边躲闪,一边催动星芒,四十九只星芒环绕周身,身形转动,长袖挥舞,星芒很快盘旋至头顶上空,逐渐收拢,聚合一个银色的光球,长袖所到之处,音刃尽数吞没在银光之中。
  红绸被星芒击得破碎不堪,散落一地,身体下方还剩下最后一道音刃,长袖一挥,身形翻转向下,银球飞去将音刃吞噬殆尽。
  刚松一口气,惊见紫玉箫顺着衣领滑落下去,我大惊失色,此物对雪逐天意义重大,绝不能毁在我手中,来不及思考,奋臂猛冲而下,在紫玉箫离地一尺远时,我终于触到,抬袖捞起,收回至胸前,地面近在眼前,下冲的力道是收不住了。
  大殿内惊呼声四起,一道快如鬼魅的阴影,紧贴着地面在我眼前晃过,我的身体似乎落在气垫上,舒服宣软,一股刚柔并济的力道,将我带起,下一刻我的双脚落在地面。
  手抚在胸前,不住的喘气,浑身虚软无力,冷汗涔涔打透了衣衫,汗珠顺着面颊,滴落在平滑如镜的汉白玉地砖上。
  从我飞身跃下到安全着地,不过眨眼之间,我很好奇是谁反应如此神速,转过头,当我看清近在咫尺的身影时,手不由一抖,后退一步,勉强稳住心神,施礼说:“谢谢西陵王搭救之恩。”
  忽然想起紫玉箫,连忙置于眼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抬眸一笑,“还好,完璧归还。”交还到雪逐天手中。
  他的大手紧握紫玉箫,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我不语。我微微一笑,向御座缓步走去,余光见众人人交头议论。
  “哎,你说那银球是什么呀?好炫目啊!”
  “为一只箫奋不顾身,真是奇闻。”
  “美则美矣,只是绸带碎了一地,实在是有煞风景。”
  “行径野蛮,哗众取宠,听说她在闺阁之中时,风闻就不大……”
  见我看过去,那人连忙止住话音,面上一红垂头不语。没有人知道我刚才四面楚歌险些丧命,大家只看到我裙带翩翩,当空起舞。
  花幻海注视着我,眉头紧皱,面带关切,我心情稍霁,他是懂我的。
  白虹青尘和光面带沉思,燕云殊凤眸流影,神情微凝,一旁升乐公主正垂眸为他满酒。
  转眼走至御座前,只见雪济面容紧绷,狭长的凤目里幽深如夜,荣妃唇角微微勾起,娇声说:“凌波踏水,惊若天人,难怪妹妹将箫改做舞,这场接风宴大概可以名垂千古了。”
  我闻言心中气结,慕容飞凤好歹毒的心肠,设下此等凶狠的杀局,如今不能如愿,轻飘飘的想以一个“舞”字一笔带过,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冷冷一笑,正要启唇,一旁幽冷的声音响起,“美人救玉,英雄救美,这场接风宴足可以传为千古佳话。”
  偏头看去,管擎面带冷笑,眸中难掩恨意,我连忙移开目光,殿中人除了燕云殊和花幻海,没有人知道我和雪逐天的渊源,我舍身救箫的行为不被任何人理解,甚至包括雪逐天自己,我在他的记忆里是空白的。我没有办法解释,目光看向荣妃,有些事还是要对簿公堂才行。
  “启禀陛下,臣妾……”
  “爱妃刚刚受惊了,朕准你回宫歇息。”没等我将话说完,雪济打断我,面带关切之情,
  我不由一愣,他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锦瑟瑶琴上到殿中,一左一右搀扶着我,在低不可闻的嗤笑声中,我被带出长庆宫。
  乘着凤辇回到沉霄宫,宫人已打好洗澡水,我将身体浸在温热的水中,对刚才发生的事百思不解,雪济没有容我把话说完,难道他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还是他有意庇护荣妃,或者他就是幕后的主使,要知道,若干年前他就想杀掉我。
  




第十九章 真是孽缘

  拭净身体发丝,因为担心雪济会来,我重新穿好衣裙,此时,寝殿大门似乎有落锁的声音,唤来秋婵,她回道:“禀娘娘,侯爷吩咐,娘娘若是独睡,须得在门上落锁。”
  落锁?燕云殊是小瞧我,还是小瞧大内侍卫?杞人忧天,谨慎过度,我不顾秋婵劝阻,没容她落锁。
  躺在床上沉睡过去。潜意识里乐音响起,美妙得无法言说,半梦半醒间,我起身下床,向外走去,所经之处宛如仙境,云雾蒸腾,仙乐飘飘。
  心中激荡难抑,似乎有一条线牵引着我,令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前面是一座仙宫,不假思索的迈步进入,仙宫深处,有仙人临窗吹笙。他的目光看向我,缓缓将笙从唇边移开,乐声骤止,我心中遗憾,忽觉头痛欲裂,面前的场景骤然变幻。
  这是哪里?残破的桌椅散乱在地,上面布满了灰尘,陈腐潮湿的空气,到处是蛛网,这是一座废弃的宫殿。
  窗前之人,冰冷的面色,凝结的笑容,我心头一窒,是他!
  月色惨淡,月光清冷。
  晚秋幽冷的夜风顺着残破的纱窗,破败的殿顶灌进来,传递着透骨的凉意,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头脑为之一清。
  自认识他以来,我在他面前没做错过什么,倒是他屡次三番侵犯我在先,我并不欠他的,想到这里内心坦荡起来,保持平静的语音,问:“康王,夜半三更,你唤本宫来所为何事?”
  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我,并不出言。
  “如果没事,本宫回去了。”说完,我转身要走。
  一股森冷的疾风自身侧拂过,再看时,管擎已挡住我的去路。
  “康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气恼道。
  “呵呵,你竟然不知。”他恨恨地说。
  他脸上的恨意那么明显,我身体不由一颤,他接着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入宫为妃?”
  我微微一怔,我入宫一事,除了燕云殊,花幻海,阿雅和雪逐天,外界没有知道真正的原因。我和管擎并无深交,对他的来历也不甚了解,这些我不可能同他讲。
  想到这里,我淡然地说:“康王,本宫和你不过是泛泛之交,况且之前你已经亲口保证,不会再纠缠,本宫嫁给谁,不嫁给谁,都和你毫无关系。”
  他闻言面色陡变,神情里是深深的痛和怒,“你说什么?泛泛之交?枉我对你……呵呵”一阵苦笑。
  月光下,他面容狰狞可怖,我心底发凉,刚才的话激怒他了?想也不想,逃也似的向废殿大门跑,这一跑才发觉,出来时没有穿鞋。身后冷风袭来,我连忙偏身闪过,星芒拈在指间,正想扬出,幽灵般的身影已来到面前,心中大惊,紧接着手腕传来钻心的痛,我惨叫一声,星芒细细地洒落一地,他卸了我的手腕。
  看着他眸中浓浓的恨意,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直到身体抵在殿内一堵残破的断墙上,他的脚步停在我面前。
  “为什么?”我强忍着疼痛,低声问。他为什么这样恨我?我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为什么?”他冷哼道,“别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无辜的模样,我不会再心软了。我该叫你什么呢?肖灿?燕小姐?还是影妃?或许我该称呼你,灵霄。”
  我不由一惊,他怎么知道?他冷笑着说:“对,我都知道,不久前我刚刚得知,可笑的是,当我远在千里之外,得知皇帝有意封你为妃时,我还以为是皇帝垂涎你的美色,强逼你入宫。我心急如焚日夜兼程,赶到京都时还是晚了。本想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救你逃出皇宫。可没想到的是,我意外得知一个故事,联想你过去的行径,我终于想明白一些事。”
  说到这,他语音顿住,脸上现出回忆之色,容色柔和起来,“你女扮男装来投军时,正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那时你应该刚刚从星空岛归来。”
  我惊疑地看向他,他忽而冷然一笑,“对,我知道,晋安侯对外称你在栖凤山学艺,但是当我得知那则故事后,便着人去查,查到你学艺的地方实际是星空岛。后来攻下剑阁夺取成都,晋安侯带你返回京都。当我得知你是晋安侯之女时,我的心别提多高兴,一刻也没耽搁,去你府上提亲。”
  “可你没有选择我,我虽然心痛,但还是选择放手,可你最终选择成为皇帝的妃子。”
  我默默听着,他的眸光仿佛寒星闪动,又说:“你是晋安侯的养女,你女扮男装隐瞒身份其实是为了晋安侯,因为你想得到他,我早该看出来,你那时看他的眼神那么炽热羞涩。后来你身份败露,还缠着他不放手,千方百计破坏他和公主的亲事,晋安侯高风亮节,名震四海,却教出你这样罔顾纲常人伦的女儿,真是可叹。”
  他说得没错,可是似乎哪里不对劲,我横在燕云殊和公主之间,不过是以言语相激,这算是千方百计破坏他们的亲事吗?
  “可惜他对公主情深意厚,你见无法撼动,便转入宫门,想魅惑皇帝操控他们的亲事。”
  我再也忍不住,“情深意厚?你怎么看出来的?他对公主……”话说到这里,我蓦然止住,燕云殊对公主无意只悄悄对我说的,众人面前他和公主相敬如宾。
  管擎眼如利刃,盯住我又说道:“大殿之上,你故意卖弄风骚,”他嘲讽地打量着我,“呵呵,你确实有卖弄的资本,下面的人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可你还嫌不够,最后假意救箫,引得西陵王前去搭救,真是恶心至极。”言语充满厌恶不屑。
  我闻言气怒,过去我待他何其真诚,如今他竟这样看我,垂眸看一眼毫无知觉的双手,冷然一笑,眼睛瞪向他,“康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你的气已经出了,可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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