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爹爹心 作者:月亮蛋挞(潇湘2012.06.06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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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
文书里的内容五花八门,涉及方方面面:某某地商号经营不善,某某掌柜的中饱私囊,某地突发山洪百姓无家可归,欠款到期未还……
批示通常只有两个字:免职,彻查,赈灾……
我奋笔疾书,长乐谷的势力比想象中要大得多,旗下的产业涉及各行各业,简直是富可敌国。终于赶在天黑前将所有的文书批示誊写一遍。
转过天来,天际曙光初现,我从床上爬起来,昨天五儿告诉我,每日谷主卯时一刻就会来处理事务,我作为侍书最迟卯时也要到的。
洗漱完毕,穿上淡粉色衣衫,心中奇怪,怎么是男装?对着镜子照了照,衣料柔软,剪裁合体,索性将头发用藕色丝带束起。
简单用过早饭,赶往正殿,我住在添香殿后殿的一处偏殿里。
大殿里静立一人,我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他的高大的背影,不会是谷主吧?
他听到身后的响动,优雅地转过身,看见我时笑容明朗,清朗的声音说,“姑娘别来无恙。”
我完全怔住,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他,皇甫端,原来他就是长乐谷的谷主啊。
看着他脸上不断加深的笑意,我缓过神,连忙抱拳当胸,“灵霄给谷主见礼,多谢谷主收留。”
皇甫端微微一愣,笑着道:“不敢当,其实我……”
他的目光跃向宝座,大殿深处层层帷幕后,一声一声,富有节奏的步履声,他瞥我一眼,脸上神秘带笑,低低的声音说:“谷主到了。”
第三章 惊闻喜讯
噢?皇甫端不是谷主?我好奇地张望,不知这谷主长得什么模样。
眼见长乐谷主高挺的身躯从帷幕后走出来,身穿冰蓝色长袍,气质清冷,步态沉肃,待他走到宝座前,洒脱地撩衣摆坐下,整个动作自然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可让人泄气的是,这个谷主怎么还带着一个银面具?一定是长得太丑,不好意思以真面目视人,我暗忖。
“皇甫端给谷主见礼。”皇甫端优雅地微笑,潇洒地躬身施礼。
谷主微微颌首。
我依样见礼,“灵霄拜见谷主。”
好一会儿不见他反应,略微抬头看向玉座,银面具发出幽冷慑人的光泽。许是自己职位太低,连点头都不够级别吧。这谷主好大的架子,没有礼貌,真的是字如其人。这样想着,闷闷地自行直起身,手臂垂落身体两侧。
皇甫端的目光在谷主的身上逡巡,眸光深沉不明,看向我时微微一笑,“灵姑娘,你先落座吧,一会儿有文件需要起草。”
我依言坐在案几前,案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
人陆续到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概二十来人,雪济也在其中,他注视着我邪魅一笑,我心不在焉地点头致意。
玉座旁,一左一右,立着皇甫端和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人,原来皇甫端是右护法,身着道袍,仙风道骨的是左护法。
当我得知他的名字叫陆颖之时,心中这个郁闷,不受控制地抬眸剜了雪济一眼,他故意引我去星空岛,不知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皇甫端简短的做了一个工作总结,然后请示谷主是否有话讲,谷主一摆手,接下来上传文书,众人一个接一个走到我面前的案几,将一叠叠文书放在案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我,流露出各种各样的神情。
“念!”玉座上传来一道暗哑的声音。
我不由一愣,念?念什么?不会是要我把这一桌子文书挨个念一遍吧,皇甫端朝我含笑点头,我懊恼地翻开文书念起来,念完后,得到两个字,“待查。”
临近午时,案头的文书处理干净,并且我起草了一份赈济灾民的安民告示。
当谷主清冷的身影消失在帷幕后时,众人这才一个个散去,雪济优哉游哉地走到我近前,“霄霄,是我在谷主面前,大力推荐你,将来你飞黄腾达,一定要记得谢我呀。”
我闻言一横眉,气恼道:“你们谷主又不是没长眼睛,为什么不自己看?”念了一上午文书,我的声音微微嘶哑,
雪济挑起眉毛,压低声音警告,“你小点声,这可是个肥缺呀,能侍奉在谷主身侧,如果把他哄高兴了,想要离开这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这话说得没错,我选择来添香殿,一部分也是出于这点考虑,此处再美,终不是久留之地。
接下来几日,我上午在正殿协助谷主处理文书,下午修炼星芒。
这天,我照样来正殿协助谷主处理文书,人群里有一道令人惊艳的身影。
是雪溶,今天他怎么来了?
他向我走来,手里捏着一张纸,我接在手中,将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又反反复复仔仔细细读了N遍,难以置信地看向神态自若的雪溶,他,他疯了!
纸上其实仅有两行字:乐使雪溶定于下个月十五,谷中大会之际,与花幻海拜堂成亲。
当我以颤抖的声音读完,额上已经密布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玉座之上,暗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准!”
简洁有力,再看看殿上的众人,一个个神情自若,仿佛我念的只是当日的食谱般稀松平常。
我急喘两口气,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我太落伍。
花幻海,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四章 别样婚礼
三月十五
今日要举行长乐谷每月一次的大会,我起得格外早,晨光透过落地窗直直的照进大殿。
此时大殿里零星到了十余人,面孔很陌生,看见我时是异样的目光,我若无其事地照例走到那张熟悉的案几,轻撩衣袍席地而坐。
这一个月来,我无数次克制住去见花幻海的冲动。别人不知道,但我怎么会不知,他满腹经纶,志向高远,怎么可能耽于儿女私情,更没有龙阳之好。
早在星空岛学艺时,一次我没事看闲书,正巧涉及于此,他见了嗤之以鼻,还文邹邹地说:“一阴一阳之谓道,合则善,逆则违天道,必遭天谴。”
我当时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讲出那句话的神气,我至今记忆犹新。一点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年,倒像一位饱受礼教熏染的经学大家。
以他的精明,就算喝醉酒,脑中都尚存一份清明。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被雪溶所迷惑,做出违背自己道德底线的事来。既然帮不到他,我绝不能给他添麻烦,过了今夜一切自见分晓。
添香殿里聚集了百十号人,熙熙攘攘的几乎站满整个大殿,雪济没有到,数天前,他被谷主派出去赈济灾民,不知今天能不能赶回来。
谷主清清冷冷地身影走出帷幕,依旧是那身冰蓝色衣袍,越来越明亮的日光照在银面具表面,银面具折射出耀人双目的光芒。
谷主端坐在玉座上,皇甫端高大的身躯挺立在玉座右侧,陆颖之身姿飘逸静立在左侧,这一个月来,我不记得他讲过话,他似乎一言未发,如果不是双眸闪动着锐利的光芒,我都怀疑他站着睡过去了。
谷主惜字如金,陆颖之沉默是金,如果不是皇甫端,冷场是一定的。
长乐谷大会和平时的日议唯一的区别就是,谷中职位低的人能有机会见到谷主,当着谷主的面,说出他们的意见和建议。这有点像人大会议,不得不承认,长乐谷还是挺民主的。
谷主上半身挺拔,坐姿端重,一一听取各方面意见,再一一做出简短批示,不见一丝不耐,不过谁知道呢,那张面具下掩藏的脸孔,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
“长乐谷主千秋万载,寿与天齐!”长乐谷大会在震耳欲聋的高呼声中落幕。
看着狂热的众人,感受着大殿里狂热的气氛,我深受触动。正如燕云殊所言,人生除了爱情还有许多。
一直以来,长乐谷是以除暴安民的形象为世人称道,一个月来,我听到的,看到的情况也是如此。长乐谷绝不是邪门歪教,不但不是,许多事上,江湖上的名门正派甚至望尘莫及。这次黄河泛滥,长乐谷捐献大量财物,不计成本派人押送到受灾地。
皇甫端微微一笑,宣布:“诸位先别走,一会儿添香殿将举行一场婚礼,大家吃过喜酒再走。”
我身形一僵,正扶着桌沿想要站起身,皇甫端一番话泄掉我身上所有的力气,我无力的坐回原状。
众人被使女带到偏殿休息,大殿里只剩下我,左右护法和谷主,又恢复平日的空寂,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一想到即将举行的婚礼,自己无法平静的面对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我正想着借故离开,皇甫端步态潇洒地踱下台阶,笑着说,“灵姑娘,听说花幻海是你的师兄,所以这婚礼一定不能少了你呀。”
看着他英俊的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我的心不由一冷,朝谷主躬身施礼,“可是卑职身体不适,真的无法参加师兄的婚礼。”瞄一眼玉座上的谷主,依然是无动于衷,我转身欲退下。
忽听,一声洪厚的男中音,“且慢!”
我转头看去,只见陆颖之一摆手,道服的袍袖随着他的动作猛然翻飞。
我眉头轻皱,陆颖之是长乐谷的左护法,燕云殊知不知道?
“灵姑娘,如果你不介意,贫道可以为你诊治诊治。”陆颖之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眉梢眼角已留下岁月的痕迹。
我不由一愣,他已经走到我面前,伸出大手,我略一迟疑,他脸上和蔼带笑,似乎并无恶意,我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小手伸过去。
他把过脉,微笑道:“灵姑娘连日操劳,气血虚空,贫道的玉露丹专治此证,一会儿贫道派人送来,早晚各服一粒,保管药到病除。”
“多谢陆左使。”我只得留下来。
仆役们抬来许多矮桌,整齐的摆放在大殿两侧,使女们穿梭忙碌,端来菜品和酒水。
我走出大殿,添香殿外,平整的地面上,摆放十余张圆桌,酒菜都已经上齐,众人开始陆陆续续地落座,我捡了个人少的酒桌坐好。
远处,五儿向我跑来,人没到,话先到,“灵姑娘,你怎么坐这了,谷主吩咐,请你进殿。”
我心中叹息,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不住地做深呼吸,一定不能乱了阵脚。
我随五儿走进正殿,大殿两侧的矮桌前已经坐满了人,五儿一直引我走到玉座右侧第一张桌子前,只有这里是空的,闷闷地席地坐下。心中纳纳地想,不知到时谁扮新娘?千万别是花幻海。
礼乐声齐鸣,再在众人的惊羡声中,两抹红艳艳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喜服,头上束着大红色丝带,手上同时牵起一条红绸,红绸中间挽了一个硕大的绣球,垂落在二人身体之间。
二人深情款款相视而笑,然后迈步向殿中走来,一个丰姿俊朗,英气逼人,一个风华绝代,美若神祇。
花幻海的个子要高些,雪溶刚及他下颌。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两个人极其相配,不但相配,简直是珠联璧合。
也许是身着喜服的关系,雪溶孤高清幽之气收敛许多,他的美沾染上尘世的气息,一看之下,更是美得耀人双目。
我的心不由一动,他生成这样,我都有些动心,更何况他待师兄那样深情,也许师兄被他触动,真的爱上了他。这样想着,我好过许多,一个月来纠结难安的心,此刻才稍稍放下。
二人走到玉座下,皇甫端含笑宣布:仪式开始!
“一拜天地!”
…… ……
拜过堂后,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二人挨桌敬酒,谷主、皇甫端、陆颖之,然后轮到我。
二人走到我桌前,我早已站起身,看着雪溶艳比桃花的面庞,眼中涌动缱绻柔情,我心中不觉一软,心里想着,他如此姿容配得起师兄,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雪溶手执银壶,银壶倾斜,在我的杯中注满殷红如血的酒水,薄唇轻启,“小妹,请!”声音清雅得难以形容。
小妹?这个称呼好别致呀,我隐住笑,举杯恭祝,“愿师兄和溶大哥永结同心,成就百年好合。”
花幻海眉眼带笑,漆黑如夜的瞳眸,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一划而过,快得无法捕捉,也许是错觉吧。我提袖掩面,一饮而下。
直到华灯初上,酒宴还在热闹的进行中。
看向殿中艳红的身影,雪溶身形不稳,明显是醉了,花幻海的双眼灿若晨星,举手投足间依然风度不凡,我了解这位师兄的酒量,从来只有他喝倒别人的份,他酒喝得越多眼睛越亮,这点挺像燕云殊的,哎?我怎么又想他了?用力甩甩头,好晕呀,原来自己也喝高了。
花幻海别过皇甫端等众人,扶着雪溶离去,谷主和陆颖之早已离席。不多时,众人一个个晃晃悠悠,纷纷告辞。
我回到偏殿,头昏沉沉的,倒床睡过去,睡梦中,似乎感觉有人在敲击窗棂,好一会儿,我悠悠转醒。
“啪啪啪。”
不是梦,深更半夜会是谁?我倏然起身,酒醒了多半,快步走到窗前,轻声问:“谁?”
第五章 行动暴露
“是我。”压得极低极低的声音。
我的呼吸猛然一窒,数日来的担忧即将证实,他终是为我而来。
颤抖的手推开房门,偌大的殿堂空荡荡,今日是他们大喜之日,婚宴隆重又热闹,谷中每一个人都喝下喜酒。走出后殿角门,殿檐下的阴影处,花幻海一身黑衣,黑漆漆的大眼睛里闪动着黑曜石般的光芒。
“师妹,跟我走。”说着拉起我的手。
我的心压了巨石般的沉重,他为我牺牲这么多,仅仅是为了带我出谷,可他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
我的脚步踌躇,这里没有什么不好,比起谷外动荡不安难以自主的日子,我更喜欢过这种恬静松弛的生活。
花幻海的眉头皱起,“师妹,快随我走,燕元帅此刻正在谷外接应。”
我心神一颤,他?可我不想见他,我不急于出谷,一方面也是为了躲他。再有就是寻找管擎,说来奇怪,他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我问过五儿等人,但是得到的回答全部是,长乐谷没有这个人。
花幻海的目光注视着我,似乎看透我的想法,叹道:“我的傻师妹呀,燕元帅交待过,当日之事他会亲口向你解释,到时去留随你,他绝不勉强。”
我心中冷笑,他亲口解释?至今他都不认为自己有错?迎向花幻海满怀期待的目光,也好,看在花幻海孤身犯险的份上,我就出去见他一面。
我随花幻海飞一般向西北方向奔去,长乐谷西北之主是乐使唐瑛,唐瑛我在每天的日议上总能碰到,五十多岁年纪,相貌平平,手中总是提着一柄铜烟袋,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跑了半个时辰,眼前是万顷果园,我们飞身跃起踏枝而行。不多时,面前是一道连绵起伏的山脉,山势略陡,杂草丛生,我们攀山而行。
来到山顶,前方雾气弥漫,花幻海从怀里掏出两粒药丸,与我分服。刚走到毒气边缘,我忽觉腹内一阵阵的绞痛,心里纳闷,晚上没吃不干净的东西呀,难道这药……看向花幻海,他眉头紧皱,牙关紧闭,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的心刹那间凉透,长乐谷行事虽然光明正大,但是谷规森严,若是胆敢私逃出谷,被捉回去,不死也得扒层皮。
手捂住肚子,我疼的不住呻吟,不期然触到一个圆滚滚的什物,那是陆颖之派人交给我的玉露丸,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不假思索的掏出来,倒在手心,一共两丸,自己先服下一粒,丸药入口及化,一股热流通达四肢百骸,肚子不痛了。
将另一粒送入花幻海口中,此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