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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重生之红颜白骨 作者:槿曦儿(晋江2012-09-12完结,宅斗)-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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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鸢拍了拍脑袋理清思路。童妈妈的意思是三老太太去庵里还愿必须要带个孙媳妇去,而她自己的大孙媳妇韩海的老婆生病了不能去,所以就只能到这边来借一个侄孙媳妇。而这边的三个侄孙媳妇中,一个家里有小孩,一个和她不对盘,所以唯一剩下的就是她还颇为喜欢的安鸢了。
  
  这能出门安鸢倒是不反对,只是三老太太这决定太突然了,安鸢不得不把目光转向松萝。既然她陪着童妈妈过来,必定知道老太太的意思和去得去不得。
  
  松萝微不可见地点点头道,“老太太担心二奶奶的身子骨,开始怎么说都不愿你去庵里。后童妈妈说了那白云庵的素菜一绝,去养养身子倒是极好的,便说只看二奶奶的意思。”
  
  安鸢立马明白这三老太太就是松萝所说的‘办法’了,笑逐颜开让松萝扶童妈妈先去外边坐坐,她收拾收拾就来。
  
  换好衣裳又收拾了几件比较素静的衣裳,安鸢迫不及待地跟着童妈妈去辞了老太太,开开心心地汇合了三老太太上了辆青幄马车。一路无话,马儿得得地直奔城外,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白云庵。
  
  如想象中的庵堂一样,安鸢一行进了后面的院子后,三老太太一行被安置进了厢房,而安鸢只是行李被送了进去,她人则被带着穿过一面爬满枫藤的院墙出了庵堂,在蜿蜒的小路上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一个庄子的后门处。
  
  濮阳安鸢的记忆里,这个院子叫清风山庄。
  
  庄子如记忆中一样清新雅致、宁静幽雅,并没过多的装饰与奢华,看来四王爷果然做到了承诺,让这里只属于濮阳安鸢。
  
  “你来了,”刚到中庭四王爷先迎了出来,“咱们快进去吧!”
  
  安鸢心里一喜,紧紧抓着他,“你怎么来了?”高兴过后又不禁担忧起来,“朝堂上的事情能走得开吗?你现在过来会不会被人抓到把柄啊?”
  
  “都说了做你的小女人就好,外边的事情有我呢!走咱们快进去的,早点给你看伤是正经。”
  
  大夫是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他仔细瞧了伤口好久才道,“幸好还比较及时,等我配服药擦擦就好了。四王爷,这伤口你是找的大青牛吧?”
  
  “徐老爷子怎么知道?”
  
  老头给安鸢换完药又仔细包扎上,擦干净手才道,“哼,若是用我的法子必不会留疤痕的,只是那小子心急火燎的加了血藤,伤口倒是结疤快,只怕疤痕是跑不了了!”
  
  安鸢笑道,“反正不在显眼的地方,有疤痕就有吧!”
  
  四王爷看看她,脸色不大好,“老爷子,若是用雪颜膏呢?”
  
  “雪颜膏?用用就知道了!”老头子摇了摇头,“姑娘,这伤口万不可随意沾水,也别再乱动了,更不可自己打开这纱布,明儿我再派我徒弟过来换药。四王爷,老头子可以走了吧?”
  
  四王爷道,“来人,送徐老爷子回去!”
  
  




☆、红豆

  
  孔老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语也有云女人是那头发长见识短的生物。安鸢就是个例子,很好地诠释了女人一旦恋爱后智商急剧下降至零的事实。什么世俗,什么责任,她都已顾不上了。
  
  在山庄的这几天,每日起床后先看到的总是四王爷临上朝时留下的字条,上面大多是些照顾好自己的话或者一两句诗词,安鸢不知道那诗词是四王爷自己写的还是照搬别人的,反正每张她都仔细收好就对了。
  
  已经第五日,徐老爷子的医术果然比那什么什么牛好多了,短短几日伤口不再化脓不说,还真的是结疤了。
  
  徐老爷子的女徒弟连翘大上午赶来给她换了药,又拿出一小瓶嘱咐道,“师傅交代了,姑娘的伤口从明日起方可沾水,每日洗完澡记得擦这药,至于会不会留疤,先擦一个月再去找他老人家看看。”
  
  “有劳连翘姑娘了,”安鸢起身谢过她自有山庄里的人送她出去。
  
  木棉高兴道,“可算是好了,这前太医院院判的医术果然不得了,也多亏了四王爷才能请到他。”
  
  “那是,人家医术要是不好怎么能给皇上看病呢!”安鸢笑笑进屋又歪倒在榻上,顺手拿过手边的书看起来。书是四王爷的,她也看不大懂,只是图无聊打发时间罢了。木棉从厨房拿了东西过来筛捡,想来是用来做饭的。这个清风山庄下人很少,厨房里只有一个老妈子在,所以这几天一直是木棉在负责做饭的事儿。
  
  安鸢瞟了一眼,“红豆啊,今晚喝红豆汤吗?”
  
  “大小姐想吃红豆汤?奴婢本来是想闷饭的,大小姐喜欢就熬汤吧!”自打离了韩家,木棉一直是称呼安鸢为大小姐。
  
  “你想焖饭就焖饭吧,”安鸢闲得无聊伸手抓了把红豆在手里玩儿,玩着玩着突然想到什么,笑着去了桌边。桌上有四王爷平常所用的文房四宝和裁好的纸张,她打开砚台盒,提笔蘸满了墨一字一画用心写着。
  
  木棉只认得些许几个字,半猜半读,“大小姐,井什么?豆?”
  
  安鸢红了脸推了推她,“不告诉你!做你的红豆汤去,记得煮得烂烂的舀出来晾上,一会儿四王爷回来了就好喝。”
  
  “知道了知道了,除了四王爷没见你对谁这么用心过!”木棉笑着拿了红豆刚到门口又急忙回转来,脸色不对劲。
  
  安鸢疑道,“怎么啦?该不会是韩家来人了吧?”
  
  “不是,”木棉丢了装红豆的簸箕拉着安鸢就走,没两步就被一群人堵在了门口。为首的女子头戴九凤金冠,身着暗金色孔雀长裙,柳眉弯弯,朱唇微启,似笑非笑,不怒自威。
  
  她身后的一个嬷嬷厉声道,“大胆,见到四王妃还不行礼。”
  
  安鸢吓得心里抖了抖,迅速侦查了下敌情。对方带了一个老嬷嬷,两个丫头,人数上明显优于己方。从质量上来说,安鸢相信那个老嬷嬷足以搞定她和木棉。只是这是清风山庄,是她和四王爷的,四王妃没理由在这里摆她王妃的架子。
  
  可是,可是她是四王爷的妻子啊。
  
  妻子?
  
  安鸢觉得脑子里轰轰地乱成了一团浆糊,之前所有的美好都在一瞬间坍塌。是啊,对面这个女人才是四王爷的妻子,而她,不过是,不过是个小三。
  
  虽说早已知道四王爷有妻室,但她从未把自己摆在‘小三’的位置上,方才那老嬷嬷的一句四王妃才算是打醒了她,不管她和四王爷怎样两心相许,她都是个‘小三’。
  
  四王妃倒是大度,挥手让嬷嬷和丫头们都退下,要单独和安鸢聊聊。木棉不敢离开,扶着安鸢不知该怎么办。
  
  四王妃笑道,“我知道你病着离不得丫头,我只和你说一会儿话,说完就走。”
  
  安鸢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挥手让木棉先去外边等着。
  
  四王妃好像很满意她的表现,径直往里走,“我来找你你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事儿。”
  
  “王妃不说我哪儿知道!”安鸢脑子里清楚了些,想起濮阳安鸢之前和这个四王妃应该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一类,故以猜不透这个王妃不在王府里享清闲,跑这山庄来做什么。
  
  走着走着四王妃止了脚步,从地上捡起张纸条。安鸢忙扑过去要抢,四王妃转身避开,念道,“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心里的话被念出来,安鸢又羞又气,“你还给我!”
  
  啪,四王妃突然变了脸色狠狠一巴掌甩向安鸢,咬牙切齿道,“都嫁了人了还能这么折腾,你上次害得王爷还不够?”
  
  女人生气起来都是可怕的动物,安鸢只觉得有脸像火燎似的疼,可是她却不敢哭,只能强辩回去,“你既然身为四王妃就该有四王妃的样子,别做些市井泼妇做的事情。别以为你有个有权势的娘家我就不能耐你何,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四王爷的面上这巴掌我一定还给你!”
  
  “呵,脾气倒是还那样!”四王妃长呼出口气缓了缓震怒,一字一句慢慢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父亲是前兵马大元帅,四王府里的侧妃李氏是将门之女,侧妃石氏出自钟鼎世家,庶妃柳氏是已故皇后的远房侄女。”
  
  安鸢双拳紧握,手指甲死死扣住手心板了脸,“够了,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四王妃笑笑,“先前你是濮阳家大小姐,和周家渊源颇深,既然你心思在王爷身上,你要胡闹我都由着你,想着就算将来王爷娶你进府,你的位份总不会高过我去,所以能打打马虎眼的地方我倒是愿意做。”说到此四王妃突然话锋一转,“可你如今都已嫁了人,怎么还好意思缠着王爷?就算你自己不要脸,也好歹为王爷想想。”
  
  安鸢被戳中痛处,咬咬牙回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没有四王爷的允许,这清风山庄除了我其他女人都不能随意进入,四王妃贸贸然过来就不怕惹恼了四王爷?四王妃您是出自侯门,可您别忘了,您可是膝下犹空,光只一个娘家可是坐不稳四王妃的位置的。”
  
  四王妃在皇室里是出了名的贤德,可唯一的遗憾就是至今未给四王爷生下一儿半女,这孩子问题可是日夜困扰着她,这会儿被安鸢三言两语戳中心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从袖中掏出一个拇指粗细的竹筒向她掷过去,“这是方才截到的,你自己看吧。”
  
  竹筒是常见的捆绑于信鸽腿上的那种,竹筒里的纸条上只有短短几字:二四清风。
  
  安鸢也变了脸色,“四王爷叫你来的?”
  
  “王爷还在宫里,我哪儿找得到他,我怕出事就先过来了!”
  
  “多谢了,烦劳四王妃转告王爷一声,我先回去了!”安鸢说完急忙叫木棉进来收拾了东西,赶着回了庵里。
  
  她前脚刚走四王爷就来了,看到四王妃在屋中还愣了下,“你怎么过来了?”
  
  “哦,有人已发现了她在这里,你在宫里我来不及通知,就先过来这边了。”四王妃将那个竹筒信件交给四王爷,犹豫了下又把先前那张安鸢写的纸一并放到他手心,“她回白云庵去了,我来的时候她正在写这个。”
  
  




☆、周蕊

  
  安鸢回去的时候三老太太正带着林二太太在经堂诵经,她去露了个面照例以身子不好为由回厢房歇了,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院中颇为热闹,还有男子的声音。木棉打开门出去瞧了瞧回道,“二奶奶,是溏二爷、衿大少爷和江大爷来了,现在去给三老太太请安了,估摸着一会儿就过来了。”
  
  “他们怎么来了?难不成四王妃那纸条有关韩溏?这是打算来捉奸么?”安鸢揉了揉眉心让木棉给她换了身衣裳,刚收拾完韩溏父子就进来了。她换了笑脸将衿哥儿拉过去,“木棉快去打盆水来,再去把晾好的绿豆汤给二爷和衿哥儿拿来。对了,二爷你们怎么来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盛夏的天确实热,韩溏边擦脸边道,“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老是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问他什么事儿也不说,我也就没在意。哪成想刚才和江弟出城的时候竟看见他带了小厮也往这边走,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哦?怎么了衿哥儿?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安鸢拿手给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又要去拧帕子。衿哥儿抢先一步捞起帕子拧干,自己擦了脸道,“也,也没事,只是多日不见,想母亲了。母亲的身子,可好些了?”
  
  安鸢听明白他是在担心她胸口的伤口,瞧着衿哥儿因为热气也晒得通红的小脸心里一酸,故意拿左手把他往跟前拉了拉,“母亲的病早好了,咱们衿哥儿这么担心母亲,知道疼人了啊。”
  
  衿哥儿惊喜地大眼睛闪了闪,“真的好了吗?”
  
  “当然是真的,你瞧母亲的样子看上去像有病吗?”
  
  衿哥儿仔仔细细看了看,笃定地点点头,“母亲才没病呢!”
  
  “乖!”安鸢拿了扇子慢慢给他扇着,母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把韩溏冷落到了一边。韩溏倒是没生气,反而是嘴角含笑地看着。想着这个濮阳安鸢果然不同于一般人,怪不得当初老太太非得强硬地逼我娶了她呢。对上,她能做到尊敬孝顺;对下,她能以母亲的心照顾庶子;对妾,她能做到不妒不嫉。
  
  韩溏突然想到了戴着蝴蝶簪的那个安鸢,那个还能对她言笑晏晏的安鸢。从几何时他们之间就只剩怨了呢?
  
  因韩家一大泼人在庵里寄宿,那解暑的绿豆汤倒是常备着的。木棉去端了两碗过来,看韩溏呆呆地发神也不敢打扰,只是放了碗在他手边的桌上,另一碗端给了衿哥儿。
  
  喝了汤又说了会儿话,太阳就快落土了。因庵里不便留男客住宿,韩溏几人等太阳落土后就得往城里赶了。七日的还愿刚好到日子,安鸢便跟三老太太商量了和韩溏他们一起先回去。马车到底没有骑马来得快,等回到韩府的时候已经点灯了。
  
  让人先把衿哥儿送了回去,安鸢回屋先卸了钗环,又要了水洗完澡,出来看韩溏还在,“二爷有事?”
  
  韩溏将她拉到桌边,让丫头把桌上的盖子都揭开,指着满满一桌菜道,“在庵里这几天吃不好吧,我让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荤菜!”
  
  这么短的时间要做好这么多菜倒是不容易的,安鸢不好说她这几天顿顿汤水补得已经胖了,只得谢了在桌边坐了,投桃报李给韩溏舀了碗老鸭汤递过去,“喝碗汤再吃饭吧!对了,衿哥儿那边不知道晚饭备的是什么,芙蓉,你过去看看衿哥儿吃了没有,没吃就叫过来。”
  
  韩溏瘪了瘪嘴,“大厨房的人定是早送去了的,你快吃你的吧!”
  
  安鸢想了想,也是,饿着谁也不会饿着衿大少爷啊!折腾了这么久她是真饿了,咕噜咕噜连喝了两碗老鸭汤。
  
  “二爷,汤熬得这么入味儿应该熬了好几个时辰吧?现做怎么来得及?”
  
  “你只管吃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安鸢望了望天,明智地选择了继续吃饭。
  
  “对了二爷,上次裢哥儿满月酒的时候咱们不是在荷塘摆了戏台么,周蕊妹妹听说后很是喜欢,听说那塘里可以划船更是嚷着要来,我想着明儿找人把她接来住两天可好?”
  
  韩溏表示没意见,“你自己做主就好,这些事不必问我。”
  
  “哦!”安鸢恩了声,又继续闷头吃饭。
  
  周蕊最近在家里被她母亲濮阳明织烦着说亲的事儿,早想躲出来了,正巧安鸢派于妈去了,她还不得当即收拾了东西跟着过了来啊。濮阳明织知道韩溏的名声的,况且他伤人事件还没过多久呢,哪儿敢让周蕊过韩家来小住啊,自是拉着不准走,母女俩在院子里吵得不可开交。后于妈眼见着不好,再三保证韩溏其实没那么混账才换来周蕊两天的自由。
  
  周蕊来了后第一句话就是数落她娘,“鸢姐姐,你说我娘那人怎么那样啊!”
  
  “小姑姑也是担心你嘛,好了好了,既然来了就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
  
  “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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