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重生之苍郁纪事 作者:糍粑鱼(晋江vip2015-02-12完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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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重生之苍郁纪事》作者:糍粑鱼
苍郁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皇后,更没想到皇帝会如此憎恶她
重活一世,她一心复仇
然而,真相似乎和她知道的不太一样……
据说本文又叫《被嫌弃的渣皇的一生》/《每天早上都会发现皇后想杀朕(感谢小天使堂鼓罢未提供)》
据说作者某鱼节操值高到爆表
=
本文架空,日更,HE
皇后自称“孤”,而非“本宫/哀家”,只是因为某鱼喜欢“孤”字的音(好多读者问过,特此解释。架空,任性!)
内容标签:报仇雪恨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苍郁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重生
这个宫殿面阔九间、进深三间,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居住之所。
层层红色撒金帐后的东尽间里摆着一张巨大的婚床,百子千孙帐挂在两边,镶嵌着珍珠和各色宝石的金质后冠被随意地抛在床上,而本该坐在床沿的女人无视殿中教养嬷嬷和宫女的训诫恳求,独立窗前,仰望窗外天空上悬挂的一轮明月。
她忽然开始怀疑,究竟过去是场梦,还是此时身在梦境中?
龙涎香的轻烟从铜兽香炉的嘴中冒出,这是她十分熟悉也十分厌恶的一味香,此时闻来,已然经年。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面孔,同样的夜晚,同样的身份,不一样的自己。
她曾在痛苦中死去,却又在过去的某一刻里醒来,发现自己穿着沉重的礼服,仍坐在那顶无比宽大的轿子里,所有的悲苦都似黄粱一梦。
没有人发现她偷偷地睡着了。漫长的皇城街道和宫道不知耗费了多久的时间,她在对未来的无可捉摸和惶恐中,被刺耳的喧嚣乐声催得入了眠。
是梦吗?那个可悲的女人,与自己有着相同的面目、相同的身世,怀着天真和善意,却不知早已注定是没有生路的棋子,临终时连一个会因她而落泪的人都没有。
可若不是梦,为何会如此清晰,哭泣和伤痛都感同身受。
又或者,是老天爷垂怜,令她重活一世,改写自己的命运?
在那个梦里,被宫人搀扶着走向位于整个皇城中心的大殿时,透过眼前的玉珠串,她惶恐不安地低着头,不敢看那个手握天下的男人的脸。
历经了梦里的一生,她不再惊慌,抬起头与他视线交错。他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愕然,而她震惊于梦境的真实与清晰。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笑容。
不是梦!
她重生了!在凄凉过世后重生,回到无可奈何的起点,从遇到这个男人开始。
“陛下万岁万万岁——”身后的人突然齐齐出声,苍郁回过头,视线从一大片跪在地上的宫人滑过,落在身着玄色礼服、头戴十二旒冠冕的男人身上。
男人有着年轻而威严的脸庞。那威严令他看起来更成熟,使人一眼难以猜测他的真实年纪,往往会将他猜老好几岁。
男人有着薄薄的双唇,仿佛刀削出来的线条令他显得冷酷。苍郁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冷酷并非表象,无论他微笑时的温暖有多么迷人。
男人有着温和的表象,极其善于伪装,这伪装迷惑着所有人,包括不可一世的苍氏。
“都下去吧。”男人下了命令,宫人们立即鱼贯而出。
他缓缓步行至苍郁身边。他十分高大,苍郁要仰起头才能对上他的双眼,然而苍郁并不看他,只仍旧看着窗外,那轮讽刺着这一场景般的圆月。
上一世悲剧的开启之日,竟是满月。
这么明亮,生怕任何一丝不堪的往事藏在哪个角落里不被发现。
“皇后好大的胆子。”他说,声音带着调侃的笑意:“从来没有一个皇后会在皇帝进入婚房之前,自行摘下头冠。”
在旁人眼中,这个男人是个极其温和的人,曾经她也这么以为,可现在不了。
他的心像传说中的玄铁一样冷硬,城府深不见底,却让所有人都错以为他是个极好的人。
此刻他用调情的语调同她说话,若她仍是上一世不懂世事的少女,即使心里深处埋藏着刚刚夭折的爱情,也会忍不住对他产生好感。
“太重了,我没有戴过这么重的头饰。”她仰首望着他,少女的音色没有恨,没有悲,只有天真。
他眼中也透出笑意,仿佛来自真心:“你要习惯,不可再让人看见你这样。皇后是后宫之首,天下之母,该有的仪礼一样也不能少,否则就不得不面对无尽的非议。”
她低下头去,叹了一口气:“当皇后真不容易。”苍芸不是体弱多病,而是被这些沉重的头冠和礼服压坏了身子吧?
他牵起她的手,并在她缩回之前用力握住,牵着她一步步走向床榻。
“习惯就好,也许你会发现,当一个皇后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难。”
“真的?”
“朕没当过,只是揣测。”
“你逗我玩儿呢……”
“皇后想何事如此入迷?”他打断了她的沉思,那是上一世的记忆,大约是身在同样的场景,每一个字她都能记得,记得他从一开始就在欺骗自己。
“在想……”她重新望向窗外:“如果我说我一点也不想当这个皇后,我会不会有机会离开。”少女圆润的脸庞还带着稚气,却有着完全不符年岁的眼神和语气。
是真话,也是试探。
她想让姬杼知道自己的诚意,却又不能太冒进——在这种时候告诉他“我愿意助你毁掉苍氏”,他一定不会信,反而会以为她是苍氏派来试探他的,对她更加戒备。
可她头一回做这种事,忘记了很多时候旁人对一个人的判定是来自于眼神与说话的语气,而非仅仅是所说的内容。
于是她只能失望地发现姬杼的伪装连一丝丝裂痕都没有,对于她的试探,他连一点点反应都不愿意给。
他只是轻笑着说:“皇后还是个孩子啊。”
苍郁很快就察觉了自己的失误,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眼神和语气同十六岁的少女绝不会一样,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在耍弄阴谋手段这个方面,她确实只是个孩子,太心急,考虑得也不周全,看过再多的书也弥补不了经验的缺失。
这个失误,会令获得他的信任这件事更加艰难。
首战就告败,对苍郁是个不小的打击。但她并不准备放弃,因为放弃就只有死路一条,她并不认为老天的眷顾是为了让自己重新体验痛苦的死法。
“时候不早了。”如同前世一样,他握住她的手,引她走向床榻。
她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将那顶沉重的后冠戴回她头上,唤来宫人呈上合卺酒,接着前往西次间祭拜神灵,最后便是就寝。
她麻木地跟随着他,脑中却在快速地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憎恶她,憎恶到不愿她诞下他的子嗣,因此前世两人同房的时候并不多。
若是这一世让他如愿,面对自己的仍只会是个死局。
尽管她同样厌恶与他同房,可她并没有自由到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去达成目的。
只是身孕不能来得太早,否则将难以掌控苍氏。
祭拜完神灵,他们回到东尽间,宫人伺候他们脱了衣裳便退到门外。此时苍郁已然平静下来,她身着中衣坐在床沿,身旁是同样身着中衣的姬杼。
历经人事的苍郁已不会真正害羞,可她必须作出害羞的样子。
姬杼靠近她一寸,她便往后躲一尺,一直到后背抵在床帐上,再无可退之处。
这是她上一世不敢做的,上一世她只是畏畏缩缩地发抖,姬杼似乎很讨厌那样的女人,对她没有丝毫怜惜。
错误的路子不能走第二遍,于是她沉默地反抗。
“皇后怕朕?”他低低地问,玩了这么久追逐的游戏却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
苍郁已憋了好一会儿气,眨眨眼,两行泪珠便滚落下来——这是她幼时常用的把戏,用来向父母骗取想要的东西,自从父亲过世后就再也没用过,但此时也许能帮她。
她咬着唇摇摇头,手臂紧紧抱住屈起的双膝,泪珠子却接连不断。
“皇后为何哭了?”他一边问着,一边递过来一方帕子为她拭泪,被她侧首躲过。
气氛突然僵冷了起来。
苍郁压抑着急切的心情,将脑袋闷在双膝间,努力逼出更多的泪水。
“皇后?”在她如此无礼的情况下,他仍未撕破伪装。
苍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哭得花容失色的脸,下一刻却又跪伏在他面前,哽咽道:“陛下恕罪!”
“皇后为何突然……”他探询地问。
“主家大爷说我长得与先皇后相似,逼迫我嫁给陛下,我本已有心上人,恳求陛下放过我……”她小声地啜泣着。
守在门外的宫人里有苍氏的眼线,她不能太大声,若是被他们听到可能会产生变数。
她只想让姬杼知道她不愿意与他圆房,以此弥补方才心急犯下的失误。一个想成为替身的人,绝不会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
姬杼绝不会因此就废掉她的后位,没有一个皇帝会做这么草率的事情,因为一定会有人打听到真相,而皇帝们丢不起脸。
算计一个曾算计她的人,是一件非常令人紧张的事情,甚至让她微微发抖。幸好她正在哭,只会被当成太过激动。
静默了好一会儿,房内终于再度有了声音。“既已入宫,过去种种皇后就忘了吧。”他冷冷地说。
从见面到现在,他终于撕下了温和的伪装。
苍郁松了一口气,继而极度兴奋起来。
她骗过了他,骗过了一直欺骗旁人的姬杼!首战失利的挫败感一扫而空,替换为满腔的喜悦。
可她不能让他感受到这喜悦。
“擦净脸,歇息吧。”他将帕子掷在她脚边,唤来宫人为他着衣,似乎非常生气。
苍郁将脸深深地埋在帕子里,这样他才不会看到她扬起的唇角。
这是一个不算太差的开始。
第2章 大夫人
帝后大婚之夜,皇帝自长信宫怒气冲冲地离去,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宫中,也传到了苍氏的耳中。
对苍氏来说,被皇帝打脸是不能容忍的挫败。第二天帝后要分别率领百官和后宫妃嫔前往太庙祭天,第三天到第七天要接见邦交使者,接下来的两天又是盛大的宫宴,一直到典礼完全结束,苍氏主家大夫人才见到了苍郁。
若非苍郁有着皇后之名,面上不能有伤,主家大夫人早已狠狠抽了她一耳光。在她入宫之前,主家大夫人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教导她各种宫内规矩,就是希望能让她别犯错,谁知她竟在大婚当夜就惹恼了皇帝。
苍郁跪在地上聆听大夫人的训导,门外守着的是苍氏的人,所以大夫人肆无忌惮,让当今皇后跪在她面前。
“看着我,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大夫人气得直发抖:“我可不会信你什么都没做!”
苍郁缓缓抬起头,泪眼望向大夫人,声音支离破碎:“我……我只是……只是……”跟着便泣不成声。
大夫人不耐道:“哭有什么用!只是什么?”
“我告诉陛下……我不想当皇后……”苍郁说着,哭得更凶了。
若不是苍郁母亲在他们手里,苍郁绝不会停止对苍氏的反抗,主家大夫人深知这一点,只是她没想到苍郁会这么大胆。
她并没有识破苍郁的谎言。若要从苍氏手中救出母亲,皇帝是唯一的指望,这个不成器的小丫头会这么做并非不可能。
“你可真有胆量。”主家大夫人冷笑道。幸好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皇帝就算生气,也只是生气苍氏小小的欺瞒。但苍氏既然送了这么一个长得像苍芸的人进来,讨好皇帝的居心就已摆在明面上了,这点欺瞒根本无伤大雅。
只是看起来柔弱好拿捏的苍郁,竟然自己拿了主意,这却不能不防。
从皇帝怒离中宫之夜起,苍郁等待大夫人已有数日。搞砸了苍氏的计划,苍氏自然不会轻易饶了她,对今日的境遇她已推算多次,才最终决定了要怎么去做。
她擅自主张必会令大夫人起疑,若是激得苍氏决意放弃她这张牌也并非不可能,后宫里苍氏女人不止她一个,只是唯有她背后没有靠山。
可人既然想做一件冒险的事,便不能指望没有任何风险,尤其她这样孤身奋战的人,连能替她收拾的人都没有,只能随机应变。
“我再也不敢了……”苍郁跪行数步,在大夫人脚下磕头恳求:“求求大夫人千万不要算到我阿娘头上,是苍郁一时想不开,和阿娘没有关系!以后大夫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再也不敢擅自做主了!”
真像个可怜虫啊……苍郁心酸地想,可她无所依仗,根本没有别的法子。
在得到姬杼的信任之前,她对苍氏的王牌就是阿娘,他们并不知道她已知晓阿娘的死讯。
大夫人见到她卑微如尘埃般的求饶,又见她极力撇清母亲的干系,方才兴起的防备顿时消散了——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仗着容貌兴起了点胆子,谁知被陛下泼了冷水。瞧她怯懦的样子,一次尝试失败就吓成什么样子,想是以后未必敢再试。只需长长久久地将真相瞒下去。
她不能离宫,如今挂名在大夫人名下,也不可能召见亲生母亲,大夫人并不担心她会知道些什么。
“我可不敢再信你。”大夫人并没有立即放心,存心拿捏她,冷笑道:“这么大胆的事你都做出来了,焉知你不会做更大胆的事?”
苍郁抬头傻傻地望着她,急切地表达忠心:“那……大夫人要如何才会信我?大夫人说什么我都照做,绝不敢违背!”
“傻孩子。”大夫人叹息着,伸手扶起了她:“起来吧,堂堂一国之母,这像什么样子?”
苍郁自从落到这群人手里,还从未有过这等待遇,便露出在受宠若惊的表情。
大夫人引着她走到中殿中央的凤座前,便放了手,对她道:“坐下吧,这里才是你的位置。”
苍郁犹疑着不敢坐,小心翼翼地看着大夫人:“这……大夫人尚且站着,苍郁不敢……”
大夫人笑得慈爱:“你这傻孩子啊,以为我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因为你气走了陛下,便用你母亲来威胁你?七娘子的事大老爷是做了急了些,若不是你执意不肯进宫,他也不会这么逼迫你们母女。”
苍郁想到母亲的死,心中冷笑,面上却还得做出惊异的样子:“那大夫人进宫是……”
“从古至今,从未有过一个世家能永久兴盛,便是兴盛了三百年的苍氏,也难免逃脱这个命运。这些话从前我们不想说,因为你还小,未必能理解,可如今再不说,又怕你再胡闹。”大夫人道,面色凝重起来。
“你只知眼下苍氏一族享有何等尊荣,却不知多少人在背后虎视眈眈,亟待取代苍氏。新旧更替本是常理,可我苍氏一族人口兴盛,需要照拂的孤儿寡母也不少,若是苍氏倒下了,这么多人要怎样活下去,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吗?若是苍氏主家失势,自身难保,即使再想照拂,也是有心无力。”
大夫人凝视着苍郁:“这么说也许很失礼,但娘娘应当知晓孤儿寡母的难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