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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重生之海盗相公 作者:落笔吹墨(晋江2014-06-02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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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胡婵已不得而知。
  白日里在军营相遇,胡婵紧张得不敢去看胡继宗的眼睛。本是他理亏心虚的吧,为何自己却成了怯懦的那一方。
  真想有个宠自己爱自己的父亲,胡婵想到此处暗自一笑,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自己向来是以内心强大为傲的。
  儿时,没有较好的家世,又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受了村里其他孩子的嘲笑,都未曾这般想家,如今也一样。
  凡事都要靠自己,若不自己替自己解忧,早就郁郁而终了。
  胡婵勾起嘴角,看着手里的衣衫心虚一笑,不知补得这般难看,余唐光会不会再穿。
  一阵风吹过,灯烛扑簌簌闪动几下,只觉得窗口有异,胡婵猛地抬头,一袂黑色衣角转瞬即逝。
  “糙哥,咱说好了的,我叫你无后顾之忧,不论何种方法,你都不许再计较于我。”胡婵虽怕糙哥的拳头,但晓得这人性子耿直,说过的话定不会反悔。
  他虽说今晚要找自己算账,但因事前的承诺,定不会将自己如何。
  窗外没有动静,胡婵拎起桌边一根木棍,走向靠近上房一侧的墙角,随时准备用棍子敲击墙壁以便余唐光及时赶来。
  要说这里有重兵把守,隔壁又是庆元朝为数不多的文武双全的青年将领,自是安全的。但余唐光还是留了一根棍子,以便胡婵有事要找自己。
  胡婵靠着墙壁走向窗子,顺着半开的窗缝儿往外看,入眼只是斑驳的树影和湖面上泛起的粼粼月光。
  微皱眉头,大约是自己眼花,胡婵提着棍子准备往回走,忽地看到院墙下的树干上似乎立着一个人影,眯眼仔细瞧,胡婵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微张了嘴巴,胡婵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又惊又喜,那人影像极了左厉冥。虽说夜色黯淡,但从身形及身姿来说,都如那个海盗头子一般无二。
  如果之前不信,胡婵此时也是头皮发麻。今儿是清明,莫不是他阴魂不散追了来。
  双腿僵硬,头皮像是给人提着一般,嗓子也紧张得忽地干燥异常。棍子掉落地上,砸到胡婵脚面,吃腾地低头捡起,再一抬头,那树干上又空无一物,仿佛什么都不曾出现过一般。
  胡婵渐渐恢复,见那影子不见了,又有些失落。“我与他又无仇无恨,我怕个什么劲儿。”
  方才只是下意识地惧怕鬼怪,如今想通了又想再见他一面。
  毕竟相处了许久,胡婵又想起左厉冥落入崖底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为旧友又进贼手

  第三十八章为旧友又进贼手
  他没有亲人,义父义兄又是没多少感情的,细论起来,临走前还是与自己相处的久一点。
  他是否缺银子了,无依无靠地在下面也是难过吧。都怪那日的糙哥,若不是他多管闲事,自己也会多烧些纸钱过去。
  放下手里的衣衫,胡婵打开亮格橱,翻找起上次买的元宝纸钱。好在还余了一些,胡婵拿出来勾起嘴角。两人虽没有过命的交情,也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但总归在一起朝夕相处了许久。
  路边遇到可怜的猫狗还会多瞧两眼,何况是曾经相依为命的苦命人。又想起那日在洞口,亲眼看着他掉下悬崖,茫然的空虚和无边恐惧涌上心头,不止为了亲眼看见一个生命的消逝,也为了自己未来死局一般的生活而绝望。
  自己是幸运的,但左厉冥却早早地没了生的希望。自己是他的俘虏,却从未受到伤害,就连那毒药也是他故作玄虚哄骗自己的。说不上来是恨是怨,倒有些感激,不说旁的,在孤岛上的日日夜夜,若没有左厉冥,自己早便尸骨无存了。
  将元宝纸钱装到小筐子里,熄灭了屋内的灯烛,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瞧瞧正房里已经没了声音,想必余唐光也歇下了。
  “拿着,我明日再给你烧一些,不够了就来找我……啊不,托梦就行了……啊还是算了,我会定期烧纸钱的,你轻易莫来找我。”胡婵找了处僻静地,即便有火光,屋内人也是瞧不见的,边嘟囔边将元宝纸钱一股脑丢到火堆里,看着火光为左厉冥念了两声佛号。“早些托生吧,来世再莫作海盗,安安分分做个生意人也成,就是莫做海盗。”
  忽地一阵风,吹得火苗瑟瑟发抖,烧后的灰烬带着火点,诡异地乱窜。胡婵只觉得背后发凉,将最后的元宝扔进火堆,便起身准备回房。
  清明之夜还是莫乱走得好,自己虽是给左厉冥烧纸,但也难保有鬼中盗者路过此地坏了规矩来抢。总计左厉冥就算死了也是厉鬼,没几个能欺负得了他,自己还是回房吧。
  胡婵蹲久了,双腿有些酸麻,拄着膝盖往起站,忽地觉得自己身子轻了许多,站起后又高了许多。
  不妙,电光火石间,胡婵觉得身后一人将自己整个抓住,一下子便腾空上了墙头。
  “着火走水啦!快来人啊!”意识到自己被劫持了,胡婵想也不想便使出自己多年得来的经验,喊了出来。
  身后那人顿了顿,好似惊慌地四处看了看,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带着胡婵消失在墙头。
  屋里的余唐光还未睡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胡婵的屋子安慰一番。白日里,胡婵捉弄了糙哥,被出言吓了一吓,她是个姑娘家,自是要自己去安慰一番的。
  余唐光熄了灯,在黑暗里暗自给自己找借口,正纠结着,便听到胡婵的声音,于是第一个冲出了屋子。
  胡婵的声音响彻在府内上空,也就那么一瞬的空当,只见所有屋子里的人都冲了出来,糙哥包着头脸,也晕头晕脑地窜上房顶,却未发现什么火光,而是看到东南角屋顶上,一个黑衣人携着一个瘦弱的人疾行而去。
  “着火啦?在何处?”众人纷纷惊慌失措地相问,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我说本正,瞧着像是你的小厮,叫人给劫走了,就往那边去了。”糙哥站在屋顶上,对着下面已经踢开胡婵屋子门的余唐光说道。
  余唐光也以为是府里走水着火了,第一时间便赶去胡婵的屋子带其出来站到安全之处,猛地听到糙哥的声音,想也未想便窜上屋顶,朝着糙哥所指方向追去。
  前面的影子已经越来越小,对方功夫不弱,带了一人仍旧可以如此疾行,想来不是简单人物。余唐光边追边想,那声呼救是胡婵发出的不假,但府内并无着火,她定是吓坏了,这才口不择言。
  想到此处,余唐光加快脚程,却见前面的影子一个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好汉,能否将这刀离我脖子远一些,你也知道我这小身板是决计跑不脱的,我也不敢挣扎,不必拿刀架着我。”胡婵尽量将自己的脖子远离那人手里的大刀,缩着脖子往下看去,那是柄形状怪异的刀。
  身后那人操着生硬的话,也不知是哪里的口音。“莫讲!我明白!如何做!”
  胡婵又仔细看了那刀,再细细分辨他的口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就像前世里临死之前。
  正想着,便觉身后那人一个急闪,带着自己跃过几个屋顶往密林藏去。
  速度过快,又在夜里,待胡婵看清后,只见三个黑衣人,个个手里提着把形状怪异的刀出现在眼前。
  算是会和成一处,身后那人带着胡婵与另三人疾行进密林,七拐八拐来到一隐蔽处,这才停止不前。
  算是彻底看清了,这分明是四个倭寇,且个个都是武士出身,从他们手里的武士刀便可辨清一二。
  四人叽里呱啦姑打姨妈死了好一阵,这才顾得上瞧胡婵。一个矮胖的倭寇见了胡婵仿佛很是生气,提刀就要上前结果了她,却被那个劫持胡婵的倭寇拦住,叽里咕噜喝了一句后,那人便“嗨”了一声退下。
  胡婵前世里便是被这群倭寇所杀,这世里又遭遇相似的情形,于是在心里暗骂跟了余唐光左右都无好事。
  那个倭寇解下蒙面的黑布,蹲下身来盯着胡婵看了起来。
  这人长了张短脸,眼睛细小且肿,眼角耷拉着,既显得忠厚却又透着一丝精光,鼻子倒是生得好,可一张瘪瘪抿着的嘴却破坏了整体。
  这人盯了半天,忽地冲着身后三人讲了一句话,便听三人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胡婵不厚道地想,他们一定在说,“看眼前这个庆元朝男人,怎地也有比他们自己还矮小的”,又或者是“稍等片刻再任由你要杀要奸”之类的话。
  “你,老实,我要赎金。”那人笑够了,拿起大刀在胡婵眼前晃了晃,根本没有将这个面皮细白身子骨极轻的“男人”放在眼里。
  做够了强盗,不时做做绑票者,也是很好一件事。轻轻松松等着拿银子,肯定比拎着大刀打家劫舍来得舒坦。
  胡婵听懂了他的意思,心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刚脱了海盗的魔爪,又落进倭寇的淫窝。海盗倒好说,到底是一朝人,但这倭寇可就是外族了,除了面前这个会点蹩脚中原话,另三个基本算是哑巴,连沟通都成问题。
  胡婵瞄了眼四周,黑黑的林子不时飞过惊鸟。跑到别人家的地盘上打杀抢掠,竟这般嚣张跋扈,是可忍孰不可忍!胡婵在身后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
  皱眉掂量了他们手里的武士刀,连普通兵士都没有把握,何况自己一个弱女子。胡婵压住胸中怒火,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当初左厉冥劫持自己时,都未有过这般感觉。
  好汉不吃眼前亏,虽有国仇家恨,也不能冲动。胡婵轻轻垂了眼皮儿,不再言语,她还不想像前世那般就这么死去。
  那倭寇见胡婵有些不服,抬手便要打去,冷不防却大叫一声,接着便捂着方才伸出去的那只手,吃痛地跪在地上哼唧。
  另三人功夫不弱,见此情景便各自跃上树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是种“忍术”,前世里的胡婵听父亲说过,东瀛来的走投无路的武士,多数深谙此道。他们有着超强的隐蔽能力,稍不留神便会被藏在暗处的他们伤了性命。
  胡婵躲过面前的倭寇,躲到树后藏起来,接着便见一只黑漆漆的仿佛沁了毒药的利箭深深贯穿到那人的心窝处。
  长久的寂静,仿佛此处从不曾有人来过一般,只有地上的倭寇尸体静静躺着。胡婵很害怕,试探性地探出头去想看个究竟,却不防一支利箭啪地射来嵌进脸旁的树干上,因猛地停止前进尾部不安地弹晃。
  胡婵忙收回头,原想着此人不知敌友,如今看来对自己应是没有恶意的。此人箭法必定高超,若想取人性命,方才一箭便会瞬间要了去,射在树干上定是警告自己不可探头出来。
  胡婵捂着心口,觉得这人的箭法只在左厉冥之上,看来今日性命是无虞的了。就在这空当,只听不远处树上大叫着跌落下来一人,想来是自己方才探头时,也惊动了某一个倭寇,并且被那个神秘人迅速发觉一箭毙命。
  还有两个人,倭寇擅长伪装的忍术,可自己和那个神秘人应是庆元朝人,时间久了可就没有优势了。此时一旦走出来,会立刻被倭寇在暗处所杀,若是藏着,也终究会耐不住而有所疏漏,到时依旧被这伙灭绝人性的侵略者捕杀。
  想到此处,胡婵捡起脚边一块石头,任意猛地丢向一处高空,想的是倭寇可以将它当作目标出击,此时便可以给暗处的神秘人机会,将可恶的东瀛人斩杀于箭下。
  但这几个倭寇毕竟不是一般人,两人均未上当。当然,神秘人也未上当,胡婵觉得很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存大义联手对倭

  第三十九章存大义联手对倭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两方仍就这么僵持着。若再如此拖下去,神秘人终将被倭寇反败为胜,自己也绝活不成。
  再说自己前世里就是被倭寇所杀,又恨这伙人不请自来烧杀抢掠,胡婵心底那小小的民族大义被无限放大。虽说自己没读过多少书,也不似余唐光一般忧国忧民,但癞人也有几分泥脾气,面对这伙强盗,胡婵决定冒一次险,为了别人也为自己。
  胡婵走出树后,预料中的,那支利箭又射向了身旁的树干,停住后急速摇晃。胡婵没有躲闪,如是神秘人所发,定不会伤到自己,如是倭寇来袭,神秘人便可趁此将其射杀。
  胡婵走到明处,再没有利箭提醒自己躲回去,也没能引出倭寇,一时间站在原地很是尴尬。
  忽地,左前方猛地跳下一人,观其身形高大,绝对不是倭寇,那就只能是神秘人了。神秘人也蒙着脸,身姿挺拔侧面对着自己。感觉到一阵疾风,两个倭寇如幽灵般疾驰向神秘人,一边的胡婵急得直跺脚。“你快躲起来!”
  话音未落,神秘人便与倭寇交上了手。倭寇的刀法精湛,招招直取神秘人要害,迅疾狠猛且路数怪异,一时间,神秘人招架得很是吃力。
  箭法上的优势得不到施展,只好用这种倭寇擅长的近身搏斗方式来过招,胡婵看得心急如焚,身上只有一把左厉冥留给自己的匕首,三人缠斗在一处,不会功夫的胡婵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此时的自己可以逃走,然而那样的话似乎有些不仗义,虽说自己是个女子,且贪生怕死,但胡婵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血性的。
  “况且逃了的话,他死了倭寇会很快追到我,我还是个死。”胡婵自言自语,想到此处拿起一块石头砸向一个倭寇。
  石头砸到一个倭寇的身上,人家仿佛不曾发觉,仍旧专心与神秘人相斗。
  不知是飞来的石头扰乱了那个倭寇的注意力,还是神秘人刀法太过高超,竟在其腰上划了一刀。
  那个倭寇吃痛,但还是不减凌厉,另一个倭寇则趁着神秘人出刀之际趁虚砍向神秘人的胳臂。
  神秘人也不躲闪,豁出去紧逼受了伤的倭寇,一刀将其半个臂膀砍下。被砍了胳膊的倭寇倒地痛呼,神秘人也吃痛地捂着被砍伤的胳膊往后退去。
  剩下的一个倭寇紧逼上前,谁料神秘人步步后退,几步便跃上了高树,倭寇提刀跟上,却是一声惨叫跌下树,胸口处深插着一支黑羽利箭。
  地上被砍了臂膀的倭寇疼过了劲儿,起身奔着胡婵而来。胡婵早便离他远远,却还是被起其追上,感觉到头上生风。
  倭寇的大刀就要落在胡婵头顶,神秘人又发了一支利箭,重重撞击在刀身上,使其改了路径。
  虽然刀刃不再对着胡婵,但整个刀身仍旧砸向胡婵,刀把顺着头发落下,砸在其脖颈处。冷不防地受伤,胡婵只觉得身子一侧歪便倒了下去,吃疼地站不起来。
  神秘人紧接着跳下树,在那被砍了臂膀的倭寇脖颈处补了一刀,算是送佛送到西。
  胡婵挣扎想起身,却感觉头上流了血,整个身子都跟着疼了起来。
  神秘人跑到近前,细细看了看胡婵的伤势,确定并无大碍后急忙背起她往回走。
  血顺着头顶往下流,胡婵无力地贴在神秘人脸颊上,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这种味道很是熟悉,虽知绝无可能,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左厉冥?”
  那人并未停下脚步,甚至没有丝毫的迟疑,开口问道:“左厉冥是何人?”
  不是他的声音,胡婵谨慎升起的一丝希望,又消失无踪。他的音色醇厚,且不带一丝感情色彩,这世上有种药会改变自己的声音。虽然怀疑是左厉冥隐瞒了身份,但从他方才的反应来看,若真是那个海盗头子,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反应。且落入那悬崖,绝无生还的可能,怎会是他!
  “方才被劫走时,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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