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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王者已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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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里边,儿子。」
  「门一直没打开过?」
  「没有。」
  「咱们检查一下。」
  埃勒里叩门。
  「但是朱达……」埃布尔向走廊那边望去。
  「马克斯一号站在他跟前,门是锁着的,钥匙在我的兜里——本迪戈先生!」埃勒里继续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上传来转动门锁的声音。警卫个个挺直了腰板。门开了,本迪戈大王塔一样立在门道上。他的衬衣袖挽着。在那张小桌子后面坐着卡拉,正朝门口这边探望。
  「怎么啦?」大人物不高兴地问。
  「只是确认一下是否一切正常,本迪戈先生。」
  「我不是还在吗?」他注意到埃布尔,「埃布尔?这么早就把那些人打发了吗?」
  「那事我早晨再办。」埃布尔不想多说,「进去,大王。回到屋里去。」
  「噢……!」随着这一声厌恶的叫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警官转动站把手,确认里在边是否已经锁上。
  埃勒里再看看手表。
  ——11时55分30秒。
  「午夜之前他不会再打开门了。」他说。他急步穿过走廊。
  当埃勒里重新从里面把门锁上后,马克斯一号退回到门边,用肩膀抵住门。
  「他做了什么没有,马克斯?」
  马克斯一号咧咧嘴。
  「我喝了酒。」朱达用梦吃一般的声音说。他还把大酒杯举了举。
  埃勒里走到桌前正对着他。
  I1时57分20秒。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朱达。」他轻声说。他不知道朱达怎样面对午夜交替的那一刻,秒针的那一跃将在他们面面相对的情况下来到。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椅子上那单薄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埃勒里浑身的肌肉越绷越紧。
  差两分钟零点。
  朱达看一下自己细手腕上的表,把空酒杯放下。
  他在椅子上转过身来,抬头看定埃勒里。
  「能不能行行好。」他说,「把我的瓦尔特还给我?」
  「这个吗?」埃勒里从口袋里拿出那把小巧的自动手枪,「恐怕你也不能把它派上太多的用场了,朱达。」
  朱达掌心向上伸出了手。
  他的目光中什么也没有,埃勒里唯一能看到的是一丝嘲讽的光亮,就是这点光亮恐怕也是酒精的作用。除非埃勒里之所以是埃勒里就是因为他一贯如此,他再次检查那把已经退下子弹放进口袋中的瓦尔特。
  当然,枪膛是空的。尽管如此,他不是比以前更仔细更认真地查看。这也许是把巧设机关的枪,会不会有暗藏的子弹,也许在枪身的某个点上一触子弹又上膛了。埃勒里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枪,但不能就此认定它不存在。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握在手上的这一把是标准的德国造瓦尔特。这种枪在他手上不知过过多少次。这确实是一把德国造标准的瓦尔特,而且没有子弹。
  他把这把小巧的自动手枪放在了朱达的手上。
  当朱达把它倒到右手,紧紧握住枪柄,食指扣住板机时,埃勒里控制不住地感到难堪的悔意。现在的朱达是世界上最主动的人,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体现出最大限度的意义,成为最受瞩目的焦点。
  他把左后撑在桌面上,用力使自己站起来。
  埃勒里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开那两只手。
  现在,朱达抬起左前臂,看了一眼手表上的秒针。
  ——30秒。    
  他握着空枪的右手没有一丝想隐藏起来的意思。他也没有什么可做的,没有戏法和把戏,魔术或法术,他什么也干不了。就算他能,不可思议的奇迹出现,他凭空变出子弹,上膛,从左肘下向埃勒里射击,那又怎么样呢?再把马克斯一号干掉?他冲上走廊,然后呢?一扇紧锁的安全铁门,一帮高度警惕、全副武装的人。而且,他还没有钥匙。
  ——15秒。
  他在等什么?
  朱达举起了瓦尔特。
  马克斯一号有一阵剧烈的身体动作,埃勒坦克也几乎要跳起来。他不得不动用极大的毅力制止住自己的神经反射作用。马克斯一号爆发出一串狂笑声,难听得要死,笑完他又松弛地靠在了门上。
  这太蠢了。朱达拿一把小小的空枪能干什么呢,什么也干不了。但埃勒里心里还是有极度的好奇感。明明什么也做不了,但仍然准备去做。这是为什么?
  ——7秒。
  朱达的右臂直抬到与眼眉齐平。他显然是在瞄准什么东西,在他的视线里想必有一个他不能向其开火的目标。
  一面他不能穿过的墙,一个不能击中的靶子,一把不能开火的小枪。
  ——5秒。
  从理论上存在的弹道看,朱达的这一枪将穿过他书房的墙,飞过走廊,再穿过机要室的墙,被屋子中央的某个物件接受——也许——一个坐着的男人的躯体。
  ——3秒。
  朱达瞄准的是他的兄长,那位大王。
  他疯了。
  ——两秒。
  朱达看着左手腕。
  ——一秒。
  现在吗,朱达?
  秒针指向零点位置,朱达的手指扣动了板机。
  就算小小的瓦尔特手枪喷出火焰的硝烟,埃勒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愕然失色。不可能射出子弹的枪射出了子弹,至少可以说是创造了一个人间奇迹,让刚才的手忙脚
  瓶拿上来,连同酒杯一起全都胡噜到地板上摔个粉碎,他把脸埋在桌面上,放声坳哭。
  埃勒里发现自己心里产生一种愤愤不平的情绪。枪里没有子弹。一面墙,一条走廊,然后又是一道用钢筋混凝土加固的两英尺厚的墙。一个人安全地呆地里边。平安无事。除非……除非……
  不可能。不可能!
  埃勒里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说:「你这样子像是你真的射杀了自己的哥哥。」原来这正是他自己的声音。
  「我确实杀了他。」几个字都饱蘸泪水,充满哀伤。
  「我是说,好像你真的杀了他似的。」
  他没有理解。他还没有说出——
  「我确实已经把他杀死了。」
  这么说真是那样。埃勒里把手捂在了嘴上。这个男人是疯了。
  「你到底怎样了,朱达?」
  「王者已逝。」
  「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埃勒里带着几分辛酸瞥了一眼马克斯一号。
  马克斯一号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咧咧嘴。
  埃勒里搂住朱达的肩膀,心里真有几分不安,他让朱达坐直,靠在椅背上。
  ——哭吧,哭一哭就好了。
  他松开手。朱达停止了哭泣,用既不整齐也不干净的牙齿咬住嘴唇。他把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一个手绢,擦擦鼻涕,放松身体,长舒一口气。
  「他们可以随意处置我,」他高声大噪地说,「而我不得不这样做。你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们也不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我不得不制止他。我不得不。」
  埃勒里拿起那支瓦尔特,凝视着它。
  他又把它扔回到桌子上,大步向门口走去。他高声对马克斯一号说:「让开。」
  他打开门。
  走廊里一片宁静。警官和埃布尔斜倚在机要室的门上,轻松地谈论着什么。警卫们显然也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噢,埃勒里。」警官抬眼望望周围,「看来就这样了。怎么?你怎么苍白得像鬼一样。」
  「朱达没事吧?」埃布尔很快地问。
  「没事。」埃勒里抓住他父亲的胳膊,「有……有什么不正常吗?」
  「不正常?什么也没有,儿子。」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哪种声音?」
  「比如说……枪响。」
  「当然没有。」
  「没有进出过这个房间吗?」
  「没有。」
  「门一直关着——锁着吗?」
  「当然。」他父亲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埃布尔,警卫们……
  埃勒里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被朱达·本迪戈折腾糊涂了。不仅仅是个疯子——而且是一个让别人也发疯的疯子。但是……
  他走向大铁门,瞪大眼睛看。
  他周围的人们则迷惑地看着他。
  埃勒里敲门。
  过了一会儿再敲,敲得更重些。
  没有任何反应。
  「站在那里傻等已经毫无意义了。」一个疲惫的声音说。
  埃勒里转身。朱达已站在走廊上。马克斯一号反剪着他的双臂,正咧嘴狞笑。
  「他什么意思?」警官恼火地问道。
  埃勒里开始用双拳擂门:「本迪戈先生!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埃勒里企图拧动门把,一丁点儿也拧不动。
  「本迪戈先生!」埃勒里嚷叫着,「打开门锁!」
  埃布尔·本迪戈把他自己的指关节册得吸吸作响,小声说:「他准是又发他的牛脾气了。可为什么卡拉也不……」
  「把钥匙给我,不管是谁!」
  「钥匙?」埃布尔吃了一惊,「在这儿,在这儿,奎因先生。噢,他为什么不……?他又该吼了,可是……在这儿!」
  埃勒里夺过那个金盒子,它和大王本人的那一个一模一样。他钥匙塞进锁孔,拧动,门扇轻微的一颇,一推……
  卡拉躺在她丈夫的桌边,眼睛是闭着的。
  本迪戈大王坐在他桌子后边的皮转椅里,但他的眼睛是睁着的。
  可他的坐姿和看人的样子却令埃勒里全身的血液停止了流动。
  本迪戈实际上是弯垂在椅子上,挽起袖子的胳膊垂在双膝间,另一只则挂在身外。
  他的头斜靠在自己肩膀上,他的嘴也是张开的。
  白丝衬衣的左胸部有一块不规则的鲜红色污迹。
  在这块污迹中央是一个小小的黑色枪眼儿。
  第十一章
  埃勒里做的头一件事与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没有丝毫的关系。他转向埃布尔·本迪戈,说:「你要让斯普林上校接管这件事吗?」他的胳膊腿伸开,把门道堵住。那些不相信的目光只能从他的肩膀上方往屋里看。
  「本迪戈先生。」他碰了一下埃布尔的胳膊,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不。我的上帝呀,不。」埃布尔回过神来,「不要让警卫进去!只是……」
  埃勒里把埃布尔拉进来。他把朱达拉进来;马克斯一号也跟进来。埃勒里把他父亲拉进来之后,立刻把剩下的所有人都关在了门外。
  他再试着开门,确认门已自动锁上。
  埃勒里向椅子上那个人走去。奎因警官则跪坐在卡拉身边。那兄弟俩则留在门边,挨得很近。朱达一脸疲惫,斜依在一个文件柜上。埃布尔则一直自己跟自己说着什么。
  马克斯一号则完全是一副晕头转向的样子,再没有一丝恶狠狠的痕迹。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嘴角溢出很多唾沫,惊惧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椅子上静坐的人。
  警官抬起头来:「她没有死。」
  「那是怎么回事?」
  「我猜是一时昏迷。我没有看到任何伤口和青淤。」
  埃勒里拿起本迪戈大王桌上的电话。接线员刚一应声,他说:「接斯托姆博士,紧急情况。」
  警官把目光从埃勒里移向椅上人。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卡拉抱起来,让她靠在打字机台后面的椅子上。他脱下外套把她裹紧,再抬高她的腿,让她的头低一些。
  「斯托姆博士吗?」埃勒里说,「我是奎因。本迪戈大王刚刚中弹,射入点在胸部,靠近心脏。他还没有死。带上需要的一切——你不可能再有时间移动他了。」他挂断了电话。
  「没有死!」埃布尔向前迈出一步。
  「请不要碰他,本迪戈先生。斯托姆博士到这里之前我们什么也不能动。」
  埃布尔脸上满是汗珠。他一个劲儿地咽口水,瞥了他弟弟朱达一眼。
  那个像是刚干完重体力活儿的朱达,听说他的行刺竟然没有完全成功,现出惶惑之色。他的目光中流露出的震惊令埃勒里一时难以理解。埃勒里此刻没有精神去仔细辨认那其中的奥妙,但他确实感觉到朱达有一种手段用尽后的无奈。
  「马克斯,」埃勒里碰了碰那腿一样粗的胳膊,「看住朱达。」
  马克斯一号用袖子擦了擦嘴唇。他转向朱达。他的头缩进肩膀里,一步一步地向那黑瘦的小个子凑过去。
  「不,马克斯,不行,」埃勒里耐心劝道,「你不能碰他。不让他靠近大王就行了。」
  卡拉呻吟一声,动了动脑袋。警官开始轻拍她地面颊。
  过了一会儿,他让她坐直。
  她没有哭喊,刚刚都涌向头部的血液,迅速流回身体其他部位,使她的脸比刚才更显苍白。她的目光掠过桌面,看定那个弯垂着的身影。
  「他没有死,本迪戈夫人,」警官说,「我们在等斯托姆博士来。现在放松。深呼吸。」这些话显然对她一点儿作用都没有。椅子上坐的那个人完全是一副死相。
  传来擂门的声音。正四肤伏地窥探大铁桌子底下的埃勒里,闻声一跃而起,向门口跑去。
  「我来开!」他对埃布尔·本迪戈说,「让开一些,请吧。」
  他打开门。斯托姆博士侧身挤进来。走廊里站满了警卫和住在这一层的人。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一张急救台,另一个人拿着一个便携式的无菌箱。但埃勒里拒绝让随行的人越过门槛。其他东西都是一件一件递进来的;埃勒里看着,警官站在门里接。  
  斯普林上校用胳膊肘推挤着穿过人群,同时高叫:「等一等,不要关门!」
  埃勒里回头对埃布尔·本迪戈说:「最好是你亲自告诉他。」
  埃布尔在埃勒里身后冲激动的上校摇摇头:「一个也不能进了,上校,一个也不能进了。」
  埃勒里把面色铁青的斯普林关在门外,尽管知道门是自动上锁的,但他还是确认了一下。
  「你们帮我把他放在台面上。」斯托姆博士声音除了表明他正全神贯注,没有流露出任何其他情绪,无菌箱打开,里面的全套器械都在桌面上铺开。
  大家按照博士的吩咐将受伤者从椅子里抬到急救台上。他沉重的身体似乎一点活气儿都没有了。
  「你看会怎么样,博士?」
  斯托姆摆手让他们到一边去。他准备作皮下注射。
  埃勒里从小桌边拿那把小椅子来到屋角,警官已把卡拉引到这里。她完全听凭摆布,让坐就坐下,只是目光一直不离她丈夫一动不动的身体和斯托姆博士的手指。马克斯一号看着朱达,在同一侧的另一个屋角。没有人走动。
  「本迪戈夫人。」警官说。他碰了碰她,「本迪戈夫人!」
  她吓了一跳。
  「谁冲他开的枪?」
  「我不知道。」突然,她开始哭起来,但并没有用手捂住脸。那双手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哭声停止了。
  「那么,谁进过这个房间,本迪戈夫人?」埃勒里问道。
  「没有人。」
  埃布尔在房间里收拾文件——斯托姆在往桌面上放他的东西时曾把桌面上的纸张划拉到地板上。为一个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利用它们的人把那些密文件一一收起,这机械的动作本身多少有些令人伤感……一个忠实的好仆人会认为任何情况下屋里都应该是井然有序的。埃布尔把文件整理清楚,把它们分门别类放进不同的柜子里,然后再锁上。他似乎很愿意有点儿事做。
  「没有人从门前过吗,本迪戈夫人?」埃勒四下打量,目光中带着悔恨和歉疚。
  「没有,奎因先生。」
  「也没人进去?」
  「没有。」
  「有电话打进来吗?」
  「没有。」
  「你和你丈夫也没有往外打吗?」
  「没有。」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打扰。」
  「只有一次。」
  「什么时候?」埃勒里的目光立刻收回来。
  「午夜前几分钟,奎因先生,当你打门的时候。」
  「噢,是的。」埃勒里失望了,「那是唯一的一次,你肯定吗?」
  「是的。」
  「埃勒里,」他父亲耐心地说,「整个过程我们都在。埃布尔和我一直在门外……」
  埃勒里的目光再次开始在屋内搜寻:「然后发生了什么,本迪戈夫人?」
  「那可怕的一切我都记得,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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