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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夺颜天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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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凤倾歌自己都无法确定。
  他只知道这一次绝对不允许他的流儿再受到伤害,现在不能,以后也绝对不能。
  “那我可得深感荣幸。”伊慕白的笑语打断了凤倾歌的思绪。
  他收起万千思绪,抬眸望向伊慕白,“慕白,派人去打探景军的情况,我要尽快打败夙沙曜。”
  “主子发怒,有人要遭殃了。”伊慕白笑着领命,只是却不忘调侃几句。
  凤倾歌勾起唇角,手一伸便巳然把伊慕白的扇子夺了过来,“你想成为其中一个吗?”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为臣这就去办。”伊慕白虽然说得很恭敬,可是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变。
  凤倾歌把扇子扔回给他,“还不快去!”
  伊慕白笑着离开,还不忘似假还真地哀叹一声命苦。
  而凤倾歌却疾步往万俟流的房间行去。
  这些日子,他们如胶似漆,看外人眼中却只是以为他们兄弟情深。
  他推开房门,进入房间便迫不及待朼搜寻着那挘碛埃钡娇吹搅苏玖⒃诖脖叩馁挥笆保θ莶旁俅卧旧狭撑印
  “流儿,在看什么?”他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揽进怀中,宠溺地问道。
  万俟流转身,笑着靠在他怀中,“没看什么,在等你!”
  他在她光洁的额斗上温地印下了一吻,“想我了吗?”
  “嗯!想你,很想。”万俟流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埋首在他的怀中喃喃轻语。
  这些日子,她还恍若生在梦境之中,就怕一眨眼之间,一切都会变样。
  因为错过了太多次,心总是带着几分不安。
  “我也想流儿,一刻都不想离开。”他亦紧紧地拥着她。
  她害怕,他又岂会不怕?
  他们一样小心翼翼,珍惜着来之不易的幸福。
  彼此静静地相拥良久,凤倾歌才幽幽地开口,“流儿,妳不问我为何要留在这里吗?妳不问我为何会易容成寂月又将错就错吗?”
  “哥哥在那里,流儿就在那里。”一句话便巳然把她的心境道尽。
  是的从今以后他便是她的唯一。
  不管在那里,她都不要再和他分离。
  有些事不必问出口,只要心和心贴得很近,就会明白一切。
  当初她不信他,所以才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
  如今她相信他,自然可以懂得他的用心良苦。
  不管他怎么做,都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她根本不需要多问。
  “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放开流儿的手。”以前的他,想要保护她,却忘了问她愿不愿被他如此保护。
  而从今以后,黄泉也好,碧落也罢,他都不会放手。

第65章 恩怨情仇

  清元一百三十四年二月十五日,十万景军兵临封城之下,景王亲征。
  二月十七,景军发动进攻,败。
  二月二十五,凤军到达封城,凤王亲征。
  二月二十六,霜月国援军到达封城。
  ﹡
  冬风萧瑟,吹得封城墙头的旗帜瑟瑟响。
  隔着一堵斑驳的城墙,两军遥遥相望,皆是斗志高昂。
  “王上,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云荣在一边立了良久,终究还是忍住问道。
  “守城。”凤倾歌的一语差京让豪爽的云荣跳脚。
  守城,他自然知道要守城。
  可如何守?
  这些日子,他们的王上竟然没有任何命令,只是一味地等待,这甚至开始让云荣怀疑,他是否真的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厉害。
  于是他又把眼光移到了万俟流的身上,“墨军师,你有何妙计?”
  “哥哥说怎样就该怎样!”说完,她还朝凤倾歌绽开了一挘馕渡畛さ男θ荨
  云荣见他们如此,心中真是急,却又不敢发火,于是只能悻悻然地站在一边不语。
  “云将军,相信你们的主子。”万俟流见状不由地开口道。
  她本以为上次一败,他们必然会对她有所怨言,可是他们没有,这倒让她覚得不好意思起来。
  “还有对不起,云将军。”万俟流终于把心里的歉疚说出来。
  因为那一仗的失败,因为那一次出手杀了初云骑的人,也因为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思。
  万俟流其实也明白,历城一战她之所以如此地保全他们,也不过是因为她对他们早巳有所愧疚。
  只是有些事只能如此。她不想为自己找借口,可是她并不后悔。
  她这样一说,云荣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墨军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
  有些事,到底是谁对谁错?
  万俟流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
  她知道凤倾歌定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敌不动,我不动。
  而另一边,夙沙曜站在风中,眸色深沉。
  他的身则,一边是夙沙逸轩,一边是凤泠雨,却不见寂月的身影。
  “十一王兄,泠雨,你们说墙头之人会如何应对?”夙沙曜淡淡地问道,眼神深邃。
  夙泠雨慵懒地凝视了一眼,道:“那试试便知。”
  夙沙曜却猛然大笑,眼中的深邃虽淡了几分,可是却越发令人难以捉摸,“好,那我们便试试。”
  还未等人反应过来,他便低沉而有力地道:“攻城。”
  攻城的计划是早巳谋划好的,只是等他一声令下,瞬时景军如潮水般涌去封城。
  只是封城墙头的人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急煞了云荣等人,也让底下的人的眼更是深沉了几分。
  就在别人等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城门突大开,一群封城的百姓出了城门,而后那扇门又再关上。
  夙沙曜自是明白,城墙上的人的意思,可是他却不知这是否是万俟流的意思。
  “停下。”既然试探的目的巳经达到,那么不必再假意地进攻。
  底下的人还未问话,一边的云荣巳经按捺不住,“王上,我们怎么可以做这样样的事?干脆让未将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这样的事又怎么了?”凤倾歌的神色冷冷淡淡,转而望着云荣道:“如果景军连自己的百姓都不顾,那么我们又何必帮他们照顾。如果他们顾,那么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守城,这样省心的事,为何不做?”
  万俟流望了一眼凤倾歌,沉思了片刻,才对云荣道:“云将军,兵不厌诈。”
  “不行,还是不行。”云荣还是连连拒绝。
  “云将军。”一声轻唤,带着几分笑意,“你说我们到底该听谁的?”
  明明在笑,可是云荣在接触他的眼神的时候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一时间道再也开不了口。
  而此刻,夙沙曜的声音仿佛随风而来,“霜月国的王上便是如此对待百姓的吗?”
  凤倾歌笑得慵懒至极,只是那双眼却透过层层阻碍和夙沙曜的眼神在空中交会。
  “景王,本王倒要问问你,你又是如何对待百姓的?”他的笑意越发得灿烂,“你何不问问这封城的百姓,愿不愿意让你攻进封城?”
  “如果他们不愿意,你是否就如此退兵?”话音一落,底下的百姓巳然高声喊道:“不可以进攻封城。”
  众人皆是不明这封城的百姓为何会倒戈相向,唯有夙沙曜知道。
  这些日子.他并非什么都不做,他便是去穴抚了这城中的百姓。
  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他当然不会让那些真的百姓去城外,而底下的人也自然不知道流月谷的易容术天下无双……
  “十一王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夙沙曜望着夙沙逸轩,眸中却带着几挘嫖兜男Α
  夙沙逸轩抬首望着苍穹,淡淡地道:“十三,你既然巳经决如何做,那就去做吧!”
  是的,从夙沙曜和凤泠雨联姻的那刻开始,他便巳经决定当一个真正的王者。
  是王者,而不是英雄。
  英雄不会置那些百姓于不顾,但是琽不会。
  牺生是必须,王者之路本就染满了血腥。
  所以夙沙逸轩说得没错,夙沙曜的确巳经决定放弃城门口的百姓。
  “十三,等这场仗打完后,我就回去。”
  三年的时间,他变了很多,同样也成长了很多。
  “好。”夙沙曜应声,然后望了一眼凤泠雨。
  两人彼此眼神交会,传达着一仲旁人无法理解的深意。
  只是那些本该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却在瞬间反攻了过来,个个武艺高强,以一当百。
  而城墙上的人却笑容可掬地望着身后的人笑道:“你们都看到了吧,你们的王是怎样对你们的?”
  众人转首,才发现一群封城的百姓正立在不远处,望着底下的厮杀。
  万俟流望着凤倾歌,只见他的笑意越发灿烂,好似在筹划着什么开心的事。
  可是她问他时,他却又不说,只是神秘地说是个秘密。
  此刻,云荣才明白,底下的那群人并非是封城的百姓,不由地满脸惭愧,一个緃身便跃下了城墙,加入了战场。
  “来人,带大家下去休息。”凤倾歌又休恤地吩咐着底下的人照顾好封城的百姓,而封城的百姓对他的好感自是增长了几分。
  底下的打战况激烈,些人似乎是故意迷惑景军一般,一下子便把景军撹得一片混乱。
  站在不远处的夙沙曜被凤倾歌弄得茫然,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转首望向凤泠雨,却见她依旧一脸慵懒的笑容,似乎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身影飞快地朝他袭来,快得几乎让他措手不及。
  那分明是一种兴奋,好似他们打得越厉害她便会越高兴一样。
  “十一王爷是否也覚得很精彩?”凤泠雨故意笑着对夙沙逸轩道:“那我们便一起好好看戏。”
  说话间,唇角更是忍不住地微微上扬。
  她等的可不止这一场,更大的好戏还在后面。
  夙沙逸轩不再言语,只是注视着夙沙曜和寂月的打抖。
  打抖依然在継续,依然无法分出谁胜谁负,夙沙曜的精芒散着寒彻的光,一丝一缕地交织在一起,化成了一张剑网把寂月笼罩在里面。
  而寂月却只是伸手轻轻一挥,那道道剑光便目瞬间化去,只余下点点余光残留在四周。
  如此打斗,令覌者眼花撩乱,心惊不巳,只是他们两人却早巳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是不断攻向对方,大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架势。
  高手过招,最怨讳的就是外界的干扰,即使一个手无縳鳮之力的人都可以决定两个人败,更何况一个武功高强的强者!
  所以当夙沙曜和寂月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夙沙无极的出现,便注定了寂月的输赢。
  惨败!
  一把剑刺入他的身体,一挘焖布湓谒乜诠钜斓卣揽
  夙沙无极一直以来都在暗中保护夙沙曜,所以他看见夙沙曜有危险时,就毫不犹豫地把剑刺向寂月。
  这是战场,并非比武场,所以也没有所谓的公平或不公平。
  夙沙无极把剑狠狠地拔出,几滴鲜血飞溅到了他的脸上,那一刻他看见眼前的人竟然笑得万般灿烂,那刻他听到了几声熟悉的狂笑席卷而来。
  这样的声音,他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这样的声音,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听到。
  只是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转首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然合他看到一个冷漠的女子站在他的不远处,满脸嘲讽的笑。
  “夙沙无极,你也有今天吗?”笑声中带着几分狂妄,几分冷漠,几分嘲讽却又隐着几分莫名的复杂。
  夙沙无极静静地站着,想开口确认却又不敢,反而是夙沙曜快他一步唤出口,“母妃,真的是妳吗?”
  “夕儿……”此刻,夙沙无极才万般艰难地唤道,似乎不敢相信,又似乎万般兴。
  那刻,夙沙曜下令停止的进攻。
  而墙上的凤倾歌也打了个手势,让那些假扮封城百姓的人停止进攻,于是本来满是硝烟的战场一下子变得万般得静谧,全部都注视着站在中间对视的两人。
  一个满眼柔情,一个却是满腔恨意。
  良久之后,楼玉夕别开别了眼,却转而望向夙沙曜,“我是楼玉夕,可是我不是妳的母妃。小时候不是,现在更不可能是。”
  众人还未来得及消化她的话,她又大笑了起来:“夙沙无极,你聪明一世,你狠心一世,到头来却这般好笑。”
  她指着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寂月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凤沙无极的心; 陡然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眼光转到了寂月的脸上,接着又移楼玉夕的脸上,恍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而楼玉夕却步步逼近,眼直直地盯着夙沙无极,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挘腥痰奈⑿Γ八攀悄愕亩印!
  此话一出,不光是夙沙无极惨白了脸,连夙沙曜都不由地微微颤抖,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如果躺在地上的人是她的儿子,那么他呢?
  他又是谁?
  他一点都不相信,记忆中的那个温柔的母妃会变成这样的冷漠。
  “妳不是母妃,妳到底是谁?”夙沙曜连连摇首。
  他们越是震惊,楼玉夕便越是开心,她笑得越发灿烂,“我当然不是你的母妃,因为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我随手捡来的小乞丐,无父无母出生低下的小乞丐。我之所以把你捡来,之所以让你成为夙沙无极的儿子,都是因为报复他………”
  乞丐?
  他是一个乞丐?
  夙沙曜震惊自己的身世,不由地呆楞在那里,再也没有这言语。
  而夙沙无极却是苦笑地问道:“夕儿,妳当真如此恨我?”
  “对,我恨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楼玉夕望着他的眼充满了恨意。
  她恨,她当然恨。
  她便是要让他尝尝撕心裂肺的痛苦。
  “夙沙无极,亲手伤了自己儿子的滋味如何?知道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不是真的滋味又如何?你心痛吗?”楼玉夕又再大笑了起来,竟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
  “夕儿……当年我不过是冷落了妳多时……”夙沙无极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楼玉夕断,“冷落?”
  她冷笑地拉下自己的面具,苦涩的笑中犹带着几分讽刺,“你说我不该恨你吗?夙沙无极,你以为做错了事真的只要弥补就可以的吗?”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又或者早巳不能称之为脸,竟是那般的惨不忍睹。
  周围的人强烈地感觉到了楼玉夕身上的煞气,浓烈至极。
  夙沙无极不由地呆楞在那里,良又之后才不可置信地道:“夕儿,你怎么伝变成这样?”
  “夙沙无极,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楼玉夕又是一阵大笑,笑得苍凉,似乎从未那般绝望过。
  此刻还躺在地上的寂月,突然出声道:“娘,难道妳还明白吗?有些事并非妳所想的那样,而有人也并非妳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寂月的眼神若有似无地瞄了夙沙无极一眼,这才継续道:“娘,当我倒在血泊之中,当一切都如妳的计划实行时,妳真的开心吗?”
  “娘!不要抓着以前的事不放了,忘了一切,开心地活着不好吗?”寂月伸手握住了楼玉夕的手,好声诱哄。
  楼玉夕呆怔了一会,宊然又甩开寂月的手,“你竟然骗我?”
  此刻,站在城楼上的凤倾歌宊然对身边的万俟流道:“流儿,该到了解决一切事情的时候了。”
  万俟流笑着颌首,把手覆在了凤倾歌朝她伸来的手上。
  凤倾歌楼着她的腰,然后带着她飞身而下,直来到了楼玉夕的身边,笑着道:“我们这是在帮妳。”
  “谷主,寂月说得对,忘了一切才是真正的解脱。而且谷主这么多年来所恨非人。”凤倾歌不顾周围那些人的詑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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