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战 作者:engelchen(晋江编辑推荐vip2013-05-19完结,西方罗曼)-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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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都像是在和自己说。
要忍,弗雷德说过。
要微笑,银行家说过。
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不想过的坎。鲁道夫说过。
一句句激励的话,在微微脑中回荡,看着苏珊娜,她真诚地道,“活着是希望,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响起的鼓掌声给打断了。
“说得好。”
一回头就看见弗里茨站在门口,睁着一双碧绿的眸子看着她,眼瞳里闪着跳动的火苗…
他向她俩走了过来,然后,问苏珊娜,“你儿子叫什么?”
苏珊娜在看到他的那瞬,脸色变得苍白而绝望,在那里颤抖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叫什么?”难得他今天心情不错,又耐心地问了句。
“恩,恩斯特。”
“姓?”
“克拉格。”
弗里茨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似乎也没想起有这么号人物,于是,转头对身后的跟班,道,“去看看今天的死人当中有没有叫这个姓名的。”
“是,指挥官。”
闻言,林微微忍不住去看他,心想,这个人真的是残忍至极,在他手里过活,太凄惨了,因为他连半点念想、半点希望都不会留给你。
他的跟班走后,苏珊娜就一直在那里发抖,咬着嘴唇隐忍着眼泪。对她而言,是度秒如年,实在太可怜了,林微微偷偷地握了握她的手。苏珊娜立即像溺水的人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地抓紧她的手,投来感激的一眼。在绝境中,哪怕只是一个安慰的眼神,一次安抚的握手,都如获至宝。而她所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士兵很快又走回来,拿了一个名单,翻了翻,汇报,“死了。脑部中了一枪,当场毙命……”
他话还没说完,苏珊娜就尖叫了一声,受不了刺激当场晕了过去。
这就是他的目的,凌迟一个可怜女人的心,好卑鄙。林微微看着地板,不敢抬头,生怕自己眼里的憎恶和痛恨太清晰。
让士兵将苏珊娜抬下去,将其他人赶出去,然后他走了过来,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发。而林微微却以为他要动手打人,急忙向后退了好几步。
“不用怕。弗雷德让我善待你,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虐待你。”
他走到酒柜前,拿出两支酒杯,然后倒了一点白兰地进去。走回来,递给她。他是酒鬼,微微不是,不会喝酒,可在他的热烈注视下,却不敢不接。
弗里茨和她碰了碰酒杯,一口仰尽后,又给自己倒满了酒。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他向她勾了勾手指,伸手指着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下。
“不爱喝?”他的目光在她酒杯中打转。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只能硬着头皮举杯。白兰地不如红酒那般温和,味道即辛辣又刺激,啜了一口,被呛得差点没吐出来。
看着她扭曲的表情,他不厚道地笑,摸摸林微微的脸,把嘴凑过来就想亲上去。她吓了一跳,手一晃,杯中的那些酒如数倒上他的制服,真是一石二鸟。
见他怒目相对,她迅速地向后靠,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脸惊恐。
他虽然不悦,却没有发作,站起来三两下把衣服给脱了,露出精硕的上身。本来还想找件背心套上,但一回头对上林微微的目光,索性就这样赤膊着,反正天也热。
看他是戒备,并不是欣赏美色,但显然对方想歪了。哼着小曲儿,一步步走过来,神色愉悦。
他的肩膀上有子弹留下的伤疤,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细长的疤痕,显然不是打仗受的伤。这些痕迹因为年代长远,已经淡化了,在阳光下,也只能看出淡淡的影子。
见她的目光留在自己身上,他勾起嘴唇,道,“今天我心情不错,就给你讲个故事。”
能说不么?自然是不能!
“听过浮士德的故事吗?”他问。
歌德的浮士德?
见她迟疑地点头,他笑得冷漠,道,“简妮,没想到你懂的还不少。”
林微微没接口,弗里茨继续道,“那就让我给讲述一个新版本的浮士德。”
一个变态能讲出什么动听的故事?但耳朵被强,总比身体被强好,天要下雨,鬼畜男要文艺,真是挡也挡不住啊。
一脸戒备,便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在村庄里,住着一个年轻的农民。一场战争改变了他的命运,在田边他救了一个受伤的飞行员。没想到,存活下来的飞行员是一位军官,通过他,农民懵懵懂懂地进了部队。战争年代,国家需要大量人手,于是他很快被送上了前线。这个农民是个很幸运的人,一颗炸弹,炸死了他的同胞,唯独留下他一条小命。战友被炸死,只有他还固执地守在战场上。然而,就在他快要饿死之际,突然有人带来了消息。他所在的这个国家……投降了。
踏过尸体,于是,他回家了。战争虽然结束了,可他的噩梦没有结束,不是在噩梦中醒来,就是在噩梦中睡去。他觉得自己手上染满了血腥,所以,这辈子都会被上帝抛弃。对于出生在农场的农民而言,信仰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就在他陷入癫狂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个基督教的苦行僧。他告诉他,每天抽打自己,每一下的鞭痕都可以为自己犯下的恶行赎罪。农民相信了,也照办了,从一下,到十下,到二十下……他自虐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长,因为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重新被上帝认可。
渐渐的,他不光抽打自己,更开始抽打他的妻子和儿女。因为,上帝说过,每个人都是肮脏的,不能被救赎,就只能下地狱。每次打过他的亲人后,他都痛哭流涕地抱住他们,反复呢喃,原谅他,他这样做,只是怕下地狱。他一定要救赎他们。”
说到这里,他突然冷笑了起来,给自己点燃一支烟,问微微,“上帝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让人们发动了十字军东征,让三大教派为他打得头破血流,可也没见他救赎过谁。”
她没做声,而他这么问也并不是期待她的一个回答。抽了一口烟,他继续道,“暴行之下,终于有一天,他的儿子、妻子开始反抗。圣诞节,乘着他喝醉之际,将他杀了。
那时,他的女儿十岁,儿子十四岁。为了寻找新的生活,儿子出走了,可是厄运一直笼罩着他。求学、求工……从未顺利过。在一次次失望下,他突然想起了父亲的那一套自虐赎罪。痛,是为了救赎,可要是痛了,还得不到救赎呢?
就在他自暴自弃想自杀的那一天夜里,他突然做了梦,在梦里,遇见了一个自称墨菲斯托的人。他说,他可以帮他得到智慧、金钱、知识、地位、甚至爱情……任何东西,只要他想要的,他都可以给他。但是,他必须拿自己的灵魂去抵押。等有一天,当他的**全部都得到了满足之后,墨菲斯托会再来找他,取回他应得的东西。
当时,少年只是想,**是永远无尽的,就像没有人会嫌弃财富太多,智商太高,爱情太满一样。只要他永远不觉得满足,那么墨菲斯托也就拿他无计可施了,于是他答应了这桩协议。”
将烟捻灭在桌子上,他看着她道,“你明白吗?只要**无止尽,他就不必抵押他的灵魂,所以这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单行道。”
懂也不懂,林微微和他是完全两种思路的人,无论有多少理由和借口,暴行都不能被人接受。
“怎么?不赞同?还是在心里鄙视我说的话?”
汗,她明明什么都没说。
他凑近身体,伸手扣住她的下巴,道,“你总是这样看我,不屑一顾?可是,你难道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其实和我是一样的人?”
她心里的那个人?显然,他误会了,但她不打算解释。在他面前,只有把心思藏起来,才不会让心受伤。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忘了告诉你,小时候,我就和弗雷德认识。那时,他的心肠可是比我还硬还狠,为了逃避责任,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亲妹妹淹死。之后,一起去当了兵,他对付犹太人和异党派的手段比起我有过之无不及。能做到他这个位置,手上如何可以没有鲜血的滋润?”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那碧绿的眼眸只是轻轻地转了转,微微立即就有被野兽盯牢的感觉。
“如果说,我是一个恶魔,那么,弗雷德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他说,“一个魔鬼承诺你的诺言,他会要你拿什么去换?”
不等她有所反应,他自己回答了,“用灵魂!”
那瞬间,微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看见她的反应,他却笑了。嘴角上挑,眼角弯成了新月,眼中碧光闪烁,那笑容简直是惊心动魄,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用灵魂来交换你的愿望,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呢?答应,你就成了我们中的一员;不答应,就一辈子在无望无边的痛苦中随波逐流。”
风中送来了弗雷德曾说过的话,混淆了她的思绪,一颗心在瞬间乱成了麻。
人家都说真心换真情,我却拿真心换伤心。你的心里除了鲁道夫,还有谁?
帮你,不是为了成全你的爱情。如果有危险发生,我会第一个把你推出去。
鲁道夫和我,你选了鲁道夫。官衔和你,我选了你。
对不起,简妮,原谅我……
一字字,一句句如同魔咒,扣在头顶,久久无法消散。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包围了她。
弗里茨看着她,靠在沙发的另一边慢慢品酒,那笑容、那眼神交织成恶魔的黑色双翼,将她笼罩在恐怖的阴影下。
弗里茨,你太狠了,在虐了我的身体之后,还不肯放过我的心!
第一百零二章 希望
希特勒向他的臣民宣称,他要建造一条与雅典卫城、中国长城齐名的现代化高速公路,而这将代表了他的帝国,永垂青史。战争期间,总有各种公司和企业因此而飞黄腾达。同样,他的这句话,给少部分资产阶级带了可观的利润。几个建筑公司争先恐后地买通纳粹官员,选定地皮,签下合同,迫不及待地要开始着手这个工程。
要建造,就需要人工,再没有一个国家像纳粹德国那样人力资源丰富了。战俘、犹太人、各种囚犯成了最佳的劳动力,而这个时候,最发财的就是集中营和隔都的看守总指挥、地区负责人、纳粹建筑管理局。
白色收入、灰色收入、蓝色收入、金色收入……
弗雷德能找到林微微,却无法立即将她带出去,他的驻守地在波兰,来柏林只是暂时的。但,他是上校,又是盖世太保,他自然有手段打点。不知道他和弗里茨做了什么交易,让后者态度有了转变,但从弗里茨的嘴里透露出,应该也是和这些建筑工程有关。这些龌龊的内部交易,林微微不必知道,也不想知道。弗雷德是她唯一的希望,只要他能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其他的都是浮云。
因为项目事宜颇多,弗里茨经常外出,指挥官的身份和权利可以为他谋取很多利益,而他向来不是一个亏待自己的人。
不是非要碰集中营里的女人不可,强林微微不是因为对她有多喜欢,而是出于一种好奇、好胜、嫉妒、摧毁心理的混合体。
像他这样的人,即便和颜悦色地对你,你也不能指望他会改邪归正,林微微一直记得他说过浮士德的故事。只有当**无止尽,才可以逃避对魔鬼许下的承诺,但如果,哪一天他对这种生活疲倦了,这也就代表着一切的终结。
日子一天天在过,眨眼,已入深秋,外面的树叶掉得差不多,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林微微在院子里浇花,突然听见花丛堆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轻微的叫声。走近几步,扒开来一看,竟然是一只初生没多久的小猫咪。粉嘟嘟的一团肉球,很可爱,全身白色,有棕色的圆点。
小猫离开猫妈妈没多久,才睁开眼睛,跌跌冲冲地还不太会走路。她看着有趣,忍不住把它抓过来,捧在手心里。
在这种可怕的地方,只有生命的流逝,没想到竟然也会有新生命的诞生。抱着猫咪,突然有点不太愿意放手,心想,看见这么一个新生命,也何尝不是一种希望,给这枯燥冷血的生活带来一点点的乐趣。
去厨房偷了一点牛奶来喂它,然后蹲在一边,看小猫眯着眼睛舔牛奶。
正蹲在草丛边逗它,突然背后传来交谈声,有人来了。她回头一看,是弗里茨。和他同行的一共五六个,有党卫军的人,但也有部分人没有制服,却西装笔挺,一眼看去像是生意人。
弗里茨虽然是和几个人在交谈,但目光却是瞟向林微微的,脸上带着笑容,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
任何燃起的希望都会被他无情的毁灭,害怕这只小猫也难逃厄运,不想给他看见,她一转身挡住了草丛。挡得住小猫,却挡不住小猫的叫声,听见喵喵的猫叫声,弗里茨似笑非笑地瞄了她一眼。他身形本就高大,从她身边路过时,顿时投下了一道阴影。
她慢慢站了起来,向后退去,给他们让路,将视线投向花圃。本以为他已经走过,刚想抬头喘口气,就见弗里茨的脚步一转,又向她走了回来。
“你给我去泡五杯咖啡,两杯不加糖、加奶,两杯清咖,一杯加糖加奶,然后送到大厅来。”见她转身急着要走,他又出声道,“让那两个犹太女人准备晚餐,要丰盛。还有,记得要用罗茨少尉送来的那套水晶餐具,我有贵客。”
生怕他还有什么要求,恭送他离开后,这才去厨房。苏珊娜和乌苏拉两人正在窃窃私语,一看到林微微踏进来,顿时停止了交谈。
自从苏珊娜的儿子被射死之后,她的行为就变得很怪异,总是说一些不且实际的话。很偶然,微微看见她站在窗口和操场上运动的犯人做着让人看不懂的手势,他们在密谋些什么?被关在集中营里还能密谋做些什么小动作?难道想推翻纳粹统治吗?
不会吧,谁会有这种天大的胆子?也许只是一种相互安慰,相互平安的暗示。她思忖。
将指挥官大人的命令转达给她们,她便开始着手于泡咖啡。树林的溪水,45°的咖啡,三分之二的咖啡,三分之一的牛奶,不能加糖……
准备妥当之后,将咖啡杯放在托盘里,送去大厅。长形的大理石桌子,最头上坐着一个年级相对大一些的纳粹军官,是个准将之类的人物。他的左边坐着弗里茨,再旁边是三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
端咖啡进去的时候,听见他们在那边说,“首领对这个意见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电影可以从隔都或者集中营里取景,描绘犹太人生活的片段要尽可能地采用恐怖和残酷手法,目的是令人感受到那种窒息的气息。让收看的观众深刻体会到犹太人野蛮和可恶的本性,让他们对这个群体厌恶,甚至毛骨悚然。这部影片的宗旨是,让全欧洲的人们产生这样一个意识,犹太人是肮脏、可恶、残酷、他们不是人,只是会说话的高等动物,必须被根除。只有被彻底消灭,才能保障欧洲社会的安稳。(原话摘自于戈培尔日记)。”
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各自在笔记本上做记录,然后就听有一人问,“宣传部长对这部片子是否已经定名?”
“如果没有更改,就被称作为《永恒的犹太人》。”
“这是我们UFA公司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