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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重生之最强宫妃 作者:满城疯语(晋江vip2013.12.26完结)-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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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住口!”皇帝厉声震喝,拍案就起,在场众人皆被皇帝的动作惊得身上一抖,就连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静持太长公主也不由蹙紧了白眉。

指了指地上跪着的桐语,皇帝冷笑俯视已被吓得神魂魄散的段才人,“她混淆视听,杀人欺君,与你段才人何干?来人,把这不知宫廷礼数的长舌妇人给朕拖下去!掌嘴一百!”


“啪、啪、啪”——的掌嘴声规律地响起来,场内一时寂寂。


静持太长公主叹了一声,拄着龙头拐杖站起来,“皇上……”

皇帝打断老人的话,“姑母,朕让你看笑话了。”他眼里有一瞬间的波光轻转,但转向场中众人时,眉宇间再次被冷色上侵:“良妃,这件事就交给你侦查,十日后,朕要你给朕一个交代——宸嫔御下不公、不严,才招致楚修仪惨祸,朕罚你禁足半年,即刻执行!”

绵期跪在地上,“臣妾……谢皇上恩典。”她口内牙关紧咬住腮帮嫩肉,下颌震动,不是因为他的处罚,而是心中对桐语强烈的愧疚使然。

良妃应了一声,面上的欣喜再也掩饰不住。她早就想好用何种酷刑折磨桐语让她招供……

一旁的静持太长公见状,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绵期,她忽地笑起来,扶着拐杖蹒跚走到场中道:“皇上,这个良妃连跳个祝秋舞都能跌倒,如此笨手笨脚的人,心思又能细致到哪里去?依老身看,皇上恐怕换个人来调查此事才好。”

被太长公主当面怀疑能力,良妃只觉自己面皮都要挂不住,她不好当面为自己反驳,只能于袖中收紧一对拳。

皇帝瞥了眼良妃难看的脸色,眼中冷意翻飞,“姑母所言极是。此事便移交给大理寺审理。”



是夜,怡然斋院中,绵期跪到了四更天。

对面高阁的男人亦是仅穿着单薄衣衫,默默地望着她站了一夜。


同样没睡下的还有良妃、段才人。

段才人此时正靠在良妃所居的歇芳汀正厅的椅榻上。她面前放了一盆剥好的鸡蛋,左右各有一宫女执了裹着蛋白的手绢在帮她滚肿胀的面颊。

掌嘴一百,性命无虞,但也绝不是个轻刑。

开裂的嘴角,肿得不像话的半张脸,一层层累积的狰狞掌印……

容貌上的损失终会被时间平复,但她今日按捺不住跳出来指认桐语惹怒皇帝的过失,是不是也能一并被时间平息?

很难了。段才心里明白。

鸡蛋滚了一个多时辰了,段才人除了嘴角偶然微咧,半声呻吟都未发出。

良妃实在看不下去,嗔道:“仔细憋坏了五脏六腑!”

段才人呜呜噜噜地道:“堂姐,我不甘心。”这是自筵席下来,她说的第一句话。

“你不甘心?难道我就甘心?!”良妃冷笑,“这下好了,皇上将贱婢被交给大理寺,事情完全脱离了我们的掌控。这……宸嫔到底是什么玩意,连太长公主都帮她!赵昭容那个贱人,更加不是个好东西!”

“都是……我……不好,堂姐,我不该轻信赵昭容。”

“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良妃轻叹了一口气,喟叹:“你记住,段绿兮,我们段家女儿,不为贪得一时荣宠情爱,我们要顾得是段家利益。此一事也是我糊涂了。”

——

秋雨落在人脸上,冷彻皮肉,皇帝肩上突然落下一件衣物,他挑头回看,竟是静持太长公主。

“姑母,怎么还没回去?”皇帝将衣服摘下来,披到老人身上。

太长公主像个孩童一样努嘴,不悦地把衣服又披到皇帝身上,“太长公主府离清琮园遥远,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比你们年轻人,可以随便跪、站个一宿半宿的都没问题!”

皇帝知她话里所指不仅是自己,还有绵期,心里一疼,目光再次飘向下方。

“哎,我老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在玩什么把戏。”太长公主顺着皇帝的视线下移,“不过老身看皇上这点不如先帝,先帝虽然爱美色,但从不偏宠谁人。”

皇帝久默,半晌苦笑启齿道:“朕和父皇不同,姑母不懂朕了。”

“嗳?老身看着皇上你长大,老身会不懂你?若是不懂,老身适才何必站出来袒护这个宸嫔,直接让你把她的那个宫女交给良妃便是。”

“此事……朕的确要谢谢姑母。”

太长公主叹了口气,“不过宸嫔倒还真个善良的怪丫头,竟会为了一个奴婢做到这份上!单看这一点,她就值得皇上另眼相待。然她生完还没两月,再跪下去恐怕——会落下病根……”说着推了皇帝一把,“既心疼,就别傻站了,快下去把人弄进屋吧!”
后愈
 贵为一国之君被老人推了这么一膀子,不免有些难为情。皇帝站稳,半天转过身来,面对眼前这位长辈,倏地露出一个自己十五岁时才会有的顽皮笑容,讨好地对老人笑着说道:“姑母的心比菩萨还要善,不如姑母下去帮朕劝劝?”

 “别奉承我老人家,你们夫妻的事,皇上还是亲自去解决的好。”

嘴上是这样讲,但太长公主目光还是慢慢下移,当看见绵期身子摇晃了一下,老人的心也跟着一颤。

 “姑母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朕能下去,朕早就下去了。”一手撑在木栏上,一手握拳在栏上砸了下,他眼中一片无可奈何的郁然神色。

太长公主银眉挑了挑,“这么说皇上不打算放过那个宫女?没法和怪丫头交待,你才不下去的?”

皇帝不答。

太长公主笑嘻嘻地道:“新鲜了,畏妃的帝王,老身还是第一次见!”

皇帝被这么评价,多少有些赧然,清了清嗓子说道:“不是姑母想的那样。朕刚下令宸嫔禁足半年,马上登门安慰,若传出去,朕的威严不存,以后何以服众?”

“借口!老身看皇上分明是怕一下去,经不住怪丫头的温柔游说,失了准则放了那名宫女。”

 “姑母到底是看着朕长大的人——”皇帝笑着一边扶带着老人往下楼的阶梯处走一边感叹:“简直太了解朕了。”

“呿!”太长公主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老顽童一般又笑又气地数落皇帝,“现在不说老身不懂皇上了,知道老人家有用了?”

皇帝陪笑着,“是啊,姑母当然是天下第一有用之人。宸嫔跟朕说过好几次仰慕姑母的威名,故姑母若去劝慰她,再合适不过。”

老人头一歪,微瞪了皇帝一眼,没有说话。

——

“笃——笃——”的拐杖落地声音越来越近,绵期看见黑暗中渐渐清晰的人影,老人的银发在月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经岁月加持过的面容即使现下没有太多表情,却一派慈祥安然。

看见太长公主来访,绵期有些惊讶,回了半天神,她的上半身弯下去,恭谨礼道:“嫔妾给……太长公主殿下请安。”吹了一夜风,她声音极是嘶哑。

“嗯,起身吧。”太长公主和缓而不失威严地声音响起。

绵期弓背姿势不变,“嫔妾有罪,不敢妄起。”

“一个、两个都这么倔,怪不得心能撞一块去。”说着老人竟走过来主动而强硬地拽绵期起身。

不仅仅因为太长公主身份尊贵,还因为她是个年迈的老者,绵期再怎么赌气,也不好拂老人的面子。她哆哆嗦嗦地直起了膝盖,期间踉跄了一下,身子不稳差点跌出老人的手心,但最终还是咬牙站住了。

起身后,下意识得朝远处的楼上看了一眼,然却发现那个凭栏而立的男子已经不在了,绵期心里轻抽了一下,收回神色。

太长公主命做了个手势,便有站在远处的婢女拿着一件厚披肩加到绵期身上。

太长公主道:“老身不知皇上平时是怎么待你的,但你跪了一夜,今日他的反应你也看见了。他也有他的难处,若不严办那宫女,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况且别的都好说,你这身子却是自己的,二皇子那么小那么讨喜,你忍心让自己若病倒了,没人照顾他?”

“太长公主殿下教训的是。”绵期腿脚发麻得厉害,能维持站立的姿势已是非常不错,现身上压下一件厚衣,身子便晃晃摇摇地有些要摔倒的架势。

“走吧,咱们进屋去。”太长公主眼明手快地攫住绵期的胳膊,一来拉稳她的身子,二来也向绵期昭示出不容抗拒的威势。

绵期无奈只得随着老人往花厅走去。

这际,一直藏身在门槛附近的星玉和安巧,见自家主子态度松动了,急忙过来从太长公主手里接过绵期,搀进屋中。

太长公主捡了花厅炕桌一边坐了。绵期被老人要求坐在了另一边。

与老人并坐,绵期的心情有些复杂:大部分的情绪当然还沉浸在对桐语的担忧中,小部分却是因自己崇敬的人就坐在身旁而感紧张。

绵期知道太长公主会过来,是因为皇帝不愿过来。

她也明白皇帝的为难。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桐语不以命抵,恐难填后宫悠悠众口。可是自己能走到今日,桐语起了很大一部分作用,这个沉默的管事宫女躬身为自己效命的这几年,从没提过任何要求,这在尔虞我诈的后宫是多么难得。

她虽时时喜将每件事的利弊计较得清清楚楚,但到了这件事上,绵期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放弃为桐语谋求这一线生机。

太长公主看绵期神游天外,怕她继续被心魔所蚀,故试着转移她注意力道:“丫头,刚才听皇上说你崇拜老身,你倒说说看,老身身上有什么可供你仰慕的?”

绵期心思本没在此,但既听见老人问,藏在她心里的仰慕之辞不经深思便也倾诉而出:“殿下在战场上比男子还要英勇,巾帼不让须眉,别说嫔妾,这天下女子哪个不对殿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太长公主大笑两声,覆满皱纹的眼角轻扬,显然对绵期的话十分受用,但却提出反对的看法:“天下女子恐怕没几个想当强过须眉的巾帼的?当年老身跟着兄长上战场,不服老身的男人,看不惯老身的女人那才叫多!”

绵期被老人言语逗得笑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有所纾解,“那是他们都不懂殿下。”

“宸嫔你仰慕老身,是因为你心大,不局限于这一屋一室之地,你想要的东西要去到更大更广的地方才能拥有。你跟老身掏句实话,那个位置……”太长公主向上伸出食指,朝屋顶方向点了点,“你想不想坐上去?”

绵期望着老人眼里睿智而锐利半晌,末了,郑重点了点头。

“既如此,你便该站在皇帝的位置多替他着想才是。况且你应该早就知道,你要走的这条路布满了荆棘,不舍得出血,你恐怕是走不到头……”

绵期抿唇深思,再仰头看向太长公主时,面上凝重,“嫔妾明白了。”



怡然斋地方比以前的觅香阁还小,禁足不是玩的,门口有侍卫守着,绵期是真的半寸一步都不得踏出去。

索性还有孙韶在身边,绵期整天带带孩子,抽空按照桐语以前留下的图样绣花,时间也并不愁怎么打发。

绵期承认太长公主那日和自己的长谈说的道理极是,但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她半点桐语的消息也得不到,她心里的负罪感和担忧还是一点点越累越多。

对待皇帝处理的此事的态度,绵期心里十分纠结,如果站在他的位置上,她可能同样不会徇私。然而她毕竟不是他,桐语对皇帝来说就是个见过几次的宫女,对她却决然不同。

是以绵期很难对皇帝的做法没有丁点怨怪。

桐语之事过了半个多月,他都没有来看过她一次。而且自那夜后,对面主苑的笑楼上再没出现过他的身影。

渐渐地,她心里对他已不仅仅是怨了,偏还生出了些不争气的思念来。



这样又过了十日,外出避暑的众人随圣驾回宫。

上马车时,绵期看见皇帝携着顾充媛的手入了御辇……

绵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想不到再见会是这样一幅画面。心口像被锋利的小刀切了一下,她脸色顷刻间变得煞白,望着已经紧紧贴合在车框上的车帘半天,最后还是安巧提醒了她一句,她才想起上了马车。

一路不安地回到篆香宫,她心情不佳,是以午膳才动了两筷子,就失掉了胃口。

膳后绵期正哄着孙韶午睡时,一名懿轩宫的太监突然来到篆香宫,请绵期前往懿轩宫。

绵期惊讶地问太监何事,太监说皇后的病一月前好了,今日听说清琮园避暑的众位妃嫔回宫,特想请大家过去懿轩宫聚聚。

心里一恫,绵期心知皇后的病实在不能说是好,应该说是回光返照了——这个可怜的女子坚持不到三月,便会香消玉殒。

想起皇后,她不由联想到桐语也是性命堪忧的状况,说不定她已经……

随即皇帝的决绝,和他扶着顾充媛上御辇的画面也一并涌上绵期的心头。她有个很坏的预感,事情好像正往很不好的方向发展。

沉思良久,绵期对来报信的太监道:“请公公转告皇后娘娘,臣妾对皇后娘娘也很是想念,今听闻皇后娘娘病愈,心中很替娘娘开心。但皇上罚了臣妾半年的禁足,故不能亲自上门向娘娘道贺,希望娘娘莫要怪罪臣妾。”

那名太监得了话退下了。

看着太监离去的背影,绵期心里有也升出些遗憾。然出乎她所料的是——几日后皇后竟亲自来访了篆香宫。

当时,听通报说皇后来了,绵期赶忙抱着孙韶来到宫门口迎人。

上一次,绵期看到皇后,还是在峻王的接风宴上,现再见,皇后除了瘦,别的也并没太多变化,一双眼睛温情一如往日。

“妹妹,久别无恙吧?”皇后将绵期搀扶起来,眼波流转,情绪激动。

“回皇后娘娘,臣妾很好。”面对这位自己曾经费心心思讨好,但亦回馈了自己信赖和支持的女人,绵期心底泛起一阵酸苦。

她心忖,自己才被关了一月,就已经受不了了,皇后这几年一直缠绵病榻,她的日子肯定更不会好过。

皇后含笑嗔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凑到她旁边,摇头叹道:“本宫虽久不涉后宫之事,但看你这脸色比本宫这久病之人还要差上几分,故你真好假好,本宫难道会看不出来?自知道你被禁足,本宫便想过来看你,无奈重新接手后宫琐事,脱不开身。今日早间,皇上差人到懿轩宫说让本宫过来看看你,本宫才知道看望你这事不宜再拖下去,这才赶紧把手里事情放下,过来看你了。

皇上可是一直惦记着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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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心系天下苍生,臣妾从没有奢望皇上能时时陪伴。这一点皇上也是明白的。臣妾看呀,劳动娘娘看臣妾还是其次,皇上主要还是想让臣妾多陪陪娘娘才是真。”绵期边搀着皇后往主殿走边主殿走边笑嘻嘻地道。

皇后透过她的笑容看到她的心里,知道有些事并不她嘴上说的那样,可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每个女人,哪个不是打碎了牙齿和泪吞,自家心事自己知道便罢了,别人再多劝什么也解决不了实质问题。

是以皇后只是摇摇头,笑笑地将话题岔开。

“皇后娘娘、主子,赵昭容求见。”星玉突从外间跑来禀道。

皇后道:“请进来吧。”

赵昭容人是皇后叫来篆香宫的。其实皇后这次来,除了代皇帝探望绵期,另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给绵期和赵昭容去办。

皇后病重期间,赵昭容代理长期后宫事务,皇后觉得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故皇后对赵昭容的印象还算不错。

不过,对于绵期和赵昭容之间的过节,皇后却了解不深,故她才有此打算。

赵昭容进入篆香宫主殿,恭谨先向皇后请了礼,又向绵期请安,随后才坐在了绵期下首的位置。

皇后开门见山道:“想必你二位已经非常清楚,皇上对良妃管理后宫的效果非常不满。而本宫现虽然身体稍愈,但勉强支持日常琐事亦觉吃力。本宫早就知道宸嫔天资聪颖,而赵昭容打理后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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