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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奋起吧,皇后! 作者:素熙珏(晋江vip2013.02.27正文完结,重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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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要提前让哥哥做准备!




☆、11金屋藏娇

   暖侬的封号很快下来了,谓之安定郡主,“安定”两个字别有深意,一是含了泰安的年号,二是含了定远侯的封号。帝姬的女儿封郡主,这也是得宠的表现。
  
  但是暖侬将由和贵嫔抚养的旨意却迟迟没有下来,太后那边的意思是,让小郡主陪太后过千秋节再说。而皇上那边,除了封郡主,夜里是也并未在寒香阁留宿。
  
  萧清霁倒也不在意,事情太顺利反而奇怪,若有波折,才是常理。成平殿的诸人,按照娘娘的吩咐,冷翠继续埋首佛经,抄的心如止水,举止也沉稳了许多。而黄杨么,从蓝田拿出绫罗绸缎中选出几件好细密柔暖的好料子,做了几件三岁小儿的衣裳。
  
  “太素了”萧清霁捻起一件小儿衣裳细细打量,针脚细密,面料舒适,样式简单,款型宽大。挨着面靥蹭,也是极舒服的。能考虑到小儿肌肤幼嫩,冬天衣厚,算是费了心思。“这雪缎金贵,素的发白,天青缎雅致,不衬肤色。郡主已经出了孝,可以穿些鲜艳的,不必大团绣花,衣襟领口滚上花草鱼虫最好。”
  
  黄杨受了教,心悦诚服退下了,她在针线之上难有敌手,萧清霁对她也多有倚重,几句话的敲打,真真让她醒了神,一身傲气褪了三分。
  
  “娘娘说的极是,”青桔负责梳头簪发,比起蓝田又次了一等,她心思活泛,想往娘娘身上凑。
  
  这小丫头倒是极有意思,水至清则无鱼,比起黄杨那般无欲无求的宫女,萧清霁更喜欢有想法的青桔,有追求,总是好的嘛。她看青桔把那林林总总的首饰归类上锁,时不时打量着她头上新梳的发式,便有心逗一逗小姑娘:“总是看本位做甚,莫非又想出新发式了。”
  
  说起青桔,有个笑话,她心灵手巧,酷爱梳妆,整天没事就琢磨新发式,只是萧清霁比较古板,只喜欢老三样。她就做梦都说,今个又想了新发式,就是娘娘不肯用,曾被宫女们笑话好久,说是梳头的痴呆子。
  
  小姑娘受宠若惊,两颊肉肉鼓起,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受惊的小白兔。磕磕碰碰道:“娘娘,能让您笑笑,是奴婢的福气。奴婢是个梳头宫女,想的就是梳好头。这宫里发式啊,可是京城的夫人小姐最爱模仿的,京城的东西又是其他地方人爱学。”
  
  萧清霁面上不显,眼里漾出淡淡笑意,斜斜倚在那窗边榻上,涂了粉色珠光的酥手捻起一颗黑棋子落定。
  
  哟,小宫女还有大志向,真看不出,蓝田不太喜欢青桔的热络劲。
  
  娘娘的神色无意中给青桔鼓励,她的声音清清脆脆,像只欢快的鸟儿,叽叽咕咕道:“所以啊,奴婢要慎重啊,没梳好,岂不是让全天下看笑话。奴婢可不能像立夏,梳的都是最简单的,偷懒不是这么偷的。”
  
  “哦”这一声算是回应了,她半撑起脸,雪光日头下,轮廓柔和,挥手让蓝田数白子,下了半天棋,真心有几分累。抬眼看了眼青桔,那肉鼓鼓的小脸的认真不遑多让,霎了霎眼,道:“还真是个痴呆子,下去吧。”
  
  待青桔的身影不见,她还是恹恹的,半垂着眼,闭目养神。一旁的蓝田抿了抿唇,印在墙上的黑影微微抖动。
  
  “不用管,让她去吧。”这个她,自然是指青桔,萧清霁分明是心里有了计较,却不欲多说。过了半响,突开口道:“侧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侧殿是给小郡主住,本来成平殿是一宫主位,侧殿两边可以住等级低的妃子。后宫妃嫔不多,倒也不用挤。这事一直是蓝田在亲力亲为,见娘娘问话,道:“奴婢亲自跟着的,已经收拾妥当了,地上垫的全是最厚最软的羊毛毯,一律尖锐物事都收起来了,帐幔那些都是新做的,摆的也是金银铜器,无瓷器。”
  
  “嗯,”萧清霁拔高了半个调,转身过来,目光灼灼盯着蓝田,“你办事本位放心,秦姑姑并紫萱绿翘两个大宫女去侧殿吧。”这位秦姑姑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老人,但是并不算得宠,只是管理些金银器物,算的上历经三朝的元老了。所谓姜老而弥辣,当初太皇太后那一批姑姑宫女都送去守皇陵了,剩下几个不打眼的分布在各宫,倒也妙极。秦姑姑无亲无故,自然会护着郡主,待日后荣养。
  
  蓝田低下头去,唯唯诺诺称是。
  #
  难得萧清霁这天没有午憩,皇上竟驾临成平殿。想来上次照面,鹅毛大雪突突起舞,半个多月过去,天从大雪降到小雪,淅淅沥沥,缠缠绵绵,很不干脆。
  
  赵珣进殿把猩红里子的黑色大氅一撂,猎猎寒风扬起盘龙锦绣下摆,梅香雪沫携势而来。那股泱泱大气,便镇的山河永寂。
  
  萧清霁在心里轻轻数着他的脚步声,比平时轻,也比平时迈的大步,便已足够。有宫婢躬身上前接过大氅,他浓眉一横,闪电雷鸣,可怜的宫婢踩在裙裾上跌倒在地,心如死灰,被训练有素的侍卫拖了下去。
  
  整个过程不过一霎,成平殿一下冷如冰窖,无人看顾的腊梅抖了三抖,轻轻飘落在案上。萧清霁不知什么事又惹到这位祖宗,明明之前还高兴的很。为了避免更多悲剧,她只得趋步上前,承受雨露雷霆。
  
  未等她抬头,一团黑影袭来,又重又暖,还带着丝丝寒梅香气。扒拉下那黑色大氅,眼前已没赵珣的身影。花厅上首那人正端茶浅尝呢。
  
  这人喜怒无常的毛病,萧清霁是琢磨了一辈子,也没琢磨透。他是先帝唯一的子嗣,却六岁才开口说话,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哑巴。后来进学,他极聪明又特高傲,并不得太傅青眼,待到成亲的年纪,先帝又选了他不喜欢的,再后来,先帝驾崩了,太皇太后宁愿让堂兄临海王做摄政王,也不愿他亲政。他的前半生,有个勤奋好学谦卑有礼的堂兄拦在前头,后半生嘛,自己这个他不喜欢的皇后在后宫,所以,更加喜怒无常?
  
  唉,萧清霁边琢磨边恭敬侯皇上身边,猜想他来的意图。三天后是太后千秋节了,节前这一次谈话,是势在必行。
  
  “爱妃,别杵在这里,坐吧。”他眯眼看,萧清霁眉心贴着云母花钿,长眉微微上挑,眼角的绘了层层叠叠的红,明明是清纯的表情,却有股子妖冶的媚意。真是矛盾的美感。
  
  她挨着垫子坐了,眼神挨着上头,右臂微微支起,那衣袖如莲瓣剥落,露出皓白的细腕。这是刻意营造出来的轻松氛围,其实背脊绷的像张弓。
  
  说什么呢,是怪她哄了太后要抚养郡主,还是孙婕妤又闹了什么幺蛾子,最有可能的是,前日父亲上的那道折子吧。但凡种种,萧清霁都想好了对话。
  
  “母后千秋在即,不知爱妃预备了什么寿礼呢。”他脸上有股说不来的味道,好像在问这个,又好像借由这个问其他。
  
  萧清霁一愣,红唇微张,泛着水润光泽,继而抿嘴一笑,道:“成亲备的是玉白观音,请了相国寺的大师开过光。聊表心意。”这份礼物不功不过,并不抢风头。
  
  “倒也好。”他淡淡笑了,不经意伸手去拨那腰上玉带挂的秋香色荷包,那是薄荷叶的味道。他身上多挂玉佩,鲜少带荷包,尤其这薄荷叶这么显眼。
  
  她鬼使神差略略抬起眼,见到一双眄生光彩的眸子。这是孙婉萤送的荷包吧,小心思真是巧妙。
  
  枯坐半响,相对无言。他们之间,好像真的寻不出话题。
  
  赵珣突又道:“相国寺的大师解签最是灵验呐,爱妃整日求神拜佛,这心愿就要应验了。”
  
  “皇上……”她喃喃。话已经说到这里,馅也露了,萧清霁知道自己装说不知道,那是矫情,说知道,也是不能。话题由着他挑起,也由着他挑破。
  
  他眼眸似寒潭漩涡,似要把她深深卷进去。
  
  明明是自己有理的事,偏被他说的没理一样。皇后之位,本就是她应得了,只是他不愿,找各种理由推辞罢了。难道要她亲自上折子请辞。不,她不稀罕他的喜欢,但是皇后之位,她不让,她偏要!
  
  “爱妃不要学阿娇,朕也不稀罕那卫子夫。”他笑靥如春花,真是要命的吸引力!“王家的姑娘,你看着办吧。”
  
  他说的极隐晦,又把该说的说完了,话如倒钩长鞭,噼里啪啦抽在她身上,火辣辣的疼。
  
  萧清霁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且也不是个卖弄聪明的姑娘。她做人对得起良心,做事无愧于天地。可是在他眼里是极不屑的,宛如云端踩烂泥,连甩都甩的都嫌弃费力气。
  
  他把她比作阿娇,有用时金屋藏娇,无用时被废离弃,说她是那奢华骄纵的小人,是那逼迫皇上的恶人。可不是,前半生,宛如另一个阿娇。而下一句,直指长帝姬不要学平阳公主,献卫子夫得帝心。要萧清霁别还未做皇后,就急着巴结长帝姬,给他添堵。
  
  她又气又恼,心道,你有心和长帝姬和好,好心送上台阶,王家送庶女进宫,又不是她出的主意,何必事事都赖在她头上。
  
  赵珣见她脸颊气的鼓起,脸上红云霏霏,浑身犹如花抖柳颤,心里涌上一股快感,竟比发作了那批不长眼的东西还畅快!他以手抚额,细碎的笑声从指尖流泻,半露的脸显出难以言说的妖娆,“朕已经拟旨,立后大典在明年正月,着礼部着办,待明年一起加封萧大人为勇义侯”
  
  这是抽一鞭子给个甜枣!萧清霁心突突跳,连呼吸也不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什么 大家猜猜!


☆、12翻云覆雨

  萧清霁做梦都要想要的皇后位就这么得来了!她记得前世,是泰安四年秋,萧家在太原的票号被上缴了一半,再加上群臣上书,赵珣不得已才下诏封后,道是国库艰难,连立后大典都省了,然而废后的诏书上,却说她骄奢yin逸,孙婉萤嗤笑她的皇后没有得祖宗天地承认,不作数。按规矩,皇后的母族应该加封侯爵,这事也没影。
  这辈子,萧家带头,联合全国各大票号,一齐凑了份子贡献国库,名得了,钱也出的少。皇后位就这么峰回路转袒露在她面前,她想笑,眼里却酸涩的可怕,她想哭,嘴角却高高扬起。最后变成含着眼泪的微笑,微笑着流下眼泪,总之很抽搐。她说:“臣妾谢主隆恩!”
  她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命运沿着原来的轨迹开始了偏离,却还是朝着目的地奔进。因为她的努力,她的提前知晓,未来变得更加莫测。也就是说,奋起反抗,避免悲剧是有用的,是可以实现的。来自求生的渴望和怕死的恐惧,催促着她,鞭策着她。
  他眸光微闪,见她伏在地上,浑身战栗,嘴里发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诡异声音。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双手停驻在她圆润的肩头轻轻的摩挲,然后用力一拽,她仰面往前栽。直挺挺的,就是想一株没有生命的枯木,重重的摔在他腿上。
  那一瞬间,他审视着她,观察着她,冷静剖析眼前这个女人,那得意的,幸福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一闪而过。
  她的脸撞在那坚硬坚实的大腿上,痛的她眼冒金星,鼻疼欲断。也就是这样一摔,她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按常理,她应该恭恭敬敬道谢,客客气气的谢恩,而不是在这该死的龙腿上喘气!她猛的抬头,只想逃离眼前的困境。
  只听见上首的人面含讥诮,冷冷笑道:“爱妃这般是欢喜的傻了,可见天天求神拜佛,还不如求到朕面前来。”
  她不知又哪里触到了逆鳞,只作不知,呆呆跪在地上,垂头顺眼不接话。
  他眼里的讽刺越来越明显:“人人都说萧清霁端庄大方,堪为国母。朕看也不过如此,你放心,君无戏言。朕体谅你辛苦,待立后大典之后,只怕更忙,安定郡主到时候就让孙婕妤代劳吧。”
  孙婉萤和她之间的较量,不管萧清霁做的多好,多努力,她总是很难赢,因为她得罪了裁判。她为了讨好长帝姬费的功夫,为了安抚太后费的心力,为了得到暖侬的抚养权所做的算计。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全部抹杀了。孙婉萤从来都不要争,因为他都抢了萧清霁的送给她。
  她欲哭无泪,悲痛欲绝,不,都没有,已经痛的麻木了,已经没有泪可以掉,没有血可以流了。她应该对自己说,萧清霁,这才正常不是,他不来抢,才是意外!
  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像一条翻了白眼的死鱼,连存在都很碍眼。她整个脸都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体温的蔓延,呼吸的急促,她还活着。因为活着,做了活人才会做的事,麻木的,冰冷的喊道:“臣妾谢主隆恩!”
  绣着金龙的下摆如刀锋一样割过她麻木的脸颊,令人窒息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全身僵硬,脑内空白一片,呆呆望着头上高悬的横梁,上头有一只长脚蜘蛛在奋力吐丝,大概是横梁太高太光滑,吐出的丝根本黏不住,但是蜘蛛还是不知疲倦的重复机械动作。真是笨啊,吐一百年,也没用,你找错地方了!
  突的一阵妖风窜来,她打结的脑子没有转过来,一具温热紧实的身躯猛的覆了在她身上。
  她张开的嘴被蛮横塞进两根手指,慢一步的惊叫被堵在喉咙眼,全身血液倒流,心被激活,挨着身后的身躯,隔着薄薄的衣衫,一起狂跳的心。
  这是充满身体暗示的姿势,这是令人屈辱的动作。在成平殿的花厅之上,大周的皇上压住了未来的皇后,在冰凉的地上,只要一想到这个,萧清霁恨不得立即去死!
  这样时刻,这样的动作,对于赵珣来说,也是第一次。当他回头看见她曼妙的身躯匍匐在地上,弯成美妙的藤萝,黼黻华服更衬的鲜美白嫩,像是无言的邀约。他怒火滔天,□难熄。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动作,他要把她压在身下!
  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萧瑟的颈脖间,激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疙瘩。火热的大掌捏住尖尖的下颌,那是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此刻饱含惊惧,滢然水润,挺翘精致的鼻梁,鲜嫩如花瓣的红唇,半透如白玉的肌肤,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艳,就像是沾了晨露的牡丹,真乃国色。
  她的挣扎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笑话,被迫抬起下巴,迎上那双微微红灼的眸子,看到了眸中的自己,鬓环散乱,衣衫微敞,脸上盈满了哀痛。
  “放开我!”她拼命叫嚣残存在脑中的理智,手掌撑在那堵下压的后墙上,整个身子往外爬。
  男女之事上,男人凭着先天优势占据着主位,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却从未想过被这样的对待,白日宣yin,像畜生不顾廉耻随地发情,把她当做什么了。他就如此恨她,誓要把她仅存的尊严践踏!
  腰间的玉带被迅速抽离,矜贵的绸衣铺陈在地,她立时被剥的精光,不着一缕压在他的身下。而这这个过程中,他发冠未取,衣袍完好,除了脸上的红潮越来越盛,气息越来越紊乱,用那双泛红滚烫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像是猛兽在打量只剩一口气的食物,趁着还有气儿挑地方下嘴。
  他无视她的眼神,峻色道:“雨露雷霆,皆是君恩,你敢不要!”
  她怒极,挥舞着混乱擦伤的血色手臂道:“白日宣yin,岂为君道!”这是拿皇帝的帽子来压他,礼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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