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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农门春,医路荣华+番外 作者:烟笼秦淮(红袖一品红文vip2014-10-17正文完结)-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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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场大运动中,年府也不幸遭殃,年信荣和年信利两家也被罢官流放岭南!

    一得到消息,还在京郊的年东南、春霞大吃一惊,年东南立刻赶回京城,只是等他回到京城之后,此事已成定局。圣旨已下,年信荣、年信利两家已经上路了!

    对此,德文帝也很无奈,表示这些小案子是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办理的,他根本没空过问详情。

    “年爱卿不必着急,这样吧,等过个一年半载,朕再下旨给他们换个好点儿的地方。”德文帝不觉有些过意不去。

    说到底年信荣、年信利也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普通官吏罢了,当初楚王风头正盛,像他们这样对楚王表示好感,帮楚王办过一些事的数不胜数,真要仔细追究起来,其实都算不上什么事儿。

    而年家一门为大齐立下赫赫战功,即便看在这份上,也不该如此对待年信荣和年信利。

    君无戏言,德文帝才刚刚下的旨意,哪儿能立刻又赦免?年东南心中虽觉闷闷,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谢恩。

    年东南离开之后,德文帝不由得瞅了一旁的郁大学士一眼,心中略有不快。

    郁大学士心里“咯噔”一下,忙上前禀道:“皇上,永安侯是永安侯,年信荣和年信利早就分了家出去的,严格来说,他们早就不是一家人!再说了,皇上您也知道,当初年信荣年信利可没少暗算编排永安侯,皇上英明,这一次也算是帮永安侯出了心头一口闷气了!也让众臣们都看看,皇上公私分明、严明公正,就算是年家,有人胆敢胡作非为,照样严惩不贷!此乃朝廷之福、众臣之福呀!”

第387章 年家的事

    德文帝听郁大学士这么一解释,不安的心顿时一松,不觉点头笑道:“郁爱卿所言甚是,你不说朕差点儿都忘了!那年信荣兄弟俩当初可没少给永安侯使绊子!”

    “是,想必永安侯也是奉了年老太君之命才来这一趟,二则,也是做给众臣们看,省得有人背后说他闲话,说他不顾血脉亲情!其实他心里头,指不定怎么乐呢!”郁大学士赶紧又加了一句。

    德文帝笑得更加灿烂,深以为然。

    离开皇宫,骑在马上,年东南不觉放缓了缰绳缓缓而行,拧着眉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蟹。

    对于那一向来给自己和春霞找麻烦甚至一度算计性命的二叔三叔,他的确没有什么好感,可看到他们如今落到这种下场,心里仍觉得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老太君虽然对他们冷淡之极,可他和春霞都知道,老太君心里头还是有他们的,毕竟,那是她的儿子,都是年家的人。老人家年纪大了,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他今日进宫,与其说是为了二叔三叔,还不如说是为了老太君。

    年东南和春霞根本不敢将此事告诉老太君。

    可要瞒又能瞒得了多久?自打楚王与太子之争落败之后,年信荣和年信利便如同惊弓之鸟,蔡氏、廖氏隔三差五必定都上侯府毕恭毕敬给老太君请安,后来惹得老太君烦了,便来的没有那么勤快,初一、十五却是肯定来的。就算他们去了城外庄子上,蔡氏、廖氏也没落下一次枧。

    如果老太君迟迟不见她们来,肯定会问的。

    老人家精明着呢,不是他们几句话就能搪塞遮掩过去的。

    “侯爷!侯爷!”年东南心里头正乱糟糟的,突然看见洪七策马而来,他便拉住缰绳停下,询问的看向洪七。

    洪七急道:“侯爷,不好了!老太君知道了此事,闹着要回城,夫人阻拦不住,如今已经到了城外了!夫人命属下前来问侯爷一声,事情究竟如何了?”

    年东南心一沉,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片刻道:“走吧,回府!”

    年东南刚刚回侯府没多大会儿,老太君和春霞、年穆远等也都到了。

    山红跟着春霞一同回敬一堂,看到年东南,春霞便叹了口气,说道:“东南,事情怎么样了?老太君急得不得了——”

    年东南苦笑:“咱们得到消息晚了,我进宫的时候,圣旨已下、他们在两天前已经出城了!”

    春霞心一沉,其实,看到年东南避在敬一堂而不是前去迎接她和老太君,她便知道事情肯定不妙。

    “咱们去见老太君吧!”年东南握着她的手,轻轻一叹:“她老人家既然知道了,终归是瞒不过去的!”

    两人来到广藤院,老太君早已坐立不安的焦急等着,无论是亲生儿子还是庶子,都是年家的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岂能不挂心?

    “怎么样了?还能想法子救他们吗?”看到年东南和春霞进来,老太君盯着他们紧张问道。

    她已经想好了,只要救了他们,立刻便将他们两房打发回老家族里去,至少十年之内,都不准进京!

    “老太君……”年东南与春霞跪了下去:“孙儿无能,圣旨已下,二叔、三叔两房人在两天之前已经流放出京了……”

    “什么!”老太君眼前一黑差点儿跌倒,颤声道:“怎么、怎么会这么快!流放?流放去了哪儿?”

    她还以为,此刻他们还在刑部大牢里关押着,没想到,竟已经流放出京了!

    年东南看了她一眼,只好老实回道:“老太君您先别着急,皇上说了,过个一年半载便会赦免……这一次,是去岭南……”

    “岭南……”老太君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灰白,整个人软了下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仿佛精神气被抽走了一大半。

    岭南,那是多远多远的地方啊,对于她来说,那就等于是天边的不毛之地!在那种地方,他们真的能熬过一年半载吗?这一路两三千里的路程,能不能到那儿尚且两说……

    “老太君!”春霞忙起身扶住她老人家,与许嬷嬷轻轻拍抚轻揉着她的胸口。

    许嬷嬷早已眸中含泪,春霞亦勉强陪笑柔声说道:“老太君,事情没有这么糟糕的,咱们这就安排人赶上去,暗地里总能照顾一二。再说了,押送的差人还能不知他们是年家的人、是永安侯的叔婶兄弟吗?总会看几分面子的!您老人家千万别着急,一年半载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候,这事儿淡了下来,咱们再慢慢的想法子……”

    春霞虽然很不喜欢那两房人,可经过这风云变幻改朝换代也将从前看淡了不少,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她从前恨得牙痒痒每一天不想着报仇报复,可看到楚王倒台后他们那副鹌鹑似的、小心翼翼的怂样,她突然就一下子什么仇都提不起精神去报了!因为自那之后的他们,已经无日不生活在惊惧恐吓之中,他们已经自己给了自己无可逃脱的惩罚了!她如果想要报仇,太简单

    tang了,不过是动动手指头、一句话的事。

    “对、对!”许嬷嬷也忙点头劝道:“老太君,夫人说得对!二老爷、三老爷不会有事儿的,您可得好好的呀!不过一年半载罢了,很快就过去的!”

    许嬷嬷是真恨那两房人,惹一身祸自己害了自己不算,还要害的老太君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他们操心!

    小世子出生,老太君好不容易心情才欢畅些,好不容易才养得精神气足一些,这一下不但打回原形,看样子,比从前还不如……

    老太君仿佛没有听到她们的话,怔怔的望着前方,一双眼眸淡然无神,灰蒙蒙的眼珠子动也不动。

    许久,她方轻轻叹了口气,向年东南柔声道:“好了,东南,你快起来!真是傻孩子,你有什么错呀,快别这样!”

    轻轻拍了拍春霞的手,她又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咱们做臣子的,皇上给什么便只能受着,更何况,他们是罪有应得!这件事就这样吧,你们已经尽力了,也是全了血脉之亲,这就行了!不必派人跟着,更不必暗中照顾,生死有命,且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听见了没有?”

    说到最后一句,老太君语气徒然转为凌厉,板起了脸色,盯向年东南和春霞。

    年东南和春霞都是一怔。

    “记住我方才的话,”老太君又绷着脸色正色道:“不必再管他们!不许派人前去照顾!”

    “是,老太君……”年东南只好点头答应。

    “好,好!”老太君仿佛舒了口气,微微一笑,摆手道:“你们回去吧,我老婆子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对了,远儿醒了叫奶娘抱他过来玩一会儿,老婆子一日不见我那乖曾孙这一天可没法儿过呢!”

    年东南和春霞心中微松,忙陪笑答应,又安慰了老太君一番,这才一同离去。

    老太君躺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她不光是为两个儿子担心,也在为年东南担忧。

    矿税事件之后,她便派人暗中查过年信荣、年信利,因此她心里头很清楚,以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称不上楚王党。所以,她对他们仍旧一直不冷不热,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着急上火也不搭理,她也想趁机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什么是亲情、什么是亲人——出事有事的时候,终于想到只有侯府可以依靠了吧?

    然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将他们也归于楚王一党,而且如此迅速的便将他们流放出京,一去三千里……

    皇帝此举针对的根本不是他们,而是年家。确切的说,是年东南。

    所以,伤心之后她才会十分冷静的禁止年东南派人跟随照顾他们,没准皇帝的人正等着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年家的风头太盛,也许是时候该韬光养晦、该退出朝廷了。

    年东南虽然没说什么,然而却有些不知从何而起的风言风语传入皇帝耳中,说年家劳苦功劳,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皇帝此举简直令人心寒云云。

    皇帝听到心中十分不痛快,回到宫中发了几句牢***,叫皇后听见了,忙命人暗暗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眉头皱得老高,便求见了皇帝直言不讳:“此事的确是皇上有些过了,有人这么说也在情理之中!皇上何必纠结?”

第388章 长公主发怒

    郁大学士听了这话心中不快,忍不住回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天道,皇上乃天子,处置几个本就不清白的臣子何错之有?臣以为,这背后一定有人搞鬼!蟹”

    长公主冷笑,盯着郁大学士道:“郁大人别把什么都怪在皇上头上,皇上可不是你们的替罪羊!背后搞鬼的人还真是有,不过不是别人,就是你郁大学士!此事皇上根本一无所知,你敢说不是你做的主?匆匆审讯便结案迫不及待将人。流放,你安的是什么心?分明是算计皇上、令皇上背上不仁的名声,你还有脸在这儿大放厥词!”

    “你!”郁大学士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急败坏道:“长公主不要冤枉臣!此案经刑部仔细审判,卷宗如今尚好好的还在刑部存档着呢!臣有没有徇私长公主可以随时查看!如果他们真的清白的话,臣就算想做什么又如何能够得逞!”

    长公主无不讥讽的说道:“能言善辩、将死的说成活的不正是大学士的强项吗?大学士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做事自然会滴水不漏,又怎么会留下漏洞让本宫去查呢?若大学士真正俯仰天地而无愧,何必解释这么多?又何来那些个传言?自古物不平则鸣,不单单是那些冷冰冰的证据可证明,还得看人心中的那杆称!心中那杆称过得去,才是真正的公平公正!若照大学士这么说来,当年楚王在京的时候,满朝文武有几个没跟他说过话?本宫也去过楚王府做客呢,皇上也与楚王一同饮过酒呢,大学士是不是要把皇上和本宫也流放了呢?”

    郁大学士从来没被人如此奚落过,更别说奚落他的还是个女人!他气得山羊胡子一抖一抖,头上差点要冒青烟,哆嗦着唇,半响才气急败坏道:“怪道孔圣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老夫不跟长公主争辩,总之,老夫坦坦荡荡、无愧于心!”

    “放肆!”长公主面沉如霜,目光如电冷冷盯向郁大学士,板着脸喝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说本公主是小人吗?哈哈!本宫乃皇上的姐姐、乃先帝亲封的护国公主,原来在你郁大学士的眼中竟是个小人!你这么说,将皇上和先帝置于何地!这天底下除了你郁大学士,莫非人人都是小人不成!”

    郁大学士脸色大变,惊恐的睁大眼睛,“你、你、你”了半响,“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帝面前,叩首急道:“皇上,皇上!臣冤枉啊皇上!臣对皇上、对先帝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请皇上明察啊皇上!”

    “皇上自然会明察!”长公主勾唇冷笑,心中说不出的快意,道:“刚才那番话你可是当着皇上的面亲口说的,皇上自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听到了,自然会明察,大学士,你说是吗?”

    郁大学士哪里还敢跟长公主顶嘴,只做没听见她那番话,只管对着德文帝哀哀恳求。

    长公主冷笑道:“若你当真清白,本宫就算想怎么样也不能够!郁大学士,你自己说说,对先帝大不敬,该当何罪啊?”

    郁大学士心中又气又愧又恼,可偏偏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玩文字游戏、明面功夫这一套原本是他的拿手好戏,可此刻却被长公主拿去用了,将他攻击得体无完肤枧!

    御座上的德文帝不安的动了动身体,下意识拿起明黄的帕子拭了拭额上、脸上的汗,他也有些坐不住了。

    一个是自己尊敬的、德高望重的大学士,一个是向来处处护着自己、帮着自己的大皇姐,早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德文帝心中便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此时惧怕成真,他不禁暗暗叫苦。

    这两边,他都不忍得罪啊!

    “大皇姐,”德文帝瞧了狼狈不堪的郁大学士一眼好生不忍,陪笑向长公主道:“郁爱卿只是情急之下一时口误,大皇姐你大人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郁爱卿,你的忠心朕自然知晓,快起来吧!”

    长公主心中顿时就凉了半截,失望之极,她没有想到,太子登基还不到半年,变化已经如此之大。

    “皇上!谢皇上恩典!谢皇上信任微臣!微臣为了皇上,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以报皇上深恩!”郁大学士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直流,掏心掏肺的叫了几句,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爬了起来,犹自鼻音窸窣的。

    “爱卿言重了,朕相信你,朕相信!”皇帝看到他这样,心中也十分感动。

    长公主冷眼旁观,更觉心寒。更知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如今的皇上,已经不是当初的太子了!他对身边的一众文臣的信任,早已超出了所有。

    好比免税江南事件,她不是没劝过,然而有什么用?

    一刹那,长公主心中顿生漫天无力之感,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没意思、那么无趣。南疆的一切飞快的在脑海中闪现切换出一幅幅的画面,她突然觉得有些想念那里了,那里,才是她的家……

    “郁爱卿,还不快向大皇姐陪个不是!”德文帝向郁大学士使了个眼色。

    郁大学士尽管心中不愿意,这个时候却也不敢违逆德文帝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他不敢再挑衅这位说话丝毫不

    tang留情面的长公主。

    “臣一时口误,还请长公主恕罪!”郁大学士只好转身,向长公主弯腰拱手请罪。

    长公主微微冷笑,挑了挑眼皮,傲慢的冷哼道:“一句口误就算完了吗?堂堂大学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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