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慰安妇屈辱史的见证-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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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奕雄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知是推开她还是抱紧她。
李璐哭着说:孙鹏跃丢了你的面子我看到了,可他回去狠狠地打我,你知道吗?李璐说着,迅速解开裤带,将裤子脱了下来,用两手扒着大腿说:你看看,这是他掐的,用手指掐的。
叶奕雄低头望去,心里吓了一跳,只见李璐的大腿根两侧是一片斑斑驳驳的黑点,像鸡啄的一样,上面还凝结着血迹。谁都知道大腿两侧的皮肉最细嫩,神经也最敏感,硬物打上去,会比身体的任何部位都痛,更何况用手指掐。男人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手指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这个孙鹏跃,真够阴狠的。
李璐穿上裤子说:他去你们公司前,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我是抱着美好的幻想陪他去的,想通过此事,把你委托我的事情办好,但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当众就出你的丑,他是故意演给大伙儿看呢,证明他多么的清正廉洁。
你现在想怎么办?叶奕雄仍然冷静地问,对李璐,他还是利用第一,感情第二。
我是偷偷跑到你这里来的,今晚他又去大老婆那里了。我想跟你商量,我要孤注一掷,把你开发八角楼的事给办了。然后,我就住在你的别墅里,我有了自己的房子,也不怕离婚了,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当一个名存实亡的副市长夫人,还不如当一个有房有车有情人的自由女人,人生如梦,转眼百年,我何必苦熬那个名份。李璐焦灼地望着叶奕雄说。
叶奕雄苦笑了一下,反复打量着李璐,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可是她有什么能量办好八角楼的事情呢,不过又是她的空想而已。叶奕雄便说:你想怎样孤注一掷呢?
李璐的目光向房间的四周扫了扫,好像怕有人偷听似的,然后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我会模仿孙鹏跃的笔体写字,只要他能把有关八角楼开发的文件带到家中,我就可以趁机模仿他的笔迹批阅“同意开发”几个字,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回他的办公室,你的事情不就成功了吗?
叶奕雄眼睛一亮,继而又一暗说:这可是真正的冒险,弄不好,那姓孙的不光跟你离婚,还会把你送上法庭,你不怕吗?
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为了自由,为了别墅,还为了爱情,这个险我是冒定了。朱丽叶跟罗密欧偷情,不也是冒险吗?人生的幸福往往在冒险中获得。李璐情绪兴奋起来,双手环住叶奕雄的腰,两人同时跌坐在沙发上。
叶奕雄想想说:如果你有这个雄心,试试也无妨。只是怎样才能把文件送到你家中呢?领导人是很少将文件带回家中的。
李璐这才像碰到难题一样审视自己方案的可行性,真的,孙鹏跃几乎从没把文件往家里带过,他又从不允许她去自己的办公室,李璐怎么可能寻到模仿他字体批阅文件的机会呢,就是她的字体有以假乱真的机率,她都难有实现这种机率的可能性。
李璐望着叶奕雄,叶奕雄也望她。李璐灵机一动,忽然说:找赵宗平吧,这事他准能办,让他趁孙鹏跃不在的时候把文件送到我家里,我把事情办好,再转给他,不就妥了吗?
叶奕雄听罢摇头说:你以为赵宗平是大白薯啊,他能干这事?对他来说,最要紧的是政治前程,他会为了我的生意而放弃自己的官职吗?
你跟他谈价码呀,八角楼开发好了,算他一股,我就不信他不见钱眼开!李璐自信地说。
那这样吧,你去找赵宗平,跟他谈,你们俩在大学里演过罗密欧与朱丽叶,好歹也算一种情份,你不是想让他入八角楼的股吗?你跟他谈多少,我就给多少。叶奕雄把李璐抛出来的包袱又抛给了她,心想这下看你还怎么推辞。
李璐没有推辞,而是提出了一个更加明确的条件,她说:这事归我办了,只要办成了,你东郊的那幢别墅就是我的了。现在你写个字据,把我们的交易写清楚,免得你日后不认帐。
叶奕雄拍着胸脯说: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何时不认过帐?
李璐一笑说: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让我自己的心中有一种动力,为别墅奋斗的动力。
叶奕雄听了这话,只好起身到书房去备笔墨,李璐跟着也进了他的书房,两人商量着把意思写明白了,李璐甩甩纸条,将上面的墨迹吹干,而后折起来放进手包里。
叶奕雄在一旁看着说:这东西可要放在稳妥的地方,这是罪证啊。
李璐自信地说:这不用你提醒,它跟我的命一样重要。
李璐说罢拥住了叶奕雄说:等开发八角楼的事成功了,你的钱更多了,还会理我吗?
叶奕雄调侃说:还指不定谁不理谁呢,住别墅的女人,毕竟是少数吧,那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李璐争辩道:我可不做金丝雀,我要做一只自由的鸟,在人海的丛林中自在地飞翔。
叶奕雄冷笑了一声,一语双关地说:又一只发怪声的雌鸟快要飞起来了。
李璐听罢,不解地望着他,半晌都不肯收回目光。
B
这回李曼姝是真的要走了;我再也没有理由留她;面对一个要离开我的老人;一个二战期间备受侵华日军摧残的慰安妇;我的内心如云翻卷;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她在中国的时光;也是被我利用的时光;我想利用她的人证来确认八角楼作为历史文物的地位;但能不能达到目的;目前还是个未知。为此;我已经跟自己多年的男友闹翻了;叶奕雄这个让我想起来就心痛的人;我不知该怎样述说自己当下的心情。
机票买好了;李曼姝拿着机票左看右看;脸上充满了回家的喜悦。
我忍不住说:其实中国才是您的家;留在中国不是更好吗?
李曼姝看着我说:刚来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想法;但回东北老家一趟;这想法基本没有了;亲人们都不在了;连远房的亲戚也难续上关系了;再说我的慰安妇身份在这里公开了;亲戚们也就更不敢认我了;我还是回韩国吧;那里的一双儿女尽管不是我亲生的;却是我带大的;他们对我还是尊敬的;这回来中国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多年的委屈都在这里哭诉出来了。李曼姝说罢转过脸去;她很可能怕我看到她眼睛里的泪水。
是啊;一个女人;一个背井离乡饱受战争蹂躏的女人;她所受的苦难;究竟有几个人能理解;又有几个人能从心里产生同情?自从开始接触李曼姝;我就不停地跟世俗作斗争;跟周围的人作斗争;好像八角楼是我家的房地产一样;我在为我个人争得利益;天啊;这是哪跟哪啊?!当然;这些我都不能告诉李曼姝;我只能说方方面面的领导们都很关心您;希望您回到韩国能够安度晚年;如果需要我的帮助;就来信来电话;我会像您的亲生女儿一样帮助您。
李曼姝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的眼睛也潮湿了;我怕李曼姝看见我的泪水;引起更大的伤心;便转身进了卧室;我想应该送给李曼姝一点礼物;这礼物还不能太重;否则会增加她行李的负担;想来想去也不知该送给她什么为好;最后我拿起手包;从里面抽出一叠现金;还是给她一点钱吧;对李曼姝来说;钱的用处最大。
我走出卧室;李曼姝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她累了;再加上情绪的波动;眼睛正眯着打盹。我悄悄坐在她身边;听到动静;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我将钱塞在她的手心中说:这点钱;算是我给您的礼物了;您路上用吧。
李曼姝死活不要;并不停地说:我给你添的麻烦够多了;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说着;就拽住我的手包;将钱往里边塞。
我使劲拉住手包;不让钱再回到包里。
一拉一拽;手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一包东西也随之掉了出来;是叶奕雄摔碎的那把青花瓷壶的碎片。
李曼姝惊慌地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它们已经从包着的纸里挣脱出来;零散地滚在地上。
我俯身拾拣着碎片说:是一个朋友的碎壶;满清时期的;觉得很可惜;想抽时间找个工匠帮他粘上。
李曼姝见我拣得认真;也弯腰拾起来;她举着一片碎瓷在灯光下晃来晃去;忽然说:这好像是我们祖上的东西;小的时候;我们家里的老人就用这样的瓷壶喝水;叫掌中壶;可以握在手心里把玩的。你看,这碎片上的记号还挺完整的呢,一片树叶,是我们这支旗人祖上用品的记号。
我看着李曼姝;忽有所悟地说:拥有这个瓷壶的商人也姓叶;祖上也是旗人;说不定是您的亲戚呢;要不要认识一下?
李曼姝将碎瓷片放回我的手心里说:胜者王候败者贼;我一个二战期间侵华日军的慰安妇;族里的哪个亲戚会认我呢?算了;还是回到没有血缘和亲情的韩国去;大家都落个心灵干净。
我无语;这个时候我只能听从李曼姝的安排;顺着她的思路做事情。我将碎瓷片包好;特意找了个抽屉放进去;我忽然想李曼姝真是个明智的女人;尽管没见过叶奕雄;却把对方的心思猜透了。
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登机了;现在必须去机场了。为了让李曼姝心里高兴;我给总编打了个电话;想让报社派车送送我们;也算中国政府对二战慰安妇的一种关爱。
总编正值班;电话一下子就通了;听出是我的声音;总编吱唔了一下说:你回来怎么不先到报社来呢;这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呢。
我说:李曼姝马上就要走;我给她买机票买路上的食品;现在我准备送她去机场;报社总应该派车送送吧?
总编很快说:眼下没车子;车子都出去了。你打的吧;回报社报销。
没等我再出声;总编的电话就挂了;我感觉总编的情绪不对。叶奕雄神通广大;财大气粗;说不定在我离开本城的时间里;买通了总编呢;如果这样;八角楼作为历史文物的地位就更有争议了;难度也就更大了。
放下电话;我心事重重;心里十分不安。
我的情绪一定被李曼姝看出来了;她不停地问这问那;我嘴上应着;却不知她究竟都问了什么。最后;我还是心有不甘地给赵宗平打了个电话;我想怎么也不能让李曼姝如此凄凉地离开吧?难道中国人的礼节也被世俗的力量排挤掉了吗?
赵宗平的手机开着;我一下子就联系上了他;我说:韩国的李曼姝马上要走;政府方方面面的人士就不出面送送了吗?
赵宗平听出是我;很客气地说:现在都几点了;各个部门的领导早就下班了;如果想约方方面面的领导;那要提前几天呢;领导日理万机呀。
我说不到十一点;还不算太晚。
电话那边的赵宗平说: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记者一样喜欢夜间行动吗?说完哈哈笑笑说:我的司机今天没上班;孩子发烧呢;要不我可以派辆车送送。沉吟了一会儿又说:这样吧;你打车去机场;回头车费我报了。
我二话没说就把电话挂了;怎么都会来这一套了;想不到赵宗平也如此冷淡;我心里继续着刚才的不安;感觉八角楼的事情可能真有了什么变故了。
李曼姝一直盯着我;她听懂了我打电话时说的所有的话;但我还是跟她解释说:我们登机的时间太晚了;方方面面的领导都下班了。
李曼姝知趣地说:像我这种身份的女人;能回国受到如此礼遇已经让我很知足了;别再麻烦那么多的人了。
我心里酸酸的;什么也没说;拎起李曼姝的行李就往门外走;我必须把李曼姝送到机场;直到飞机起飞。也许;今生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毕竟是八旬老人了;她的身体和精神在二战中所受到的摧残;当今的人们谁能够感知呢?如果为了世俗的利益就放弃历史;放弃对历史的审视;悲剧很可能重演;灾难很可能让人类重温。
我发动车子;车开以后;为了舒缓我不安的情绪;我打开音乐盒;舒伯特的小夜曲在车里回荡起来。
李曼姝安静地坐在我身后;我说:您休息一下吧;小睡一会儿;上了飞机很可能睡不着。
李曼姝感慨地说: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回国了;好好看看窗外的景色;看一眼少一眼啊。她的声音颤抖;好像在哭。
我把音乐声调大;不忍听她的哭腔;我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也许这是人生的 一次永诀啊。
舒伯特让我忘记现实;忘记八角楼;忘记李曼姝的眼泪和世上所有的不愉快。我的车速飞快;驰上高速公路以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跑了多少迈?
李曼姝没有叫喊;也没有让我减速;她的身体真不错;中国之行各个器官都没有出现故障;好吧;那您就一路平安地飞回韩国吧。
第三十二章
A
连续几个夜晚李璐都难以睡眠,恰好这几个夜晚孙鹏跃不在家,李璐起来睡下地折腾,孙鹏跃一概不知,更不晓得这个彻夜不眠的李璐会有什么故事发生。
李璐的确想折腾一个故事,不,是创造一个奇迹,她想模仿孙鹏跃的笔迹,但她要更进一步,模仿孙鹏跃的笔迹批阅一份有关八角楼开发的文件,她相信她会成功,孙副市长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只要他不细查,他就不会发现自己笔体的异常,何况李璐对孙鹏跃笔迹的模仿大可以假乱真。让她颇费思量的倒是她没有机会看到孙鹏跃批阅的文件,孙副市长从来不把文件带回家,她根本就没有创造奇迹的机会。
这天,李璐正坐在家里发愁,她向叶奕雄保证的事情一定要尽快办到,否则夜长梦多,她的梦想被现实粉碎是相当可能的。忽然,电话响了,李璐拿起电话,孙鹏跃告诉她马上要去外地考察几天,直接就奔机场了。李璐应着,温柔地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待孙鹏跃挂了电话,李璐心里一阵喜悦,真是天赐良机啊,何不趁孙鹏跃出差的机会把事情办了呢?那么谁能帮助自己成功?李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宗平,她坚信有关八角楼的开发资料一定在他的手里,他是城建局局长,基层领导,第一手资料往往在他手中,再说他与叶奕雄也是大学同窗,自己的电话就是他提供给叶奕雄的,他为什么把自己的电话提供给叶奕雄?显然是想帮助他,他知道李璐是分管城建的孙副市长的夫人,那么叶奕雄在开发方面的愿望也许会通过李璐的帮助得以实现。
李璐穿戴齐整,毫不犹豫地去找赵宗平,出门的时候,又觉得不妥,这样直接去办公室找他未免太张扬了一些,事情未办就露了马脚,于是李璐返身进屋,平心静气地给赵宗平打了个电话,客气地说:很想念老同学,不知罗密欧如今混得怎样?
赵宗平也就顺着杆子爬道:我混得好不好,朱丽叶应该知道,孙副市长是我的顶头上司,我的前程就攥在他的手中。
李璐听罢一笑说:是呀,朱丽叶牵挂罗密欧,特意打电话问候。
赵宗平在电话那边哈哈笑了起来说:好了,老同学,这种玩笑以后还是少开吧,副市长夫人的身份,让人不好招架。
李璐正儿八经说:好好,我听你的。不过,今天我有正事找你。
什么事?赵宗平语气不安地问。
见了面你就知道了,办公室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李璐问。
是啊。赵宗平说。
好吧,我马上去见你。李璐挂了电话就出门走了。
放下电话,赵宗平便坐在办公室里纳闷,李璐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要来办公室找他,如果真是谈私事叙旧情,她可以约他到茶楼酒吧,干嘛要在办公室显山露水呢?思来想去,他也想不出李璐来找他的目的,最后他的思想又集中在叶奕雄身上,是自己把李璐的电话告诉叶奕雄的,而且赵宗平也知道他们之间取得了联系,并有来往,那么李璐今天肯定是为八角楼的事情而来,可是有关八角楼的两套开发与保护的材料他还没有机会送交给孙副市长呢,孙副市长总是忙,几乎没有时间在办公室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