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蚀by 维.亚-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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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文鱼籽的腥甜之气,生鱼片冻地恰当好处,晶莹剔透的鱼片由粉红色西柚衬出菜式的颜色。主菜是由北海道上好的牛肉做成的和风牛排,陪衬着花椰菜和土豆。没有想到可以在上海吃到如此地道的日本菜,感到意外的真矢吃的比平常要多。“不错吧?这里的厨师是从日本直接请过来的。”看到真矢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吃着刚端上来的餐后百合西米年糕拌水果甜点,不知道为什么处理了一整天公事的疲惫竟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自己可以认为这样看着他笑自己也觉得高兴的心情就是幸福吗?
抬起头来,发现明彦眼里的宠溺真矢不自然地舔了舔嘴唇,他这样看着自己多久了?自己刚才是不是吃得太狼狈了?可是实在是饿得胃很难受了,而且食物又这么好吃。“恩……很好。”小声地回答。真是搞不懂明明自己比较大,为什么他会拿种眼神看自己?
“工作结束了么?”真矢想找点什么来说说以减轻身上不自在的感觉。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今天已经全部结束了,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飞去青岛了。”
“真的?”
“当然,高兴吧?”
“谢谢。”
“干嘛突然变得客气起来?”
“不是客气,是打心底谢谢你。以前我对神许过那么多的愿望,没有一个实现的,你大概是神给我的补偿吧。”
走出机场的时候,真矢才有了“回来了”的实感,毫无预警地,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那天晚上自己看着海的那一头无止境的黑暗渐渐泛白,想到是“诀别”这个词,自从妈妈说出那句“消失吧,要是没有你就好了”自己就只是一个孤独的游魂而已了,抱着再也回不来的心情,偷偷爬上了那艘不知道要开往何处的货船。而现在,自己又真真实实地站在这块土地上了。
明彦停住脚步,回头看到双手捂住脸的真矢。
“对不起,对不起……”
叹了口气,明彦放下手中的行李,将真矢拦入怀中,“傻瓜,说什么对不起……”
青岛是干净的,只是冬天有些干燥的寒冷。将行李放在饭店,两个人没有休息,真矢想回以前的家看一看,可是整个城市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靠着零碎的记忆,问了不知多少次路,总算是找到了当初那个破旧的单元楼所在地,可是现在已经被宽敞的柏油马路所代替。
风吹过,撩起了真矢的头发,他说:“走吧,那个家不在了。”
明彦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可始终还是开不了口,这种事,无从安慰。
像是发现了什么,真矢突然跑起来,等到明彦追上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站在了一个小公园里了,秋千上两个小女孩笑得好可爱。
找了个台阶坐下来,真矢静静地说:“这里原本只是一块杂草从生的荒地,到夏天,野草和芦苇有一人高,每次被赶出家我就躲进杂草,当时除了这个地方,除了用杂草把自己隐藏起来,我不知道有什么更安全的方法让自己不感到害怕。”说到这里他笑了,“对了,你不知道我的中文名字吧?”
“叫什么?”
“秦海。”
“qin hai ,什么意思?”
“‘秦’是姓,‘海’就是大海。记得以前我问你喜欢海吗?你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喜欢呢。”说着真矢狡猾地笑。
“原来从那个时候你就占我便宜……”明彦一脸打趣地看着真矢,最后也忍不住笑了。
风好像大了起来,吹地四周的树木“唰唰”地响,荡秋千的孩子都跑掉了,只剩下空荡荡的秋千还在晃啊晃。
“有个女孩,我一直记得有这个人,可是面目已经模糊了,她就住在我家对面,总是温柔地笑着叫我‘阿海、阿海……’每次躲在草丛里直到天黑,又冷又饿,她总是能找到我,往我手里塞馒头,虽然馒头总是又冷有硬,可是每次都能被我狼吞虎咽地两三口吃完,她就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说:‘你慢点啊,还有的……’”真矢被夕阳橘黄色的光包裹着,静静说话的侧脸看在明彦眼里那么虚幻。
不知道陪他在这里坐了多久,不想打扰他,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这样他会觉得舒服些吧?
“我想去海边……”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提出这么任性的要求吧,现在天很晚了,旁边这个人陪着自己晚饭都没有吃。
“好啊。”明彦的回答让真矢感到意外,可是心情却骤然好了起来,被纵容的感觉,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好冷。”强烈的海风让真矢大大地打了个寒战。
“你以为现在是几月啊,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多穿一点就是不听,以为自己很强壮啊?”明彦皱着眉头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怕。不说话,任他责怪,真矢觉得自己挺喜欢听他像个欧巴桑一样唠叨的。每次说他是个欧巴桑,他就会冷冷地甩出一句“你还不欧吉桑一个!”
“过来啦!”解开大衣将真矢围在胸前,明彦在心里说“每次吼的这么凶,他还不是不听,自己还不是要把他抱住,真没出息……”。突然觉得自己很像袋鼠妈妈,对于这个想法别说是真矢了,就是自己也觉得丢脸死了,还是不告诉他了。真矢比自己要矮上一截,头顶刚刚好到自己的下巴,这样的身高差正好让自己可以将他整个包起来,每一次这个人的身体在自己怀里没有任何防备地全心全意地依靠也会让自己有安定的感觉,这是别人给不了的安定。
“其实,喜欢海的是爸爸,”突然,缩在明彦怀里的真矢小声地说,声音听起来有点瓮,“小时侯,他老是带我到海边看海,总是让我骑在他宽阔的肩上指着远去的船只笑着对我说:‘将来小秦海会坐着大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能看到爸爸看不到的世界。’当时傻傻的什么也不懂,会伸出小手摸他有点胡渣的脸说没有爸爸陪哪里也不去,他只是笑,不说话……现在看起来,他说锝很准呢。爸爸病逝后,我就很少有机会来海边了。”
露出一个不让明彦看到的悲伤笑容,真矢问道:“明彦,站在这里你会不会想念海对面的东京?”
“还好,你会吗?”
“恩,老是觉得说不定那里才是家呢。这里什么都变了,没有我认得的人,也没有人认得我,除了人们口中的山东话,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
“看,真矢,下雪了呢!”
从明彦怀里抬起头来,真的,白茫茫的雪片从天上飘下来,落进了如同黑夜般的海水里。从下面仰望明彦的脸,想起了一年前东京的第一场雪,一切都是为了遇见眼中的这个人吧。所以,不管是叫着让自己消失的母亲,还是虐待自己的继父,还有以后的一切一切都原谅了吧……
“一年了呢……”
“什么?”
“没什么。”
在青岛呆了七天,在这七天里明彦带着真矢几乎逛遍了整个主城区,两个人在中山路的有着彩色玻璃的天主教堂里跟着一群老年人做祷告,出来的时候数老石板路上的石板;在四方路不算干净的小店里吃烤肉,喝加了姜煮开的即墨老酒;在音乐广场看大群鸽子飞向如墨画过的天空,鸽鸣声声;在登州路啤酒一条街喝了一晚上青岛啤酒;在一些不知名的小街民居周围散步,看从班驳的墙壁上探出的蔷薇花枝;在突如其来的陡坡上闻到从旁边人家传来的饭菜香,然后两个人匆匆忙忙地找饭馆;在橘黄色的路灯灯光下,两个人凑一起啃一根冰糖葫芦……回到饭店的时候明彦总是把真矢抱在怀里很安静地睡着,而第二天早上总会变成他把头靠在真矢胸前,而真矢则拥着他的背这样的姿势……
在望着机窗外的浮云的时候,真矢听到明彦说,他最喜欢青岛随处可见的枯树,“因为跟真矢有点像呢。”真矢笑道,“你知不知道把一个人比作枯树很失礼耶。”明彦只是笑,没有反驳。
“我好像只是个游客呢,已经没有家了。”
“你的家在东京啊,我们不是正在回家的路上吗?”左手重上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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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没听到,那天晚上我抱着你在你耳边说“我也好想你。”
——BY SHINYA
再次回到店里的时候看到了裕仁,他似乎比以前帅气了些,也有了精神,用发胶固定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成熟多了,只是他看到自己时又勉强有生硬的笑让自己还是很不习惯,他说:“你回来了啊。”真矢点点头,觉得他还想要说什么的,可这毕竟只是一种错觉。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有点怀念他每次在分开后再见时扑到自己身上的样子呢。
看着病床上英司苍白的脸,明彦说不出的心疼,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儿,怎么会这样?之前英司醒过来一次,一看到自己就好像被抛弃的小孩似的哭了出来,那句“明彦为什么不要我了”像针一样刺着明彦的心,生疼,从小就被自己溺爱着的英司非常任性,可是哭成这样,有几年没见过了?
听幸子说,在自己离开不过两三天,英司就变得十分烦躁,经常发脾气,有时候他无理取闹的态度让幸子都难以接受,有一次为了一点事跟幸子吵起来,幸子提出了分手,结果英司回去就病倒了,都是因为这次什么也没说就走掉的原因他才会觉得自己不要他了吧?
守在他床边,明彦想起小时候他生病,不要妈妈也不要爸爸,就只拉着自己的手不放,自己总是不吃饭不睡觉地看着他,希望他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从来都是这样,这个任性的孩子其实很脆弱的,这些自己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却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放得下牵挂他的心?
英司慢慢康复着,可是他还是固执地不愿意跟提出分手的幸子和好,一边安抚幸子一边小心地劝说英司,明彦记得英司曾经说过,幸子是他最宝贝的女人,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在赌气罢了,要是真的分手,英司一定会后悔的。突然想到,自己不是应该为他们的分手而感到高兴才对吗?虽然会让英司伤心一阵子,虽然知道这是卑鄙的想法,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是绝对不会劝他们和好的,自己是不是变了?
英司出院那天,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过真矢了,那个人啊,是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在公司呆到七点再去英司那里看了看,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有点累,但好想见到那个人,于是开着银灰色的法拉利驶向新宿区。
接到明彦指名的时候,不是不高兴的,好像很久没见到面了,自从上次他发给自己短信说最近会很忙以后,也不是没有想过给他打个电话,可号码都输入了就是按不下通话键,那个人很忙的吧,自己哪里有理由打扰他,毕竟没有那种关系。
熟悉的门牌号,那个人一直都是在这个房间等他,他喜欢这个房间,因为在这里有看到富士山的最佳视角,他说看到富士山就会感到幸运的降临。打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那个人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一本杂志落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就想掉下泪来,最近的自己很容易想哭呢。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真矢蹲下来拂开明彦掉下的额发,他累坏了吧,睡得这么没形象。轻轻地笑,真想像抱公主一样把他抱上床,可是掂量了一下这个人的体重,还是算了。
“喂,起来了,要睡去床上睡。”睁开眼,明彦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处何处,闻到淡淡的“ECHO”香水味,像水晶一样给人透明洁净的感觉,是真矢的味道,条件反射式地一把抱了上去。
“放开啦,我要洗澡。”真矢挣了挣,怕身上有别的客人留下的味道。
亲亲真矢的脸,明彦笑的一脸奸诈,“我也要洗,不如一起吧。”
虽然饭店的浴缸已经比一般的浴缸大得多了,可是要塞下两个男人,特别是某个生长过剩的人还是有点勉强,所以还是只能洗淋浴。
“你干嘛站那么远?过来呀。”明彦将真矢一把拉了过去。
不是不知道他说的一起洗意味着什么,可是看他那么累的样子,这样太耗体力,“喂,到床上再说吧……”
按住不情愿的真矢,“你怀疑我的能力哦?”坏坏地笑,明彦低头吻在了真矢唇上,舌头撬开牙齿深入口腔,最后还是得到了真矢的回应。
两个人的技术都太好,不久整个浴室就充满了浓重的喘息声,直到多余的唾液顺着嘴角流出,明彦放开真矢,在两个人接吻时真矢就被明彦按在了瓷砖墙上,将真矢打湿的头发都撩拨到后面,明彦笑着看那因为缺痒而有些迷朦的眼睛,他说:“我好想你。”
真矢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拍了拍明彦的脸,“你这笨蛋。算了,今天就由我来提供服务吧。”说着他就这么直接跪了下去,将明彦的分身含在了嘴里,以前自己一直觉得做这样的事很屈辱,可是现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取悦自己喜欢的人是一种满足的感觉。
手指嵌入了真矢的头发,明彦因为强烈的快感呻呤起来,看着真矢有些费力地含着自己的分身,脸上带着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很色情的表情,神经一瞬间变得极度亢奋。突然止住了真矢的动作,明彦红着脸说:“我要射在你身体里,只有我一个人失控,我不要。”
照着明彦说的,真矢背对着他两手撑在墙上,明彦站在他身后,一手扶着他的腰身,另一只手的手指探入他的身体,“有感觉吗?”手指在体内轻轻地一按,引得真矢全身颤栗。
“恩……”随着真矢的呻呤,明彦增加着手指的数量,身体好热,从身上滑落的已经分不出是洗澡水多一些还是汗水多一些。
“可以了吗,真矢?”在真矢的默许下,明彦将手指抽出来,伸向前握住了真矢的分身,性器也慢慢挤如真矢的身体里,可能是由于水的缘故,进去的时候比平时要顺利,不会觉得很痛。“我动了哦……”说着明彦开始在真矢体内抽动起来,同时握着前面的手也上下套弄起来,脑子里像糨糊一样搅动着,酥麻的感觉布满全身,“唔……明彦……”真矢觉得四肢发软,明彦也陶醉在真矢炽热的紧窒中,“真矢的身体好热……”呢喃间,明彦不自觉地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啊……啊……明彦,慢……慢一点,我快支撑不住了。”手指抓不住瓷砖,滑下来一大截,腿抖得厉害,要不是明彦扶着,真矢恐怕已经滑下去了。在两声急促的尖叫声后,真矢先射了,明彦随后也射在真矢体内,两个人一齐软瘫在了浴室的地板上。
抱着差点晕过去的真矢,明彦打趣道:“你这样可真性感……”
看了眼顺着大腿流出来的精液,真矢直接一肘撞在了明彦胸前,捂着被打的地方,明彦一脸凶恶地说:“痛死了!小心我再侵犯你一次哦!”白了明彦一眼,真矢丢下一句“快洗了上床去,感冒了我可不管。”
看着一沾床就呼呼大睡的明彦,真矢无奈地叹了口气,工作那么忙吗?累成这样。帮明彦把被子拉好,真矢也钻进被窝,两个人睡果然还是比一个睡暖和,想到明彦刚才说的那句“我好想你”真矢微笑着抱紧了旁边熟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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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矮子和蝴蝶,我两个都不是,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丑陋,也没有那所谓的坚强。
所以从一开始,我都一直只能用破碎了的心来爱你,而永不得重生。
——BY SHINYA
当真矢看到明彦被一位美丽的外国女孩挽着走进“夜色”时心里一紧,而在发现明彦无可奈何的表情时又松了一口气,从他们的谈笑间看不出恋人的关系。然后真矢自嘲地笑了,就算他们是自己又能怎样?不过幸好裕仁不在,不然他会觉得不舒服吧。那位小姐原来是法国人,深刻而精致的脸部轮廓让她看起来就像美丽的古希腊雕像,而活泼的性格又没有雕像的冷漠,那双墨绿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她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牌子的东西:香奈尔的粉色连衣裙看起来简洁优雅,脖子上坠着的香奈尔设计的绿色玻璃做的马耳他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