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恐怖电子书 > 寄生 >

第2章

寄生-第2章

小说: 寄生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人突然在门口敲了敲门,我如梦方醒,转过头去。 
  那是我的一个女同事。她叫李北丽,是个标准的燕赵美女,身材颀长,肌肤白皙,围在她身边的年轻人很多,象我这种没钱也没权的小编辑根本连巴结的份也没有。如果是平常,她能来我的办公室,那我会乐不可支,但是现在我仍然被那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几乎没有反应。 
  “你现在用不用电脑啊?我的电脑出了点问题。” 
  她手上拿着一张软盘,袅袅婷婷地走到我身边,带着一股铃兰花的香水的味道。我们的电脑都有开机密码的,若不是别人都走,她一定不会来用我的电脑。我连忙站起身让开道:“我的显示器好象有问题,上面有一块黑的。” 
  由于刚才按了冷启动,现在进入了scandisk状态。那是在dos里的,只是一片蓝色背景。她坐了下来,看了看显示器道:“哪儿有?” 
  没有?不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比这一句更让我吃惊。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到她身边,看向显示器。显示器上,现在又是蓝天白云的开机画面,但上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难道我真的是眼花了?我揉了揉眼,但是显示器上还是什么也没有。 
  “你看花眼了吧?老实说,是不是在偷偷看美女照片?” 
  她笑嘻嘻地说着,把软盘放进软驱里。我们这本杂志做的是恐怖灵异故事,她做的是奇闻版,每次尽是些“某地挖出个特大真菌块,疑似古籍中的‘太岁’”一类,再稀奇古怪的事也有人敢编,她也见得多了。上一期,还有人说什么上海的东方明珠塔其实是外星人基地,里面发现奇异机器,那个总设计师已经被飞碟接走了云云,我说的显示器上的墨渍在她看来自是不足为奇。 
  我讪笑了笑道:“再好看的照片也没有你好看。” 
  她也笑了笑。一个女子,不论长得如何,别人赞美她的美貌,她一定是开心的,何况她本来就很美。她打开了文件,十指如飞,在那文章里修修改改,我在一边有些手足无措,道:“北丽,我给你倒杯水吧。” 
  她抿嘴一笑:“你叫得这么亲热,当心我男朋友吃醋啊。” 
  我正在抽出一个一次性杯子,听她这么说,心头隐隐地一疼,仍是平平地道:“要是这么就得吃醋,那你男朋友非得浸在醋缸里不可了。喝茶么?” 
  “谢谢,我喝白开水好了。” 
  我走到热水器边,扳开龙头,水哗哗地流了出来。看着这一股晶亮的水柱,我几乎要落泪。 
  我算什么呢?二十好几,都奔三十的人了,大学毕业后东一榔头西一锤,东做几天,西做几天,到现在仍是一事无成,要钱没钱,要相貌没相貌,如果我是块石头,那大概是块连花纹也没有铺路石,所以现在连女朋友也没有。 
  我偷偷看了看李北丽,她正聚精会神地在打字。她留着披肩发,发际别了一个蓝色的发卡,是蝴蝶形的,一件红色毛衣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段。 
  如果她是我的女朋友该多好啊。可是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据说她的男朋友是个外资企业里的高级员工,每年二三十万的收入,食有鱼,出有车。也只有那样的青年才俊才配得上她吧,我这种人么,哼哼。 
  “你哼什么啊?” 
  她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一边用手梳理着头发,把发卡重新别好,一边转过头来。我慌忙道:“好了好了,水倒好了。” 
  水是倒好了,但是倒得太满了,已经满到了杯口,稍不当心就会漾出来,而且也太烫了,杯子被烫得软软的,拿都拿不起来。我有点手足无措,刚想把水倒掉一些,李北丽突然“哇”地叫了一声。 
  她叫得很惊慌。我吃了一惊,也不管这杯水了,一下冲到她跟前,道:“怎么了怎么了?” 
  “你的键盘上有根大头针!” 
  有针?我又吃了一惊。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尽出些怪事。我道:“在哪儿?” 
  如果键盘上有根大头针掉到里面,要是引起短路的话,那这键盘会烧掉的。我拿起键盘,倒过来拍了拍,但只掉出一点灰尘,哪里有针。 
  “刚才我的手指一碰到键盘,中指的指尖突然一疼。” 
  她伸出右手的中指,举到眼前看着。我笑了笑道:“等等,我给你拍张照。” 
  她的右手除了中指,其余四根手指都屈着,这是个不雅的手势,美国人常用这手势骂人。她一下醒悟过来,把手握起来道:“不和你说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好了好了,”我忍住笑,“看看,有伤口没有?” 
  她又把手伸了出来。这次是五指一起伸出来的,她看了看道:“奇怪,好象又没有伤口。” 
  她的五指纤细白皙,如同刚剥出的葱白,十分美丽。我凑近了道:“是啊,是看不出来。等等,我拿个放大镜。” 
  我抽屉里有一个放大镜,是那种当玩具用的便宜货,放大三倍。我拿出了放大镜来,抓着她的手看了看道:“没伤口啊,你不要也是错觉吧。” 
  她从我手里抽回手指,脸上微微一红道:“算了,现在也不疼了。让我快点做做完吧。” 
  她的声音又变得冷漠起来。我讪讪地咧了咧嘴,当是笑了笑,把放大镜放好了道:“手指上的神经末梢很多的,有时键盘上有一点毛刺就会让你觉得疼得要命。” 
  的确,手指的神经末梢很多,比方说你用一把剪刀的两个尖轻轻刺一下手背,单凭触觉是感觉不到有两个尖还是一个尖,但如果在手指上刺一下就马上能感觉到了。她的手保养得很好,触觉一定比我更为灵敏,只是,这真的是键盘上的毛刺么? 
  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想到那个墨渍。 
  李北丽在我的计算机上鼓捣了一阵,把她那些胡说八道排好了,不通顺的地方改改顺,又拷回了那张软盘,站起来道:“好了。” 
  “这回你编的是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 
  她露齿一笑道:“先保密。” 
  她的笑容也异常地美丽可爱。我心头一酸,有点嫉妒地道:“北丽,你去拔牙了?” 
  刚才她露齿一笑,我看见她好象左边靠里掉了一颗臼齿。她吃了一惊,道:“没有啊。” 
  我指了指自己左边腮帮子处道:“我看见你这儿掉了一颗牙。” 
  “真的么?别是蛀牙吧?”她吓了一跳,从身边的小包里摸出一面小镜子,张大嘴往里看着。但是要看到自己的臼齿,实在不太容易,她张大嘴比划着的样子也实在可爱,我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听得我的笑声,嗔道:“呸,又上你的当了。我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原来也这么坏。” 
  “我坏么?”我忍住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北丽,要是你和男朋友吹了,不如找我算了。” 
  “呸呸呸,”她装作吐了几口口水,“乌鸦嘴,不理你了。” 
  她推开椅子,又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我道:“北丽,还有水……”可是她这回没理我,已经走了出去,出去时还关上了门。 
  等她一走,我坐了下来。这张电脑椅上还留着她的体温,仍然带着些铃兰花的香味。坐在电脑前,我突然感到了一阵茫然,在恍惚中仿佛看到了迷茫的过去。 
  那是久远的过去……在一条窄窄的胡同里,雨下得无边无际。我撑着一把与我的身体大得不成比例的油纸伞,走到路上。虽然是正午,可是边上没有一个人,这条胡同长得好象没有尽头,两边高大的墙壁似乎在挤压过来。那时的墙壁还是泥土的,从石灰剥落处露出里面的青砖,地上,也是一条条拼合起来的青石板,雨水落下来,在地上渐渐积了一滩,又打着转从石板缝里流下去,带着几张从路两边院子里飘出来的落叶。 
  那是我的童年吧。 
  我已经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可是这个景像总是在眼前萦回。那是条长长的胡同,长长的,长得象没有尽头,从这头到那头没有一个人。在伞下,我也突然有种无比的孤独。 
  是的,孤独,就象现在。 
  空气中带着点人造革的臭味。我象一只陷入鼠夹的老鼠一样,坐在狭小的椅子里,突然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李北丽走后,我的计算机倒是什么毛病也没有,我加了个班,把温建国的小说改定了一些错别字。和他以前的作品相比,这个小说越发怪诞,到了后面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可能温建国写到后来也有点走火入魔了。 
  校对完一遍,天也快黑了,我被这个故事搞得浑身发冷,一阵阵地不舒服。我关掉电脑,准备下班了。 
  事情做完后,出刊前的几天就比较空了,今天我准备到外面犒劳一下自己。刚走出办公室,却发现隔壁的灯还亮着,李北丽也没走么?我走到门前,敲了敲道:“北丽,还没走么?” 
  这不过是个套近乎的借口而已,不出我所料,李北丽在里面冷冰冰地道:“我还有点事。” 
  女人,只有在用得着你时才会对你和颜悦色吧。我本来以为可以借这机会和她套套近乎,说不定可以发展一下关系,可是看样子不行,我只得一个人下楼去。 
  电梯停在一楼,我按了一下,等电梯上来,我正要走进去,突然又有一阵恐惧。 

二 
  电梯里亮着灯,里面也干干净净,可是我却觉得有种空虚,仿佛走出一步就会掉进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里。我做过梦,梦见自己在路上走着时,突然脚下一空,身体一下子直直落下去,象是永远都到不了底地落下去。这种梦我做了好多次,大概我小时候有点恐高症,直到现在还有些残余吧。 
  我抓了抓头皮,让自己清醒一点,走了进去。 
  电梯在下去时,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响声。这部电梯质量可能不算太好,用了没几年就有响声了。门关上后,好象一下子与现实脱节了,在这个世界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电梯在不断下沉。当电梯刚开动时,稍许有点失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极为不适,如果不是害怕走昏暗又漫长的楼道,我是宁可走下去也不愿坐电梯的。说实话,尽管早就是个成年人了,可是我仍然害怕黑暗,害怕一个人呆在黑暗的地方。在家里,因为一个人住,每天晚上我都要开着台灯睡觉,在睡前看书,直到沉入梦乡。 
  幸好,电梯还算快,至少这短短的一瞬还不至于让我崩溃。我走出门时,几乎觉得那是再生。外面车水马龙,很是热闹,空气冰冷而污浊,带着些汽油的味道。这幢写字楼的底层开着一家超市,因为快到圣诞节了,门口装饰着两株圣诞树,上面挂着彩色的小灯泡、小摆设,以及一些冒充白雪的棉花。虽然中国人信基督的不多,可对于商人来说,每个节日都是商机,只要能卖东西,他们连盂兰盆节也会炒作的吧。 
  我在超市里买了两包方便面,因为没有公交了,便叫了辆出租准备回家。进车时,我又回头看了看那幢楼。楼里仍有不少房间开着灯,这所的写字楼里说不出有多少家公司了,看来除了李北丽,还有好几家公司也在加班。 
  会有个青年才俊开车来接她的吧,我有点酸溜溜地想着。鱼配鱼,虾配虾,青蛙配的是癞蛤蟆,对于她来说,我是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同事而已。 
  回到家里,我煮了点水准备泡面。平常我会去快餐店对付一顿,偶尔也会买点菜来自己做上一餐,但是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我定可吃一碗热腾腾的垃圾食品。 
  趁着水没开,我打开了电脑,准备上一会网。我这样的单身汉,好象也没有太多的娱乐了,每个月的薪水除了养活自己,付房租,再寄一些回去给乡下的父母,剩下的也只能上上网。要是买房的话,要应付不断上涨的房价,我除非向修道的仙人学会辟谷才行。 
  连上线后,我打开了QQ,先挂在那儿,自己找一点资料。我自己也在写一点小说换几个烟钱,也只能趁这时候写写,虽然我写出来的东西能换的也只有几个烟钱而已。 
  QQ还在一闪一闪地准备登录。今天不知道是接入不好还是服务器有问题,登录很困难。好在我开QQ几乎是习惯而已,现在差不多从来不和人联系了,除非和一些我手上的作者。 
  我打开写了一半的一个小说,准备今天再写一段,刚把字体转好,突然QQ发出了一连串的响声,一个信息窗口跳了出来,不住地闪动。那是网友在我下线后给我发的留言,以前也有,但好象从来没这么多过,而且还是一个人发来的。我不知那人是谁,把那小说最小化后,点开了窗口。 
  那是温建国发来的。他用的头像是个英俊小生,和他本身的样子形成强烈对比,不知道他有什么急事,第一条信息是“你在吗?” 
  我点了“下一条”,下一条信息赫然写着“救救我吧”,连标点符号也没有。他这人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一惊一乍过,现在不知怎么回事,难道是写恐怖小说写得神经衰弱了? 
  接着点下去,下面尽是些差不多的留言,竟然有七八条,都是没头没脑,语无伦次的歇斯底里。看着这些,我不禁有点担心,不知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现在这么晚了,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总不至于深更半夜到他家去吧? 
  “出什么事了?” 
  我这么回了一条。本来他没上线,我也没指望他会回话,不过是聊尽人事而已。哪知我刚一回,QQ上,他的头像一下跳了出来:“救救我,快救我!” 
  他说得急不可奈,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刚把这话重新发一遍,可是温建国却没有再回话,他的头像又一下消失不见了。那是因为他是隐身登录的吧,隐身登录后,如果长时间没有对话,头像会消失不见的。不知温建国犯什么病了,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又不见人影,我又给他发了一条,可是等了半天他仍然没有回话。 
  不去管他了。他这人实在有点古怪,可是很倒霉,这几天我老会梦见他,可能因为他的小说一直没交出来,以至于我记着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这时电热水壶响了起来,水开了。我把热水冲好,给自己泡好了面,捧着那两包合成一碗的方便面重新坐到是电脑前。方便面是标准的闻着香,吃着不是个味的垃圾食品,但是这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捧在手里,仍然有种温馨的感觉。我打开了本地的电影网站,开始看一部香港的闹剧片。 
  看了一阵,手里的面碗不那么烫了,我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方便面也都是一个味,在诱人的包装里都是千篇一律的东西,调料咸到可以腌咸菜,加一点青菜、胡萝卜以及肉的碎碴。 
  面虽然谈不上好吃,但一碗面下肚,身体有了些热量,觉得有点舒适之感,尽管这种舒适廉价到只是两包方便面而已。吃完面,那部无聊的闹剧片也看得索然无味,我把播放软件关了,准备用剩下的热水洗个脚睡觉。 
  洗着脚,我看着因为陈旧而有些变色的墙壁,突然一阵心酸。这房子是我花了一个月四百租的小房子,地方偏僻,房子老旧,我也只能住这样的房子。可偏偏在我一个人洗着脚,对着一片的昏暗时,却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些大言不惭的豪言壮语。 
  那都已经过去了。 
  我把洗脚水倒进了抽水马桶里。水流下去时发出了一阵阵的“咕噜”声,象是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怪兽。 
  睡下后,仍然恶梦不断,我梦见了我站在一个巨大的台阶上,而温建国居然和前些天一样,又闯进我的梦里来。即使是在梦里,我仍然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