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忘记 by 风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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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无声无息进门后,他们听见了隐隐约约的笑声。
自得其乐,相当的快活。
快活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真是匪夷所思……昨晚的事不说,至少在不久之前,这个人还呕得连胃都差点吐出来,而且挨了两记狠狠的耳光。
慕容惟困惑地看着乐澄,乐澄耸肩,翻个白眼。
走得近一点,探头去看,才发现张季趴在地上翻开的是一本彩色封皮的笔记本,上面写的字歪歪扭扭,幼稚到极点。
他一边看,一边发出轻快的笑声,笑过之后,抿着唇思索了一会,开始在空白的纸上画画。
用的是蜡笔,下笔很快,刷刷刷刷,就出现一个小兔子,勾一道线,慢慢画成河流,再过一会,又出现了一艘船。
他用心地画着,看一会笔记,偏头画一会,浑然不知身后站了四个大恶魔。
虽然不能正面看清楚,不过仅仅从后偷窥到的一角,也可以看出他的表情轻松极了,笑脸竟额外的漂亮帅气。
四人听着他笑,象孩子一样自由自在地把膝盖竖起来,脚踝惬意地搭在莫翼书房造价高昂的红木扶椅的绒面上,偶尔轻轻晃一下,竟不知要不要打断才好。
偏偏安棱喉咙发痒,猝不及防轻咳一声。
地上的张季骤然僵硬了。
笑声顿时停了。
连慕容惟也大为不满,瞪了不识趣的安棱一眼。
张季虽然僵住,却没有转身。他压根不往后看,慢悠悠坐起来,把地上的笔记本、空白纸、七零八落的彩色蜡笔、已经画好的几张蜡笔画,统统一件一件收好,放进书包里。把书包放到书房的桌脚边,忽然将手背压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阵。
咳完之后,等了一会,才把头转过来,看着身后的不速之客。
他的目光很平静,象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他不但吝惜声音和表情,连目光都吝惜,视线根本没停留在谁身上。
但每个人却都觉得他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从上到下都被他淡淡的,又深深的刺透了,虽然只是极短的瞬间,那双澄清透亮的眸子却好像在脑海里刻了一个印子。
安棱忍不住问,“阿季,你刚刚在画什么?”
张季例行的不做声,而且例行地别过眼。
从前他们都以为这是表示他害怕,是一种臣服的表现。现在大家都明白过来,他不吭声,不瞧你,表示根本就不想和你有任何接触。
乐澄说,“他画什么,干你什么事?你现在要开出版社吗?”
慕容惟走了过去,对张季低声说,“你整天不吭声,笑起来倒挺好听。”抓住张季的手腕,“来,别浪费时间了。”把张季踉踉跄跄拖出书房,一直拖到昨天的浴室门口,把张季硬推进去。
张季对昨天的灌肠心有余悸,被推了进来,明白又开始了,身体变得非常僵硬。
慕容惟推了他进去,自己也走了进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无情地笑着,“昨天是一千二百CC,不知道安棱今天带了多大容量的来。”
张季虽然还是没什么反应,不过慕容惟可以察觉出来,他其实是挺怕的。
第六章
这一夜,浴室里的节目和昨晚基本相同。
差不多的灌肠折磨,只是更加变本加厉而已。
知道要遭受什么,而又知道无法逃开,不但对身体,同时对心灵也是一种恐怖的折磨。张季既然有了前车之鉴,对灌肠就早有了畏惧之心。
偏偏安棱等却明白了他的个性,硬要慢慢来做,三个人压着身子,让安棱好整以暇地帮他注入灌肠液。
原本打算灌到一千五百CC,看他还敢不敢硬扛到底。可到接近一千三百CC的时候,张季的身体就差不多痉挛了。乐澄察觉出不妥,挑起他下巴仔细看了看,眼神都似乎不行了,不禁有些担心,和安棱说,“别再灌了,我看他疼死了也不会吭声的。”
安棱也捏了一把汗,立即住了手。
虽然没继续往里灌,却也没就此放过他。
象昨晚一样,最后还是让慕容惟下手按他的小腹,莫翼抱着他的肩膀,感觉他在自己手中疼得乱颤。
虽然可怜,可是又很可恨,疼成这个样子,还是和从前一样死咬着牙不做声。
慕容惟也被他气得胸闷,憋着一股怒气,“他是不是哪里缺了一根筋?这时候倔个什么劲?”
莫翼忍不住顶回去,“就算他倔,你下手用得着那么狠吗?”
两人目光毫不相让,在半空中一碰,当即火花四溅。
到底还是把张季弄得疼晕过去,才算了结。
清理好的张季这次送到了安棱房里。莫翼给安棱安排的客房在二楼,其实就隔着书房不远。
安棱把赤裸裸的张季放到软软的大床中间,打开自己今天带来的行李,掏出一次性注射器和一瓶药剂,把张季的手腕从被子里拉出来,手心朝上。
沐浴后的身体显得格外白净,湿气犹沾,手腕上的肌肤很薄,隐约透出下面青色的血管。
安棱熟练地找到地方,把针头扎进肉里,注入药剂。
莫翼知道他这是要把张季弄醒,站在后面问,“你打算怎样?”
相识多年,又都一起玩。他当然知道安棱平时笑得温柔,下手却也是个狠的。
安棱拿出一个东西问,“这个你觉得怎样?”
软软的硅胶针,非常细,长长的,一头稍微尖锐,一头系着个小巧的金色铃铛。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刺入柔嫩铃口的。
莫翼看见,俊脸抽搐了一下,仿佛抑不住怒气似的,蓦然低吼,“他还是个雏儿,有你这么折腾人的吗?”
乐澄也露出不满地说,“安棱,没必要这么阴损吧?”
连慕容惟也反对地瞅了安棱一眼。
安棱呵呵笑起来,“我拿来吓唬他的,居然连你们也被唬住了。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毒。阿季这么可爱,我也不忍心啊。”
他无意中说起可爱,倒把今天书房里的事勾了起来。
慕容惟看看躺在床中的张季,脸色苍白,真难以想像他笑的时候那么好看。他肆无忌惮搭在椅子上的脚踝也很漂亮,雪白雪白的,就这样轻轻晃着,竟无比悠然自得。
慕容惟看着张季的时候,恰好张季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不是自然醒,是被安棱打入静脉的药剂弄醒的,醒来后还在失神,睁着眼睛,却没有焦距。
三个人本来要离开的,见到他醒了,哪里还挪得动脚?
莫翼提起房里一张椅子放在床边,第一个金刀大马地坐了下去,把双手环在胸前。
他不走,乐澄和慕容惟当然不会先走。
安棱知道赶也是白赶,索性不管他们,坐到床边,轻轻拍拍张季的脸颊,把那个小道具在张季眼皮底下晃晃,笑吟吟地问,“阿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张季今晚被折腾得够呛,非常虚弱,根本没理他。
安棱也不生气,还是好脾气地笑着,附耳过去,贴着张季的耳朵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他说什么,莫翼他们大概都能猜个八成,不过是把这个道具是怎样用,这么折磨人的说出来,恐吓张季罢了。
张季任安棱贴着耳朵说话,一点表情也没变,好像耳边只是一只不值得在意的蚊子似的。等安棱低声恫吓结束,直起身子,又开始在张季眼皮底下晃他的小道具,笑着问,“要不要试试?”
张季不做声,眼睛缓缓别过一边。
这个他常做的不起眼的小动作,竟让在场好几颗心扑腾猛跳一下。
明明是同一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就顿悟般的明白了其中的含意。
他这样别过眼,分明就是有些畏惧了,却硬不肯让旁人瞧出来。
莫翼和他相处了两个月,比别人都明白得早,他坐得又近,张季目光缓缓垂到一旁,仿佛待屠的羔羊一般,看得他胸口直闷,恨不得站起来双手一捧,就把张季抱回自己房里去。
安棱从说话开始就盯着张季的反应,当然也猜到他隐隐约约是怕了,蹂躏的兴奋感蓦然兴起,连下面都硬了起来。
不过当着其他三个人的面,他也不敢真的就往张季铃口里面插东西,万一惹恼了莫翼,他猛跳起来,拳头从上而下砸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不玩就不玩。”安棱把吓唬张季的东西放下,又靠上去抱住他,“亲一个总可以吧?”
唇压在张季耳廓上,逐渐移到脸颊上,再往嘴角移。
张季本来垂着眼睛默默忍着,等安棱碰到唇,猛地甩过头挣扎起来。
他现在的体力,当然斗不过安棱。安棱一下子就把他按住了,捏着牙关,逼他把脸对准自己,强势地硬吻下去。
张季却还在挣扎不休,在被子下的双腿乱蹬,床垫发出沉闷的响声。
男人的舌头进入自己口腔的感觉陌生而可怕,张季觉得进来的简直是一条滚热的毒蛇。他挣扎了一会,知道自己横竖逃不过去的,渐渐不再动弹,紧闭了眼睛。
安棱却不肯就这样放过他,膝盖死死压住张季的身体,一边捏开张季的牙关,舌头伸进去细舔,一边去掀张季的眼睑,要看张季此刻眼里的神色。
张季本来已经不挣扎了,被他这么一弄,又拼命挣扎起来,安棱的手伸到眼睑上。张季不管三七二十一,竭力抬起头,张口就咬,居然真的咬中了。
“啊!”安棱猛把手缩回来,上面一圈深深的齿印,都渗着血。
安棱低咒一声,甩手就打。
莫翼眼疾手快,横空伸手过来,一把勒住安棱的手腕,笑着说,“不要打脸,对吗?”虽然是笑,手下力道却很大,勒得安棱手腕一阵阵发疼,透露出斩钉截铁的味道。
安棱冷静下来,盯了莫翼一眼,低声说,“知道了。”
莫翼这才放了手。
第七章
这一下,房里气氛又是冷到极点。
连安棱都不知道该拿床上躺着的那个怎么办好,不欺负心痒痒,欺负起来,旁边的三个恐怕又不答应。
他冷笑一声,也索性袖起手,坐在床边僵持。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沉默许久,再往床上看时,才发现主角已经迷迷糊糊睡了。
也难怪,他体质再好,这么轮流折腾之后也会熬不住。
发现张季沉沉入睡,四个人都觉得有些好笑又好气,剑拔弩张的紧张感烟消云散。
乐澄打个哈欠,“我去睡了,明天还有该死的企业管理课。”
慕容惟也一起走人。
莫翼走之前还有些不放心,恐怕他们一走,安棱又把睡得好好的张季弄醒,特意转了回来,沉吟片刻,才低声说,“他睡着了很乖,你试着抱抱他,比你用东西折磨他有趣多了。”
这是他两个月来私自收藏的经验,告诉安棱其实老大不甘心,说了之后,转身就走了。
其实他猜的不错,安棱也正考虑等众人走了,要不要抓紧机会再把张季弄醒过来狠狠报复一下。听了莫翼这么一说,却不禁有些发愣。
等到三个好友都离开之后,安棱皱眉思索了一会,决定尝试一下。他伸出手臂,轻轻搂住入睡的张季,果然触感极好。
没想到睡梦中的张季这样好相处,竟是捞到什么抱什么。
隐约感觉到安棱的手臂,软软热热,当枕头挺舒服,居然就渐渐翻过身,把脸靠在安棱的上臂里侧,舒舒服服地睡了。
这下子,安棱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真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玩SM,调教实践等等,还算内行,说到温情戏,就很少演了。
尤其人的头部很重,压在手臂上,很快就会阻碍血液流通,让人难受。
简直就是受罪嘛。
隔了一会,果然血液不畅,他受不了,把手努力从张季头下抽了回来。张季睡得昏沉,失了枕头,只是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脸挨在床单上继续香香的睡。
安棱揉了揉肩膀和手臂,不一会就恢复过来。他盯着入睡的张季片刻,却又忍不住把手再伸出去。
果然,把手送到张季面前轻轻一逗,张季又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抱住了。
手麻痹了就抽开,不麻痹了又递过去。
如此反复循环,居然弄了大半个晚上。安棱凌晨时分终于玩得尽兴,抱着张季心满意足地入睡。
等醒过来时,床边已经空空如也。
安棱心里很不痛快,起床去问莫翼。
莫翼还躺在床上睡觉,被骚扰之后,显得很不耐烦,粗声粗气地回答,“要我说多少次?他上课去了。”
安棱不高兴地嘟囔,“又是一大早上学,他是真勤快还是避开你?”
走到房门,身后忽然传来滴滴滴滴的声音,是莫翼的手机在响。
莫翼刚刚答了安棱一个问题,正躺过去睡回笼觉,听见手机响,愤怒地哼了一声,不肯下床,任铃声继续。
安棱叹了一口气,走回来拿起手机,帮莫翼接了。
刚刚“喂”了一声,对面传来一把女孩子的声音,“莫翼哥哥吗?我是二妹。”
“二妹?”
安棱刚疑惑地吐出两个字,莫翼猛地清醒了,从床上跳起来,把手机夺了过去。
“喂?二妹啊?有什么事吗?”
“哦,你大哥上课去了,学院规定上课不可以带手机。嗯嗯,我会转告他,放心吧。”
少见的嘘寒问暖一番后,才挂了电话。
安棱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二妹?”
莫翼冷笑着反问,“我有什么亲戚需要向你报备?”
“那是阿季的妹妹吧?”
“是,那又怎样?”
安棱没做声,竖起大拇指,似笑非笑,“你厉害。”
不用问,莫翼一定是动了什么手脚,把张季的手机给没收或者弄坏了,也许是在号码系统上做了手脚,反正现在张季家人要和张季联系,电话都会打到莫翼的手机上。
难怪张季再怎么不甘愿,都要每天到别墅这来。
这一天莫翼也有远程课,安排在下午。起床后,滋滋味味吃了午饭,又提着手提电脑到学院去上课。
慕容惟和乐澄互相递个眼色,乐澄把餐巾放下,也提着自己的手提电脑出去了。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乐澄回来说,“莫翼真的在上课,躲在学院的图书馆贵宾室里,没有去找阿季。”
安棱当时和慕容惟都在书房里面看书,被模拟电子商务的预习论文扰得头疼,听见乐澄带回来的消息,安棱郁闷地吐了一口气,“看来白天的阿季真的是不能碰哦。”
莫翼了解他们,他们又何尝不了解莫翼。
论独占欲和控制欲,大家半斤八两。
如果莫翼真的肯让张季白天自由自在在学院里上课,而忍着不去骚扰,一定有莫翼的理由。
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桌面上的传真机“嘟”的一声长鸣后,自动接通,缓缓地吐出十几张连续的文件。
莫翼向来不用低级货,传真机用的是最新的彩色激光打印效果。慕容惟走过去拿起来看,说,“是给我的。”
一连十几张,都是带着照片的档案文件。
乐澄过去瞄一眼就知道了,“新生的档案?有几个长得还不错嘛。”他挑了一张出来,“这个比阿季帅。”
“慕容,你要挑新玩具?”安棱问。
慕容惟挑着眉,“没耐心陪你们慢慢玩情趣游戏,阿季又不能硬上,本少爷有正常欲望要发泄,总要先预备一个随时可以抱着爽的。”
当下只有三个彼此都熟知本性的人,慕容惟说话非常随便。不然这样的口吻和用词,足以吓坏慕容家一堆自夸家教良好的大家长们。
乐澄问,“安棱,你挑不挑?现在阿季这个样子,每天光是灌灌肠,抱着亲两下,会憋死你吧?”
安棱暧昧地笑起来,“挑生不如挑熟,我还要留着功夫和阿季玩呢,谁有心思去调教一个新的出来。我已经打了电话给林眺,要他过来别墅陪几天。”
林眺其实就是张季的上任,现在还在学院读书,算是张季的学长。
听安棱这么说,慕容惟立即把手里的东西揉成一团纸扔到垃圾箩里,“你早点说好不好?害得我还派人去弄资料,林眺不错,抱起来也很舒服。”
挑新人的事情于是不了了之。
莫翼作息也非常有规律,还是下午五点回来。饭厅的地毯已经换了全新的,三个人都坐在和昨天一样的位置上,莫翼走进去看见他们,一点也不诧异,找自己的位置坐下,好笑地问,“你们不会从此以后每天都乖得象幼稚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