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1 无心朝阳 by 懒散仙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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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让我东方无心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东方无心的誓言刚出口，象是被老天所接受似的，原本晴朗无云的月夜，立刻蒙上了一层浓云，明亮的月色竟然从云层中透出诡异的猩红。　
“无心！”李朝阳惊恐的回眸，将那在月下赫然成为修罗东方无心望入眼中，也永远记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　
天山　　
美丽的月色，无故变成了诡异的天象，不详的气氛笼罩在整个观星阁。　
“咯……”坚硬的龟甲突然无故裂开，把正在卜算的老者吓的不轻。　
“这……这是大凶之兆啊！”老者皱着眉，细细的推算着这凶兆所预示的源头，半晌，猛一睁眼，失声惊呼：“不好，无心要应天雷之劫了！”　
第二天清晨，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朝霞的红裳，一封写满紧急的边关告急文书送到了长安城内，原本沉寂了三十年的匈奴一族，因为新皇登基，终于开始南侵中原了……　
第九章　　　　惊　　变　
“朝阳，不用担心，任何伤害你的东西我都会替你除去，我会用生命保护你。”说的虽然是深情的话语，但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却如此的骇人。　
“无心！”李朝阳努力的想拉住身边的男人，但自己饿手怎么都无法伸出，只能无奈的在空中挥舞。　
“朝阳，你被大唐的责任压的太重了，该是让你解脱的时候了。”熟悉的声音诉说着陌生的用词，那往日的温柔如同过眼云烟，消散殆尽。　
那双明亮的双眼，此刻正闪烁着恐怖的红——血腥的颜色。眼前站着的不再是那个爱着他的男人，而是——修罗，杀戮的使者，地狱的鬼神。　
挥动着的长剑肆意的划破平静的长空，斩碎祥和的大地，所到之处鲜红的血四散漂移。　
“不要……”李朝阳愤怒且痛苦的嘶叫着，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美丽沦为染血的地狱……　
猛然睁开双眼，从梦魔中摆脱出来，恐惧的心依旧不安的急速蹦跳着。好恐怖的南柯一梦。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自从那晚东方无心在李朝阳面前立下血誓开始，李朝阳就有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有什么灾难会降临到自己和东方的身上。虽然李朝阳试图将那一晚淡忘掉，可是东方在月下化身修罗的样子，居然阴魂不散的久久缠绕在脑海中，如今甚至闯入自己的梦中，难道这预示着什么事要发生吗？　
“朝阳，你醒了？”练完剑的东方无心一身清爽的出现在门口，潇洒的微笑瞬间抚平了李朝阳紧张的思绪。　
“恩！”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李朝阳掀被下床，开始准备繁忙的一天。　
“今天先去哪？”东方无心非常顺手的为李朝阳披衣梳发，就象一个温柔的丈夫，无形中宠溺着自己的妻子。　
安然享受着东方无心的手指抚在自己头发上的感觉，“今天就到秦淮河边走走吧，让我也看看大唐第一消魂窟的所在。”　
“怎么，开始怀念女人的滋味了？”东方无心故意说着‘刺耳’的话。　
“就算我开始想念也不奇怪啊，”李朝阳坏坏的笑着，“你是满足了，我可还……呜……”　
李朝阳还没说完，就被‘无耻’唇形攻击给‘封住’了嘴，看来，秦淮河是去不成了………………　
金黄｜色的奏折上写满了红色的字体，血腥的味道充满着字里行间。　
“众卿家，你们怎么看？”连夜兼程赶回长安的李朝阳来不及休息一时半刻，立即召集大臣们商量对策，但被打断‘蜜月旅行’总是有满腹的不悦，这股不悦自然被转移到那个‘不知好歹’的匈奴王的头上了。　
“臣等一致认为，该发兵迎战，向无知的匈奴王一显大唐的威风。”难得三十年不曾动过刀兵，不但武官想打，连一直以仁教治国的文臣都赞成以武相向，反正大唐国富民安，国力雄厚，不打上两场仗显现国威总不怎么给劲……　
“好！那就发兵十万，迎战匈奴！”李朝阳拍案而起，“朕此次要御驾亲征！”　
铮地有声的决定宛如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巨形的炸弹，顿时掀起千层巨涛。　
“皇上，这万万使不得啊！”　
“皇上乃九五之尊，切不可轻易犯险啊！”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您不可离京涉险！”　
呱嘈的阻挠声，实在让人心烦，李朝阳一挥手，“好了，好了！朕意已决，十日后起兵，朕不在时，由逍遥王代朕执掌朝纲，退朝！”　
就这样？　
所有大臣不知所措的互相对视，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啊！这是大唐的帝王登基以来第一次——御驾亲征！　
“为什么突然要亲自讨伐匈奴？”东方无心坐在御书房的窗台上，脸上有着疑问与不赞成。　
“匈奴是我大唐最大的隐患，每隔几年就会南侵，如果不能彻彻底底的打挎匈奴的战斗力，以后边境的百姓会被不断的骚扰。”李朝阳自有打算。　
“所以你想亲自上战场，来个一劳永逸？”东方无心点了点头，“这果然是你的做法。那我也去！”　
“好啊！”李朝阳笑着，“有你在，将为我大唐凭添无数的助力。”　
“我才不是为大唐呢！”东方无心摇着头，“我只是不想离你太远了，省的你被那群太监惯的连走路都不会了！”　
“你……”温馨的气息在冰冷的御书房里荡开。　
东方无心一边和李朝阳商议着发兵的路线，暗中运用内力，将藏在手心里的薄纸震的粉碎。　
这张来自天山的千里传书上只有两行字：北伐匈奴，切勿同行，否则，你难逃天雷灭顶之劫！　
“大汗！”贼眉鼠眼的狗头军师猥琐的站在满脸横肉的匈奴王的身旁，一脸奸笑的掏出一包纸包，“奴才为您找到了好东西！”　
“哦？什么东西？”高高在上的匈奴王对这个军师的话几乎到达言听计从的程度。　
“大汗，这是我托中原人从一位神医身边搞到的灵丹妙药。”笑起来几乎看不到双眼的军师十分兴奋的现着宝，“只要吃了这种药，就会失去心神，任由我们控制，武士吃下后，不但记忆全失，而且不畏生死，变成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匹敌的鬼，安中原人的称法，这种鬼就叫做——修罗！”　
“修罗！”　
“是的！修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恶毒的笑声，在美丽的草原上传荡，最终成为恐怖的阴影，笼罩着整个草原……　
一切真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大唐的十万精兵的先锋军，率领着五千兵马，在玉门关外与仅仅一千人众的匈奴一战，居然全军覆没，无一生还，这个消息震惊了整个朝野。　
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朝阳不得而知，但战争的结果是骇人听闻的，不但大唐的军队无一生还，连匈奴自己的那一千人马也横尸沙场。　
这不对劲！浓郁的不详之感笼罩着李朝阳的心头，自古也有全军覆没的先列，但从来不曾听说过没有一个活人的，或多或少总会有几个命大不死的，但没有，敌我双方都没有……　
“朝阳！”东方无心推开帅帐走了进来，为了解前线到底出了什么事，东方无心亲自跑了一趟玉门关，但检查下来的结果令东方无心大为震惊。　
“无心，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李朝阳急声探询。　
“朝阳，情况不是一般的糟。”去过现场后，即使是东方无心如此高强的武力都为之心惊胆寒，“那死去的匈奴兵，每个人的身上至少有十处以上的致命之伤，而且多数尸骨不全。”　
“怎么会？”李朝阳吃惊极了。　
“我怀疑这些匈奴兵似乎失去了人性与痛感，”东方无心小心的选用着措辞，“仿佛是那种发疯般攻击别人的恶鬼修罗！”　
“修罗！”李朝阳感觉一阵恐怖的寒意涌上心头。　
“是的，”东方无心沉重的点了点头，“修罗！”　
帅帐里，顿时陷入一片阴森的静寂。　
许久，东方无心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对了！九死百魂丹！”脱口而出的想法，让东方无心大大的吃了一惊。　
“什么？”李朝阳莫名其妙的看着脸色发青的东方，不知他说些什么。　
“朝阳，立刻去把御医和苏雨怜招来，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恐怕这场仗不好打。”深知九死百魂丹的来历是何等的恐怖，只有身为御医的师叔和精通药理的师妹苏雨怜才能揭开这里的迷题。　
“你要去哪？”听出东方无心话中隐隐透露出的去意，李朝阳立刻一吧拖住东方无心的手臂。　
“我要夜探匈奴的营寨，如果匈奴人真的用了九死百魂丹，那一定得找到炼制的丹炉，否则就算师叔能解开那些毒药，也不能根除。”——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你沾到那种可怕的东西。东方无心在心底轻轻的说，但他绝对不会告诉朝阳，惹他担心。这阵子朝阳担心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加更多的了。　
“不要去！”李朝阳下意识的不肯放手，说不出为什么，总是觉得东方无心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　
“放心。”似乎看出了朝阳的恐惧，东方无心伸手将朝阳搂进怀中，“我只是去看看，不会傻到动手的，再说了，我好歹也是中原武林的盟主啊，别太小看了我。”　
“可是……”李朝阳还想说些什么，却都被东方无心的吻给吞进了肚子里。　
两舌相缠，带着离别的依恋，带着真心的宽慰，互相贪婪的吸允着对方的气息与温暖；但隐约中，莫名的诀别之感，却在两人的心底不可自拔的泛滥开来。　
“我走了！”放开朝阳因为缺氧而变的绯红的脸颊，东方无心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转身消失在漆黑的夜晚。　
“不要去……”回过神的李朝阳胡乱的伸手抓向门外，但留在指尖的只省下冰冷的夜风……　
“九死百魂丹，是一种非常歹毒的药物，这种丹药虽然不会至人于死地，但它却能让人生不如死，持丹人，只要将丹药放在青铜鼎中炼化成粉，洒在水中就可令千军万马神魂不守，狂乱如鬼，可说是天下最可怕的毒药。此药练就不易，这个世上恐怕不会超过两颗，一颗在六十年前已经被毁掉，现在还有一颗放在医仙的身边。”当年东方无心的师傅曾经感慨万分的向东方无心叙说九死百魂丹危害武林的故事，这个故事一直深戒着东方无心，他之所以不愿深习毒道的原因也在于此。　
“解此毒的方法非常特殊，除了要喝下解药外，就是一毁掉那个青铜鼎，青铜鼎是控制中毒人的重要也是唯一的媒介，如果不毁掉青铜鼎，纵然体内的毒性解去，神志还是依然会被控制着。”　
青铜鼎！东方无心夜赴匈奴大寨的原因就在于这个可怕的青铜鼎。　
以东方无心高绝的武功，轻易的就找到了那只只有不到一尺高的青铜鼎，也很顺利的将青铜鼎偷出被重重包围的匈奴大寨，原以为消毁掉这只可怕的青铜鼎后就万事了了，但东方无心万万没有料到，那只青铜鼎居然会如此的恐怖。　
当东方无心运用内功想将青铜鼎化为粉末，但东方无心的真气刚刚融入青铜鼎，立刻被一股不明来历的阴森气流侵入体内，等东方无心发现情况不对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那莫明的阴森气流已经和东方无心的内力和而为一，直直的攻向他的脑海。　
杀、杀、杀、杀、杀、杀……无穷无尽的杀念充斥着东方无心的大脑，悲哀、怨怒、仇恨可怕的怨念不断的灌输进来，即使东方的意志再强也无法与抗衡，只能任由自己的意识被逐渐侵吞。　
自己只怕回不去了！东方无心知道自己已经受到近似致命的可怕攻击。但至少……至少要为朝阳毁掉这只恐怖的青铜鼎。东方无心努力的维持着自己唯一的意念，运足武功，将手中的青铜鼎化成粉末。　
不一会青铜鼎化做风中的粉尘，只剩下一块坚硬的连东方无心的内功都无法粉碎铜片落在东方无心的手中。东方无心握着铜片缓缓合上双眼，木立在风中，许久不曾动过丝毫。　
好半晌，东方无心的脸庞逐渐变的阴冷深沉，猛然睁开双眼，原本漆黑的星目竟然变成了鲜红色，浓厚的杀机在东方无心的身上散开。　
东方无心手心中的铜片在月光下隐隐泛着诡异的光芒，几行小字突然出现在铜片上：　
天雷宝鼎，镇邪炼妖，毁损者，必遭天雷鼎中万邪反噬……　
日出，日落，白天就这样简单而乏味的过去了。　
月升，月降，夜晚就这样枯燥而凄冷的结束了。　
东方无心没有回来。　
也许，有什么事拖住东方了吧。坐在帅帐里的李朝阳这样告诉自己，但不安的感受渐渐泛开。　
白天，黑夜，白天，黑夜……时光无情的迅速离去，李朝阳的心也一天冷过一天。　
他的理智告诉他东方无心出了什么危急生命的事故，但他的感情却一直在强调着东方无心的武功高绝到无人可以伤害他。强烈的不安于担忧，让李朝阳在短短的几天内急速的消瘦着。　
当风尘卜卜的苏雨怜和年迈的御医出现在李朝阳的面前时，东方无心已经在茫茫的草原之上消失了整整一个月。　
“放心，东方师兄虽然脑筋没有我好，但那身武艺绝对不会被人打死，最多的可能就是遇上哪个漂亮的女人躲到温柔乡里快活去了！”听到东方无心失踪的消息后，苏雨怜一脸嗤笑，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轻松的逗弄着眼前的失魂落魄的‘丈夫’李朝阳。　
但她的心底更加的不安，自从师傅传讯告诉她东方无心有灭顶之劫后，苏雨怜连夜赶往玉门关，为的就是阻止东方无心做傻事，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好了。”李朝阳没有被逗笑，只是黯然的望着草原的深处，此刻他不求别的，只求东方无心能平平安安的回到自己的身边，其他都无所谓了。　
“朝阳，别太担心了。”看着李朝阳消瘦的模样，苏雨怜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东方可能遇险。唉，要是那个恶魔李云悠在就好了。　
“那天我不该让他离开的，”李朝阳看着远方，失神的喃喃自语，“我感觉到让他去会不妥，不该让他去的……”　
“朝……”苏雨怜想开口安慰，但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静静的陪伴着李朝阳，站在风中继续等待那早该回来的人……　
大唐十万精兵与匈奴十万骑兵会战于玉门关前，唐王大胜，斩匈奴王首级于马下，匈奴就此北退百里，百年内不曾再侵饶大唐，这就是大唐史册中有名的玉门之战，也是唐王浩阳帝——李朝阳的诸多功绩中的一项……　
眼前的这场仗还真是好打。　
看着御驾前的血肉搏杀，李朝阳实在无法相信一向以彪捍勇猛纵横草原的匈奴骑兵居然一个个好似几天没有吃过饭的病夫一样，在大唐将士的手下毫无还手之力。　
“看来他们真的中过九死百魂丹！”熟读药书的苏雨怜打量着‘柔弱’的出奇的匈奴骑兵，“他们一个个双眼无神，显然是因为控制九死百魂丹的青铜鼎被毁的缘故。这场战斗就象是大人教训小孩一样好打！”　
“那……”李朝阳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一丝希望，“一定是东方做的！那东方还活着！”　
“恩！”苏雨怜微笑着点头，但心底却凉成一片。看匈奴中毒的人数之多，可见那只青铜鼎的厉害，东方无心虽然武功高强，偷鼎是轻而一举，但怕只怕，在毁鼎的时候出了纰漏……　
“那说不定东方也会在战场上！”李朝阳的脸上飞过兴奋的光彩，消瘦的见骨的脸颊上露出一抹不正常的绯红。　
“朝阳，你有内伤？”捕捉到那抹绯红，让苏雨怜心惊不已，那绯红分明是血液淤积后欲发作的前兆，迅速的探手去抓李朝阳的手脉，却晚了一步，李朝阳先行跳下御驾骑上骏马，在所有臣子的惊呼下冲向敌阵。　
“啐，这那有一点皇帝的样子！简直是赶着见情夫的爬墙女人。”苏雨怜感慨的摇着头，展开轻功，宛如一道浮云飘随跟上李朝阳，以免李朝阳不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