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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41 玉兰刑架 by 碧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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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虽然我自觉已做了足够的准备,当我进入他的时候晏平还是疼得哎哟一声,紧紧咬住了嘴唇。我放慢了进入的速度,尽可能地温柔,可随着我进入得越来越深,他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终于当我完全没入他体内的时候,他紧闭的眼睛中流下了眼泪。
“我爱你……我爱你……”舔去他的泪滴,我不敢再动,在他耳边轻柔地重复着爱的呢喃,直到他渐渐适应了我的存在。
“我可以动了吗?”我问着他的感受。
“嗯。”他点了点头,“下次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了?”
“当然了,以后你会非常舒服的。”看他已经完全准备好了,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欲望,开始抽动起来。
火热的柔软的感觉包围着我,我没有想到快感竟能如此强烈。晏平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抽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快乐的海洋中,被一个又一个巨浪推到顶峰。而身下晏平既痛苦又欢乐的呻吟更加加深了我的快感,我抱着他的腰,用力地抽拉顶磨,不断地把我们送上更高的浪尖。
很久以后,我们才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舌尖还纠缠在一起。
“舒服吗?”我不放心地问。
“嗯。”晏平的眼睑低垂下去,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微笑,“刚开始很痛,后来……就开始舒服了……”
“以后我让你天天都这么舒服。”
“天天啊?”晏平明显有些紧张。
“是啊,天天。直到我们再也做不动。”我笑着搂紧他,“现在,好好睡吧。”
看着身边的人儿渐渐沉入了平稳的睡眠,我轻轻爬起身,走到了门外。大口呼吸了几下黑夜中新鲜的空气,我走到了隔壁的房间中,开始练功。
由于当时逆行经脉后又立时传输了三成功力给晏平,我的内功现在已大打折扣,若不能及时练功补回,很可能留下隐疾内伤。因此从回到玉兰山庄后,我每天都要练功到半夜。
收敛心神,我渐渐进入无人之境,似乎不再有视觉和听觉,而周围的每一处响动却更加清晰地为内心所感知。只要过了这个通明之境,我的内功又可以更上一层楼。
忽然,一声无比惊恐的叫声闯进了我的感觉,我立时分辨出那是晏平的惊呼!心神不受控制地一乱,内息霎时毫无章法地乱窜出去,我一低头便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只来得及擦干净唇边的血迹,我快步走入晏平的房间,正看见他坐在床上,大口地喘气。
“怎么了,做恶梦?”我赶紧问。
“泓,我好怕。”晏平一把抱住我,将头埋进了我怀里。
“梦见什么了,怕成这样?”我不解地问。
“我梦见一张脸……一张离我越来越近的脸……他不停地说:‘记住,我是你的仇人。记住,我是你的仇人……’”晏平的声音颤抖着,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恐惧中摆脱。
“你看清楚那张脸了吗?”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也颤抖起来。
“没有。我竭力想看清楚,却总是看不清楚……”晏平将我抱得更紧了,“泓,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别怕,我永远和你在一起。”伸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我竭力克制着不让他觉察我身体的颤抖。
无论我怎样逃避,那如同末日审判一般的日子还是离我越来越近了啊。
从那晚以后,晏平出神的时候越来越多,偶尔还会问我一些我难以回答的问题:
“泓,既然我是北离人,为什么却会写南胤才有的八股文呢?”
“泓,你可不可以帮我查找一下我的家人?”
“泓,你觉不觉得我更适合南方的气候?”
“……”
他问得越多,我的脸色越苍白。我开始食欲不振,夜晚常常失眠,而内伤又有加重的趋势。每当晏平问起,我就推说是官署里的事务太忙。
内心的焦虑让我面容憔悴,这一点连母亲也看了出来。终于有一天,她告诉我说:“我在妙空寺给你定了一间禅房,你去那里住一阵,调养一下内息吧。”
“我一个人去?”
“当然。”母亲了然地看着我,“那里环境清幽,最适合练功调养。你清清静静地住一阵再回来,家里有我。”
“泓你去吧,再不好好休息一阵,我真怕你会病倒。”晏平也在一旁帮腔。
我苦笑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或许,我真该专门抽出空来,好好考虑怎样对付未来的深渊。
27 真相
妙空寺果然是一个清幽所在,可惜对我来说,生活是过于枯燥了。虽然每天勤练内功,可我晚上仍是睡不好。躺在床上听见外面穿林打叶的风声雨声,心跳便跟着无端的加速,常常一阵阵心悸,浑身发冷。
母亲专门给我请了大夫,开了些宁神的药方,却也不见有什么效用。因为我知道这是心病,而这心病的根源则是恐惧。
我无数次地设想着晏平发现真相时的反应,有时甚至巴不得他当场杀了我就好。然而我心中仍旧抱着一丝丝希望,连如何向他解释的话语都背诵出了十几个版本。
母亲并没有规定我要在妙空寺待多久,于是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我鼓起勇气回了家。
我想我应该坦诚地向他说明一切,再祈求他的宽恕。
一路飞驰,回到玉兰山庄时已是午夜,天空中飘着毛毛雨。下了马,我径直走向晏平的房间,不过十几日的分离,对我却如同过了十几年那么漫长。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他,确信他还一如既往地爱着我。
轻轻推开他的房门,我跪在他的床前,贪婪地注视着他平静的睡颜。似乎不再遭到恶梦的侵袭,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这张清秀柔和的脸,很久以来都成了我最欢喜的安慰,就如同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走得久了,突然看见一朵娇艳的玉兰花那么惊喜。我想,我再也不能失去他。
是的,再也不能失去。
忽然,睡梦中的晏平开始咳嗽起来,想来是这阴冷的天气诱发了他的旧伤,而那伤害正是我亲手造成的啊。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我忽然从贴身的荷包中取出几枚银针,心中告诉自己说我可以用针灸平缓他此刻痛苦的咳嗽和窒息。然而我捏着银针的手指却不住颤抖,我已经感觉到头脑中一个声音在说:“再次封住他的记忆吧,让他再想不起过去的经历。你还有漫长的时间再次培养他的爱……”
不,我不能!我立时清醒地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已经做错了一次,再不能做错第二次!
可是头脑中的声音继续诱惑着:“如果以前有人这样折磨你欺骗你,你会原谅他吗?你唯一可以凭借的爱,或许在他眼中都是更逼真的欺骗而已……再次封住他的记忆吧,那样对大家都是最没有痛苦的选择……”
是啊,一旦真相揭开,晏平和我都要承受无尽的痛苦。还不如……我的手指仍然颤抖着,然而那银针却渐渐往晏平的头部移去。
只要把这些针扎下去,我们都不会再痛苦……
忽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觉得身体已经不再存在,头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让我就此死了吧,死了吧……
晏平的眼睛,此刻正清醒地看着我,看着我手里的银针。
我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茫然地对视着他复杂的眼光。
“我原本以为,你再不会这样做。”晏平一字一句地说,每一个字都如同用刀尖在我心上戳了一下。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穿衣、起身,感觉得到他此刻离我已无比遥远。
他不再说话,只是开了门就往外走。
被门外灌进来的冷风一吹,我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一把拉住他:“平……你去哪里?”
“请叫我叶昀。”他没有回头,声音却带着无比的酸楚,“你认为我现在还可以留下来么?”
我放开了手。是的,我现在还可以挽留他吗?我有什么资格?莫非把他留下来,随时提防我再次用银针封住他的记忆?
看着他的身影独自走进了夜色中,我无力地提醒了一句:“外面在下雨……”他的背影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径直走远,终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笑了起来,只觉得如果不笑,心中攒越厚的酸楚将会把我的身体撑破。然而我没有泪了,自己做的事,哪里有资格哭泣?我一直笑着,直到满腔的悔愧怨愤化作一腔热血,从口中喷溅而出,我才虚弱地倒在地上,终于流出了眼泪。
“泓儿,起来吧。”很久以后,一个慈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母亲。
不忍让母亲再为我担心,我赶紧一骨碌站了起来,希望母亲没有注意地上的血迹。
“发生什么事了?”母亲问。
“叶昀他,恢复了记忆。”我力图轻描淡写地说,其实声音都有些变了,“我没料到他竟然恢复得这么快。”
“时间其实并没到。”母亲扶着我坐在床上,“是我全都告诉了他,才解开了他的记忆。”
“啊!”我惊呼了一声,随即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他当时怎么反应?”
“头痛欲裂之后哭了一场,后来却慢慢开解了,我真没见过这样明理的孩子。”母亲叹息了一声,随即嗔怪地看着我,“可你刚才做了什么,竟让他不听任何劝阻离开了这里?”
“我……我想再次封住他的记忆……”我低下了头,无边的愧疚让我语不成声。
“糊涂!”母亲的口气倒不见得多严厉,竟有一丝如释重负之感“不过……走就走吧,我不愿意你再重蹈你父亲的覆辙了……”
“娘,什么是‘重蹈覆辙’?爹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真相好不好?”我忽然跪在母亲脚前,恳求道,“他究竟有没有投降南胤,有没有?”
“你的父亲没有投降,不过,我倒是宁可他投降的好!他……他爱上了一个南胤男人,为了救那个人的命,他孤身入南胤城池,用自己换了一颗碧莲丹。可是等他拿到碧莲丹时,那个人却已经死了。你父亲——沈颐他,他居然不顾念我们母子……当场在那个南胤人尸体前自尽了……”
“什么?”我万万没有料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一时听得呆了。
“当时的南胤宰相叶天泽为了鼓励军心,将你父亲的尸体枭首示众,然而暗地里他却派人把那粒你父亲用命换来的碧莲丹送到了我们家……我一直妥善地藏着这粒仙丹,一直到为了给你谋个前程,把它献给了安王蕴炎……”
我震惊地望着母亲:“这么说,蕴炎给父亲昭雪,让我承袭了武威将军的职位,都是靠这颗碧莲丹换来的了?”
“那也是当时蕴炎对你印象很好,想将你收归己用,否则他怎么会又把这粒碧莲丹还给了你?以他的势力,给你父亲昭雪并不困难,何况还留下了要挟我们的把柄,否则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可能撑得下来……泓儿,这件事我过去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愿你知道你的父亲是为了一个南胤男人抛弃了我们……加上我看出了你和叶昀的关系,怕你一时冲动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默默地低下了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答话才好,半晌才道:“娘,其实你是希望叶昀走的,对不对?”
“泓儿,你居然这样看我!”母亲忽然恼怒起来,“你父亲伤了我还不够,你也想来伤我吗?不错,我一开始是不愿意他不清不楚地留在这里,可是后来——”
“娘,我错了,您别生气!”想起母亲平日对叶昀真心的关爱,我知道刚才的猜疑确实伤了母亲的心。
母亲的手抚上了我的头发,语调低缓:“后来我也知道了,叶昀那孩子确实招人疼……娘把真相告诉了他,是希望他明白你的苦衷,让你们不要互相伤害……”
我低着头,心中的悔愧更是越来越深重。
“泓儿,其实人生中应该还有和爱情同样重要的事。目前,为了你父亲的名誉,为了你自己的前途,你必须忠心为蕴炎办事。娘能为你做的,也只是这么多了……”
“娘……”我一头扑在母亲怀中,想哭却哭不出来,只是一阵一阵地发抖。
“别伤心了……方才叶昀走的时候,我硬塞了一些钱给他,说我随时欢迎他回来……只是,看他那样子,怕是要一阵子才能缓过来……”
“他不会原谅我的,不会原谅我……”我哽咽着说,“是我的偏执和自私伤透了他的心……”
母亲叹息了一声,紧紧地搂住了我。忽然,我想起了叶昀独自走入雨中的背影,此刻的我尚有母亲温暖的怀抱,而他重伤才愈的身子,又怎能挡得住这刺骨的凄风冷雨?一念及此,我猛地站起来:“娘,我去找他……”
母亲定定地看着我,眼光中有一种宿命的悲伤,终于点了点头:“小心些……”
我冲出了房门,借着隐隐的天光奔跑在离都的大街小巷。虽然我知道找到他的希望渺茫,但若不这样做我只怕会痛苦得疯掉。
“叶昀,你在哪里?”克制着胸中翻腾的气血,我在黎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遍遍呼喊,头发散乱了,嗓子嘶哑了,脚步也越来越踉跄,直到最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一双颤抖的手将我扶起,原来母亲一直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
“不要像你父亲一样……”我只模糊听见母亲的这句话,就彻底晕了过去。
28 碎心
“安王爷请沈将军即刻到府议事!”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口,拿着柄拂尘皮笑肉不笑地说。
“属下……立刻就到!”从床上支起身子,我朝母亲安慰地笑笑,勉强走下地来。既然父亲的事情都成了蕴炎手中的把柄,我此刻只能更加顺从地遵循他的每一个命令。
“坐车去吧。”母亲看我虚弱的样子定然已无法骑马,忙让家人准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送我去安王府。
心中揣测着蕴炎找我的目的,我坐车很快到了蕴炎的王府。下车一路跟着那小太监进了蕴炎的书房,我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道:“属下武威将军沈泓,给安王爷请安!”
没有人应声,连那小太监也退了出去。我偷偷抬眼一看,座位上并没有人。然而凭借我习武之人的直觉,我明显感觉得到有人正在暗处观察着我,想来又是蕴炎为了考验下属的忠心而玩的无聊把戏。于是我不敢稍动,依旧笔直地跪在地上。
时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过去了,我额头上的冷汗也一滴一滴打落在地板上。从早上跪到傍晚,水米未进,加上昨晚我气血不调一直未能调理,此刻真是恨不得一头栽在地上睡死过去。神志稍一松懈,我猛地向地板上倒去,却立刻用手掌撑地稳住了身子。
“怎么,跪不住了?”蕴炎忽然从后堂中转了出来,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我。
“跪得住。属下见过安王爷!”虽然心中恨得要死,我还是语气恭敬地磕了个头。
“那就继续跪着说话吧。”蕴炎审视一般地看着我,“沈泓,本王对你如何?”
“王爷对沈泓恩重如山,沈泓唯有粉身碎骨才能报答王爷的恩典。”我想也不想地回答,反正这些话早就说得习惯了。
“那你可曾欺瞒过本王?”蕴炎的语气蓦地有些严厉了。
“沈泓怎敢?”我心中一惊。
“那好,我问你,在望胤居给我们望风的那个仆人呢?”
我依稀记得蕴炎以前曾经问过这个问题,于是照着上次回答的话道:“回王爷,死了。”
“哦,那是怎么死的呢?”
我脑中迅速回想了一遍上次他询问我时的情景,似乎没有问到这个细节,于是编造道:“郁轩查出他帮助了我们,就把他给打死了,尸体埋到了乱葬岗。”
蕴炎笑了笑,没再问下去,然而这笑容却让我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品了口茶,蓦地问了一句:“那叶昀呢?”
“也死了。”我心中暗暗叫苦,蕴炎若是知道我没有遵循他的命令杀掉叶昀,还把叶昀藏在了家中,我定没有好下场。
“哦?那他又是怎么死的呢?”
“遵王爷之命,在沈泓冒充叶昀前往望胤居卧底之前,就将真叶昀杀掉灭口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然而背上却被冷汗湿了一大片。
“是吗?”蕴炎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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