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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中国高考报告-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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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自己的儿子竟然也拿这事来刺激他。“日你个娘,你小子也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呀?我他妈的还不是为你小子上学念书才赖在人家身边的?”老马把多少年积在心底的怨愤一下撒在了儿子身上,他抬起那只有力的胳膊,使尽全力,朝儿子的脸上、头上抡起……儿子被打得皮开肉烂,一气之下休了学,离开了家。打这以后,老马常常像失魂似的,甚至连与女总裁亲热时也显得心不在焉。没过多久,用女总裁的话说,老马已经是匹不能再上坡的真正老马了,自然,他不可能再留在女总裁的身边,他的职位由一个从内蒙来的新“马王”所代替,老马回到了他过去的保安部。 
  所有这些,老马对过去的老战友谁都没说,倒是他流浪一年的儿子悔过自新地重新回到了学校,并且开始认认真真地读书了,老马那颗凄凉的心有了些暖意。只是现在他不能像过去那样每月只送一次钱,他现在必须每月跑两次学校。儿子知道,他老爸现在已经被原来的公司一脚踢了出来,到了另一家小公司当副主管,一个月的工资不到两千元,所以他必须每月分两次给儿子送钱…… 
  “你们不也都是从没有文凭的解放军大学校出来的嘛,干嘛受那么多罪,非得硬撑着让孩子以后上大学不可?”在同老战友们谈论子女问题时,我颇有感慨地发此言语。不想立即受到几乎所有战友的有力反击。 
  “何兄你不要说得好听,你敢说将来你不让你的孩子上大学?”朝我说话的是我的老乡战友徐建平。我们是同乡加同学,又在一个部队呆了好几年,亲如兄弟,他的爱人也是高中老同学,叫鲁建英。 
  徐建平把我问倒后,便但言说起他们在深圳的感受:我们这代人是为深圳搞基础建设的,那时的工作有力气,有干劲就行。现在可不一样了。你光有力气光有干劲会连饭都吃不上。这不是说瞎话。深圳每年从内地来打工的人中,光大学生博士生等在人才招聘处门口就有好几万!就说我们部队搞建设工程吧,你单位如果没有几个硕士、博士生当技术人员,人家业主搞招标时考虑都不考虑你!你还有啥能耐? 
  我知道我的老乡比较有出息,手头的钱已经都是七位数了,便说:在深圳这样的地方,光有钱不成了! 
  那也是前几年的事。徐建平说,没有文凭,在以后的现代化城市中肯定吃亏。就拿我们这些人来说吧,照理在单位于了二三十年了,论经验论资历都该当上层领导了吧!可不行,上面考核你就缺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你没有学历。技术单位,没有进过正规的大学进行专业学习,确实不行啊!你不服没用,我们这些人连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背不齐,而现在我们用的设备很多都是进口的,全是英文说明。跟外商做生意也是,不懂点外文你吃了亏还找不着北,这怎么行?我们这些人这辈子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可不能再耽误下一代呀!他们要是没有大学以上的文化,就别在深圳这样的地方呆!真的,我们今天能在深圳呆得住,是因为我们确实是流过汗、流过血的深圳拓荒牛。但如果我们的孩子也只有像我们的文化水平,那他们真的会在深圳呆不下去的。靠吃我们留下的几个钱能维持多久?有道是:金山银山能吃空,只有知识和能力才是现代社会的立身之本。 
  我惊喜地发现,现代化的深圳使我的战友和老乡的意识已经无比进步了。不过,每个家庭的情况是具体和现实的。我知道,徐建平的儿子正在上高中,且成绩不怎么样。他对此怎么看?我很想知道。但徐建平有意回避这个话题。从另一位老乡那儿,我了解到了实情:徐建平为了让儿子以后能考上大学,花了二十几万元把儿子送进了一个什么“国际”学校。 
  “小平不容易,在孩子身上没少花钱。本来不一定非要进那些贵族学校,但他的太太鲁建英执意要送孩子到最好的学校读高中,其实她自己为这孩子上学的事吃的苦比自己干工作还多……”我的另两位老乡战友悄悄告诉我。这使得我有种必须采访徐建平太太的意愿。 
  其实我与徐建平同班同学时,已经跟后来成为他太太的鲁建英有了好几年同班同学的历史了。鲁建英是我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她后来因为家庭的原因没能上高中,但这并没有影响她成为我老家一带有名的、人品与相貌都很出众的姑娘。鲁建英属于那种性格开朗、办事干脆的女人,只是我们很多年没有见面,她那张本来很动人的脸上添了不少皱纹。因为从小就是老同学了,鲁建英那晚谈了她很多我以前并不知道的事。下面是她的话—— 
  ……你是知道的,我家的成分不好,所以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同你们一起上高中。可后来“文革”结束了,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就马上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因为大学考不成,再进高中年岁又大了。剩下一件事就是嫁人。那时能嫁一个军官可能也就凭着自己一个相貌上的优势吧。徐建平他们集体转业到了深圳,我在1986年也到了他身边。那时我和孩子的户口还没有落实,所以也只能到一些单位做临时工。直到过了两三年后,户口才正式到了深圳,可那时深圳人才市场已经被来自全国各地的精英占领了,啥部门啥单位进人都是要大学生。我们虽然也算是深圳人了,但找起工作远不如外地来的大学生们容易。丈夫一直在原来的部队单位工作,一个高中生也能凑合有口饭吃。我就不行了,只有初中文化。再能说会道也只能干那些简单的体力劳作,比如小企业的操作工、饭店的服务员什么的。我来了几年,换过四个单位,全都是给人家当下手。有一段时间在一个宾馆当服务员,三十几岁的人了,家里又有孩子老公,可在外工作天天要看人家的脸色。特别是深圳的宾馆。饭店这些地方,人家主管和经理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孩子,可人家都管着你,因为她们都是有文凭的大学生什么的,你没有文凭,再有能耐也只能当端盘或扫地的服务员。服务员也不好当呀,你每天都要与那些来住宾馆的客人打交道,而那些客人一住下来,便以为深圳的宾馆服务员都是妓女,无时无刻不瞪着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左唤石呼叫你“小姐小姐”的。那些外来的打工妹经不住诱骗,下水便是常事。可我们这些有家有室的“老姐”哪受得了那些臭男人的那些德性!正是在当宾馆服务员的日子里,我坚定了一个信念,就是自己一定要拿下一个文凭。为了这个目的,我这几年没少吃苦,别人的太太放假过节在家搓麻将、陪孩子丈夫,晚上出去过夜生活。我则骑着车、撑着雨伞去上课听辅导……整整三年多时间,几乎天天都是白天上班晚上上课,星期天还得去听辅导。前年我总算拿到了文凭,现在我在一家大公司负责财务,虽然一个月只拿一两千块钱,不算多,但跟以前相比,我觉得人格得到了尊重,业务能力也很不一样了。正是从我经历的酸甜苦辣中,我更加感到儿子他们这一代,必须接受高等教育,否则不仅永远到不了上流社会,而且连基本的工作与生存都成问题。 
  “听说你儿子正在上高中?成绩不是太好?”我问。 
  鲁建英没有回避她最担忧的事,她说她儿子的成绩不行,所以花了二十八万元才进了一个“国际”语私立学校。 
  “怎么要那么多钱?”我感到惊诧。 
  据说是包上大学。谁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有合同签着,它学校以后想赖也不易。她说。 
  “如果还考不上大学你又怎么打算呢?” 
  办法总是有的,这年头只要有钱啥事办不成?鲁建英好像心中早已为儿子设计好了一条通向大学的“金色通道”——实在不行,再花钱把他送到国外去呗!深圳很多家长都是这么做的。她介绍说,在深圳就两种人,一种是自己很有本事,也有学历,但工作和生意忙,顾不了孩子,这些人的孩子的出路就是送出国。还有一种是自己什么文凭都没有,但很有钱,所以孩子的出路也是送出国。“苦就苦在我们这些既不是很有钱又不是很有本事的人,可孩子是一样的呀,所以我们同样供一个孩子上学、考大学,要比别人日子难过多了!否则我也不至于老得这么快,让你老同学都快认不出了……” 
  老同学的话,深深地留在我的心头。是啊,真是天下的父母都不易。很多人认为深圳的人都拼命在赚大钱,赚了大钱好享受。其实他们哪儿知道,有“拓荒牛”之称的深圳人,绝大多数拼命工作、拼命赚钱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自己孩子的未来前程。他们自己哪里顾得上去享受和奢侈?孩子是他们的全部幸福与希望,他们为孩子铺路盖楼,建设美丽的城市,赚很多的钱,而生在甜水里的孩子又有多少人知道父母的这般心思?在深圳长大的孩子们,不少人只知道花父母的钱,却不知道父母为什么愿意把滴滴汗水挣来的钱给他们用,因此也不把父母的钱当作一回事,甚至连书都不好好读。比如徐建平夫妇的儿子,是个很聪明的孩子,长得又很帅,但就是成绩上不去,他真的笨?不是,是他还没有真正懂得父母因为爱而为他付出的那么多心血。 
  2000年1月,我又到深圳出差,见到老同学。徐建平夫妇又非常沉重地告诉我,他们的儿子已经从“国际”学校出来了,再次花了六万元给他转了个高中学校,又怕儿子在新学校基础不扎实,让本来已经高二的儿子退到高一“复读”。他们与我长谈中一声长、一声短地唉叹无奈。我听后真想替他们揍那儿子一顿。 
  “何叔叔,我很想见见你呀!可听说你马上就要回北京了?真遗憾。你的书我都看了,很好看,真不错。下次有新书再给我寄来啊!”真是没有想到,第二天在我临上飞机前,电话里传来了徐建平儿子的声音,让我大感意外。 
  “好好,一定!”我想起该给这位留级的“复读生”说几句像个长辈说的话了。“听说你的成绩不怎么样啊!那可不行。记住,以后的竞争十分激烈,你爸和我们这一辈人不管能力大小,总还有机会给我们自己弄口饭吃,到你二十多岁时,如果没有一个高学历,恐怕连口饭都很难吃上了。明白吗?这是叔叔的肺腑之言。” 
  “我知道,叔叔,现在我明白一点了,一定好好学习。对了,你们北京四中和《海淀考王》一类的高考复习资料很不错的,以后想法给我寄点来啊!” 
  “好啊,我一定给你弄几套这样的书,还有比这更好的……” 
  “那你一定不要忘了。” 
  “当然。” 
  “叔叔再见。下次带你家妹妹和阿姨到深圳来玩。” 
  “好的。再见——帅小伙。” 
  没有想到一个电话使我对老同学那“朽木不可雕也”的儿子完全改变了看法。这么聪明的帅小伙,读书就真的那么无奈?我有点不信了。但愿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从徐建平和鲁建英夫妇身上,我感受到了一代深圳人为了自己子女上大学求出路的艰辛历程。那是苦涩的,但步履却是咚咚作响的,而且有一种谁也挡不住的力量! 
  比起我的这些军人出身的朋友来,下面的这位家长为其女儿所付出的心思,则要更加让人揪心—— 
  他叫老根。老根的女儿玲玲是独苗苗,长得美丽动人,十二岁时就有人追在她后面要跟她“谈恋爱”。那时玲玲虽看上去像个谈恋爱的花季少女,可对男女之间的事并不懂。见有人追她,吓得直哭,回去向在工厂生产调度科当科长的老爸一说,气得老根第二天下午就到校门口等“坏小子”露面。后来自然没等着,因为那男孩子是附近中学的一名高中生。当这位高中生弄明白了玲玲才是位初一生时,就主动放弃追求了。玲玲发育早,有不少好处,比如在同班同学中,每次体育比赛、文艺活动,她总是被选上,而且由于她长得又漂亮,学校或年级有什么对外社会活动,总把玲玲抬到前台。玲玲也不负众望,总把自己的角色扮得合适到位。但比别人早熟的玲玲也有烦恼,那就是她的学习成绩总不稳定,有时考到全班前三名,有时差得连中游都勉强。从初中到高中,玲玲自己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高三“一摸”时,她得了全班第二名,老师也对她给予很高期望,“二摸”时玲玲却一下掉到了全班第二十三位。吓得她自己直发高烧。正在班主任和她老爸老妈着急时,“三摸”时玲玲又不声不响地得了个全班第四名。最后父亲和她的老师一致给玲玲“会诊”,结果是:这孩子心理素质有待提高。 
  前年高考前十天,老根问女儿怎么样?玲玲说感觉一切正常。孩子的妈是街道清洁工,没有多少文化,关于女儿的学习问题都是老根把关,所以老根对女儿高考前的一举一动最放在心上,甚至最细微之处他认为都得关照到,比如买点“脑黄金”,比如备个临场要用的氧气袋,只要能想得到的,只要别的考生家里有的,他老根也全都为玲玲备好了。 
  7、8、9三日,老根天天陪女儿考试,但每一门考完出来时,玲玲都怨自己没考好,那烦劲比谁都厉害。 
  别急,也许你自己判断有误,说不定成绩还是不错的。父亲用这样的话安慰女儿,玲玲就是摇头。8月初,高考成绩下来了,玲玲的同学大半考上了,甚至平时比她差不少的同学也考上了大学,而玲玲则没有考上,而且成绩差得让同学和老师都感到意外。 
  老根没有让女儿放弃再考。因为玲玲的老师和同学都认为玲玲是一时的失误,只要放平心态,来年一定能考个重点大学。落榜之后的玲玲经过老师和同学的鼓励,在父母的支持下,重新走进了复读课堂。复读班对许多同学来说是压力特大的,可玲玲一点也不感觉,因为她的成绩一直在复读班里名列第一。第二年高考的硝烟开始重新燃起前的一个月,老根跑到学校间老师,玲玲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没有问题,绝对。老师肯定道,说不定玲玲今年能考上北大、复旦。 
  老根乐滋滋地回到家,又重新拾起头年为女儿买的氧气袋和没有喝完的“脑黄金”,还为女儿备了几只大王八。 
  新一轮的高考又来临了,老根见女儿临阵时怎么又犯躁? 
  哪儿不舒服? 
  玲玲摇摇头,没有回答父亲的话。 
  走进考场,玲玲感到自己头一年的心焦口燥的毛病又上来了,她越想越紧张,越紧张就越心焦口燥……不用问,与上一年结果一样,气人之处是两年的高考分数不多不少,竟一模一样: 
  老根气得直骂:“没出息!” 
  玲玲蒙着被子在床上三天没起来,两只眼睛哭得像桃子。骂归骂,哭归哭,可玲玲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老师比家长还着急。最后还是被一名从外地调来的女老师“诊断”对了一一 
  一定是孩子的经期给闹的。 
  经期,就是发育后女孩子的月经期。医书上说:月经是女子成熟的标志,大约每二十八天左右有一次周期性的子宫出血,出血时间持续三天到七天,这种生理现象叫月经。 
  老根虽说同家在农村的老婆结婚十几年了,但女人生理上的事他过去从来没有注意过。男人只管爱、只管娶女人做老婆,只管上床睡觉,只管等着抱孩子,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也就是少用拳头而已,所以老根压根儿就不知道女人的身子还有那么多“毛病”,比起男人可复杂多了。他翻开那本搁在抽屉里足有十几年的《家庭生活手册》一看,上面写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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