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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惘然人间路 by 朱雀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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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镇定心神,擦着额角的汗道:〃这就都不知道了,都是些传言,我东家轻易不肯提这事,讳莫如深。〃一边说一边想着自个儿可真是老了,好端端说着话,竟也会冒虚汗。
裴鹤谦点点头,重又落座:〃说起来,足有半年没见着钟老板了,他身子可好?〃
掌柜的拱手陈谢:〃多谢惦念,我东家常年在外采买皮货,劳顿了些,身子却还硬朗。〃
〃钟老板年近半百还降得了这等狐妖,着实硬朗啊!〃
掌柜的连连摇头:〃这两年他只收皮货,很少围猎了。这狐皮是我东家十年前带回来的。头五年,恐这东西沾了精气,有古怪,就一直锁着,没敢制成袍子,后来袍子是缝出来了,却一直没出手。一来,这袍子有些来历,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家,我不放心卖;二来,宝剑配英雄,我卖了二十几年裘皮,第一次经手这么个宝物,不想卖给个俗人,糟践了它。也就是顾公子,那风神、那样貌才配得起这袍子。〃
正说着话呢,外头一阵喧嚷,不一会儿,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对掌柜的道:〃您老去前头看看吧,有人抬了一只活的大老虎,放在门口,硬是要我们买下!〃
掌柜的忙跟裴顾二人打招呼:〃您们少坐,我去看看。〃
顾言雪站起来,微微一笑:〃活老虎抬到皮货行,这还真新鲜,一起看看去。〃
伙计引着三人到得门前,只见雪地里停了一架二轮板车,车上搁了老大一个铁笼子,那栅栏一根根足有拇指粗细,笼中伏着一只斑斓大虎,骨架虽然雄壮,却失了威风,阖拢了眼皮,背上伤痕斑驳,皮毛撕脱,惨不忍睹。
掌柜的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
赶车的大汉见伙计带出个长者来,知道管事的来了,走上前来,大手一伸:〃二百两银子,老虎我们可送到了。〃
掌柜的又惊又气:〃一张虎皮哪里值得了那么多银子?再者,它背都花了,皮相次得不能再次,这样的皮子我家不要!〃
〃开什么玩笑!〃大汉手一把拽住老头的脖领:〃明明说到了宝裘居就给钱的,我们可走了几十里山路,特地从仙霞岭送过来的!〃
眼看掌柜的脖子都快被拽歪了,伙计胆小,不敢上前。裴鹤谦看不过眼,推开大汉,护住了掌柜:〃这位好汉,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来。他一个老人家,经不得磕碰,有什么闪失,大家都不好过。〃
大汉悻悻地罢了手,指了那老虎道:〃我是仙霞岭中的猎户,逮了这虎,正要杀了,来了两个道士,给了五十两银子作定金,叫我们把虎送到杭州宝裘居来,说是另有二百两答谢的。我千辛万苦送了虎来!怎么倒不认帐了?!〃
掌柜的气得胡子乱颤:〃我家是开皮货行的,跟什么僧啊、道啊,向无往来!别人下的定,凭什么要我家来收?你自己没搞清楚,倒来强卖,是何道理?!〃
大汉闻言便要揍他,老头直往裴鹤谦身后躲,几个人登时乱成了一团。顾言雪趁着乱,悠悠然踱到车边,把了铁栅栏,低低问道:〃大王,别来无恙?〃
他这话驾了北风,灌入虎耳,那虎身子一震,猛地睁开了一双碧眼。
顾言雪将指头探入笼子,摸着虎鼻,朗声道:〃听说老虎鼻子与龙肝、凤胆并称天下三绝,且要趁这老虎活着的时候,一片一片割下来,拿滚水涮来吃,才最是美味。〃
顾言雪这几句话说下去,众人都是一惊,连那猎户也变了颜色,他捕猎多年,如此恶毒的吃法却也是第一次听见。
老虎更是气得不行,扬须张口,想要咬顾言雪,可恨顾言雪那只手搁在它鼻子上,嘴张得翻了天,却也咬不着。
顾言雪不怕老虎,裴鹤谦却怕虎伤了他,过来拉他:〃小心!〃
顾言雪笑着问:〃你不是带了二百两银子吗?这老虎我要了,今晚吃虎鼻!〃
顾言雪这一句话,解了两家的围,猎户卖掉了虎,宝裘居也不必破财消灾,众人皆大欢喜,只苦了裴鹤谦一个,可顾言雪不容他说个〃不〃字,早把手探进他怀中,摸出包银子,一甩手,抛给了猎户。
〃这一包是二百五十两!〃裴鹤谦惊叫。
顾言雪点点头:〃哦,那这板车、笼子算五十两,一并卖给我吧!〃
大汉哪有不乐意的,连连点头:〃天色不早,就此告辞!〃说着,一溜烟跑远了,唯恐裴鹤谦反悔。
顾言雪走到掌柜的跟前:〃二百两金子是个大数目,我们暂时拿不出,本想着今日先给你个二百五的,奈何拿来买虎了。来日再登门纳还,您意下如何?〃见掌柜的面有难色,他眼珠子一转:〃您要觉得不合适呢?我把这老虎留下抵帐吧。不过这车、这笼子我可要带回去的。〃
掌柜的连忙摆手:〃别,裴公子我还信不过吗?银子不急,慢慢儿还好了。〃
顾言雪哈哈大笑,又到裴鹤谦怀里搜了些铜板出来,在路边逮了条闲汉,让他推了板车运虎。
裴鹤谦哭笑不得:〃你真要把这虎带回我家?我嫂子不吓死才怪!〃
顾言雪眯了眼,觑着远山:〃附近可有山岭?〃
〃那就得往西南,满觉栊、九溪一带去了。〃
顾言雪点了点头,拉着裴鹤谦上了车。裴鹤谦打马,闲汉推着板车,三人一虎一路向南,行人见了活虎,纷纷侧目,顾言雪得意洋洋,高挑了帘栊,挥洒折扇。
冬天昼长夜短,等他们入了山岭,日头犹未西坠。顾言雪四下打量,眼看林子越来越密,路也越来越窄,附近再没了人家,便让闲汉把板车停到路边,又给了一把铜板,打发他去了,自己一撩长袍,下了马车,走到笼前。
裴鹤谦端坐马上,交抱着双臂,静静望着他。
顾言雪扶着笼子,回头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虎?〃
〃不知道。〃裴鹤谦微微笑了:〃你再任性,也不是胡闹的人,我相信你自有打算。总不见得,买了这虎大变活人吧?〃
顾言雪长眉一挑:〃我的裴公子,总算给你猜对了一回!〃说着将右臂一挥,袖底顿时涌出大团的白雾,袅袅娜娜,覆住了笼子。等云雾散开,笼中已不见了猛虎,蜷伏在地的赫然是一条壮汉!
〃这是?〃裴鹤谦指着那笼子,眼都直了。
顾言雪也不理他,一屁股坐到了板车上,从铁栅栏间伸进手去,戳那大汉:〃杜震威。装什么死啊?裴公子买下了你,就是你主人了,还不磕头?!〃
杜震威瞪他一眼,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顾言雪笑了,手指一卷,拈下根头发来,迎风一扬,那根青丝霎时化作千丝万缕的银毫,飘飘洒洒飞入笼中,一旦近了杜震威的身子,这些银毫便似活物一般,捡着杜震威的脖领子、衣袖、鼻孔、耳窝,乃至眼角,一扭一扭、纷涌而入。
起先杜震威还不觉得厉害,等那银毫钻进关窍,周身就像爬满了蚂蚁,骨头缝里都奇痒难熬。杜震威滚倒在笼中,左蹭右撞,可骨头里的痒,却是抓不着、也挠不到的,他苦不堪言,真恨不能一头碰死了才好!
〃舒服吗?〃顾言雪哈哈一笑,指头勾转,又拈下了根青丝,正要做法,手腕却被人攥住了。
〃看他难受的,〃裴鹤谦一脸的不忍,〃饶了他吧!〃
顾言雪长眉一轩:〃你知道他是谁?犯过什么事?〃
裴鹤谦摇头:〃他再有什么罪过,你也跟他好好说。昂藏八尺的汉子弄成这样,我看了也难受。〃
顾言雪望着他,半晌叹了一声:〃我怎么就遇上了你?肉眼凡胎、妇人之仁。〃说话间,却松开了指头,听凭那发丝为北风掠去。
〃他不是人,是仙霞岭中一只成精的老虎,跟我虽有些宿怨,倒也算不得血海深仇。〃顾言雪转过脸,对杜震威道:〃我问你三句话,你须好好作答,答得好了,我便解了法术,你可答应?〃
杜震威都快痒死了,听到这话,连连点头。
顾言雪微微一笑,对着他一挥手指,杜震威身上奇痒稍解,总算坐定了下来。
〃你也是个有道行的,怎么落到了猎户手里?〃
杜震威恨恨地〃呸〃了一声:〃区区猎户哪里伤得到我?偷袭我的原是两个臭老道,他们用符镇住了我,逼我现出原形,本来还想将我开膛剖腹的,被我趁隙脱了身。谁想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会塞牙,我一不留神,掉进了猎户的陷阱。臭道士想跟猎户买我,幸而他们没带银子,才指点猎户,把我卖到了杭州。〃
顾言雪点点头:〃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开膛?〃
〃不知道,〃 杜震威摇了摇头:〃单见他们取了长剑想划我肚子。〃
顾言雪蹙了眉毛:〃答不上来,我可不能给你解了。算了吧。〃
眼看着三个问题就要满了,杜震威岂肯容它功亏一篑:〃别啊,再换别的问吧。〃
〃那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卖到杭州?〃
杜震威禁不住叫苦:〃我的美人,你能不能问点我知道的事啊?
他不提那〃美人〃二字犹可,一说〃美人〃,恰恰勾起了顾言雪的旧恨。
顾言雪眼皮一抬,眸光似电,直直刺到杜震威脸上,忽地又笑了:〃好啊,我便问你个能答的。〃说着,指了裴鹤谦道:〃他已买了你,你便追随他一生,给他永世为奴,如何?〃
杜震威斜睨着裴鹤谦:〃他算哪根葱?!〃
顾言雪也不理会,站起身来,将自己的折扇递到裴鹤谦的手中:〃我也给你个信物。〃
他突然交付信物,不仅裴鹤谦愕然,杜震威更是大惊失色:〃你从不离身的法器,居然给一个凡夫俗子!〃
〃是啊,〃顾言雪嘴里说着话,眼睛却衔着裴鹤谦:〃算起来,成全了我们的人,倒是你呢。〃
杜震威愣了一愣,忽然明白了过来:〃那晚。。。。。。你跟了他?竟然是他!〃
北风卷过,杜震威不禁打了个寒战,身上的麻痒,一点一点又爬了出来,不独皮肉痒,心里也是又酸又麻,一阵阵地发痒。这痒虽不及之前的厉害,细细品去,竟更要人命。
顾言雪把扇子塞进裴鹤谦的手中:〃这是你的了。只要你用这扇子扇他一下,就可解了法术。只是有一条,扇这下之前,得先让他认你为主。〃
裴鹤谦面有难色:〃我不要奴仆,何必逼他。〃
顾言雪冷笑:〃东西才拿到手,就不听话了?裴公子,只怕你将来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呢。〃
裴鹤谦大窘:〃你还不信我吗?〃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俨然是打情骂俏,杜震威听得气极,〃呸〃了一声:〃爷爷顶天立地!就是死,也不认什么狗屁的主!〃
顾言雪哈哈大笑:〃好!你不认也没什么,至多不过痒个几百年的,等哪天你寿终正寝了,便也超脱了。〃
杜震威妒火攻心,狂吼一声朝二人扑去,奈何隔着个铁笼子,空把自己碰了个头破血流。他头上又痛,身上又痒,抓着那铁栅栏惨啸连连。
裴鹤谦再也看不下去了,趁着顾言雪不备,挥着折扇,一气猛扇。却见杜震威周身哆嗦,〃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上。
裴鹤谦大惊,看看手里的折扇,又看看顾言雪:〃怎么会这样?我扇得太多了?〃
顾言雪面沉似水:〃你既不听我的话,有什么事,自己兜着吧。〃
裴鹤谦叹了口气,顾言雪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这人一旦来了脾气,无理尚且狠上三分,何况自己违约在先,他得了理哪里还会饶人,说不管那是肯定不会管了。
再看笼中的杜震威,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生是死。裴鹤谦救人心切,顾不得许多,打开笼门,将杜震威扶了起来。正要去探杜震威的鼻息,眼前忽地涌起一团青烟,霎时间,腥风弥天、虎啸震耳。裴鹤谦略一愣神,已被掀翻在了地上。青烟散处,刚才还昏迷不醒的杜震威已化作了一条斑斓猛虎,张开个血盆大口,朝裴鹤谦直扑过来!
裴鹤谦暗道不好,眼看老虎爪子已碰到了身上,却听〃嗷〃的一声,那老虎如受电击,从他身上摔了下来,滚在地上,四爪乱挠。
裴鹤谦赶忙退出了笼子,顾言雪袖了手,站在旁边,一脸的云淡风清:〃乱施仁心,可是要搭上性命的。〃
〃你是说,他昏迷是假,为的就是哄我进笼?〃
〃总算还没蠢到家!〃顾言雪漫舒十指,变出一根纯钢锁链,将笼门牢牢锁住:〃你救他的命。可你看,它又如何报偿你的好心。〃
笼中的老虎浑身发抖,又蹭又挠。
裴鹤谦望着它,禁不住蹙起眉来:〃他又怎么了?〃
〃 当然是真的,蛊毒又上来了呗。〃顾言雪凑近笼边,望着老虎,冷笑一声:〃大王,我给你句实话,那银毫是我家传的神蛊,一旦种上,这一生都不能违抗金扇的主人。若是忤逆了主人,便会奇痒立犯。只有主人原谅了你,用金扇给你扇了,方得纾解。换句话说,这主子你可以不认,你这一身皮肉却不得不认。〃
顾言雪立起身,对着笼子狠踹了一脚:〃我原想给你找个善主,也买你个甘心,偏偏你不识抬举!我也不杀你,你就留在此地,自生自灭吧!〃言罢,拖着裴鹤谦上了马车,将鞭子塞进裴鹤谦的手里,催了他走。
车轮才滚了两下,后头便传来阵哀哀虎啸,如泣似诉。裴鹤谦回头去看顾言雪,那人微微勾了下嘴角:〃裴公子,你有家奴啦。〃
两人回到笼边,顾言雪施了法,将猛虎变作人形。杜震威依旧不肯叫裴鹤谦主人,实在逼不过,只得绷着脸,磕了三个头,算是行了主仆之礼。顾言雪这才颌首,让裴鹤谦给他解了法术。
裴鹤谦打开笼门,想扶杜震威出笼,却被杜震威横了一眼。顾言雪眉毛倒竖,便要发作,裴鹤谦按住他的肩头:〃他已是我的仆人了,便交给我发落吧。〃
顾言雪盯着裴鹤谦看了半天,见他手持折扇,一派胸有成竹的架势,才点了点头。
裴鹤谦走到杜震威跟前,施了一礼:〃我无功受了你三拜,委实不安。在下最敬硬汉,你又比我年长,我们也别论主仆了,便以兄弟相称,你看如何?〃
杜震威讶然。
〃我称你一声杜大哥吧。〃裴鹤谦微微一笑:〃小弟名叫裴鹤谦,杭州人氏,住在清波门边、蔡观巷内。如蒙不嫌,日后可以常常走动。〃
杜震威闻言,怔在当地:〃你放我走?〃
〃你我既是兄弟,哪有什么放不放的?你尽可来去自便。〃
杜震威心中的疑云堆得半天高,不信天下间竟有此等以德报怨之人。再看顾言雪,垂了眼帘不知在想什么,既未阻拦,也不发作。杜震威顾不上分辨裴鹤谦是真情还是假意,趁那狐狸发呆的当口,跃笼而出,连跑带跳,窜进了密林。
等他跑远了,顾言雪才扬了眉道:〃你这可真叫放虎归山。〃
裴鹤谦笑了:〃我不缺家奴,他又自在惯了,何苦强留他呢?〃
〃是,你是谦谦君子,我是卑鄙小人。〃
裴鹤谦叹气:〃何苦这么说?我虽猜不透你的心思,却也知道几分。言雪,你要他做我家奴时,便料到我会纵他归山吧?说到底,你是用我这个‘善主',买他一个‘甘心'。〃
〃哦,〃顾言雪扬眉:〃还有呢?〃
〃他是个性烈之人,吃了那些道士的亏,断不会善罢甘休,顺藤摸瓜,早晚会找上宝裘居,而这宝裘居的底细便是你想知道的。〃
顾言雪哈哈一笑,跃上车去:〃裴公子,我小看你了。你这君子跟我待得久了,只怕也要成个小人。〃
裴鹤谦跟着上了车,从他手中接过长鞭:〃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要你杀人呢?〃
裴鹤谦望着顾言雪,神色困惑。顾言雪笑了:〃是,我怎么忘了你的天理人伦呢?你终是个君子。〃
裴鹤谦想要解释,顾言雪按住他的手:〃好在你这个君子还不讨厌,〃食指在裴鹤谦掌心划过:〃今夜无雪,来东厢赏月吧。〃
第五章
这一夜应了顾言雪的话,果然没下雪,天上有一弯银月。裴鹤谦等家里的人都睡下了,趁着濛濛月色,摸去了东厢客房。
进了园子却发现屋里熄了灯,正自忐忑,却听〃吱呀〃一声,格子花窗悠悠推开,顾言雪着一袭月白的衫子,笑微微坐上窗台。
裴鹤谦走到窗前,跟那人四目相对,月牙儿穿云度雾,院子里黑黢黢的,对面的人也成了个剪影,那双眼睛却是再分明不过的,所谓灿如寒星,淡若前尘。裴鹤谦一抬腿,也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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