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声声慢-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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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尼！等一下！”一走出后门，我看见他正要从前门进教室，于是快步朝他走去。
“你最近是不是怎么了？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们帮忙！”我说。
“没什么事！”他冷酷而迅速地回答，没一会儿又低着头自言自语呐呐地说：“你答应那个建筑系了没？”
“嗯？当然没有！”我噗嗤笑了。
“你会替我担心吗？”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吐出这句话，连自己也吓了一跳！维尼没有回答，倒是扯动了他细薄的嘴唇，浅浅地笑了……
“古典小说课……你分组了吗？”
喔？我差一点忘了，由于修那堂课的人不多，老师要我们两人一组作期中报告。
还没。我说。
“我们一组好不好？”
嗯？这悦耳的语气可是维尼的邀约？此刻我好像终于得到救赎般地振奋！
“你有没有想报告什么？”他问。我想都没想只顾摇头！
“那我想讲《三国演义》……因为是我想讲的，全部由我负责好了！”
“当然好！”我爽快答应。真的？不用上台报告甚至不用准备？当然好！唉…我一辈子也别想成为懂得矜持的大家闺秀！
“喂！五千字从天而降的报告，你没问题吧？！”进教室前，我问。
“不然呢？你愿意帮我写吗？以后要坐得离你远一点。”维尼边说边笑地自顾走回座位。
如果我夸张一点，真可乐得花枝乱颤！
守护神啊，您终于开了眼！
第三部分眼里射出的“爱的火箭筒”
三年级上学期的日子已经去了一大半…山上冰品店全换成卖热饮，上山的骑士纷纷用围巾层层包裹得只露出眯眯眼在风中呼啸而过，愈来愈多的人穿起那种“没雨防风；有雨防雨”的外套式透明塑胶衣。
我们除了刚结束紧抱佛脚的期中考试之外，属于阳明山的风景依旧，夹带在硫磺味中的思念依旧，身边那些有情人的执着依旧……
“你们先吃吧，徐南嵩在等我，晚点我会过去找你们！”上完下午最后一堂课，我急急忙忙地向阿泽说。山上天气愈发地冷，加上刚考完试，一群同学相约到晓年那儿煮火锅。
“他要跟你表白了吗？你会不会跟他一起出现在我宿舍呀，要不要多准备一些？”与我好几排之隔的晓年朝我喊着。她的耳朵一向很灵。
“你想太多了吧，赶快先回去整理房间然后站在门口迎接我们才对！”阿泽听见晓年的问话帮我喊了回去，我笑着和晓年挥挥手后，跑向咖啡店。
这个约会是自上次玫瑰花事件后，一直被我以各种理由推托至今……现在不能再逃避了！
和他第一次约会时，我就提了“维尼”这个人。我说：“我现在有喜欢的人喔，不过他不喜欢我！我可以不告诉你这个，可是讲出来，我会较安心……”
没错，我是这样告诉他的，当时，我以为他会先愣住，再尴尬傻笑……没想到，他竟马上露出欣赏我的微笑说：“这很正常呀，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人，如果你也喜欢我，那我们早就在一起啦！你对他是一回事，可是现在是我要追你。”于是，我选择能躲就躲、躲不掉就装傻的拙劣对策……或许，对徐南嵩和我最好的方式就是坦诚我的感觉，我决定借这最后的约会告诉他：“对不起，你真的很好，一定可以找到更懂你的女生。我们做不成情侣还可以当朋友呀，朋友是一辈子的呢……”之类的废话！
走进学校咖啡厅，我朝已经坐在那儿的他大步走去！
“嗨！”
“我以为你有事不来了！”
“比较晚下课，不好意思喔。”我说完，徐给我一个“没关系，来了就好……”的感动微笑。
别想你？摇忍不住我提醒了自己
伤了心有些事也要过去
心很痛？摇痛得不想再做我自己
别回头情已去缘已尽……
周华健的声音从咖啡店的音响中流出……
“哇，好老的歌！”我说。
“我高中时很喜欢这首歌，你也是吧，工读生好像很爱这首，一直重复播放，我刚刚等你的时候静静听着，还是很感动……”徐说。
“我有事想跟你说！”为免再让徐南嵩陶醉下去，我竭尽所能地制止。
“我也是！”“呵…你先还是我先呀？”徐摸摸头笑着说。看他那副势在必得，我发自内心抖了起来。唉！到底要怎么说才能不伤和气让两方全身而退？！
“我……我先点一杯咖啡好了！”才准备站起来，徐马上示意我坐下，自顾替我跟老板娘点去了！
真糟糕，干什么搞得跟相亲一样？
看到徐南嵩走回来，我深吸一大口气决定这次要一气呵成，说了！
“我想了很久，认为该跟你说清楚……”我的妈呀…不太敢看徐的眼睛的我仍感觉得出从他眼里射出的“爱的火箭筒”！
“我……你……”呃啊…请让我拥有蒋风倪奋勇撞墙的决心吧！
“你等会儿会去晓年家吗？”
什么？维尼？什么时候冒出来站在我旁边？！我惊讶地望着他，而他的眼神正紧盯着我！
“嗯？去晓年那，要啊！怎么……”我愣愣地问。
“我在她家门口等你。你，一定要来！”维尼说完又像一阵风那样转身走了……剩下和空气一块儿凝住的徐和我！
我为你痴为你累
风雨我都不后悔
我又怎么有路可退
曾经深情你给了谁……
第三部分维尼突如其来的举
“他，他是我们班的，可能有急事吧，不好意思……”这……维尼来得太突然，我们都被吓到了！倒抽一口气之后，我说。
“他是维尼吧，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对吧？！”徐南嵩真直截了当！
我对他僵硬地点了点头，一面戒慎恐惧等待他的惊人发言，一边想着维尼突如其来的举动！
他不是该和晓年一伙人一块儿买火锅料吗？他刚刚的表情好像很严肃……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没和徐打个招呼就莫名其妙闯进来打断我们的谈话……哇！把徐当成透明人吗？太奇怪了……
“我是不是该恭喜你？以我男生的直觉，我敢说……他喜欢你！”徐南嵩的猜测让我的耳朵冲上一股燥热，不知是太兴奋太感动而哑口无言，还是一时搞不清该对徐南嵩道谢或道歉？！
情歌在四周静默中又唱起，时间滴答滴答的声响往我心里沉重地刻着……
“真的恭喜你……我想，我一定可以找到跟你一样好的女生。我们做不成情侣还可以当朋友……你不要对我不好意思……或许，老天爷就是要我出现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我先走了，保持联络。”徐南嵩悲情的声音衬着音乐在我耳畔响起，我还惊讶着他自己说出在我心里琢磨许久的那些话时，他像另一阵风，迅速消失……
别想你忍不住我提醒了自已
伤了心有些事也要过去
心很痛痛得不想再做我自己
别回头情已去缘已尽
很想你？摇 也不是因为失去你
爱了你？摇 用尽我全心全力
一生情只为这一次与你相遇
情难了难再续难再续
人分飞爱相随哪怕……
国际消息：台湾地区优秀青年徐ＸＸ信心十足地发射出满载美梦的“爱的火箭筒”已确定于下午五点三十七分不幸在空中爆炸，爆炸的强大威力染红了整个台湾上空……
第三部分直达天庭的世纪哀嚎
从学校咖啡厅到晓年的宿舍步行约十五分钟，我拎着包包的手都沁出了汗。徐南嵩极有礼貌的悲剧英雄式背影还震撼着我的同时，脑子里又出现维尼霸道丢下“我在她家门口等你。你，一定要来！”这句话！
我已经没有像考完联考那年和王靖容相约时那种随时会羞红的紧张兴奋，也没有大一、二对维尼那种电流通过全身的酥麻……当然，我很好奇维尼究竟要跟我说什么，是呼应徐南嵩悲情的转身？或是重复夜烤那天让我的心慢慢剥离的言语？如果是前者，我的笑会是怎样的弧度；若是后者，我想，也不会太伤悲……
就要转进巷子里了，转进巷子就可以看见那熟悉的身影！
“你果真在，还以为你会逃跑！”我面对着他说。
“我不是请你一定要来吗，怎么会放你鸽子？”原本蹲着的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耸耸肩，不晓得还要说什么。
“要愣在这儿吗？晓年等会儿可能会出来等我们！”我说。
维尼一副心事重重地走在我前面，我们默默无言一前一后往菁山路走去。仅和他保持半步之差的距离的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我总是这样，一直以为自己懂他，却猜不出他想说什么！
“你们刚聊了什么？”维尼的声音打破令人不安的寂静。
“没什么！一个冒失鬼冲进来打断我对他说到一半的告白，那个人像风一样消失后，徐南嵩非常有礼貌地也走了！咖啡厅里只剩悲苦的情歌。”我说。
“你跟他告白了？要跟他在一起了吗？”维尼的声音渗出点感伤。
“你应该很开心吧。我一直记得夜烤那天你对我说的话，这学期我努力想达成你的期望喔。”走在他后头的我突然兴起一股想捉弄他的念头。想像着他会因此难过地蹲下，百般懊悔地发出一声直达天庭的世纪哀嚎……
呵！邪恶的我，笑了……
“我想跟你在一起！”维尼突然停下脚步。我的额头撞上了他的肩……
“为什么？”我故作镇定地问的同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为什么？你已经有勇气‘爱’人了吗？”喔，维尼，不要拿我的天真开玩笑。他仍然背对着我，我往后退了一步。
听见这个消息的我该要喜极而泣的，可是我爱他的心禁不起再受伤了……我的脑中尽是一片灰白……我宁愿他狠狠地说些什么也不要任意说出让我燃起希望的话……
“其实没有……可是，我想试一试！”维尼的颤抖声在冷空气中相互撞击出火花，虽然这跟徐南嵩那染红天际的漫天火光相比实在渺小得可以，我的两排牙齿却很捧场地感动得嘎嘎作响！
“这学期你跟徐南嵩见面，我很高兴自己没有一丝嫉妒，或许我知道你根本不会跟他在一起……上次看见你和那个海大的……突然很难过……我想，或许你对我而言不只是朋友；或许，还是很重要的人……从以前到现在，我这个人不想在情感上有负担，却又想把你留在身边……”
终于承认他的自私了……或许我要感动，但我的脸没有任何弧度扬起。自顾走进草山先生的住所，他也跟上前。
“为什么要突然跑到咖啡厅？”我将身背靠在石墙上。
“不知道，就突然想那样做！如果不是一股冲动，我或许永远也不会坦白！”维尼跟我同个姿势也靠着石墙，夫妻树映入我们眼里，又是一阵悲伤。
“就要这样到毕业？你和我都痛苦地到毕业吗？”我问。
“也许吧！四年级我们不会有太多的课，如果不常见面就不会太痛苦了吧，我想！”维尼怎么可以一副“大不了撑到大四”的样子？才几分钟又故态复萌，太伤人了！
“你真的很自私，才尝到一点苦头就找我谈，现在又说风凉话，你可以忍到大四，现在却跟我告白，那我要很感谢你啰？”我斜睨他气愤说着！什么告白，倒像谈判！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是个自私的人。”维尼还一脸潇洒不为所动地站着，像是被老师罚站还理直气壮的小朋友！我被他气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你知道我难受多久了……如果你没有决心想接受这份感情，就拜托别说那些话，我可以和你这样直到毕业的，没关系！请你千万不要再让我伤心……”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落下……
“我知道自己对于一些事反应很钝，也很固执、我不喜欢说好听的话，不喜欢任何人左右我……可是，我会慢慢学，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可以拒绝我。”维尼还在说……他是脑瓜坏了吗？嘴巴不会自动合上？！为什么不说些“拜托你给我机会吧！”、“我真的很需要你！”之类让人安心的话？！
第三部分感受爱情中最纯粹的部分
“反正我跟你在一起会很辛苦就对了？！”我冷冷地说……“真的没想到我会这样难过……呵，被你拒绝也难过，现在可以在一起也难过……我真悲哀……”不争气的眼泪仿佛想将这儿淹没似的掉下，真没用……
维尼睁大他的单眼皮眼睛看我，有些愧疚又有些不知所措！时间一点一点在流失，眼前这个曾经在我心里住上一段日子，下决心将他赶走之后又时常在附近来回盘旋的维尼呀，我要如何给个义无反顾的回答……
“你送我的小熊被我弄丢了。”我哽咽着。
“所以？你要告诉我为时已晚？！”维尼面无表情！如果我真的这么回答，四周的空气会不会瞬间凝滞？
我心里有一个渴望，渴求得到一些温度让我勇敢踏出这步，让我知道一切值得……
“你……可以抱一下我吗？”我没看他自顾发抖地问……
维尼愣了几秒，我的心像自由落体那样坠落、坠落……
瞬间，巨大的温暖着实包围着我……维尼将我拥进怀了！我感觉到他用微颤双臂拥抱我的强大力量，我可以借着他的心跳和呼吸接触他内心深处荒废已久的花园；我听得见他体内潜藏的那个要他勇敢的声音；我知道爱的种子总有天会在那儿发芽！
“真不可思议！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真的放弃王靖容？！你会告诉王靖容吧，你猜他会有什么反应……”沛君在木栅山头接到我的电话，又遗憾又兴奋地为我尖叫！如果我能马上出现在她眼前，沛君一定酸溜溜地取笑我说：“哟…谈恋爱就是不一样喔…”
“真的？我没想到他会打断你跟徐的谈话？真不愧是李清照家族，爱感动天喔！爱情的魔力何时才要降临到我身上啊？为了庆祝苦情二人组解散，你得请我大吃一顿喔，从今以后只剩我在灯火阑珊处找车……”阿泽摆出一副可怜相，害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你做到了耶！其实，我好害怕当初“问维尼”的那个举动断送你的幸福喔，谢天谢地，你们在一起了，阿泽也很替你们高兴吧？帮我跟维尼竖起大拇指……”桢细柔而激动的声音传来，远在新竹的她，一定很想给我个大拥抱！
我怎么会怪你呢？笨蛋桢……
“呵！我们的小学妹终于初恋啰？看吧，守护神还是眷顾你的，不像我，孤伶伶地当兵！维尼学弟不错啦，甜言蜜语那种人你是不会喜欢的，你还是跟学弟速配……什么时候该维尼跟我请安啊？”
某天，在远方当兵的学长竟然打电话给我！难怪有人说我们这是“八卦系”，怎么传的……虽然我不清楚学长能不能跟他最爱的人在一起，可是守护神一定不会忘了他的，因为学长是个“懂”爱的人。
“他终于被你降服啰？那个徐同学真是可怜……唉，难怪人说最毒妇人心啊！还是要恭喜你大三的警报解除了……”当我也迫不及待地和靖容分享这个迟来的幸福时，他没像其他人那样惊讶，不过我知道他很替我高兴！我觉得这样很好：他有女友；我有维尼，我们都希望对方幸福，对方幸福，我们也幸福！
我们在一起的消息迅速传开，“大三了，还有班对出现？！”果然跌破许多人的眼镜！台面上、下都有着簌簌的声音，跟我交情普通的同学还会好奇地问着有关我和维尼的事呢！倒是晓年，她在我有些刻意地疏远下渐渐远离我，和维尼……
“喂�
